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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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易荣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到底是谁这么惨无人道，再恨也不至于把人弄成这样……”
他也算是百汇门常客，周婉喜在舞厅热度很高，每次去都能看到她登台唱歌。
“阿武的胆子还是这么小，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像嘛。”
陆听安不喜欢以德报怨，从早上付易荣针对他开始，就注定了两人没法好好说话。
“看尸斑转移程度，死亡时间至少十小时，人体肌肉和各关节呈现出来的尸僵也能证明这一点，全身僵直没有达到尸僵缓解的时间点。”顾应州看向付易荣，“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应该是深夜才被转移到这里，怕太快被人知道受害者的身份所以砍掉了脑袋。”
要知道脖子大动脉被割断，血流量无异于拧开水龙头，不管什么地方都会被溅到。
阿武以前最讨厌别人笑他，现在发生这种事情，笑他的人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男人说：“我是报案人。”
平南岭小偷小摸的案子不少，凶杀案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谁知道老吴是不是故意编造了目击证据来刷存在感？
付易荣：“什么物——”
被用审讯一般的眼神一盯，男人腿发软，立马全盘脱出，“我五年前来港城讨生活，在平南街前面的转角口开了家书店，阿sir你可以去问问，住在这一带的都知道我。”
付易荣打方向盘的手滑了一下，车子差点擦上路边的围栏，他赶紧踩下刹车。
付易荣面色一僵，竟真的犹豫起来。
付易荣这人脑子转得慢，阴阳怪气倒是挺在行的。
……
警车驶上主道，逼仄的巷子终于被远远甩在后面。
只是他（她）忘了周婉喜是港城的红人，即便没看到脸也能轻易被认出来。
《病弱小少爷今天也在被迫探案》
付易荣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不怪陆听安看不上他。
私底下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亲眼看到她惨死也让人心生遗憾。
住在这附近一带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对老吴这号人也了解。
不过此时，他再看陆听安时倒是意味深长起来。
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桩命案，周婉喜还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昨晚她还那样真实，现在却……
既然他回警署也只是当个吉祥物，那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百汇门。
从附近居民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重案组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百汇门。
顾应州环顾四周，没再解释，只是对他摆了摆手，“要搬运这么完整的尸体到公厕，凶手一定就住在这附近一带，有用于抛尸的交通工具。易荣，去问问昨晚入夜以后有没有人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或车出入这条街。”
付易荣当然没问出什么来。
门口有两名警员挤过人群进来，刚踏进厕所就听到了顾应州的命令，两人立马站直身子严肃地应了声，“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己脚边安静地淌着两滩排泄物，焦黄焦黄。
他们平时和痕检科的打交道惯了，痕检科的本事多少也学到一点。
付易荣哦了声，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
他不是法医所以没有太触碰尸体，但根据尸体表面尸斑以及僵化程度，能判断出一些有用信息。
陆听安别着头，余光都不愿意往付易荣那边扫，“你还是先处理一下面前的物证吧。”
如果周婉喜是死于砍头，那么第一案发现场以及她的身上都会有大片喷溅式的血液。
正思索要怎么取证，身边就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人。
“必要时候，后勤人员需要服从重案组安排。”付易荣说：“陆小少爷你可是百汇门的常客，那里的姑娘哪个不跟你熟？说不定你去跟她们套几句话，凶手就自己交代了呢。”
“法医和痕检科的什么时候能到。”
是yue~屎
况且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陆听安怎么可能会去干那些基层的活？
“后勤。”
他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也不像付易荣那样容易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对于陆听安这个觊觎过他的男人，他没特意针对，从始至终都只是无视而已。
人到中年没有什么大志向，每天也就想着怎么瞒着媳妇出去多喝二两酒，喝完就爱和人侃大山。
离厕所近的群众听到这话，嘲笑了几句。
“大早上看到尸体谁都害怕，阿武连杀鸡都不敢咋可能杀人。”
“你是说凶手是百汇门的姑娘？”陆听安反问。
“你的口音听着不像港城人。”
隔间，顾应州已经起身脱下了手套。
隐约间，几句对话随风飘散…
付易荣开始寻找现场被忽视的线索，一转头就看到陆听安远远地站着，拧眉虚掩着鼻子。
平南岭是港城的边缘地带，街道多数老旧窄乱，公厕地上更是积着厚厚的黑色脏污，臭气熏天。
付易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自己坐的是Taxi啊。”顿了下，他又问，“你进了署里哪个科？”
叫老吴的打着哈哈，敷衍道：“我就只看到一个老头子而已嘛，收垃圾的在附近徘徊不是很正常的啦。你可别乱说话被阿sir听见，昨晚我喝得烂醉，兴许就是看花眼了而已咯。”
“周婉喜的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她也不干瘦，即便少了头
于是大伙群嘲了老 吴几句，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付易荣摸着下巴思索，“这么说砍头不是死亡原因？”
周婉喜的尸体被抛在男厕的第二个隔间，背靠着墙，双腿张着撑开旗袍，膝盖也以一个不合理的角度曲折，以至于她坐得很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往哪个方向歪倒，正面直直的朝着隔门。
周婉喜大多数时间都在百汇门上班，她的身世以及那些蓝颜知己，没有比百汇门的更加清楚的了。
陆听安却冷笑了一声，“凶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个男人。”
而现在她只有胸口以上的衣服被血浸成了深色，其他地方除了零星的血点以外没有大量血迹，可见是死后才砍头。或者说是死亡至少两小时以上才砍，所以出血量比一般的还要少。
在心里骂了句死出，付易荣气不打一处来，“陆小少爷既然这么害怕，跟进来碍手碍脚干什么？”
况且这里经济落后，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十点以后街上连狗都不怎么见得到。
这不看到死人都吓屎了。
付易荣说：“来之前才通知，还得一段时间。”
好歹也是重案一组的成员，入行以来也一直跟着顾应州勘破大小刑事案件，听起来风光无限的，怎么会连一些最基础的线索都看不到？
付易荣眼神如炬，“你是谁。”
可这，可这是屎…
陆听安支着下巴看后视镜，果然对上了付易荣嘲弄的眼神。
最可怖的还是她肩膀往上，脖子连着头都被砍掉，伤口整齐、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身为重案组的警员，他不能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坐在旁边的顾应州跟着转头，没有说话。
顾应州淡漠的视线从现场每个角落扫过，随后套上鞋套走进隔间，小心地避开尸体蹲了下来。
“唉？老吴你不是说昨晚看到有人在这一带徘徊吗，阿sir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看到顾应州冷峻的表情，警员不禁在心中感慨：顾警长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平时我都是早上八点开门，今天起得太早又闲着没事干，七点钟就来了店里。我这人肠胃不太好，一喝牛奶肚子就不得劲…阿sir，我真的就只是来上个厕所，谁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这么可怕的……”男人越说越窘，“我不是没素质啊阿sir，更加不是凶手。”
顾应州三人很快离开，等到警车彻底驶离街道，人群才一窝蜂地散开。
仅几秒，陆听安就暂时放下了跟付易荣之间的恩怨。
陆听安伏在车窗往外看了两眼，突然出声，“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下车。”
陆听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了一句不成器。
付易荣赶紧应声，出厕所前注意到陆听安在看自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等停稳，他才转过头用审讯的目光盯着陆听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阿sir！我不是凶手啊。”男人个子不高，被带着走进来后就死死地低着头，生怕再看到尸体一眼。
跟着进了公厕，陆听安才知道外面那些路人说的还是含蓄了，周婉喜的死法何止是凄惨，可以说跟她平日的风光比起来，她的尸身被处理得十分潦草，并且不体面。
-
付易荣答，“很有可能。尸检尚未进行，线索尚不明朗，谁都可能是凶手，不论男女。”
陆听安站在离排泄物最远的地方，故意道：“付sir破案都这么不严谨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凶手留下掩盖犯罪痕迹的呢？”
顾应州不再浪费时间，“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尽快通知法医部进行尸检。”
重案组的后勤科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干，除了必要时候分配一下办公室物资，负责一下机关车辆管理外，很少有别的活。
住在平南岭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和穷人，他们对警察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尽可能地避免跟警员交流、生怕惹上麻烦事。
“谁这么没素质！都到公厕了不能拉坑里？！”
] 付易荣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到底是谁这么惨无人道，再恨也不至于把人弄成这样……”
他也算是百汇门常客，周婉喜在舞厅热度很高，每次去都能看到她登台唱歌。
“阿武的胆子还是这么小，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像嘛。”
陆听安不喜欢以德报怨，从早上付易荣针对他开始，就注定了两人没法好好说话。
“看尸斑转移程度，死亡时间至少十小时，人体肌肉和各关节呈现出来的尸僵也能证明这一点，全身僵直没有达到尸僵缓解的时间点。”顾应州看向付易荣，“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应该是深夜才被转移到这里，怕太快被人知道受害者的身份所以砍掉了脑袋。”
要知道脖子大动脉被割断，血流量无异于拧开水龙头，不管什么地方都会被溅到。
阿武以前最讨厌别人笑他，现在发生这种事情，笑他的人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男人说：“我是报案人。”
平南岭小偷小摸的案子不少，凶杀案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谁知道老吴是不是故意编造了目击证据来刷存在感？
付易荣：“什么物——”
被用审讯一般的眼神一盯，男人腿发软，立马全盘脱出，“我五年前来港城讨生活，在平南街前面的转角口开了家书店，阿sir你可以去问问，住在这一带的都知道我。”
付易荣打方向盘的手滑了一下，车子差点擦上路边的围栏，他赶紧踩下刹车。
付易荣面色一僵，竟真的犹豫起来。
付易荣这人脑子转得慢，阴阳怪气倒是挺在行的。
……
警车驶上主道，逼仄的巷子终于被远远甩在后面。
只是他（她）忘了周婉喜是港城的红人，即便没看到脸也能轻易被认出来。
《病弱小少爷今天也在被迫探案》
付易荣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不怪陆听安看不上他。
私底下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亲眼看到她惨死也让人心生遗憾。
住在这附近一带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对老吴这号人也了解。
不过此时，他再看陆听安时倒是意味深长起来。
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桩命案，周婉喜还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昨晚她还那样真实，现在却……
既然他回警署也只是当个吉祥物，那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百汇门。
从附近居民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重案组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百汇门。
顾应州环顾四周，没再解释，只是对他摆了摆手，“要搬运这么完整的尸体到公厕，凶手一定就住在这附近一带，有用于抛尸的交通工具。易荣，去问问昨晚入夜以后有没有人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或车出入这条街。”
付易荣当然没问出什么来。
门口有两名警员挤过人群进来，刚踏进厕所就听到了顾应州的命令，两人立马站直身子严肃地应了声，“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己脚边安静地淌着两滩排泄物，焦黄焦黄。
他们平时和痕检科的打交道惯了，痕检科的本事多少也学到一点。
付易荣哦了声，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
他不是法医所以没有太触碰尸体，但根据尸体表面尸斑以及僵化程度，能判断出一些有用信息。
陆听安别着头，余光都不愿意往付易荣那边扫，“你还是先处理一下面前的物证吧。”
如果周婉喜是死于砍头，那么第一案发现场以及她的身上都会有大片喷溅式的血液。
正思索要怎么取证，身边就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人。
“必要时候，后勤人员需要服从重案组安排。”付易荣说：“陆小少爷你可是百汇门的常客，那里的姑娘哪个不跟你熟？说不定你去跟她们套几句话，凶手就自己交代了呢。”
“法医和痕检科的什么时候能到。”
是yue~屎
况且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陆听安怎么可能会去干那些基层的活？
“后勤。”
他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也不像付易荣那样容易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对于陆听安这个觊觎过他的男人，他没特意针对，从始至终都只是无视而已。
人到中年没有什么大志向，每天也就想着怎么瞒着媳妇出去多喝二两酒，喝完就爱和人侃大山。
离厕所近的群众听到这话，嘲笑了几句。
“大早上看到尸体谁都害怕，阿武连杀鸡都不敢咋可能杀人。”
“你是说凶手是百汇门的姑娘？”陆听安反问。
“你的口音听着不像港城人。”
隔间，顾应州已经起身脱下了手套。
隐约间，几句对话随风飘散…
付易荣开始寻找现场被忽视的线索，一转头就看到陆听安远远地站着，拧眉虚掩着鼻子。
平南岭是港城的边缘地带，街道多数老旧窄乱，公厕地上更是积着厚厚的黑色脏污，臭气熏天。
付易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自己坐的是Taxi啊。”顿了下，他又问，“你进了署里哪个科？”
叫老吴的打着哈哈，敷衍道：“我就只看到一个老头子而已嘛，收垃圾的在附近徘徊不是很正常的啦。你可别乱说话被阿sir听见，昨晚我喝得烂醉，兴许就是看花眼了而已咯。”
“周婉喜的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她也不干瘦，即便少了头
于是大伙群嘲了老 吴几句，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付易荣摸着下巴思索，“这么说砍头不是死亡原因？”
周婉喜的尸体被抛在男厕的第二个隔间，背靠着墙，双腿张着撑开旗袍，膝盖也以一个不合理的角度曲折，以至于她坐得很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往哪个方向歪倒，正面直直的朝着隔门。
周婉喜大多数时间都在百汇门上班，她的身世以及那些蓝颜知己，没有比百汇门的更加清楚的了。
陆听安却冷笑了一声，“凶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个男人。”
而现在她只有胸口以上的衣服被血浸成了深色，其他地方除了零星的血点以外没有大量血迹，可见是死后才砍头。或者说是死亡至少两小时以上才砍，所以出血量比一般的还要少。
在心里骂了句死出，付易荣气不打一处来，“陆小少爷既然这么害怕，跟进来碍手碍脚干什么？”
况且这里经济落后，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十点以后街上连狗都不怎么见得到。
这不看到死人都吓屎了。
付易荣说：“来之前才通知，还得一段时间。”
好歹也是重案一组的成员，入行以来也一直跟着顾应州勘破大小刑事案件，听起来风光无限的，怎么会连一些最基础的线索都看不到？
付易荣眼神如炬，“你是谁。”
可这，可这是屎…
陆听安支着下巴看后视镜，果然对上了付易荣嘲弄的眼神。
最可怖的还是她肩膀往上，脖子连着头都被砍掉，伤口整齐、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身为重案组的警员，他不能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坐在旁边的顾应州跟着转头，没有说话。
顾应州淡漠的视线从现场每个角落扫过，随后套上鞋套走进隔间，小心地避开尸体蹲了下来。
“唉？老吴你不是说昨晚看到有人在这一带徘徊吗，阿sir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看到顾应州冷峻的表情，警员不禁在心中感慨：顾警长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平时我都是早上八点开门，今天起得太早又闲着没事干，七点钟就来了店里。我这人肠胃不太好，一喝牛奶肚子就不得劲…阿sir，我真的就只是来上个厕所，谁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这么可怕的……”男人越说越窘，“我不是没素质啊阿sir，更加不是凶手。”
顾应州三人很快离开，等到警车彻底驶离街道，人群才一窝蜂地散开。
仅几秒，陆听安就暂时放下了跟付易荣之间的恩怨。
陆听安伏在车窗往外看了两眼，突然出声，“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下车。”
陆听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了一句不成器。
付易荣赶紧应声，出厕所前注意到陆听安在看自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等停稳，他才转过头用审讯的目光盯着陆听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阿sir！我不是凶手啊。”男人个子不高，被带着走进来后就死死地低着头，生怕再看到尸体一眼。
跟着进了公厕，陆听安才知道外面那些路人说的还是含蓄了，周婉喜的死法何止是凄惨，可以说跟她平日的风光比起来，她的尸身被处理得十分潦草，并且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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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易荣答，“很有可能。尸检尚未进行，线索尚不明朗，谁都可能是凶手，不论男女。”
陆听安站在离排泄物最远的地方，故意道：“付sir破案都这么不严谨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凶手留下掩盖犯罪痕迹的呢？”
顾应州不再浪费时间，“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尽快通知法医部进行尸检。”
重案组的后勤科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干，除了必要时候分配一下办公室物资，负责一下机关车辆管理外，很少有别的活。
住在平南岭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和穷人，他们对警察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尽可能地避免跟警员交流、生怕惹上麻烦事。
“谁这么没素质！都到公厕了不能拉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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