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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三十八啦。”大姐心情很好，看云华的头绳做工精美，挑了两根，“那我试试，不过这也没镜子，我看不到啊？”
一番话下来，徐有福听懂怎么回事，和老婆对视一眼，他们活更久，可不信陈桂兰给云华介绍好去处。
云华心里大概有数了，“有什么不敢的，县城又不是你开的。你想干嘛，不让我在这里卖货，还是要收保护费？”
大家都知道云华考上高中的事，有人支持云兴旺两口子，也有人唏嘘。钱美兰就很替云华可惜，她小儿子和云华是同学，同样复读一年，却还是没考上高中。
一个上午下来，云华卖了两块六的货。于她而言，算很不错的收获了。
“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就敢来卖货？”张泉笑了。
有了第一笔生意，后面再遇到人，云华熟门熟路地和人搭讪。
“你是谁？”云华不带怕的。
顿了顿，云华加重语气，“还是说，你觉得你们的货不如我？”
“别在这里看，你回家悄悄看，让人看到就不好了。”想着马上到手的十块钱，陈桂兰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云华这丫头也是够傻的，一个小姑娘，竟然信了她的话。天上哪里会掉馅饼，真是好事，她早就让自家几个孩子去了。
她不会苦了自己，用猪油捏的饭团，有肉香味，更顶饱。
假介绍信没那么好办，陈桂兰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都很年轻，一个看着十五六岁，另一个二十左右。小的那个指着云华，“泉哥，就是她在卖货。”
稍作休息后，云华打算换一片城区卖货，突然被两个男的拦了下来。
张泉穿着白色背心，套了件军绿色衬衣，“喂，你知不知道，北城这一代，是我的地盘？”
这时候，已经有流氓罪，县城不大，只要对方敢动手，她就去报警。
云华一路哼着歌，上辈子没完成的事，她这一次能做到了。
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越和云华相处，越觉得云华人不错，她乐意和云华长久来往。要是云华能考上大学，就是她第一个大学生朋友了呢。
“是的姐。”云华给大姐挑了头绳，还多送一根，“你是我第一单生意，我送你一根。”
张泉半眯起眼睛，眼前的姑娘胆子忒大，说话一套一套的，不像是第一次出门做生意的样子。
大姐的笑容更真心了，本来要走的，又拉着云华多说两句，“你这姑娘不错，别人我是不提醒的，但我和你多说几句。你别去西林街那边，人太多了，警察也多。还有，遇到其他小贩，你别太相信他们说的话，有的人坏得很……”
停下抽泣两声，继续道，“后来一气之下，我就答应了。昨天陈婶婶把介绍信给我送来，我越想越害怕，一晚上都没睡着。我想着村长您见识最多，想来找您帮帮我，陈婶婶说的工厂，我是不敢去了。但您别责怪她，她也是为了我好。”
两人说好明天给云华送钱，为了不引人注意，陈桂兰先回家去。
有了盼头，回家的步伐都是轻松的。
云华到家拿出假介绍信，看着上面的大红章，心想陈桂兰确实有点本事，但陈桂兰的好日子到头了。上辈子陈桂兰同样没有好结局，纸包不住火，过三年，她做的事就会暴露。
得知陈桂兰待会给云华送钱，徐有福沉声道，“还好你没蠢到家，知道来找我。要是你拿着假介绍信去买票，一旦被人认出来，别说读书了，你也得吃牢饭。”
云华忙活得差不多了，周六这天，用竹篮装着鞋垫等进城去。
云华只是让陈桂兰快点遭到报应。
云华听到“张泉”两个字，感觉耳熟，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下午云华去了城南一带，她有新时代的见识，做的头绳和布花都是当下没有的，加上她敢说、敢和人搭话，等她结束回家时，又挣了两块钱。
中午是日头最晒的时候，大家都在午休，云华在公园的大树下吃饭团。
一张车票两块多，陈桂兰肯定不会自己出，等云华出发后，她会写信让妹妹报销。
“这你别多问，安安心心去挣大钱，婶子等你有出息回来。”陈桂兰很着急，让云华明天就去买车票。
快到村口，云华看到站在大树下眺望远处的陈桂兰，把竹篮上的布盖好，加快些步子。
看云华一点都不怵，张泉更惊讶了，他在这片混了那么久，谁见了他，不得喊一句泉哥。
村里人要下地干活，天一亮便起来生活做饭，准备下地去。
郝冬梅有些惊讶，没想到云华还记着她的人情，笑着让云华进屋喝茶，“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我看你还做了好些，都是我没见过的。正好大丰家里有几个侄女，我买几个送给她们，小姑娘就爱这种漂亮玩意。”
徐有福看到介绍信就皱眉，他是村长，平常村里介绍信都要经过他，一眼看出不对劲，发现是假的后，问云华哪里来的。
云华“嗯”了一声，擦擦眼角，从收到录取通知书起开始说，“大家都知道，我爸妈不打算供我读高中，我想着自己挣钱，但陈婶婶找到我，说可以介绍工作。一开始我没答应，后来……”
徐有福为人还不错，可以信任，云华把介绍信递过去后，低下头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村长，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这人真是的，人孩子都被你吓哭了。”钱美兰安抚云华，“你别怕他，咱有什么事慢慢说，弄假介绍信可是大事，搞不好得吃牢饭。”
她长得好，嘴巴甜，就算有人不买东西，也愿意停下来和她唠几句。
云华用力摇头，正好徐有福走进厨房，她颤颤地从口袋掏出介绍信。
“好了，你别吓云华了，快想想这事怎么办？”都是生活在一个村的人，钱美兰很清楚陈桂兰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她陈桂兰平常连一分钱都要和人掰扯半天，现在肯替云华垫钱买车票，听着就不是好事。”
“那你别想卖出一分钱，不用我猜，我都知道，你没有证吧？”张泉得意挑眉。
“小妹妹，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张泉瞥了眼云华的竹篮，“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北城卖货，南城一代，随便你去，我管不着你。”
一天算下来，总共挣了四块六，再来两天，学费和住宿费都能有了。
“你先说怎么回事，是谁在撬社会主义墙角，给你弄了这封假的介绍信？”徐有福把介绍信重重排在桌上，吓得钱美兰拉着云华往后退。
“姐姐，你看这头绳的颜色多衬你皮肤，好看得很。只要一毛钱，又不贵，你不买也可以试试嘛。”
钱美兰看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火钳，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你，是不是你家里人骂你打你了？”
“啥？”陈桂兰没想到这点，但很快反应过来，云兴旺夫妻重男轻女，确实不可能给云华那么多钱。皱眉想了想，陈桂兰狠狠心，“没事，婶子先借给你。”
“是啊，我总算给你办好了！”陈桂兰激动地从裤兜掏出介绍信。
“哎呦，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我都是当你妈的年纪了，还喊我姐姐。”路边的大姐被云华说得哈哈笑起来。
她先去找郝冬梅，为了表示感谢，给他们送鞋垫和头绳。
云华却为难住了，“可是婶子，我没钱。”
“我非要呢？”
云华早有准备，带着家里的镜子出来，大姐试了两根头绳，很满意地给了钱，“谢谢姐，你慢走啊。”
“你这小姑娘，嘴忒甜。”大姐满意地收好头绳，又要了两根颜色鲜艳点的，“给我女儿也买两根，她前段时间一直吵着要。你是刚做生意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云华在郝冬梅家坐了一会儿，提着竹篮去卖货了。
云华装作很小心的模样，捂紧裤兜，压着嗓子问，“还是婶子你有本事，连介绍信都能弄来。你找的谁帮忙，以后我有本事了，得好好感谢他。”
管他呢，这时候可是严打流氓。不过下次出门，她还是带个剪刀防身。
村长姓徐，今年四十出头，云华到他家时，他老婆正在生火，看到云华很意外，“是云华啊，怎么那么早过来了？”
没等陈桂兰开口，云华先着急问，“婶子，你是特意等我的吗？”
“真有那么好的去处，怎么不让她家几个孩子去？”
“那你们怕什么？”云华反问后，少年顿时语塞。
算了，今天他不和小姑娘争吵，明后天她再来，他总有办法收拾她。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她没□□，不敢在大街上叫卖，只能走街串巷卖。
“你怎么说话呢？”年纪小的少年气鼓鼓地看着云华，“我们肯定比你强！”
云华接了过来，还没看两眼，就被陈桂兰塞进她裤兜，“婶子，我还没看清楚呢。”
“我……我找村长有点事。”云华一脸拘谨，眼神闪烁。
美美地睡了一觉，云华在天刚蒙蒙亮时，去了村长家。
“小姑娘，我劝你去打听下我张泉的名声，这一带，谁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张泉手插裤兜，转身离开。
云华直接承认，“是，我没有证，你们肯定也没有。我这人最讲道理，但你不和我讲道理，我并不会怕你们。做生意这种事，确实容易引起争斗，但你的货好，又有什么好怕的？”
“哪能啊，我看你年轻着，应该没三十吧？”云华把头绳一根根放在掌心，好让人挑选。
他们村，云华是第一个考上高中的。奈何云兴旺夫妻糊涂。
大姐是个能说的，拉着云华说了半小时，才急忙忙回家做饭。
“村长可以替我保密吗？”云华眼眶红了。
] “我都三十八啦。”大姐心情很好，看云华的头绳做工精美，挑了两根，“那我试试，不过这也没镜子，我看不到啊？”
一番话下来，徐有福听懂怎么回事，和老婆对视一眼，他们活更久，可不信陈桂兰给云华介绍好去处。
云华心里大概有数了，“有什么不敢的，县城又不是你开的。你想干嘛，不让我在这里卖货，还是要收保护费？”
大家都知道云华考上高中的事，有人支持云兴旺两口子，也有人唏嘘。钱美兰就很替云华可惜，她小儿子和云华是同学，同样复读一年，却还是没考上高中。
一个上午下来，云华卖了两块六的货。于她而言，算很不错的收获了。
“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就敢来卖货？”张泉笑了。
有了第一笔生意，后面再遇到人，云华熟门熟路地和人搭讪。
“你是谁？”云华不带怕的。
顿了顿，云华加重语气，“还是说，你觉得你们的货不如我？”
“别在这里看，你回家悄悄看，让人看到就不好了。”想着马上到手的十块钱，陈桂兰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云华这丫头也是够傻的，一个小姑娘，竟然信了她的话。天上哪里会掉馅饼，真是好事，她早就让自家几个孩子去了。
她不会苦了自己，用猪油捏的饭团，有肉香味，更顶饱。
假介绍信没那么好办，陈桂兰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都很年轻，一个看着十五六岁，另一个二十左右。小的那个指着云华，“泉哥，就是她在卖货。”
稍作休息后，云华打算换一片城区卖货，突然被两个男的拦了下来。
张泉穿着白色背心，套了件军绿色衬衣，“喂，你知不知道，北城这一代，是我的地盘？”
这时候，已经有流氓罪，县城不大，只要对方敢动手，她就去报警。
云华一路哼着歌，上辈子没完成的事，她这一次能做到了。
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越和云华相处，越觉得云华人不错，她乐意和云华长久来往。要是云华能考上大学，就是她第一个大学生朋友了呢。
“是的姐。”云华给大姐挑了头绳，还多送一根，“你是我第一单生意，我送你一根。”
张泉半眯起眼睛，眼前的姑娘胆子忒大，说话一套一套的，不像是第一次出门做生意的样子。
大姐的笑容更真心了，本来要走的，又拉着云华多说两句，“你这姑娘不错，别人我是不提醒的，但我和你多说几句。你别去西林街那边，人太多了，警察也多。还有，遇到其他小贩，你别太相信他们说的话，有的人坏得很……”
停下抽泣两声，继续道，“后来一气之下，我就答应了。昨天陈婶婶把介绍信给我送来，我越想越害怕，一晚上都没睡着。我想着村长您见识最多，想来找您帮帮我，陈婶婶说的工厂，我是不敢去了。但您别责怪她，她也是为了我好。”
两人说好明天给云华送钱，为了不引人注意，陈桂兰先回家去。
有了盼头，回家的步伐都是轻松的。
云华到家拿出假介绍信，看着上面的大红章，心想陈桂兰确实有点本事，但陈桂兰的好日子到头了。上辈子陈桂兰同样没有好结局，纸包不住火，过三年，她做的事就会暴露。
得知陈桂兰待会给云华送钱，徐有福沉声道，“还好你没蠢到家，知道来找我。要是你拿着假介绍信去买票，一旦被人认出来，别说读书了，你也得吃牢饭。”
云华忙活得差不多了，周六这天，用竹篮装着鞋垫等进城去。
云华只是让陈桂兰快点遭到报应。
云华听到“张泉”两个字，感觉耳熟，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下午云华去了城南一带，她有新时代的见识，做的头绳和布花都是当下没有的，加上她敢说、敢和人搭话，等她结束回家时，又挣了两块钱。
中午是日头最晒的时候，大家都在午休，云华在公园的大树下吃饭团。
一张车票两块多，陈桂兰肯定不会自己出，等云华出发后，她会写信让妹妹报销。
“这你别多问，安安心心去挣大钱，婶子等你有出息回来。”陈桂兰很着急，让云华明天就去买车票。
快到村口，云华看到站在大树下眺望远处的陈桂兰，把竹篮上的布盖好，加快些步子。
看云华一点都不怵，张泉更惊讶了，他在这片混了那么久，谁见了他，不得喊一句泉哥。
村里人要下地干活，天一亮便起来生活做饭，准备下地去。
郝冬梅有些惊讶，没想到云华还记着她的人情，笑着让云华进屋喝茶，“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我看你还做了好些，都是我没见过的。正好大丰家里有几个侄女，我买几个送给她们，小姑娘就爱这种漂亮玩意。”
徐有福看到介绍信就皱眉，他是村长，平常村里介绍信都要经过他，一眼看出不对劲，发现是假的后，问云华哪里来的。
云华“嗯”了一声，擦擦眼角，从收到录取通知书起开始说，“大家都知道，我爸妈不打算供我读高中，我想着自己挣钱，但陈婶婶找到我，说可以介绍工作。一开始我没答应，后来……”
徐有福为人还不错，可以信任，云华把介绍信递过去后，低下头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村长，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这人真是的，人孩子都被你吓哭了。”钱美兰安抚云华，“你别怕他，咱有什么事慢慢说，弄假介绍信可是大事，搞不好得吃牢饭。”
她长得好，嘴巴甜，就算有人不买东西，也愿意停下来和她唠几句。
云华用力摇头，正好徐有福走进厨房，她颤颤地从口袋掏出介绍信。
“好了，你别吓云华了，快想想这事怎么办？”都是生活在一个村的人，钱美兰很清楚陈桂兰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她陈桂兰平常连一分钱都要和人掰扯半天，现在肯替云华垫钱买车票，听着就不是好事。”
“那你别想卖出一分钱，不用我猜，我都知道，你没有证吧？”张泉得意挑眉。
“小妹妹，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张泉瞥了眼云华的竹篮，“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北城卖货，南城一代，随便你去，我管不着你。”
一天算下来，总共挣了四块六，再来两天，学费和住宿费都能有了。
“你先说怎么回事，是谁在撬社会主义墙角，给你弄了这封假的介绍信？”徐有福把介绍信重重排在桌上，吓得钱美兰拉着云华往后退。
“姐姐，你看这头绳的颜色多衬你皮肤，好看得很。只要一毛钱，又不贵，你不买也可以试试嘛。”
钱美兰看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火钳，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你，是不是你家里人骂你打你了？”
“啥？”陈桂兰没想到这点，但很快反应过来，云兴旺夫妻重男轻女，确实不可能给云华那么多钱。皱眉想了想，陈桂兰狠狠心，“没事，婶子先借给你。”
“是啊，我总算给你办好了！”陈桂兰激动地从裤兜掏出介绍信。
“哎呦，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我都是当你妈的年纪了，还喊我姐姐。”路边的大姐被云华说得哈哈笑起来。
她先去找郝冬梅，为了表示感谢，给他们送鞋垫和头绳。
云华却为难住了，“可是婶子，我没钱。”
“我非要呢？”
云华早有准备，带着家里的镜子出来，大姐试了两根头绳，很满意地给了钱，“谢谢姐，你慢走啊。”
“你这小姑娘，嘴忒甜。”大姐满意地收好头绳，又要了两根颜色鲜艳点的，“给我女儿也买两根，她前段时间一直吵着要。你是刚做生意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云华在郝冬梅家坐了一会儿，提着竹篮去卖货了。
云华装作很小心的模样，捂紧裤兜，压着嗓子问，“还是婶子你有本事，连介绍信都能弄来。你找的谁帮忙，以后我有本事了，得好好感谢他。”
管他呢，这时候可是严打流氓。不过下次出门，她还是带个剪刀防身。
村长姓徐，今年四十出头，云华到他家时，他老婆正在生火，看到云华很意外，“是云华啊，怎么那么早过来了？”
没等陈桂兰开口，云华先着急问，“婶子，你是特意等我的吗？”
“真有那么好的去处，怎么不让她家几个孩子去？”
“那你们怕什么？”云华反问后，少年顿时语塞。
算了，今天他不和小姑娘争吵，明后天她再来，他总有办法收拾她。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她没□□，不敢在大街上叫卖，只能走街串巷卖。
“你怎么说话呢？”年纪小的少年气鼓鼓地看着云华，“我们肯定比你强！”
云华接了过来，还没看两眼，就被陈桂兰塞进她裤兜，“婶子，我还没看清楚呢。”
“我……我找村长有点事。”云华一脸拘谨，眼神闪烁。
美美地睡了一觉，云华在天刚蒙蒙亮时，去了村长家。
“小姑娘，我劝你去打听下我张泉的名声，这一带，谁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张泉手插裤兜，转身离开。
云华直接承认，“是，我没有证，你们肯定也没有。我这人最讲道理，但你不和我讲道理，我并不会怕你们。做生意这种事，确实容易引起争斗，但你的货好，又有什么好怕的？”
“哪能啊，我看你年轻着，应该没三十吧？”云华把头绳一根根放在掌心，好让人挑选。
他们村，云华是第一个考上高中的。奈何云兴旺夫妻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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