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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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三分钟不到，画面一闪，再亮起时，就是一个拍摄角度很诡异的视频。

    直接连上了一个不知名网页，中田石英试图关掉，但徒劳无功。

    无准时打开电视机，调整好角度。

    干练利落的女记者焦急的脸出现在电视机前，她急匆匆地说明了现状——

    但想到大仇即将得报，那种自从父母死去后她鲜少感受到的温暖，就从心底慢慢涌现。

    谁让森下绫是如此地痛恨他呢？

    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账目，5972位孩子——其实可能还有未留存任何数据的孩子，比他手上这本经过两轮咒术师补充的蝶舞家族全族族人还要多。

    或者说是给她自己一个劝说自己这个国家政府还有救，停止黑化的机会。

    嗒。

    东京。

    森下绫笑了，路过的小孩看呆了眼，眼巴巴地把手上的水果糖递了过来，“漂亮姐姐……送给你。”

    所以她选择雇佣杀手。

    有男声在画外响起：“等等！恐怖分子没有现身。只有子弹，应该是远程射……”

    机场的广播声响起，难辨性别的机械音开始为他指导方向：“向前走至A17区。”

    作为报答，她帮他做了个代码在网页上宣传他的清酒吧和他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诗。

    落地声。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谈论的声音也逐渐模糊，只有那个稚嫩的孩子在地上被拖行的场景久久不能消散。

    然而他找不到声音的发出点，他找物业，物业过来就恢复正常，一走就继续，他跑出去，声音就跟着他跑，阴魂不散，像是专门来索他命的咒怨。

    一瞬间，那种被枪指剑对的尖锐恐惧褪去。

    昨晚开始，他住的公寓里的所有电子设备的显示屏上，都只出现一句鲜血淋漓的话——「轮到你了，你跑不出东京。」

    “咳咳……”凌晨的天气太冷，让她难以忍受。

    她转而把萨达公司的核心技术送给敌对公司，当然，她也在这个过程中收取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他瘫软在地，不停絮絮念叨起那个折磨他的话，“轮到我了……不行……不行……我不想死……轮到我了……”

    中田石英俯地大哭，“我自首！我自首！”

    AM7：30。

    森下绫的行动很顺利。

    被吓破了胆的中田石英只能依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中写着无数恐惧，在发抖的身体和声音中开口自述。

    “啧……现在哪个大公司能干净……”

    “不急……才刚刚开始。”

    “好死。”无毫无慈悲地对另一头的中田石英举杯。

    今天，她来到东京机场，就是为了她的最后一个复仇对象——中田石英，那个将她的父母推上绞刑架的刽子手。

    或者都要。

    中田石英跌跌撞撞地爬起，他不想自首，但——

    一颗子弹擦面而过，死亡与他擦肩。

    这些名字足足滚动了十多分钟，最后是一句话——“以上为被送往地下实验室的孩子的姓名，可统计共计5972位不满18岁的孩子遇害，其中3679人有可寻的社会身份。”

    “正视摄像头，自首。”

    女记者强作镇定：“希望政府公安和法院加快采取行动，保证人质们的安全。”

    有人走了进来。

    中田石英站在人群中，看着机场屏幕上反复重播的那段视频，手指不停抽搐起来，恐慌和惊惧让他几乎要丧失所有理智。

    “你要亲自动手？”

    男人颇为性感却又冷酷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目标进入区域内了。”

    嘭——

    他诺诺抬起了些头，一个陶瓷玩偶在他面前坠落，四分五裂。

    身体限制太大了。

    《[综漫]天降玩家于斯世也》

    “打开电脑。”

    高筒靴男人用长长的电棍将孩子的脸拨了拨，向镜头外的方向问：“都抓回来了？”

    人群分海，所有人目睹着那个浑身狼狈的男人站起，小腿发着抖，一点点向A17区挪去。

    森下绫勾起一个不带感情的笑容，“是的。”

    这双脚的主人还没跑出镜头，就被什么人一击击倒在地。

    明知这个国家政府的德行，但她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鉴于清酒吧老板只是是个顾影自怜的文青，并非什么坏人，她也没有在那里多呆惹麻烦，只是拿了他给自己买的一堆衣服中最素的几套就悄悄离开了。

    随着那些熟悉面孔的一个个“失踪”、入狱，现在唯一幸存的中田石英早已成为惊弓之鸟。

    三秒钟的黑屏之后，血红的字体在屏幕上出现。

    无法关机，只能砸毁，然而，当他砸毁所有电子产品之后，突兀的警报声在他的公寓里响起，那句话被没有起伏和特点的机械音反复读着：“轮到你了，你跑不出东京……轮到你了，你跑不出东京……”

    “往右转。”

    他终究还是存着几分侥幸。

    森下绫理解了一瞬他的难处，然而，就结果而言，这一切的理解毫无用处。

    “为什么……雪子……轮到我了……我的雪子……”

    轮到他了，不自首，只能去死。

    蝶舞家。

    “也是，萨达那边今天下午就会送一批新的……”

    他认得这个玩偶，是他女儿最喜欢的玩具，上面有他和女儿一起画下的小星星。

    是一间工作人员休息室。

    因为他们之间的特别缘分，森下绫愿意给他一个特殊的结局，她安排了今天这出戏剧。

    本来就远离中田石英的人群立刻又拉开了几分距离。

    森下绫坐在广播室内，也就是中田石英的头顶，她看着屏幕上不停自述、不停求饶、还在试图撇清自己关系的男人，冷得能结冰的蓝眼睛里看不出半分感情。

    她笑着收了下来，又因为笑得太用力而忍不住咳出了声。

    字条上只有寥寥几字——自首。

    “我以前还买过萨达的产品……谁知道……”

    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名字。

    另一个声音也是个壮年男人，“说还缺两个，这群小兔崽子们，啧。”

    如果她什么都不要，那敌对公司恐怕才要着急了。

    当对方把他六七十岁老母亲干活的背影和染血的刀片寄过来时，他的正直就一去不返了。

    然后趁着股市动乱，她对着萨达公司的董事会挨个开枪。

    “希望政府公安和法院加快采取行动，保证未来的孩子们的安全。”

    咚——

    “不要紧，一群跑出去活不了三天的玩意而已。这一批本来就快用完了。”

    威逼，利诱，轮番在这个正直的官员面前上演。

    她放弃了。

    亏心事干了一箩筐的中田石英被吓得连妻子儿子都顾不上了，连夜买了出东京的机票，准备坐最早的一班凌晨飞往米花町。

    “据悉，东京机场内被恐怖分子安装了三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现在已被完全封锁，机场内现在有超两千八百的普通民众和工作人员。恐怖分子通过网络向警方和媒体发出消息，要求在电视机前和东京法院进行连线直播，否则将启动炸弹。”

    用心理暗示他出东京的森下绫满意地看着他走入必死的机场中。

    然后她就开始入侵她父母生前公司——萨达公司的机密文件。

    人群开始和他分离。

    一张纸条藏在其中。

    字条上是印刷出来的普通黑体字，却让此刻神经敏感的中田石英吓得直接扔了出去，连连后退。

    银色长发的男人的声音比她的眼睛更冷。

    她成功获得了萨达公司小到偷税漏税，大到买卖人口人体实验的罪证。

    他的声音未落，一颗子弹射中了他扛着的另一台摄像机，让他吧唧一下坐倒在地。

    她选取了一个看上去足够正直的政府官员，把买卖人口的罪证呈上了他的桌案。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在工作……轮到我了……”

    他对着虚空颤抖着声音喊：“封锁了……我怎么……怎么自首。”

    略有谋略的人都应该明白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接下来——

    她从敌对公司那里捞了一大笔，凭借高超无人能及的电脑技术也随时能捞金，所以她丝毫不吝啬付出。

    虽然他这个人渣的死毫无价值，也无法挽回任何事，但，她应当为自己的父母复仇，亲手。

    要么家破要么人亡。

    她愿意为他砸下千金，买下不属于他的荣耀死亡。

    “啧。”银发男人——Gi

    她难以做到亲自杀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纤细的身体倒地，身上更多的伤痕透露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被电击的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看得人心酸不已。

    凌乱的脚步声中，年纪不大的孩子跑出封闭的房间，出境的纤细的脚踝上是青紫和针孔，以及被束缚的勒痕。

    这个极度自私的男人在此刻也显出几分还未泯灭的人性，眼泪脱框而出，他颤抖着手，拨动了下地面上的残骸。

    耳边的麦连着黑衣组织的负责人，Gin，据说是位top killer，中田石英本不配他的出场，但——

    她联系上一个专业度很高的乙方，被叫作黑衣组织，动作利落干脆，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