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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红叶。”

    “我是灵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乱菊惊惶的小声说:“一会儿是碎片,一会是灵王,又说自己是江上红叶……”

    乱菊莫名其妙的跟他出了屋子,外面泼天的冷雪,冻得她瑟瑟发抖。他仰起头望向夜空,屋子里陡然冲出一股热流,巨大的灵压形成了风暴,俨然与半空凝成了厚重的阴云的东西对峙。

    “不再是灵王了么?”银发少年略带嘲弄的问道。

    “……”

    江上红叶面无表情的站在雪地之中,周围一片狼藉,木屋已经被灵压碾碎,碎片和黑色的碎片一起洒在了雪上。他看向有人的地方,眼睛却一片混沌。

    少年怔住了,右手用力的摁住了脑袋。乱菊躲在市丸的身后,又忍不住要看,眼睛眨了眨,就见沉闷的一声重响,少年又步伐不稳,晃了晃,往前头朝下的栽下去。

    迟钝给人以平和。

    “是灵王的碎片。”

    不久后,问题一个个得到了解决。

    乱菊坐在两个人中间,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催促银赶快干活。琥珀色的酒液倒入了三个木碗里,乱菊迫不及待的捧起碗小小喝了一口。

    ……很难说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啊。

    不行,还是太近了!

    江上红叶别别扭扭的换好了衣服,头发用发带绑成脑后傲娇的一束,走出来时连市丸银特别意味深长的观赏了一会儿。

    原本一大早要出去继续找食物了,他强硬叫上了乱菊一起出去了——毕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再有一次……再有一次,他会把那个人处理掉。

    《死神之百年》

    当江上红叶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暖意洋洋的天气了。身上沾满了厚重的污泥,连眉毛都结成一团,肚子依然咕咕的哀嚎。头发乱七八糟的虬结翘起,垂到了肩膀的位置。

    天气暖和了,红叶总能找到一点野食,藏在地里的田鼠,飞得很高的鸟,还有摸鱼抓乌龟也很是在行。乱菊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在七十三区独桥抓得住这么多的东西,红叶神智恢复没多久,就活蹦乱跳的磨刀霍霍抓了一顿好的。

    江上红叶很是烦恼了一阵子,首先,他的刀没了,在这段记忆丧失的日子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哪里还是被什么人抢夺;其次,他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称之为衣服,姑且不说身高拔了一段,就算乱菊用细线帮他缝补了一下,结局是比缝补之前更                                                加糟糕,破的口子还是他自己想办法缝了缝;第三,最不重要的是,他丧失了一段轻如鸿毛的记忆。

    从远处的雪地里,灌进了脑海的声音吱嘎吱嘎的,不缓不慢的撩动着紧绷的神经。自称是灵王的东西一旦迈开了步伐,就好像飘过大雪般,根本不触及任何东西的用人类的姿态行走着。

    初夏的某个晚上,乱菊和银从市场上抢回来一坛酒。

    对三个人来说,喝酒还是一件属于大人的新鲜事。他们暂且把分好的金平糖、烤鱼、握饭团放在旁边,由市丸银开封。他对这个东西并没有多少兴趣,态度冷淡,只是红叶雀跃的要来开酒坛子,他才出声抢了一把。

    红叶放下木碗时脸都涨红了。

    果不其然,江上红叶支撑不住似的闭起双眼,困意渐浓,往后仰倒床褥之间,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又是不知日月,也不见他动一动,白天松本乱菊出门时什么样子,回来他仍是那个姿势。

    我睡了多久……唇舌翕动,陌生的连字句都艰涩生硬,难以成语。

    “灵王是什么?”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们用于落脚度过冬天的木屋没了。市丸银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答应了乱菊的要求,一起帮忙把那个惹了祸就晕过去的人拖到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原本甚是好看的眉目都被奇怪的东西抚平了线条,暧昧的难以用任何一个词句形容。只是这样看着,被称为人的部分彻底被另一种不明物质吞噬了一样。

    市丸银,是个坏家伙,正如所料,小半个月后红叶就确定了他们合不来。至于乱菊,无论到什么年龄,和同龄的女孩是很难恶言相向的。

    市丸银下意识的拉着乱菊往远处的小树林里跑。

    “……那是什么?”

    冬夜寒意深重,松本乱菊不气馁的捡了树枝,朝那个俨然与屋子里融为一体、灰尘覆面的人戳了戳,仍是如戳木石,毫无动静。扔了树枝,上手去掐,还没碰到就被小伙伴一把抓住了。

    他们不过是寄生荒野之中的孤弱,若是连对危险的警觉都没有,不知何时就会被这残酷的世界嚼碎吞没。只是看着乱菊的眼神,市丸银还是投降放弃了。

    一个幽幽的声音说道。

    “这是我体中,灵王的碎片。”他又一次答道。

    “……”市丸银怔了怔,突然拽着乱菊往屋子外面跑。

    早上三个人一起出门觅食,怎么看都是奇怪的战略,然而市丸银藏东西很有一套【而且他还能记住】,从来没被别人发现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角落还有粮食,他们就没必要留一个人在家里看家。

    夏天潜伏在空气中,汹涌奔来了。

    他一向随遇而安,不去过问变故和转折来源于何处,只是在名叫松本乱菊的少女小心翼翼的问他时,不假思索的报出了熟悉的名字。

    市丸银带着乱菊在别的地方,有时候还要去市场里看情况买一些或者抢一些水。他们身形小,后面那项更适合些,可是周围的整都要靠水活着,有时候就要偷一些钱再去换。

    得手的食物要挑出一部分不容易坏的存起来,这些都靠市丸银找地方,红叶擅长拿了薄而尖的石头片把活物开膛破肚,晒成肉干,其他的就给乱菊处理,准备这几天的食量,如果运气不好,都是不耐就放的,就放开肚子吃一顿。

    “那你、你又是什么人?”

    那乱放的灵压在周围旋绕不去,阴云还未凝结成形就被无形的灵压冲散,漆黑的碎片从半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乱菊和银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市丸银给了他一根折断的长枝,乱菊在路边找到了一身衣衫,跟他身形恰好相合,只可惜是女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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