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个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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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那种经典漫画剧情，她是不是要女扮男装？潜入男宿舍？所以夜蛾老师才这么犹豫吗？

    虽然算是幼驯染，一个因为强大被称为神子，另一个则因为能力的特殊性从小有“神女”之称，两人的性格却天差地别，从小到大都不算对付。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听夜蛾老师念叨吧？”早川千奈无情地戳穿了他，“我又不害怕被夜蛾老师教育！”

    他想劝架，又知道劝架毫无意义，也不想管这对幼驯染了，开车回学校把他俩就地一扔，随他们去：无论是千奈还是悟在彼此面前好像总会年龄骤降，变成小学生级别的幼稚鬼。

    “好像不是。”七海建人平稳道，“夜蛾老师刚刚出去接电话了，大概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我当然有在反省啊，”早川千奈原本蔫头蔫脑坐在后座，听到这话瞬间抬头，认真为自己辩解，“但是辅助监督辞职绝对是因为他同时还要负责带悟吧？”

    “早上好呀，七海。”千奈向来跟这位看着就超级可靠的学弟相处不错，开开心心过去在他边上坐下，“这次的任务是要我们一起完成吗？”

    “总而言之，悟你别老是一副我在浪费时间的样子嘛，”她鼓着脸颊吃喜久福，忍不住跟他抱怨，“帮助别人的同时我也变强了呀？”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另一个人坐在那儿了。金发的咒术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推推眼镜，起身向她问好：“早安，早川前辈。”

    天知道夜蛾正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有个……性质有点特殊的任务需要有人完成，”他的目光在千奈身上停顿两秒，还是选择直白道，“这个任务难度其实并不算高，只是涉及到某位高官子嗣的安全问题，而那位高官和咒术协会高层达成了一定的利益交换……”

    “你们先别吵了……都给我闭嘴好好反省！”他头上青筋暴突，“还有五条！不准在车上吃东西！”

    “才不要……我又不是真的是什么万能的神明圣人，去传教像什么样子啊？”早川千奈咕哝着果断拒绝，“那种狂热的信仰者感觉会把一切都赌在所谓的‘神’身上……我只能凑合凑合救他们的命，或者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更多的事情，我才做不到呢。”

    这个夏天似乎格外炎热漫长，诅咒滋生的数目也远超以往。五条悟一大早就被派往霓虹的另一端执行任务，而千奈本人也被叫到了办公室。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想做好事，但为什么你总能把事情闹成这样……”后者一边开车，一边用相当无奈的语气问她，“上次是因为不小心‘接触’了一个高中生、让他好运到连中十根冰棍吃坏肚子也就算了，这次是见义勇为闯进男洗手间被警察教育……”

    “谁是幼稚园小朋友啊！我要是小朋友你就才三岁！甜食控幼稚鬼！”

    “或许……是这样吧？”对夏油杰的了解让千奈赞同了他的看法，唔了一声，不再纠结于此，“今天太晚了，明天去看理子的时候我们一起给杰打视频吧？等我完成手头上的任务也去给他帮忙好了……不能让他一个人太累了。”

    “说什么救助流浪动物……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千奈皱皱鼻子，有点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只是单纯看到大概需要帮助的好人而已。”

    虽然他其实一直都很努力，但是最近的这种努力还是有点不太一样。

    “原本对方指名要求五条或是夏油去解决，但他俩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最符合条件的人只剩下你，早川。”

    “保镖……我？”早川千奈呆愣了两秒，指了一下自己，“还有潜入的意思是……”

    偏偏这俩孩子闹腾的同时还强得过头，普通老师根本压制不住他俩……不说五条悟，早川千奈虽然实际上性格很好，但脑回路天生就有点清奇，也总能闹出奇妙的事儿来。

    这么想想还怪好玩……啊不对，怪为难嘞。

    “大概是因为这次被你保护了，才迫切地想变强吧。”对于她的纠结，五条悟简单粗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虽然看起来还好，但是他的自尊心可是强得可怕哦？”

    千奈没兴趣做和前辈一样的事，都现代社会了，搞这些东西多没劲儿。早川家人丁凋零、不复当年荣光，不像御三家似的还能摆着古老世家的谱，她父母也开明得很，从小教育她不要试图去背负太多人的命运，让她自己幸福最重要。

    “啊拉，这有什么关系？”五条悟笑出声，扯扯她的马尾辫，“没必要分得太清吧？反正千奈也不讨厌和我一起玩嘛。”

    她的术式【神言】遗传自古老的咒术世家早川家，听说家族里上一次出现同样的术式已经不可考究了。【神言】的持有者在传说中被看作背负了救世使命的神女，广纳信徒，救济迷茫的信众……当然，也收了信众不少好处，还被后世不少人看作是邪教。

    后来千奈逐渐理解了系统的存在和用途，在系统的指引下开始有目标地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阶段里，她的咒力增长相当之快，虽然比不上五条悟，但配合上特殊的能力，也算是优秀的一级咒术师了。

    早川千奈都懒得跟他计较这个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本来也就没打算和他掰扯这事。

    “按照对方的要求，你需要伪装潜入东京警察学校一段时间，担任隐秘的保镖，保护目标的安全。”

    夜蛾被他俩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心想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要被迫带着这两个小学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半躺着的女孩翻身坐了起来，戳了戳五条悟：“我记得杰接的任务难度跟你差不多，你都回来了，他那边还没结束吗？”

    两个小学生被丢在宿舍门口，看夜蛾好像不打算继续教育他们了，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自己撕吧对方的手放了下来。

    夜蛾正道长叹一口气，觉得耳边可算是清净了点。从后视镜里看到俩熊孩子正做着鬼脸互瞪，五条悟还伸手拽千奈的马尾辫，被千奈啪一声打在脸上，两人就这么撕吧了起来。

    他按了按眉心，即使不想说太重的话，但也还是觉得应该教育她两句：“之前专门帮你处理这些事的辅助监督都辞职了，你真的有反省过吗？早川？”

    千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

    萩原研二不知道怎么回答松田，早川千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夜蛾老师。

    在这样的教育下，早川千奈从小就没什么太大追求。她五六岁之前还无法理解系统的存在，也看不懂那些提示，只是凭着某种隐约模糊的感觉和共情能力判断路人是否需要帮助，懵懂地去做些扶老奶奶过马路、帮邻居阿姨找钱包之类的小事，陆续下来倒也积攒了一小部分咒力。

    从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在系统的帮助下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早川千奈本人也很难说清楚系统是什么样的存在，便干脆把它当做了辅助术式的一部分。

    “啊，”五条悟摸摸下巴，“好像听硝子说，杰这次去的是咒术师人手不太够的偏远地区，还一口气接了好几个任务……大概得花个两三天才能回来吧？那家伙最近努力得可怕。”

    还没发出去，她就感觉肩膀一沉。边上的白色大猫黏黏糊糊蹭了过来，凑过来看她在发什么，微微扬眉：“这就是你刚刚要了联系方式的那个……谁？警察吗？你又在救助路边的流浪小动物？”

    虽然她也有错，但她才不想帮边上刚刚嘲笑了自己一顿的混蛋白毛背锅呢！那家伙绝对要负百分八十的责任！

    刚刚笑出眼泪的混蛋白毛坐在她边上吃喜久福，拉长的语调听起来懒洋洋的：“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那种类型完——全不适合待在咒术界，才不是我的问题。而且千奈造成的问题未免都太傻了吧？他绝对是不想当千奈的幼稚园保育员才辞职的。”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低头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刚刚加到的萩原研二没把她删了，才松了一口气，给他发了一个装乖的表情包。

    ……好像自从从盘星教回来以后，夏油杰就一直有点……“努力过头”。

    她可不想当那种邪教头子，而且说到盘星教……

    “哈？我要是三岁你就是没断奶的婴儿。”

    两个幼稚鬼同时哼了一声，还是乖乖闭嘴了——毕竟他俩今天都犯了事儿，还是稍微有点自觉的。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夜蛾正道拧着眉推开门回来，眉宇间带着未完全散去的郁气。

    “但千奈现在还是很弱——毕竟在我看来，你完全是在故意绕远路。”五条悟抱着臂看着她吃，随口道，“虽然那什么盘星教的模式令人很不快，但不可否认，勉强有点参考价值……如果千奈你搞个教会去传教，早就比现在强两百倍，能做更多的事了吧？”

    她的计划在第二天清晨就惨遭破灭。

    “感谢我吧，千奈，”五条悟把墨镜戴回去，拎着一袋喜久福，极其自然地跟她回房间，坐在她的沙发上，“要不是我帮你，夜蛾老师不知道要教育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