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华北小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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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青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我的手腕便向外跑去，“快走，他们要醒了。”

    我想到小镇上的人提起‘神’时狂热的态度，又低头看了眼满脸示意“求夸”的少年，诚恳道：“不信。”

    很快，青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隔着马赛克他含含糊糊的张口道：“你跟我走，并答应做我的信徒，我就不追究你杀了她的事。”

    从斗篷下，一只苍白的、骨架分明的手伸了出来，像是怕我不明白似的指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回青年没有回答，他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湖泊旁。

    青年很快反应过来，马赛克下犀利的眼神‘唰’的朝我藏身方向看来。

    “他们是谁？他们醒了会发生什么？”他跑得飞快，我被他拽着，身侧景物迁移，一时间风似乎都绕开我们向两侧呜呜刮去。

    青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湖，一直笼罩在脸上的马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银发银眸与一张精致稚嫩的脸，就连身高体型也较之前缩了水，如今只堪堪到我下巴。

    我若有所思，“那我跟你走了等天亮后居民醒过来，我的那些朋友岂不是还会被当成凶手？”

    信徒？我按下心中的想法。吸收过系统提供资料的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如果我不跟你一起走呢？”

    ——此人正是那个死去的旅店老板。

    少年仰起头，带有炫耀意味的说：“看到那座神庙了吗，那可是供奉我的地方！”

    眼中确实不再有诡异黑雾了，不过人也死了。

    青年看着我一愣，疑惑地转头看了眼餐桌旁昏睡的‘我’，低头瞅了瞅倒在地上的旅店老板尸体，一时间又怔住了。

    “物证，人证。”他又指了指我。

    好尴尬。

    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了雾，潮湿的空气黏着在身上，空气愈来愈稀薄。

    “你会被警察抓走。”

    “哎呀你这个人类怎么事这么多，等小镇居民醒了之后看见尸体，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一个都跑不掉，你们都会死的。”青年语气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大体解释了。

    不等后者眉毛皱起来，我又道：“哪有神明到自己的神庙还要一步步走过去的？还要靠威胁获得信徒……你看起来过得并不算好。”

    我脚趾抓地。

    少年面容一僵。就在我以为他要发脾气时，少年靠湖边蹲了下来，食指点向湖面，深不见底的湖面竟像是被柔韧物体阻隔般没有水波，紧接着淡蓝色的光芒从少年指尖闪耀，一面立体的单面镜从湖中上升。镜面照出的不是我和少年，而是醒来的尚俞四人，以及一位正与尚俞交谈的中年妇女。

    躲是躲不过去了。我讪笑着显身，与一团马赛克‘四目相对’——如果看的地方确实是他的眼睛的话。

    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青年，不，应该说是少年，狠狠的扭过头来，上挑的眼睛不满眯成一条缝。他恶狠狠道：“别看我！我本体才没这么矮，要不是因为……我才不会变成这样呢！”中间的话被刻意模糊着一带而过。

    “嗯，我知道。”我别开脸，努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