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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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归澜：“……”

    岑雾这才想起来，省化学竞赛的集训其实在开学前就结束了，但宋令薇当时生病，谢归澜就没报名，也没去成。

    “老师，”岑雾紧张到嗓子发颤，保证说，“我…我会好好学习的。”

    谢归澜没理他。

    谢归澜是腹肌比他多，还是胸肌比他大，居然能让岑雾这么照顾。

    阿令撇了撇嘴，岑雾昨晚就护着谢归澜，但谢归澜那个棺材脸，不像跟岑雾有什么暧昧的样子，他就没多想，现在又不确定起来。

    “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上课，”班主任朝他摆了下手，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他问，“今天早上的作业都交了吧？”

    谢归澜皱起眉，申请人叫雾唔呜唔，头像是个小猫头表情包。

    “老谢，”季长玉也刚到，站在他旁边换衣服，脸上挺担心地说，“怎么回事啊，我听说昨晚岑家那位又来了酒吧？”

    岑雾：“……”

    【岑雾：晚安！】

    晚上七点半，谢归澜结束集训，离开学校就直接去了酒吧。

    “你…你每天晚上都…都在蓝夜吗？”岑雾强忍住想逃离的冲动。

    但他听说谢归澜好像成绩很好，是淮京一中的年级第一？应该不会来当男模。

    岑雾又继续，给他发了个猫猫躺平盖被子的表情包。

    高二年级组有个很大的办公室，三班教理综的老师都在这边，班主任也在。

    他跟谢归澜一年前认识的，当时他刚来蓝夜打工，正好碰上岑家小少爷的生日。

    眼看下个月就要开始比赛，谢归澜应该是被老师叫去单独培训了，没出什么事。

    岑雾：……骗谁呢。

    岑雾觉得谢归澜太小瞧他了，什么叫原著三百多万字倒背如流的含金量，谢归澜的手机号他早就烂熟于心。

    岑雾要是有尾巴，现在毛已经炸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脸颊瞬间红透，慌忙摆手，“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岑雾：！！！

    岑雾往办公室走的路上还好好的，但越靠近办公室，腿就越哆嗦，等走到办公室门口，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腿的存在。

    得罪客人是会被辞退的，何况反抗与不反抗，有时候都没什么意义，谢归澜没还手，那次被打到全身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这祖宗还往谢归澜身上砸了几个酒瓶。

    班主任本来还想教训他几句，但没想到岑雾这么不禁吓，睫毛耷拉着，低头又缩肩，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了下，重话也没说出口。

    岑雾家境很好，老师们都知道，但既然来了学校，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不学习的理由，只不过岑雾性格乖戾，他也管不住。

    办公室门没关严，压着条缝，岑雾正想敲门，就听到物理老师在跟化学老师说话。

    “老侯啊，你不是给小谢做集训，怎么还在办公室呢。”

    才脱掉校服外套，就被人拍了下肩膀。

    “我……”岑雾颤颤地说，“我路过。”

    但岑雾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交……交了。”岑雾结结巴巴地说。

    “二少叫我阿令就可以，”对方会错意，勾起唇说，“我呢，不出台，但可以跟二少走。”

    “放心吧二少，”阿令点了收款，也不嗲了，义正辞严地说，“我不做谁做，我觉得我特别适合照顾他。”

    他也不认识谢归澜，头一次见，但脑子被气得嗡嗡的，这也欺人太甚了，他冲上去就想拦架，然后被这小少爷扇了一巴掌。

    岑雾就已经拿起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发过去的转账，“每晚给你三百。”

    谢归澜一整天都没来上课，这让岑雾突然意识到个问题，他不知道谢归澜的行踪，还怎么保护谢归澜，原著剧情他能想办法让谢归澜躲开，但原著以外的呢？

    可恶。

    但直到上完第一节课，谢归澜都没来，岑雾拿走他的早点，跟路望一人一半吃掉了，又给他发了消息，谢归澜也没回复。

    班主任猛然一张大脸逼近，吓唬他，“保证没用，我等着看你周考成绩！”

    旁边人都没听懂，谢归澜就是个不被谢家承认的私生子，能跟他抢什么啊。

    谢归澜眼神冷恹，他绝对不可能沦落成谁的玩物，也不想跟岑雾扯上关系，但岑雾这么纠缠不清，他现在还没资格拒绝。

    第二天，岑雾仍然起得很早，他昨晚作业又没怎么写，打算去学校补个作业，经过食堂，顺路给谢归澜买了早点。

    岑雾好像是有点醉了，谢归澜还没开口，岑雾一见到谢归澜就脸色大变，顿时站了起来，开始发疯，让保镖弄死谢归澜。

    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也说啥都对。

    他转过头，就见班主任孟良平端着个茶杯站在他后面，孟良平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晚上逃课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自己就送上门了，来办公室干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打工。

    岑雾抿了抿嘴，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想来想去，最后给昨晚那个男菩萨发了条消息，让对方半小时后来蓝夜后门等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好像有点忌惮谢归澜，又恨又怕，不敢自己对谢归澜动手，

    【岑雾：晚安。】

    跟谁撒娇呢。

    岑雾嗯嗯了下，没强求，跟谢归澜摆了摆手就扭头回家。

    岑雾一见谢归澜的冷脸，浑身就颤了颤，不答应就不答应，怎么又生气。

    谢归澜薄冷的眼皮掀了掀，也没再管他，打火机咔哒一声，在湿沉的雨夜中响起，他咬住根烟，撑起伞往学校走。

    等宋令薇用到差不多坏了，谢归澜再拿过来继续用，说不定还真的破到这个程度。

    哄笑，嘲讽，羞辱。

    “我不……”阿令正想拒绝。

    -

    他是想让对方帮忙照看下谢归澜，也不需要做别的，谢归澜万一再碰到什么麻烦，给他发个消息就可以。

    岑雾心满意足，他放下手机去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又复盘了二十分钟今晚的事，终于在社死中睡了过去。

    我想要大叫.jpg

    “呔！趴这儿干嘛呢？！”

    岑雾：“……”

    班主任终于走了，岑雾也身心俱疲地回到教室，开始复习周考。

    “谁让他来的？！我过生日让他来干什么？！谁都不许跟我抢！”

    “二少，”对方走过去，仍然是昨晚那个亲昵的态度，嗲着说，“你找我啊。”

    谢归澜顿了几分钟，他冷冷地咬住烟蒂，低头屈辱打字。

    谢归澜被按倒在地，黑色西装裤都被踩得皱巴巴，好像谁都能上去踩他一脚。

    直到几分钟后，手机屏幕突然一亮，赫然是条好友申请。

    阿令是蓝夜的顶尖男模之一，每晚赚得不止这点钱，碰到出手阔绰的客人，甚至一晚能有几十上百万。

    岑雾：“……”

    原主的鱼塘很大，但一直保持联系的也就几十个，毕竟让男人永远保持身材是种奢望，没了腹肌原主当然就看不上了。

    岑雾松了一口气，就打算回教室，但他还没来得及走，身后就突然有人震声。

    何德何能啊，见到太子读书。

    备注只有几个字，【你骗我。】

    他每晚八点上班，一般上到十二点，有时候酒吧很忙，也会加班到一两点才离开，他到了酒吧，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阿令跟原主保持了一年多的联系，只发发腹肌照，并没有多聊别的，态度看上去是个聪明人，岑雾才想到找他。

    “早上留了几张竞赛卷子，让他先做呗，等做完我再过去，现在的学生，就是太依赖老师了，不至于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吧。”

    班主任面色终于和缓下来。

    谢归澜垂下眼，嗓音微冷，“对不起，少爷，我没有微信。”

    但岑雾其实也不太确定，谢归澜的手机确实很破，宋令薇常年住院，冷清无聊，谢归澜买了新手机都会先给她。

    【“-”已经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可以开始聊天了。】

    阿令：“……”

    你说啥都对。

    岑雾：“……”

    岑雾抱着枕头，半张脸都蒙在枕头里，挤出一小片雪白的腮肉。

    岑雾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心脏一瞬间都不跳了，本来就雪白的小脸越发苍白。

    阿令：“也不……”

    他实在受不了跟陌生人靠这么近，冷白脸颊泛起薄汗，耳朵尖都闷到发红。

    好的爸爸，我愿意的爸爸。

    但不赚白不赚，又不是每晚都有人来找谢归澜的麻烦，岑雾也没要求他出头。

    岑家每年都会给这个小少爷办生日宴，晚上生日宴结束后，小少爷又带着人来蓝夜玩，经理安排他跟谢归澜去送酒。

    但从昨天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岑雾居然开始乖乖听课了，每个老师下了课回到办公室都一脸恍惚。

    他甚至还尝试打过，只不过以前肯定打不通，但这次，他趴在床上，又输入那个号码，搜出来一个黑色头像。

    【谢归澜：少爷晚安。】

    岑雾：“五百。”

    夜幕降临，酒吧后门很寂静，地面上还有雨水，霓虹灯光一照，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岑雾有点不放心，他决定去找班主任，问问谢归澜有没有请假。

    其实蓝夜这边的男模都很讨厌谢归澜，也没别的，就是在雄竞中不占优势，谢归澜年轻俊美，愿意下海的话他们全都得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