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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历眸光微动,不敢在沈无思暧昧语义里轻举妄动。

    许羡之的事情还没解释呢,这又来一个。

    “怎么了,有事找我?”

    很普通的一天工作日,沈无思把早餐放到游历桌上,对方从设计稿里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这是什么?”

    要是他没和游历碰上还好,要是这俩人碰上了她怎么说?

    得知沈无思赚钱,谢蕴然十分阔气地选了一家江虞人均最贵的餐厅。

    沈无思收起笔电,粲然一笑:“那正好,可以和你吃一日三餐了。”她走到游历身边,抬手抚平他外套衣领处的一点小褶皱,“明天见。”

    【这次事情她无辜,但是上次卖盗版她没得洗】

    他甚至不敢问什么意思。

    ……

    【谁啊?怎么这么神秘?看都不让看】

    沈无思起初觉得无中生有的事情掀不起很大风浪,然而她低估了舆论的发酵能力。

    “……”那她宁愿是钱债。

    酒精和沈无思是世界第二好。

    【她又不知情】

    【流量让你玩明白了,还直播检测】

    “挑几个影响力大的去告,然后把产品送去检测,把报告贴在各个平台上,另外查清这到底是谁干的。”

    沈无思就是来故意逗他的,这下目的达成,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回办公室了。

    和机构约好时间后,运营部提前两天做直播预热。

    “……”

    【姐姐男朋友吗?】

    沈无思占的是张单人桌,左侧还有根凸出来的石柱子,季雨青根本没地方坐,他倚着那根柱子,端着鸡尾酒,垂眸。

    刚坐下,还没打开电脑,门就被助理市场部经理敲响。

    谢蕴然笑得蔫坏,“不知道,可能是为了追回某人吧。”

    “来哪个城市都不耽误他来江虞。”谢蕴然一语道破真相,不解地问道:“你这么怕他?”

    游历捂住已经平整的布料,盯着沈无思远去的背影,觉得“一日三餐”和“明天见”是他听过最好听的词语。

    那谁。

    从游历手中接过衣服之后,沈无思看了眼拿手机的同事,叮嘱道:“别把他拍进去了。”

    散会,沈无思因为整理资料在会议室多待了十几分钟,抬头发现游历安安静静站在门口。

    沈无思自认生意做得还可以,和客户们关系都不错,没结仇结怨的,除了……

    “赵天石。”

    【转移视线的手段罢了】

    “沈总,出事了。”王静语气快速但冷静,“在我们产品评论区下面出现了大量水军,造谣我们玩偶有毒,甚至还有几个用户发了中毒后上吐下泻的视频。”

    两人一路无言,到公司后就去各忙各的事情。

    回去路上,她一直在想,到                                                底是谁会恨她恨得这么厉害呢?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前段时间还假模假样地说让她小心不要再落了个人财两空的地步。

    一个假未婚夫、一个真前男友、一个待上岸版暧昧对象。

    沈无思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搬出万年不变的理由,“今天不行,我约了人,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直播间里传来画外音,清冽干净,沈无思往左手边走,镜头也随之移动。

    “沈总,外套。”

    她一顿,快乐的多巴胺停止分泌,皱着眉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熟悉无比的脸。

    《不清白》

    “早餐呀,不是说要吃一日三餐的嘛,这是其中之一。”

    弹幕滚的很快。

    在没有铺垫的语境下,简直比“吃什么都行”覆盖的面积还大。

    沈无思说:“我不怕他,我只是不想见他。”

    季雨青就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讲,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他话很多,比在一起的任何一天都多。

    【声音好好听啊】

    “季雨青。”沈无思盯着他,“你专门来酒吧堵我?”

    在晃动的画面中,沈无思和随机抽取的十二只玩偶一起上车。

    “减肥,这你要管。”沈无思背过身,不理她。

    沈无思想直接杀到他工厂,拿之前缴获的打狗棒给他几下子,但是被王静拦住了。

    也许职业原因,谢蕴然总比沈无思早一些听到八卦信息。比如现在,她向前倾身,神神秘秘地说:“你听说了吗?那谁回来了。”

    沈无思:“哪谁?”

    眼看着直播间又要吵起来,沈无思抓紧关了它,眼不见心不烦。

    “骗你的。好像他公司最近要扩展东亚市场,他做代表来考察。”

    ……

    沈无思工作之余在好友群里聊起营销费用,说自己现在已经连一支像样的广告都投放不起了,还顺便艾特了谢蕴然。

    起初只有水军小号,后面随着一支凭空捏造的受害者视频的爆火,不明所以的路人也加入了这场讨伐所谓资本的战争。

    为了尽早出结果,沈无思又多掏了一半钱,付款的时候心都在疼。

    公司的烦心事被暂时搁置,今夜她不是沈老板,不是沈总,只是沈无思,一个爱喝点小酒的人类女性。

    【嫌疑人小谢:???什么时候改行做土匪了】

    短视频软件中的广告投放、头部网红推荐、直播间上新、市场部运用营销,多管齐下,第一批玩偶的销量要比沈无思预想中好很多,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沈无思听烦了。

    “快吃饭吧你。”

    她给沈无思支招:“直播检测,整个过程都全透明可参与,你还能顺便涨波人气,打打广告。”

    发言的都是一些刚注册的三无小号,且IP集中在江虞,一看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陷害。

    ……

    【嫌疑人小谢:请我吃饭】

    但为时已晚,游历的侧脸已经入镜,大概两三秒秒的时间。

    沈无思说:“就这样吧,应该也没看到什么。”

    “季雨青。”

    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谢蕴然说:“别装,你一共和几个季雨青谈过恋爱?”

    一道平直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进沈无思耳朵。

    “你好烦,不要讲话了,把我的好心情都搞没了。”

    她把新鲜出炉的报告展示在直播间里,“没造假,很安全,三岁以上的小朋友都可以玩,现在大家疑心尽可消了吧。”

    沈无思觉得这是个办法,她立刻去联系可以接受直播的检测机构,表示自己可以付两倍的价钱。

    “谁?”沈无思听清了,但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哪个季雨青?”

    即使律师函和检测报告都挂在了店铺首页,但仍然有源源不断的“黑心商家”“草菅人命”“吃人血馒头”等言论充斥在他们的官方账号下面。

    从公司出发开始直播,不间断播到拿到检测报告。

    但之后沈无思再没听说过季雨青要回国的消息,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有,真的是巧合。”

    中英混血,偏西方长相,金黄色头发。

    谢蕴然不了解玩偶,但很了解网络。

    “老大,冷静。”王静将沈无思按在后座上,无框眼镜反射出冰凉又理智的光,“打人犯法,我可没有去派出所捞人的经验,而且我们现在也没证据证明一定是他干的,我已经让他们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出镜人员是沈无思。

    游历:“待会儿一起吃饭吗?”

    【之前姐姐卖货的时候就在,那时候就被人搞了,现在又来,这是同行嫉妒吧】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奖金过些天会发下去,部门聚餐记得走报销。”沈无思第一次开这么轻松的会,看着熟悉的各部门总监的面孔都觉得可爱可亲了起来,“希望下阶段再接再厉。”

    【你的玩偶要真没问题你心虚什么啊】

    沈无思抱有一丝侥幸:“来哪个城市啊?”

    “安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蕴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去看现场直播。”

    “这就被人盯上了,才一个月。”沈无思接过王静递来的pad,翻看保留下的截图和几段录屏。

    “这个检测报告写的不清楚吗?安全无毒无公害,这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七个字吗?”沈无思无语,拿着厚厚的报告和谢蕴然许皎大吐苦水,“居然还说是我捏造的。”

    她的网红朋友。

    “好的,谢谢沈总,沈总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游历没有语气起伏地说完话,又低下头去改稿,只给沈无思看自己毛茸茸的头顶。

    【别想:没问题,江虞城内任君挑选】

    “so

    沈无思这些天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今天下班班后迅速躲进酒吧,点完酒就坐在角落里吸食。

    “Venus。”

    “他回来干嘛?”沈无思脑子迅速做出反应,那五百零一万她当天就转回去了,当初分手的时候她也没拿对方的东西,总之不存在任何经济纠纷。

    沈无思觉得自己的金钱流失在悠扬的钢琴曲里。

    【别想:刚刚】

    她掌握着度,一点一点喝,尽量将自己喝到介于微醺与浅醉之间,那样的状态最舒服。

    游历很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手指比出一个“三”,表情无奈:“沈总,你已经许诺我三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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