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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戚？”沈灵均压着声音：“你怎么在这？家里有人生病吗？”
沈灵均道：“长乐，下周你就回去上课吧。”
戚玉衡现在面对他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就要给王叔看点滴，就是顺手的事，之前我听医生说爷爷今天晚上不需要输液了，我也不用做什么。你放心，要是爷爷有痰了、需要翻身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沈灵均轻声说：“爷爷奶奶现在住院，每天都要花不少钱，我没法一直在医院，给你钱是为了让你交医药费啊。”
李长乐随后也朝他们两床点头致意：“对不起……我 说话声音太大了。”
“脑梗。面积很大，医生说要在ICU住一段时间，之后说不定要开颅，情况不容乐观……”
“是，n……你……”戚玉衡看向病床上的李斌：“和李爷爷是……”
说完，沈灵均又看向他们的方向，有些歉然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李长乐飞快地回答道：“我不回去。”
李长乐没有等沈灵均说完话，就猛地提高了声音：“我奶奶可能要死了！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安心在学校学习吗？这可能是我最后能看到奶奶的一段时光了，你让我去学校上课？你怎么想的！”
“我是他叔叔。”
李斌三点多的时候咳了一次，戚玉衡本来想自己给李斌拍痰的，但是沈灵均睡得很浅，李斌一咳嗽他就醒了，两个人合力给李斌翻了身拍了痰。五点多的时候李斌又咳了一次，同样，沈灵均又是立刻就醒了，之后再也没睡——在医院陪护就是这样，没法睡得安稳。
沈灵均看着他，随后露出了这次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那真是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戚玉衡听到李长乐道：“你又给我钱做什么？”
戚玉衡连说了两声没关系，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沈灵均身上，身子迟迟没往回转。
沈灵均没生气，还是在努力地和他商量：“换特需病房，不光能方便你，爷爷奶奶也能住得舒服些啊，你不要考虑钱的问……”
何秀红看着众人手里的早餐，有些拘谨地问：“大家都吃过了吗？”
三户人家都把病房中的隔断帘拉开了，一边吃早饭一边聊起天来。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后，沈灵均缓过神来：“你刚才是要出门吗？是要办什么事吗？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是啊。我这个叔叔也是脑梗，但在ICU待了一天就出来了，今天已经清醒了，虽然现在还说不了话，但医生说他状况挺好的，”戚玉衡把手放到沈灵均的小臂上方：“希望我能把这种好运传给你，希望奶奶能顺利地离开ICU。”
病房里一时没人出声。
戚玉衡安慰他道：“之前医生跟长乐说爷爷的情况，我在一旁听到了。医生说爷爷肺部只是有些炎症，但是没有感染，只要把炎症消下去就可以出院了，你不要太担心。”
过了几秒后，沈灵均才再次出声：“对不起。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忽略了你的心情。那这样吧，我看医院的特需套房还有空的，我们换到那种病房去吧，那种病房有专门的陪护床，也有桌子，你可以睡得舒服一些，也可以在医院写写作业、复习一下功课什么的。”
“……好，”沈灵均妥协了，“你也平复一下情绪吧。”
戚玉衡点点头：“就是他父亲。”
何秀红没见过沈灵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沈灵均：“你是……小李的……”
“啊，你之前说，你邻居家的一个哥哥现在看守所，所以……”
李长乐的声音变小了一些：“不用了，现在的病房挺好的。”
戚玉衡愣住了：“……这个我没听长乐说。奶奶怎么了？”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长乐……”
“我让你回去上课不是因为别的，是我觉得你待在这里的意义不大，奶奶还在ICU，家属不能进去探视，你待在医院也没有用，爷爷这边，暂且只需要一些基础的护理，而这方面的事熟练的护工可以做得比你好，你说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是让你立刻回去上课，下周，你下周回去，不行吗？”
“不……”李长乐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话了，戚玉衡看到他拿起了手机，手指不断动着。而过了一会，沈灵均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沈灵均于是也开始低头摆弄手机了。看这样子，两个人是由言语沟通变为打字沟通了。
戚玉衡摇摇头：“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手脚罢了，一直待在病床旁边挺拘束的的……今天是沈检你在这守夜吗？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今天白天睡过了，晚上可以守夜，我看你好像是刚工作完就来医院的样子……晚上我帮你看着爷爷的情况就好，你休息一下吧。”
他盯着沉睡中的李斌看了一会，道：“长乐他奶奶还在ICU。”
但此时此刻，沈灵均满面愁容，神情疲惫，与戚玉衡之前每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都不相同。即使他那么光芒万丈，但此时此刻，他也和他一样，只是一个为亲人病情担心的普通人。这让戚玉衡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和沈灵均相处时惯有的那种紧张感淡去了不少。
之前戚玉衡见沈灵均的那几面，只要两个人说上话，沈灵均脸上便会挂上温和得体的笑容，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沈灵均各方面的条件都太过优秀，整个人太过耀眼，即使两人面对面相处，戚玉衡依旧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
“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早餐吃到一半，戚玉衡听到李长乐跟沈灵均争执的声音。
沈灵均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我不是很累，没关系的。”
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李长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兜早餐。他不只买了他们一家三人的份，还给戚玉衡二人和33床娄超夫妻带了。巧的是，十分钟之后，何秀红也来了，她也给全病房的人都带了早餐。
沈灵均缓缓点头：“……嗯。”
“他是我叔叔。”
死生面前，说什么都是虚言，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李斌和李长乐姓李，而沈灵均姓沈，因此在沈灵均说李斌是他的叔叔时，戚玉衡本以为沈灵均是随母姓才和李斌有不同的姓氏的。但听沈灵均话言下之意，沈灵均和李长乐似乎并没有血缘关系，而李长乐的父母也已经无法陪在他的身边——可能去世了，也可能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我等等再走。一会医生来查房，我想跟医生聊聊爷爷奶奶的情况，还想把护工的人选敲定下来。”
沈灵均低头看着他的手：“谢谢。对了，我师妹有跟我说，你委托她去会见了。怎么样？会见完了。”
“不用谢，”戚玉衡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沈灵均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还没呢，刚吃上。这是红糖馒头吗？我正想吃这个呢，刚吃了个包子，吃完咸的就想吃甜的。”
李长乐沉着声音：“你可以找护工，我不反对，但我就是想留在医院。我奶奶还在ICU里，你觉得我能安心在学校里学习吗？”
李长乐没再说什么。
“是照顾过我的邻居叔叔。”
“还没有，邹律师说她明天……今天上午去会见。”
怎么对着沈灵均，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这么冲呢？
戚玉衡此前一直是背对着二人，听到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看向李长乐。在昨天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中，李长乐给他留下了内向、腼腆、懂礼貌的印象。昨晚和沈灵均聊过天后，戚玉衡又觉得他孝顺且坚强。
沈灵均微微勾起嘴角：“嗯。借你吉言。你呢？你家里的谁住院了？”
李长乐这一次说话用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李斌和王晖的病床离得近、其余和男女，戚玉衡又一直用左脸侧向他们的方向，他大概率是听不清李长乐说的话的。
“够了。我都说了不要了！你适可而止吧！”
“嗯。”
李长乐这时又道：“你回去吧。白天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他爷爷现在是这个样子，完全瘫痪在床，说不清话也不认人了。所以长乐很依赖他奶奶。……如果奶奶真的出了事，他内心一定会崩溃的。他还这么小，就要失去所有的亲人了。”
沈灵均用指尖揉了揉眼睛，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戚玉衡于是只得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坐着，用左耳对着他。
戚玉衡犹豫了一会，弯下腰，在沈灵均坐着的那张折叠床的边缘坐了下来：“长乐回家去了？”
李长乐的声音又一次变大了：“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你是聋了吗？”
因为病床床头有夜灯，所以即便现在熄了大灯，戚玉衡依旧能看清沈灵均的穿着——他还穿着检服，检服的胸口还别着一枚检徽。看他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下庭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医院了。戚玉衡不知道沈灵均是什么时候代替李长乐陪床的，但他一个小时前去上厕所的时候李长乐还在，这么晚下班夜间又要陪床，真的是非常辛苦。
“还是换特需吧，爷爷奶奶之后说不定要在医院住很久呢……”
病房就这样安静下来。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33
“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我们先往好处想，奶奶很可能顺顺利利地出ICU了呢？”
有句形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俗语：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戚玉衡相信，他上辈子的大半时间都用来看沈灵均了。
“对。你们已经认识过了？”
] “小戚？”沈灵均压着声音：“你怎么在这？家里有人生病吗？”
沈灵均道：“长乐，下周你就回去上课吧。”
戚玉衡现在面对他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就要给王叔看点滴，就是顺手的事，之前我听医生说爷爷今天晚上不需要输液了，我也不用做什么。你放心，要是爷爷有痰了、需要翻身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沈灵均轻声说：“爷爷奶奶现在住院，每天都要花不少钱，我没法一直在医院，给你钱是为了让你交医药费啊。”
李长乐随后也朝他们两床点头致意：“对不起……我 说话声音太大了。”
“脑梗。面积很大，医生说要在ICU住一段时间，之后说不定要开颅，情况不容乐观……”
“是，n……你……”戚玉衡看向病床上的李斌：“和李爷爷是……”
说完，沈灵均又看向他们的方向，有些歉然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李长乐飞快地回答道：“我不回去。”
李长乐没有等沈灵均说完话，就猛地提高了声音：“我奶奶可能要死了！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安心在学校学习吗？这可能是我最后能看到奶奶的一段时光了，你让我去学校上课？你怎么想的！”
“我是他叔叔。”
李斌三点多的时候咳了一次，戚玉衡本来想自己给李斌拍痰的，但是沈灵均睡得很浅，李斌一咳嗽他就醒了，两个人合力给李斌翻了身拍了痰。五点多的时候李斌又咳了一次，同样，沈灵均又是立刻就醒了，之后再也没睡——在医院陪护就是这样，没法睡得安稳。
沈灵均看着他，随后露出了这次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那真是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戚玉衡听到李长乐道：“你又给我钱做什么？”
戚玉衡连说了两声没关系，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沈灵均身上，身子迟迟没往回转。
沈灵均没生气，还是在努力地和他商量：“换特需病房，不光能方便你，爷爷奶奶也能住得舒服些啊，你不要考虑钱的问……”
何秀红看着众人手里的早餐，有些拘谨地问：“大家都吃过了吗？”
三户人家都把病房中的隔断帘拉开了，一边吃早饭一边聊起天来。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后，沈灵均缓过神来：“你刚才是要出门吗？是要办什么事吗？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是啊。我这个叔叔也是脑梗，但在ICU待了一天就出来了，今天已经清醒了，虽然现在还说不了话，但医生说他状况挺好的，”戚玉衡把手放到沈灵均的小臂上方：“希望我能把这种好运传给你，希望奶奶能顺利地离开ICU。”
病房里一时没人出声。
戚玉衡安慰他道：“之前医生跟长乐说爷爷的情况，我在一旁听到了。医生说爷爷肺部只是有些炎症，但是没有感染，只要把炎症消下去就可以出院了，你不要太担心。”
过了几秒后，沈灵均才再次出声：“对不起。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忽略了你的心情。那这样吧，我看医院的特需套房还有空的，我们换到那种病房去吧，那种病房有专门的陪护床，也有桌子，你可以睡得舒服一些，也可以在医院写写作业、复习一下功课什么的。”
“……好，”沈灵均妥协了，“你也平复一下情绪吧。”
戚玉衡点点头：“就是他父亲。”
何秀红没见过沈灵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沈灵均：“你是……小李的……”
“啊，你之前说，你邻居家的一个哥哥现在看守所，所以……”
李长乐的声音变小了一些：“不用了，现在的病房挺好的。”
戚玉衡愣住了：“……这个我没听长乐说。奶奶怎么了？”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长乐……”
“我让你回去上课不是因为别的，是我觉得你待在这里的意义不大，奶奶还在ICU，家属不能进去探视，你待在医院也没有用，爷爷这边，暂且只需要一些基础的护理，而这方面的事熟练的护工可以做得比你好，你说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是让你立刻回去上课，下周，你下周回去，不行吗？”
“不……”李长乐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话了，戚玉衡看到他拿起了手机，手指不断动着。而过了一会，沈灵均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沈灵均于是也开始低头摆弄手机了。看这样子，两个人是由言语沟通变为打字沟通了。
戚玉衡摇摇头：“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手脚罢了，一直待在病床旁边挺拘束的的……今天是沈检你在这守夜吗？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今天白天睡过了，晚上可以守夜，我看你好像是刚工作完就来医院的样子……晚上我帮你看着爷爷的情况就好，你休息一下吧。”
他盯着沉睡中的李斌看了一会，道：“长乐他奶奶还在ICU。”
但此时此刻，沈灵均满面愁容，神情疲惫，与戚玉衡之前每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都不相同。即使他那么光芒万丈，但此时此刻，他也和他一样，只是一个为亲人病情担心的普通人。这让戚玉衡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和沈灵均相处时惯有的那种紧张感淡去了不少。
之前戚玉衡见沈灵均的那几面，只要两个人说上话，沈灵均脸上便会挂上温和得体的笑容，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沈灵均各方面的条件都太过优秀，整个人太过耀眼，即使两人面对面相处，戚玉衡依旧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
“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早餐吃到一半，戚玉衡听到李长乐跟沈灵均争执的声音。
沈灵均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我不是很累，没关系的。”
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李长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兜早餐。他不只买了他们一家三人的份，还给戚玉衡二人和33床娄超夫妻带了。巧的是，十分钟之后，何秀红也来了，她也给全病房的人都带了早餐。
沈灵均缓缓点头：“……嗯。”
“他是我叔叔。”
死生面前，说什么都是虚言，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李斌和李长乐姓李，而沈灵均姓沈，因此在沈灵均说李斌是他的叔叔时，戚玉衡本以为沈灵均是随母姓才和李斌有不同的姓氏的。但听沈灵均话言下之意，沈灵均和李长乐似乎并没有血缘关系，而李长乐的父母也已经无法陪在他的身边——可能去世了，也可能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我等等再走。一会医生来查房，我想跟医生聊聊爷爷奶奶的情况，还想把护工的人选敲定下来。”
沈灵均低头看着他的手：“谢谢。对了，我师妹有跟我说，你委托她去会见了。怎么样？会见完了。”
“不用谢，”戚玉衡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沈灵均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还没呢，刚吃上。这是红糖馒头吗？我正想吃这个呢，刚吃了个包子，吃完咸的就想吃甜的。”
李长乐沉着声音：“你可以找护工，我不反对，但我就是想留在医院。我奶奶还在ICU里，你觉得我能安心在学校里学习吗？”
李长乐没再说什么。
“是照顾过我的邻居叔叔。”
“还没有，邹律师说她明天……今天上午去会见。”
怎么对着沈灵均，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这么冲呢？
戚玉衡此前一直是背对着二人，听到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看向李长乐。在昨天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中，李长乐给他留下了内向、腼腆、懂礼貌的印象。昨晚和沈灵均聊过天后，戚玉衡又觉得他孝顺且坚强。
沈灵均微微勾起嘴角：“嗯。借你吉言。你呢？你家里的谁住院了？”
李长乐这一次说话用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李斌和王晖的病床离得近、其余和男女，戚玉衡又一直用左脸侧向他们的方向，他大概率是听不清李长乐说的话的。
“够了。我都说了不要了！你适可而止吧！”
“嗯。”
李长乐这时又道：“你回去吧。白天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他爷爷现在是这个样子，完全瘫痪在床，说不清话也不认人了。所以长乐很依赖他奶奶。……如果奶奶真的出了事，他内心一定会崩溃的。他还这么小，就要失去所有的亲人了。”
沈灵均用指尖揉了揉眼睛，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戚玉衡于是只得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坐着，用左耳对着他。
戚玉衡犹豫了一会，弯下腰，在沈灵均坐着的那张折叠床的边缘坐了下来：“长乐回家去了？”
李长乐的声音又一次变大了：“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你是聋了吗？”
因为病床床头有夜灯，所以即便现在熄了大灯，戚玉衡依旧能看清沈灵均的穿着——他还穿着检服，检服的胸口还别着一枚检徽。看他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下庭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医院了。戚玉衡不知道沈灵均是什么时候代替李长乐陪床的，但他一个小时前去上厕所的时候李长乐还在，这么晚下班夜间又要陪床，真的是非常辛苦。
“还是换特需吧，爷爷奶奶之后说不定要在医院住很久呢……”
病房就这样安静下来。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33
“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我们先往好处想，奶奶很可能顺顺利利地出ICU了呢？”
有句形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俗语：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戚玉衡相信，他上辈子的大半时间都用来看沈灵均了。
“对。你们已经认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