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基因实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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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他。”
时无序松了口气，笃定道。
“你……是在为他伤心吗？”
随着视线聚焦，视野也逐渐清晰。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如果单是肌肉紧绷还可以用人类对较为强烈的环境刺激变化下神经系统应对危险准备的应激反应机制来解释，可是我不相信一个能够在绝对黑暗当中如履平地、面对潜伏在暗处的敌人都不曾心跳加速的人，尤其还是位见惯各种死相的研究员，会对这种程度的恐吓做出别样的反应。除非……死的人是你认识的，甚至可能是你的熟识。”
地上骨碌碌滚动的人头发出孩童的嬉闹声。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时无序没听清。
“恐惧你的潜力，你的韧性，你的天分，你的成长。
空洞刺耳。
他叹息，以自上而下的目光。
男孩只是平静的仰望，没有任何反应。
身旁的血大褂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
“……这么说也难怪你会被尸体吓到，原来你的关注对象一直在我身上，从一开始就是……啧，我最讨厌有人猜疑到我身上，你以后最好注意点。”
时无序本人生无可恋的继续走神时，那头颅却突然断在他的怀里。那张嘴巴依旧不依不饶的一张一合：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男人的脖子此时如同无骨的水蛭般诡异的榻榻下来，冰冷的脸来回蹭着时无序的。
男孩顺着男人示意的方向看去，再次看向那具诡异狰狞的尸体。
男孩将手里的人头丢到一边，他握住手术刀，反身借力，蹬着已经发冷的“血大褂”飞向悬挂在空中的尸体。他高举寒光凛冽的手术刀，而后发力，将它一把扎进尸体凸起的眼球里。巨大的力气甚至让连接头身的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隔着汗毛的距离他恍惚间感受到了死人呼出的气的冰冷。
时无序握紧了刀柄。
时无序不懂，也懒得懂这人。
他绕了个圈，最终一脚踩在男孩的腹部，鞋底的灰尘落在了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褂上。
“你扭曲了我的意思，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啊，果然还是毛绒绒好……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你表现的不错。无论是智力、直觉、观察力，还是行动、反应、随机应变和破局能力，都居于上上乘。”他微眯起眼，话语中暗含危险，“我很高兴能拥有这么优秀的人才，可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你可能对我造成的威胁。我不会因为你还是小孩就轻视你，而你所表现出的，在我看来也不像一个仅有九岁的孩童应该具备的，反而像是寄居幼齿之身的千年妖邪。”
时无序现在都不敢扇他，生怕给他扇爽了。
“你看起来快要死了。”
白瞎了。
血大褂估计也没信男孩的话，他警告似的看了男孩一眼，而那只空余的、佩有手套的手接住了自上而下垂落的血滴。
旁边就是高高悬挂，死不瞑目的白大褂的扭曲尸体。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任何与屈辱相关的负面情绪。
“可是时无序，我还是舍不得。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
他当然记得。
血顺着被浸红的白色绷带滚落，落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响。
时无序眨眨眼。
原本深入脑中的手术刀此时哐当落地，他上前捡起。
直到林舟行走近，那双黑色皮鞋落在男孩苍白无血色的脸边。
在一只眼被戳穿后白大褂的神情仿佛变得愈发恐怖。
手中的余温证实了刚刚一切的存在。
时无序猛地抽出手术刀，带出的血泥和丝稀稀拉拉的溅了一身，他微微欠身再次发力，将刀插入另一只完好的、此时布满怨毒的眼睛里。
于是等到这人慢悠悠的乐完了，才乐得张开尊口，讲述自己一文不值的自我理解：“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觉得是我杀了他吧？”
他勾起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无序简直要虚脱了，他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直到视线内一切血色通通褪去，留下一间纯白的房间。
极易幻视成模仿犬类的冷血动物。
“对了，这人你应该也认识，还记得么？你曾经躲在他后面为了……躲我。”
本来还想拉长线从他那里取得内部消息，没想到死的这么早。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研究人员之间平日里是否有联系，但在灯亮后，有一瞬间你的肌肉紧绷、心律不齐。”
疑惑的语气就像孩子之间玩闹的廉价恶作剧。
可是没有。
“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
血大褂没有反驳，只是浑身发抖，抖得他怀里的时无序觉得恶心。
他颠了两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它干净如初，好似从未被使用过。
男孩瘦弱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整整扭动一圈，直 到刀尖戳到骨骼。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阴冷感下去，四下里明亮如常。
一时间的冲撞力让血大褂回过神来，他抱着男孩向旁撤一步，避开了那道可怖的视线。
是那位姓谢的医生。
“是发现我不对了吗？你会害怕吗？有吓到你吗？”
“说不定幕后之人现在还在哪个角落凝视着你我的一举一动呢。”
聒噪的咒声仍在持续。
他看见，在天花板上，那具尸体被对折了近乎一百八十度，腰部以下的半截身体高高向上弯起，而头颅却低垂着，那对瘆人的眼球几乎紧贴着他的脸。
林舟行俯身扼住男孩的喉咙，修长冰冷的手指慢慢弯曲，他低头在时无序耳边轻声细语道：“……我在恐惧着你。”
他就知道背后那人不会善罢甘休。
瞬间，男孩寒毛倒起，一个猛仰朝后弹去。
“是么。”
那道隐隐约约、直勾勾的视线又出现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晃了两人眼，生理盐水也在瞬间掩住男孩的双眼。于一片迷蒙水雾中，空中一对布满青紫色血丝的凸起眼球显得格外突兀与可怖。
但奈何表演者总是希望自己的表演被观众看到。
林舟行收回脚，眉眼平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那两个人关系那么好了，在【磁场】中竟能脱离本性，轮流帮你。”
一天净整些死出。
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时无序在心里默默道。
“……”
《他永生不灭【无限流】》
时无序扯了个笑，“您真应该去看看您的眼睛，说不定它们已经腐烂了。”
时无序想。
来人是林舟行。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些鬼主意。
“以及，你的冷血。”
好吧。
“这世上没有妖邪。所以时无序，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趁时无序走神的功夫，血大褂不知何时将脖子弯到最低，护目镜下睁大的眼无尽逼近男孩，诡异的声调轻轻的、颤颤的，从他的舌根下、嗓子眼里传了出来。
“所以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杀了你，以杜绝后患。”
孩童般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唯一一扇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男人在笑。
他安静的躺在一片纯白之上。
他直起身，玻璃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哈。”
“血还是温的，看来刚死没多久。”
是颗货真价实的人头。
这有什么好笑的？
] “你认识他。”
时无序松了口气，笃定道。
“你……是在为他伤心吗？”
随着视线聚焦，视野也逐渐清晰。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如果单是肌肉紧绷还可以用人类对较为强烈的环境刺激变化下神经系统应对危险准备的应激反应机制来解释，可是我不相信一个能够在绝对黑暗当中如履平地、面对潜伏在暗处的敌人都不曾心跳加速的人，尤其还是位见惯各种死相的研究员，会对这种程度的恐吓做出别样的反应。除非……死的人是你认识的，甚至可能是你的熟识。”
地上骨碌碌滚动的人头发出孩童的嬉闹声。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时无序没听清。
“恐惧你的潜力，你的韧性，你的天分，你的成长。
空洞刺耳。
他叹息，以自上而下的目光。
男孩只是平静的仰望，没有任何反应。
身旁的血大褂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
“……这么说也难怪你会被尸体吓到，原来你的关注对象一直在我身上，从一开始就是……啧，我最讨厌有人猜疑到我身上，你以后最好注意点。”
时无序本人生无可恋的继续走神时，那头颅却突然断在他的怀里。那张嘴巴依旧不依不饶的一张一合：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男人的脖子此时如同无骨的水蛭般诡异的榻榻下来，冰冷的脸来回蹭着时无序的。
男孩顺着男人示意的方向看去，再次看向那具诡异狰狞的尸体。
男孩将手里的人头丢到一边，他握住手术刀，反身借力，蹬着已经发冷的“血大褂”飞向悬挂在空中的尸体。他高举寒光凛冽的手术刀，而后发力，将它一把扎进尸体凸起的眼球里。巨大的力气甚至让连接头身的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隔着汗毛的距离他恍惚间感受到了死人呼出的气的冰冷。
时无序握紧了刀柄。
时无序不懂，也懒得懂这人。
他绕了个圈，最终一脚踩在男孩的腹部，鞋底的灰尘落在了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褂上。
“你扭曲了我的意思，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啊，果然还是毛绒绒好……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你表现的不错。无论是智力、直觉、观察力，还是行动、反应、随机应变和破局能力，都居于上上乘。”他微眯起眼，话语中暗含危险，“我很高兴能拥有这么优秀的人才，可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你可能对我造成的威胁。我不会因为你还是小孩就轻视你，而你所表现出的，在我看来也不像一个仅有九岁的孩童应该具备的，反而像是寄居幼齿之身的千年妖邪。”
时无序现在都不敢扇他，生怕给他扇爽了。
“你看起来快要死了。”
白瞎了。
血大褂估计也没信男孩的话，他警告似的看了男孩一眼，而那只空余的、佩有手套的手接住了自上而下垂落的血滴。
旁边就是高高悬挂，死不瞑目的白大褂的扭曲尸体。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任何与屈辱相关的负面情绪。
“可是时无序，我还是舍不得。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
他当然记得。
血顺着被浸红的白色绷带滚落，落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响。
时无序眨眨眼。
原本深入脑中的手术刀此时哐当落地，他上前捡起。
直到林舟行走近，那双黑色皮鞋落在男孩苍白无血色的脸边。
在一只眼被戳穿后白大褂的神情仿佛变得愈发恐怖。
手中的余温证实了刚刚一切的存在。
时无序猛地抽出手术刀，带出的血泥和丝稀稀拉拉的溅了一身，他微微欠身再次发力，将刀插入另一只完好的、此时布满怨毒的眼睛里。
于是等到这人慢悠悠的乐完了，才乐得张开尊口，讲述自己一文不值的自我理解：“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觉得是我杀了他吧？”
他勾起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无序简直要虚脱了，他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直到视线内一切血色通通褪去，留下一间纯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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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人你应该也认识，还记得么？你曾经躲在他后面为了……躲我。”
本来还想拉长线从他那里取得内部消息，没想到死的这么早。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研究人员之间平日里是否有联系，但在灯亮后，有一瞬间你的肌肉紧绷、心律不齐。”
疑惑的语气就像孩子之间玩闹的廉价恶作剧。
可是没有。
“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
血大褂没有反驳，只是浑身发抖，抖得他怀里的时无序觉得恶心。
他颠了两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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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瘦弱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整整扭动一圈，直 到刀尖戳到骨骼。
“不尊重死人！不尊重死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阴冷感下去，四下里明亮如常。
一时间的冲撞力让血大褂回过神来，他抱着男孩向旁撤一步，避开了那道可怖的视线。
是那位姓谢的医生。
“是发现我不对了吗？你会害怕吗？有吓到你吗？”
“说不定幕后之人现在还在哪个角落凝视着你我的一举一动呢。”
聒噪的咒声仍在持续。
他看见，在天花板上，那具尸体被对折了近乎一百八十度，腰部以下的半截身体高高向上弯起，而头颅却低垂着，那对瘆人的眼球几乎紧贴着他的脸。
林舟行俯身扼住男孩的喉咙，修长冰冷的手指慢慢弯曲，他低头在时无序耳边轻声细语道：“……我在恐惧着你。”
他就知道背后那人不会善罢甘休。
瞬间，男孩寒毛倒起，一个猛仰朝后弹去。
“是么。”
那道隐隐约约、直勾勾的视线又出现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晃了两人眼，生理盐水也在瞬间掩住男孩的双眼。于一片迷蒙水雾中，空中一对布满青紫色血丝的凸起眼球显得格外突兀与可怖。
但奈何表演者总是希望自己的表演被观众看到。
林舟行收回脚，眉眼平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那两个人关系那么好了，在【磁场】中竟能脱离本性，轮流帮你。”
一天净整些死出。
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时无序在心里默默道。
“……”
《他永生不灭【无限流】》
时无序扯了个笑，“您真应该去看看您的眼睛，说不定它们已经腐烂了。”
时无序想。
来人是林舟行。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些鬼主意。
“以及，你的冷血。”
好吧。
“这世上没有妖邪。所以时无序，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趁时无序走神的功夫，血大褂不知何时将脖子弯到最低，护目镜下睁大的眼无尽逼近男孩，诡异的声调轻轻的、颤颤的，从他的舌根下、嗓子眼里传了出来。
“所以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杀了你，以杜绝后患。”
孩童般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唯一一扇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男人在笑。
他安静的躺在一片纯白之上。
他直起身，玻璃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哈。”
“血还是温的，看来刚死没多久。”
是颗货真价实的人头。
这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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