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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紧急的跑过来,空鹤也不得不让人进来。

    眼睛里却涌出了热流。

    “他还在休息呢……这种程度的小事而已,”红叶冷冷道:“我来就够了。”

    “……”就当他说的是早安吧。空鹤扬了扬手表示了听到,转过头去发现银彦正抱着岩鹫欲言又止,那孩子精力十足的睁大了眼睛,于是她只好抱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红叶。”

    这一次据说来了个了不起的角色,一来尸魂界就有灵压,旁人也就对他恭敬了些。分到了西流魂街,还没等长老说什么就动了手,这会儿要去寻死神做什么公道,他这个长老威信就得扫地。

    “可以么?”她又问长老。

    “外面有人?”

    银彦回过神来,也不知谁用力的砸门。

    虽然看不到,耳朵捕捉的那微不可闻的声音,一定也是呼唤着他。

    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别人就永远没法弄明白。

    红叶在黑暗里等了很久,薄薄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知觉从梦里返回了现实。

    金彦去准备早餐的时候,岩鹫哭了。隔得很远的房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夜里太过安静才会远远的传来。

    西流魂街第三区,挤挤挨挨的人群正在等待分配。流魂街的长老从死神那里得到名单后,基本会用两天时间来分配去处。

    对于幼小的他来说,这和拥抱是一样的,和温柔、喜爱、相依为命的意义是一样的。

    从瀞灵廷到流魂街,志波家的声名还能发挥作用,倒是让人感到意外。空鹤在发呆之余,隐隐觉得从前到现在她仍然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海燕究竟是怎么想的?过去的事情他没有说,她也乐意不去提起,一切就这样过去,岩鹫也远远不在家庭讨论的范围之中。

    温热的眼泪,流泪的脸庞,衣袖抬了起来。无法出声,无法理解现实,只是深切的明白那双轻轻围住喉咙的手,深怀着痛苦与犹豫。

    空鹤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等一等,大哥很快就醒了。”

    流魂街一到十区都是稳定舒服的区域,但总有人仍嫌不够的,吵吵嚷嚷之余就要动手。下界是个什么情形,谁也说不准,许多人甚至不是同一个时代同一个世界,熙熙攘攘的死者念着生前的好时光,闹起来就知道轻重了。

    “我去吧。”

    红叶——

    江上红叶闻声转过头去,石阶上,屋檐下,温柔的声音令人喜悦欢欣。他仰起头,柔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脑袋的发丝,温柔的流连不去,轻轻抱住他的肩膀。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的红叶,拉了拉腰带,调整了一下;随随便便配在腰间的是把木刀,其他人仍然在某种微妙的情绪之中沉默着,空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这样也好。”

    也不是所有来流魂街的整都老老实实。

    长老心里长叹一声,怎么能说不好呢,本就是求人援手。

    那时候没有哭过,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双手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离开了。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在梦里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拼命忍耐着却崩溃狼狈,哭着醒了过来。

    哭声慢慢停止了。

    《死神之百年》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恭敬的道:“空鹤大人,是流魂街的长老。”

    心跳到了喉咙,呼吸快要断掉一样,紧绷到了极点的身体正在试着慢慢缓下来,声音一下一下的敲着耳膜。

    空鹤不爱自寻烦恼,掐灭了探寻的念头,手边摸了摸,烟袋竟然不在。

    他对小孩子实在没有什么研究,也看不出岩鹫将来会不会和海燕长得像,只觉得这样的一团柔软的温热的东西和怪物没什么两样。

    那一刻她确实的感受到了那种和现实交织的不实感,红叶却看到了她,心情实在说不上好的打了声招呼:“起的真早。”

    拉扯着披在肩膀上的衣服,单手抱在臂弯里的孩子,摇了几下,一点也不挑剔的老实睡着了。睡不着的红叶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眼睛眯了起来。

    流魂街的长老身后跟着几个随侍,脸上颇为精彩,长老坐下来滔滔不绝的诉起苦来,说来也不是什么复杂难解的问题。每个月新到尸魂界的整都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只不过这                                                个分配的凭据都由瀞灵廷派出的死神掌握,其他人不得而知,而每个月也都有几个不那么服气的。

    他随随便便的披了件外套,小心的走出了房间。

    笑容牵动了嘴角,又立刻冷了下去。

    “红叶。”

    那令人留恋的声音,快要覆盖在那小小的世界里。

    随侍脸上有了怒色,长老挥了挥手,态度仍然客气。空鹤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下去,门扉外不缓不慢的脚步声,露出白净秀丽的脸庞。

    他心如死灰的想着,平静而冷漠的渴望着那温暖的手能把他带走。

    他清晰的想起来。

    空鹤从地下室醒过来,梦游般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时,突然看到红叶臭着脸在走廊上提着一件外套,银彦抱着岩鹫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一束微光破开了庭院昏暗的夜空落在了少年脚下。

    在他看不见的门外,在身后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天地里,仿佛又到了冬天纯白的季节。听不见风声也能看到梅花上抖落的雪,看不见外界也能知道身处这样的世界里的他是何等罪孽深重,总有一天会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迎来终结。

    温暖的环绕着他,让他紧绷的身体习惯性的松懈下来,安心的露出笑容,什么也不想的闭上眼睛。

    纷乱复杂本就是世事种种,世事种种更是难以辗转明了。

    那孩子还在哭着,声音穿过了黑暗,难道别人没听到么?他头痛欲裂,仅有的理智才振作了几秒,径直推开了吵闹着的孩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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