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东皮村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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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鹤年本来生着气，睁着眼睛，但很快他就真的睡着了，他又做了梦，梦里的月亮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他看见一个很大的湖，湖上有雾气，还有一团黑影，可惜他什么也没看清，公鸡就先把他叫醒了。

    “瞧爷爷是怎么做的。”

    “这叫点香，香朝正北方，三拜问长路，便可知凶吉。”陈爷子说：“这点香最忌两短一长，是凶兆，看来，那黄皮子还惦记着咱，你娘虽然杀了几只，可那山上可多着。”

    “好，那就睡吧，睡吧。”陈爷子笑着，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在床边给他摇着草扇。

    陈爷子叫他，陈鹤年便走近看。

    好像是，外面人说，工匠老头不见了。

    “爷爷以后教你好不好？等爷爷老了，走了，你就往外面走，不要留在这里，有点本事保命，以后呐，活得开心就成。”

    陈爷子抓了把香灰洒在屋子的门栏上，一边做一边解释着：“这用来祭奠亡人的灰可以遮住活人的气，这样，阴间的东西就找不到你，但是黄皮子不好糊弄。”

    后来的两天夜里都相安无事，陈爷子这才放下心来，一高兴，早上还给陈鹤年闷了个鸡蛋吃。

    一夜之后，那纸人已经被撕成了粉碎。

    陈爷子这样一想，心里头都觉得高兴，可陈鹤年听了，直接从床上翻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陈爷子将东西列好，又带着他回屋，“这都是我们陈家人一代传一代的法子，想学么？”

    “我不怕。”陈鹤年干巴巴地回，“我不想说了。”

    有鸡吃，还有鸡蛋吃，陈鹤年自己都有些舍不得，他分了半块儿想留给爷爷，可热乎的还没吃上，他爷就出门了。

    “知道我刚刚在上面写的什么么？”

    所以他又用白纸剪了一个纸人，用染着鸡血的红绳绑着立在一碗糯米里，就这样放在大门口。

    “这个，是我？”陈鹤年问。

    “咋，害怕了？”陈爷子问。

    陈鹤年自然不知。

过来。”

    “你的生辰八字。”陈爷子说：“那黄皮子不会放过人的，只能用它来替你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