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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今阙说:“没关系星星,怎么样都可以,一切都以你的心来运行。”

    商今阙:“明天吧,今天不适合。”

    来接她的司机到了,沈朦星说了不好意思,退单了不去了,另外给司机付了空跑来回的车费。

    沈朦星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她打开软件打车,开始找愿意来这里接她的车。

    在家里呆到了晚上12点还睡不着,沈朦星想着该给大门锁好了,锁门的时候碰到了王婶子,她隔着院子再一次问了王婶子关于过去的事情,王婶子没说什么,但是这次她拿出来了一封信,说是沈姥姥留给她的。

    沈朦星避而不答,说:“我还欠你一顿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他为什么回到大海了,是回了他的家吗?

    他模糊地“嗯”了一声,没有挣开。

    商今阙看着她红红的眼角,怕是委屈都包了进去,说:“逗你的。”

    你不能走路是因为小商,事实证明,当你跟他牵扯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都是姥姥不好,姥姥跟你说对不起。

    姥姥把过往的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信里:

    沈朦星把家里的大门锁好,她骑着老旧的自行车,朝沿东海去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沉入海底,巨大的蓝紫色鱼尾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海面,而后又沉入水面。

    这字是她的字,画应该是她小时候画的,但她完全不记得了。

    姥姥解脱了,别伤心,为姥姥开心吧。

    在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以后,真的有人影从水中钻了出来。如同在水库那天一样,商今阙立在水中。

    沈朦星颤抖着接过了信。

    是不是她这次真的伤了商今阙的心了?他千里迢迢过来帮她的忙,结果她做了顿饺子让他回去。

    在这似真似幻的场景中,非人类的商今阙出现了。

    他的脸潮红,眼睛也……迷离。

    沈朦星她脱掉了鞋子,把手机跟鞋子放在一起,往水里走。

    她还要跟他认错,她要弥补他很多。

    你妈妈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商医生,您的人鱼尾巴缠得太紧啦》

    出锅以后,商今阙吃了一口说:“苦的。”

    是言语是形容不出的震撼,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还能清楚回忆起来的心跳惊荡。

    沈朦星的头伸出了海面,缺氧的她大口呼吸,然后商今阙又带着她朝岸边游。

    司机大哥也是爽快人,收了钱走了。

    当她潜入水底,她莫名一点也不害怕,只觉得亲切,海洋像是她的第二故乡。

    是无与伦比的、奇迹的存在。

    不过,星星,你已经做出了要跟他在一起的选择,可以的,小商人是好的。

    这些话姥姥没办法当着面跟你说,所以写在了信里。

    他的声音沙哑:“星星。”

    她欠他的太多。

    水流涌动的声音越发大了,商今阙的嗓音也不对劲。

    但他的星星是世界上最好的星星,除了喜欢别人这件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出了门,随手带上门,沈朦星坐回椅子上,她的心里长出一片荒野,无从整理。

    本地的海胆饺子、小白菜海螺,都很有名。沈朦星买了海胆,商今阙挖海胆、和馅,沈朦星和面擀皮。

    沈朦星问:“哥,你怎么了?”

    但没关系……以前是他宠她默默付出,以后由她来做这件事情。

    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袭来,在她的脚边流连,又退却,海水涨潮了。

    沈朦星猛吸一口气,扎进了海里往下游,往前游。

    两个人有两盘饺子就够,做的不很多。

    商今阙回头,看到一个低头认真收拾碗盘子的沈朦星:“嗯。”

    沈朦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没做对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也许不会,因为,姥姥说那是她的解脱。

    姥姥不想让不好的事情再发生在你的身上。

    商今阙他不对劲,他很奇怪。

    还有另一件事情姥姥告诉你,小的时候,救小商的不是你的妈妈,是你,所以你才不能走路了。

    商今阙被沈朦星触碰的地方,感觉到了舒服,他想要更多。

    商今阙是不是要走?沈朦星反身拉住了商今阙的手,喊了一声:“哥。”

    喜欢的人表白,是最好的催情剂。

    “星星,别因为姥姥的离开伤心。

    他上半身是沈朦星今天见过的白衬衫,下半身是巨大的绮丽的蓝紫色鱼尾。

    沈朦星甚至开始怀疑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沈朦星问:“你在哪?”

    商今阙:“都好。”

    反而你好好长大跟他分不开关系,他也照顾了姥姥这么多年。

    大海朝外拓展自己的领地,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沈朦星的心底生出来,她感觉到了,海底有东西在呼唤她。

    她回到房间里,将信打开看了。

    这次……

    她蹲了下来,回忆着敲击水面的节奏,一下又一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海边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但是商今阙会在哪里呢?沈朦星找最熟悉的地方,她绕了一圈,找到了一片儿熟悉的岩石滩,她记得这里,她小时候常来这片海玩。

    是姥姥偏心、自私,总想让你更圆满。

    她真的太过分了。

    沈朦星不信,尝了一口,明明很鲜灵。

    商今阙:“没有关系,明天就好了。星星,你快回去吧。”

    姥姥又说,祝福他们。

    她说:“商今阙,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沈朦星给商今阙打了电话,电话没有拨通,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商今阙从那一眼里看出了委屈。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包饺子了,沈朦星没有正经包过饺子,现在跟着网上教程一步一步做,意外地包得还不错。

    在你小的时候,姥姥被你告诉了生命会在某一天结束。一开始姥姥害怕,而后来,姥姥不再害怕,而是期待。这一天,姥姥等待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它到来的那一刻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鱼尾闪烁着引人注目的光芒,充满了力量流线型线条从腰间蔓延至尾尖,整条鱼尾覆满错落有致的鳞片,片片都是瑰宝,而最尾端,银色流光线条组成的鱼尾呈半透明粉蓝状。

    她会努力的,她什么都会做的。

    信纸后面还有一张,是一张泛黄的图,图里是一个小女孩在水边跟一个少年人鱼握着手,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右下角有她歪歪扭扭的名字。

    沈朦星立刻回复:“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再往里走,一个浪打过来,她就会卷到海里去。

    她从来没有怪过姥姥,即便是知道那天是姥姥主动拥抱了命运,沈朦星也会想,如果那天晚上,她跟姥姥彻夜呆在一起,情况也许会改变。

    姥姥祝福你们。

    也许是看了姥姥写的信的缘故,沈朦星隐隐约约想起来了小时候她在海边玩,只要用特定的节奏敲击海水,就会有一个人从海底游出来跟她玩耍。

    沈朦星不听商今阙的,她往里面越走越深,直到水没过了腹部。

    吃完了饺子,商今阙起身赶晚上的高铁,朝门外走去,沈朦星说:“路上慢点。”

    他把她往岸上轻轻一推,沈朦星坐在了岩石上。

    这次,她想改正。

    她无法对商今阙的付出无动于衷,她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王婶子:“你姥姥说要是见到你的时候,在你身边的还是小商,就把这封信给你。”

    姥姥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你将这一切忘记了,姥姥更是将怒火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沈朦星捏住信纸。

    刚才沈朦星在海面上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当她全部看到时,已然忘了呼吸。

    沈朦星很想问:那你呢?你是要回去大海吗?你还会回来吗?

    他会不会,就此永远跟她不再见面?

    而没能救你妈妈的人是姥姥,坐在轮椅上的你告诉了姥姥,你的爸爸出轨,妈妈要自杀,姥姥却没有相信。

    沈朦星高兴地往前走,商今阙又说:“别过来,回去吧。”

    是她没有坚持。

    沈朦星跟商今阙面对面站着,她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她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但其实他也没有错,那些事情原本也会发生的。

    沈朦星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测,据姥姥所说,她小时候在这里救了商今阙的话,那……沿东的海是商今阙的地盘。

    原来姥姥,并不是真的反对他们在一起。

    那是怎样的一幕啊,月                                                光照在粼粼的海面上,美丽的鱼尾扬起激荡的水花,折射出闪闪的细碎光芒。

    还伤害了商今阙。

    以后都要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星星。”

    叮咚,手机响了,是商今阙回了她的消息:“星星,什么事?”他发的是语音消息,周围似乎有水流动的声音。

    商今阙轻甩着鱼尾,过来揽住了她,带着她朝海平面上游去。

    商今阙的回复是水声,像潮水扑过来的动静。

    果然有车,沈朦星等着车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村子里静悄悄。

    姥姥说,不让她跟商今阙在一起,是怕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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