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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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鱼服的大太监一脸困惑地皱起眉，好像当场开始反思起自己的问题。可是下一秒他却突然扭头凝视着公主，并再次一脸真诚地反问道：
这位不久前才在殿内训斥过某下属的王老大人，此时却是一脸的慈眉善目，连连挥手向着他的学生缓步走来，“寂之走太快了，老夫实在跟不上啊！”
对着这个一向无事死人脸的天才学生，王大人也没有别的说教办法，嘱咐完该嘱咐的话，便一个人继续悠悠地往前走了。
卫翎此时正在公主府等着最后的消息，却不想看见一大胆太监，突然命人打开门，然后挟着一道懿旨就大踏步进来：“长公主殿下，该跪下接旨了！”
卫翎也只是偶然打那儿经过，这宫里每日都在充斥着各种斗争，说实话她又能帮得了几个呢，“你可是有受伤？”
“学生谨记。”
“说起来，奴才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殿下了，也不怪殿下忘了。奴才现在是新帝的掌事太监，其实这还是当初托殿下您的福。”
皇帝心甚慰之，场面一度和乐融融。
“寂之今日可是为何事烦忧？老夫看着，倒不像平时那般沉得住气呀！”
尚书大人爽朗地仰头一笑，捋了捋胡子，伸手点了点这个爱徒，“你啊你！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最近国事正处动荡之期，昭都之内人心浮动，老师盼你牢记，莫要惹事也别找事。”
霸凌的太监们赶紧磕头谢恩走了，就剩下被欺负的那个宦官还兀自处那发愣。
说起少师氏，自前前朝起，家族便世代担任王室辅助一职。
少师渊更是自少时起便颇有声名，深得先帝喜爱，亦为当今圣上所器重。
重华宫内，君臣尽欢。酒醉的建安王在新帝的力邀下，开始了与乐姬斗舞助兴。少师渊借口如厕来到了外廷，却见宫廷之上，焰火正放的如火如荼。
“老师教训的是。”少师渊恭顺颔首，举起酒杯作自罚一杯。此后便安心喝酒，不再多看他人一眼。
“休安呐，这次若没有你，朕的性命便留不到今日啊！”居于朝堂上座的皇帝，忆起往昔仍是泪水涟涟，端起酒杯便是向下座的兄弟，再敬了一杯。
回去的车驾上，少师渊又忆起了那一日。
卫翎一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此人的讲述，模糊地浮上心头。
少师渊只好领命接受，但一直托病在家，今日却是难得地出席这种场合。
说罢，仰头就是一口痛饮。
手捧懿旨的大太监，没有因为对方的贵人多忘事，而有半分气恼，反而在距离公主一丈之地驻足，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公主府。
*
那时的卫翎，才刚监国不久。看见阿弟手下的太监欺负人，就忍不住上前管教，“陛下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找一个赏识你的人，去做你能做的事。”
陛下不满又不好发作，只得下旨宽慰，又改封侍中、知东宫事，并表示不可推辞。
《被迫自尽后，前夫才想当个人》
他有一瞬的恍惚，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曾在此处，与一人共赏此景。
看着一班奴才把自己脸都扇红了，还尤自在那用力掌掴，卫翎终还是没练成那铁石心肠之人，到底发了话，让他们自去管事那儿领罚。
“公主可是忆起了当年之事？”胡鸾道突然立定的一句问话，让卫翎一下回过神来。
是了，那时候好像是遇到过一个太监，看着年纪稍有点大，被一群小太监围着欺负。
“不是殿下让我去寻一个真心赏识我的人吗？陛下乃是民心所向，我不过是顺从天命，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罢了。我又何错之有呢？”
“这、这、这......子虚乌有呀！我们礼部那是向来、向来有备无患，你也知道的！哪里有料到...料的到呀！”原还举杯等看热闹的少官，一时被少师大人话中带话赶进了阴沟，这会儿面色急红，冷汗已随着面颊不住淌下，不禁伸手擦了又擦。
一线生机？当年睿智如父皇母后不也最终没敌过权臣算计，被卷入这复杂宫廷，最后落的个夫妻离心、郁郁而终的结局？她又如何知道，究竟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路。
少师渊抬手向着老师便是一拱手，王大人连连摆手，这才终于慢赶到了他的身边。
舞乐之声虽不曾断，但在座之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变。因陛下与建安王暂时离席更衣，大家投向礼部之人的目光又稍带了些许异常。
他倒也不恼，依言拿起酒杯，便向着此人道：“原来是礼部侍郎。早先听闻礼部尚书杨先杨大人，临时告老还乡。这陛下的登基大典，择时匆忙，不想礼部竟在无人主持之下，还能把这事办的相当迅速妥帖，连陛下的年号用法也一应考虑周全。”
“奴才该死！不该污了公主耳目！奴才这就自打十个耳光，请长公主恕罪！”说罢，一群宫人便“噼里啪啦”地半直起身开始自打耳光，长公主没说停，他们就不敢停。
“寂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疾呼。少师渊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老师不知道何时也跟着他一道出来了。
大殿之上，舞乐不绝。两侧群臣，皆是觥筹交错。右方为首的正是这次辅助新帝登基的最大功臣，当今圣上十二弟，建安王卫休安。
故在新帝登位之初，便欲封他为太子少保，谁知他上书称病，竟表示自己无法尽力护佐太子殿下平安。因此请求皇帝另封他人，并降罪于己。
卫翎侧过头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提步往前去了 。待走的远远了，方才感觉喘过气来，不至于被这可怕的宫廷一面继续吞噬力量下去。
少师渊略一颔首，语调稀松：“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见对方一副专心听夸的模样，少师渊不禁轻莞唇角，这才放下手中酒杯，假意摇头叹息道：“只是这人心呐！若不是我素与礼部有所往来，倒真容易受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之人影响，误以为礼部早有准备？你说这人言是否可畏？”
故宴会开始时，便不乏有对其投以异色者。少师渊只当不知，端坐一侧，兀自饮酒。
她后来再没遇见过那个可怜的宦官，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权力的无情逼迫着她不能去做一个多情之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旁的人是谁也无法代替得了的。
上亦有所感，举杯欲共饮之。群臣瞧见了，亦齐声恭贺皇帝，乃天命所归，当开万世之太平。
“我说少师大人，今日这喜乐氛围，你独一人饮酒，不与我们共乐，实在不给大家伙儿面子啊！你们说是也不是？”
原本，今夜该是阖宫欢庆的日子。可除了少师渊之外，这昭都之中还有一处，亦显落寞恼人。
他收到密信后，恰遇到新帝抬了轿子来请他，他便随人入了宫。
“寂之慎言！”原本坐于少师渊右侧，正与隔壁太师笑谈家中趣事的吏部尚书，王犀王老大人，此时闻言突然侧目一声沉喝，“这种事我们做臣子的，哪能妄言！莫要传些不实之言了！”
卫翎没等太监答话，就欲迈步离开，却突闻身后之人又是跪下重重磕了一头：“奴才胡鸾道，敢问公主殿下，要如何在这宫廷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卫翎蹙眉，完全不记得何时见过此人，他却仿佛偏要她想起一般，竟开始自顾自地絮叨起了往事：“想当年奴才本是废帝的主衣，因废帝不喜我之故，常常被其他太监欺凌。若不是当初得殿下救之教之，我又怎么会明白，跟对明主的道理？”
一群宫人本就是闲来无聊弄权玩个乐子，一看到公主怒了，害怕随后就闹到陛下那，挨了杖责丢了宠幸，忙不住地开始跪地求饶。
殿外突然响起一声哨响，胡鸾道转目便看到了庭院之上的暗夜中，随之绽开一大片耀眼的花火。然而他还未及回头，脖颈之上却突然被人抵上了一支冰冷尖物。
*
“长公主不记得我了？”
建安王闻言，立马端起酒杯，亦作感慨万千：“不瞒陛下，臣至今日，仍觉如梦一场。当年，废帝囚禁我兄弟几人，若不是陛下苦苦支撑，臣是万万坚持不到今日。若说臣今日有多大功劳，不若说陛下洪福齐天，当是天佑我大卫，再择明君。”
“你又是何人？”
少师渊闻言抬眸，发现出言调侃他的，正是斜坐于他对面的一个礼部官员。端着杯酒，也不看他，明显是有意哗众取宠一番。
残阳如血，映衬着公主面庞，除了加剧一丝威严之外，更徒添了不少暮气。卫翎叹了口气，终是示意左右扶他：“如果没事便走吧。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不用陛下下旨，我直接替他结果了你们！”
众人看王老大人下场了，当知他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是新帝国舅，连皇帝都对他敬重有加。何人还敢再造次，忙纷纷转向邻座闲谈舞乐，独留下原哗众之人自讨没趣，恨不能当席离去。
除了一人，少师渊只安之若素地独坐于角落，听着众人在那低声议论着自己。
宦官听到公主问话，仿佛此刻才如梦初醒，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只磕头却不说话。
王大人头也不回，“我又不会跳舞，吃饱喝足、不走干嘛？”
只是，这前方的路好像也不是要去出恭的方向，“老师这是...要回府？”。
“既然你说，我曾教过你一课，那不妨今夜我再给你上一课。如何？”
“所以，你就选择了背主？”突然想到什么的卫翎，心蓦地开始绞痛起来，忍不住一只手抚上心口按着，然后大口喘起气来。
重华宫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 锦衣鱼服的大太监一脸困惑地皱起眉，好像当场开始反思起自己的问题。可是下一秒他却突然扭头凝视着公主，并再次一脸真诚地反问道：
这位不久前才在殿内训斥过某下属的王老大人，此时却是一脸的慈眉善目，连连挥手向着他的学生缓步走来，“寂之走太快了，老夫实在跟不上啊！”
对着这个一向无事死人脸的天才学生，王大人也没有别的说教办法，嘱咐完该嘱咐的话，便一个人继续悠悠地往前走了。
卫翎此时正在公主府等着最后的消息，却不想看见一大胆太监，突然命人打开门，然后挟着一道懿旨就大踏步进来：“长公主殿下，该跪下接旨了！”
卫翎也只是偶然打那儿经过，这宫里每日都在充斥着各种斗争，说实话她又能帮得了几个呢，“你可是有受伤？”
“学生谨记。”
“说起来，奴才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殿下了，也不怪殿下忘了。奴才现在是新帝的掌事太监，其实这还是当初托殿下您的福。”
皇帝心甚慰之，场面一度和乐融融。
“寂之今日可是为何事烦忧？老夫看着，倒不像平时那般沉得住气呀！”
尚书大人爽朗地仰头一笑，捋了捋胡子，伸手点了点这个爱徒，“你啊你！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最近国事正处动荡之期，昭都之内人心浮动，老师盼你牢记，莫要惹事也别找事。”
霸凌的太监们赶紧磕头谢恩走了，就剩下被欺负的那个宦官还兀自处那发愣。
说起少师氏，自前前朝起，家族便世代担任王室辅助一职。
少师渊更是自少时起便颇有声名，深得先帝喜爱，亦为当今圣上所器重。
重华宫内，君臣尽欢。酒醉的建安王在新帝的力邀下，开始了与乐姬斗舞助兴。少师渊借口如厕来到了外廷，却见宫廷之上，焰火正放的如火如荼。
“老师教训的是。”少师渊恭顺颔首，举起酒杯作自罚一杯。此后便安心喝酒，不再多看他人一眼。
“休安呐，这次若没有你，朕的性命便留不到今日啊！”居于朝堂上座的皇帝，忆起往昔仍是泪水涟涟，端起酒杯便是向下座的兄弟，再敬了一杯。
回去的车驾上，少师渊又忆起了那一日。
卫翎一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此人的讲述，模糊地浮上心头。
少师渊只好领命接受，但一直托病在家，今日却是难得地出席这种场合。
说罢，仰头就是一口痛饮。
手捧懿旨的大太监，没有因为对方的贵人多忘事，而有半分气恼，反而在距离公主一丈之地驻足，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公主府。
*
那时的卫翎，才刚监国不久。看见阿弟手下的太监欺负人，就忍不住上前管教，“陛下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找一个赏识你的人，去做你能做的事。”
陛下不满又不好发作，只得下旨宽慰，又改封侍中、知东宫事，并表示不可推辞。
《被迫自尽后，前夫才想当个人》
他有一瞬的恍惚，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曾在此处，与一人共赏此景。
看着一班奴才把自己脸都扇红了，还尤自在那用力掌掴，卫翎终还是没练成那铁石心肠之人，到底发了话，让他们自去管事那儿领罚。
“公主可是忆起了当年之事？”胡鸾道突然立定的一句问话，让卫翎一下回过神来。
是了，那时候好像是遇到过一个太监，看着年纪稍有点大，被一群小太监围着欺负。
“不是殿下让我去寻一个真心赏识我的人吗？陛下乃是民心所向，我不过是顺从天命，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罢了。我又何错之有呢？”
“这、这、这......子虚乌有呀！我们礼部那是向来、向来有备无患，你也知道的！哪里有料到...料的到呀！”原还举杯等看热闹的少官，一时被少师大人话中带话赶进了阴沟，这会儿面色急红，冷汗已随着面颊不住淌下，不禁伸手擦了又擦。
一线生机？当年睿智如父皇母后不也最终没敌过权臣算计，被卷入这复杂宫廷，最后落的个夫妻离心、郁郁而终的结局？她又如何知道，究竟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路。
少师渊抬手向着老师便是一拱手，王大人连连摆手，这才终于慢赶到了他的身边。
舞乐之声虽不曾断，但在座之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变。因陛下与建安王暂时离席更衣，大家投向礼部之人的目光又稍带了些许异常。
他倒也不恼，依言拿起酒杯，便向着此人道：“原来是礼部侍郎。早先听闻礼部尚书杨先杨大人，临时告老还乡。这陛下的登基大典，择时匆忙，不想礼部竟在无人主持之下，还能把这事办的相当迅速妥帖，连陛下的年号用法也一应考虑周全。”
“奴才该死！不该污了公主耳目！奴才这就自打十个耳光，请长公主恕罪！”说罢，一群宫人便“噼里啪啦”地半直起身开始自打耳光，长公主没说停，他们就不敢停。
“寂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疾呼。少师渊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老师不知道何时也跟着他一道出来了。
大殿之上，舞乐不绝。两侧群臣，皆是觥筹交错。右方为首的正是这次辅助新帝登基的最大功臣，当今圣上十二弟，建安王卫休安。
故在新帝登位之初，便欲封他为太子少保，谁知他上书称病，竟表示自己无法尽力护佐太子殿下平安。因此请求皇帝另封他人，并降罪于己。
卫翎侧过头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提步往前去了 。待走的远远了，方才感觉喘过气来，不至于被这可怕的宫廷一面继续吞噬力量下去。
少师渊略一颔首，语调稀松：“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见对方一副专心听夸的模样，少师渊不禁轻莞唇角，这才放下手中酒杯，假意摇头叹息道：“只是这人心呐！若不是我素与礼部有所往来，倒真容易受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之人影响，误以为礼部早有准备？你说这人言是否可畏？”
故宴会开始时，便不乏有对其投以异色者。少师渊只当不知，端坐一侧，兀自饮酒。
她后来再没遇见过那个可怜的宦官，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权力的无情逼迫着她不能去做一个多情之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旁的人是谁也无法代替得了的。
上亦有所感，举杯欲共饮之。群臣瞧见了，亦齐声恭贺皇帝，乃天命所归，当开万世之太平。
“我说少师大人，今日这喜乐氛围，你独一人饮酒，不与我们共乐，实在不给大家伙儿面子啊！你们说是也不是？”
原本，今夜该是阖宫欢庆的日子。可除了少师渊之外，这昭都之中还有一处，亦显落寞恼人。
他收到密信后，恰遇到新帝抬了轿子来请他，他便随人入了宫。
“寂之慎言！”原本坐于少师渊右侧，正与隔壁太师笑谈家中趣事的吏部尚书，王犀王老大人，此时闻言突然侧目一声沉喝，“这种事我们做臣子的，哪能妄言！莫要传些不实之言了！”
卫翎没等太监答话，就欲迈步离开，却突闻身后之人又是跪下重重磕了一头：“奴才胡鸾道，敢问公主殿下，要如何在这宫廷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卫翎蹙眉，完全不记得何时见过此人，他却仿佛偏要她想起一般，竟开始自顾自地絮叨起了往事：“想当年奴才本是废帝的主衣，因废帝不喜我之故，常常被其他太监欺凌。若不是当初得殿下救之教之，我又怎么会明白，跟对明主的道理？”
一群宫人本就是闲来无聊弄权玩个乐子，一看到公主怒了，害怕随后就闹到陛下那，挨了杖责丢了宠幸，忙不住地开始跪地求饶。
殿外突然响起一声哨响，胡鸾道转目便看到了庭院之上的暗夜中，随之绽开一大片耀眼的花火。然而他还未及回头，脖颈之上却突然被人抵上了一支冰冷尖物。
*
“长公主不记得我了？”
建安王闻言，立马端起酒杯，亦作感慨万千：“不瞒陛下，臣至今日，仍觉如梦一场。当年，废帝囚禁我兄弟几人，若不是陛下苦苦支撑，臣是万万坚持不到今日。若说臣今日有多大功劳，不若说陛下洪福齐天，当是天佑我大卫，再择明君。”
“你又是何人？”
少师渊闻言抬眸，发现出言调侃他的，正是斜坐于他对面的一个礼部官员。端着杯酒，也不看他，明显是有意哗众取宠一番。
残阳如血，映衬着公主面庞，除了加剧一丝威严之外，更徒添了不少暮气。卫翎叹了口气，终是示意左右扶他：“如果没事便走吧。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不用陛下下旨，我直接替他结果了你们！”
众人看王老大人下场了，当知他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是新帝国舅，连皇帝都对他敬重有加。何人还敢再造次，忙纷纷转向邻座闲谈舞乐，独留下原哗众之人自讨没趣，恨不能当席离去。
除了一人，少师渊只安之若素地独坐于角落，听着众人在那低声议论着自己。
宦官听到公主问话，仿佛此刻才如梦初醒，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只磕头却不说话。
王大人头也不回，“我又不会跳舞，吃饱喝足、不走干嘛？”
只是，这前方的路好像也不是要去出恭的方向，“老师这是...要回府？”。
“既然你说，我曾教过你一课，那不妨今夜我再给你上一课。如何？”
“所以，你就选择了背主？”突然想到什么的卫翎，心蓦地开始绞痛起来，忍不住一只手抚上心口按着，然后大口喘起气来。
重华宫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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