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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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羊」的其他人或许不惧对我动手，那是因为他们身上没有罪，而你——”太宰治看着他微笑着轻声道，“你不会以为那么多「羊」的成员因你而死，以及你带头上次逼迫中也做出选择的事……会这么算了吧？”

    太宰治笑了，他眨了眨眼睛：

    “我看中也他啊，马上就要忍无可忍了呢，”太宰治垂头看着药盒，声音若有所思，“你说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当初做主留下中也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就算有恩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独占的恩情，”太宰治微笑，“况且天长日久的被你如此挥霍，你猜这分恩情现在还剩多少？”

    然而中原中也已经彻底睡着了，无法回答他了，最终只有太宰治孤独而恐惧的质问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身边。

    半夜窗外先是起大风，又下了暴雨，太宰治也没有关窗的意思，任由雨丝随风入室，留下满室凄凉……

    “白痴蛞蝓。”太宰治道，“唔，你生病了还挺好玩的嘛~要是你清醒的话现在早揍我了吧。”

    “可我对他有恩！他敢忘恩负义？”白濑这么说着，脸色却变得惊疑不定，身体也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而太宰治在白濑走后也回到了房间，他给中原中也喂完药后，看着在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中原中也熟睡的脸，不禁喃喃道：

    “那我呢？中也，你说我最后会得到什么下场呢？”

    中原中也打了个激灵，又脸色通红地连连摇头。

    生着病的中原中也反应迟钝了很多，呆了两秒钟后，他才有气无力道：

    “我们可是家人……”

    “混蛋太宰，咬死你。”

    “白痴蛞蝓。”太宰治道。

    说完中原中也眼皮就沉重了起来，就在中原中也要因为药效而睡着时，太宰治突然道：

    同时一股恐惧带来的寒意漫上了太宰治的心头。

    “太宰……”

    说着太宰治笑着俯身到中原中也耳边，又轻轻问道：

    白濑神色恍惚地走掉了。

    “……中也，你讨厌我吗？”

    “那你今天还用小狗摇尾乞怜的表情看着我，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看着我？！”

    “唔，中也大人~我们了不起的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中意我哪里啊？”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中原中也先是满脸迷茫，接着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如果你选择性忘记了那个被杀的女孩子的话，那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太宰治耸耸肩，“不过我可告诉你，中也他这些天心情可是很差呢，他似乎察觉到了你在做什么坏事呢……对了，你没有真的做什么坏事吧？”

    “太宰……”中原中也又叫他，他抬手下意识地在被子上乱抓，然后又扭头看着太宰治，“太宰……”

    “……”太宰治松开了握住中原中也的手，别过了头，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我最讨厌狗了。”

    中原中也闻言清醒了一点，顿时一阵摇头。

    “原来如此，”太宰治垂下了头喃喃道，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你也不知道吗？”

    白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说完他又回到了椅子上，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太宰治，太宰治裹着大衣蹲在椅子上，好像一只乌鸦蹲在树杈上。

    “那就是喜欢我了。”

    这么玩笑地说着，太宰治却刻意起身仔细地观察着中原中也的表情，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灯光下的太宰治靠在椅子上，披着大衣双手环胸，闻声也不靠近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谁知中原中也睡得并不安稳，闻声他迷迷糊糊地扭头向太宰治道：

    太宰治这才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抓住了中原中也的手，中原中也立刻就不乱叫了，只是睁着一双蓝眼睛，虚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