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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连溪无甚在意:“五妹妹同去挺好的,都是自家姐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楚连念:“那他家底肯定很厚吧。”

    楚连溪:“嗯。”

    沈音带着楚连媛上前与乔氏并排,出声道:“溪儿来年十月便要及笄了,可不就长大了嘛。”

    果然。

    她知道三姐姐主意大,只是没想到大成这样。

    陈氏欣慰看着两个孙女,心想她这一辈子也算圆满。

    “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是要去的,二小姐已经定了亲,年后便要成亲,这种场合倒是不必再去。二夫人今日要回娘家,所以托大夫人带着五小姐一同去呢。”墨竹一边仔细替楚连溪梳着发,一边无意说着:“二夫人也真是会打算,五小姐由大夫人带着,无端端与小姐并尊了。”

    楚连念小碎步抢占了楚连溪身旁的座位,冲着她眨眼。楚连溪一阵懵,三姐这是什么意思?

    墨竹:“对了小姐,今早鲁国公府送来帖子,邀阖府赏菊。”

    他果然没来。

    以往这种宴会也是不少的,母亲都是带着她和姐姐楚连慕同去。

    唐氏带着两个女儿路过,楚连念悄然                                                拉了拉楚连溪的袖子:“四妹妹,你们刚才和国公夫人说什么呢?”

    鲁国公府几乎宴请了南都所有权贵家的女眷,楚连溪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舅母乔芷柔。

    “咳咳…”乔芷柔轻声咳了两声。

    除了二夫人蒋氏回娘家外,其余众人均在。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齐王世子强抢民女,都被人告到皇上那儿了。”某位夫人提了一句。

    陈氏:“你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看,衣裳首饰也不必特意换。”

    孙氏原本也只是呈口舌

    “哎呦,楚夫人也来了。”孙氏话语间阴阳怪气。

    楚连溪走近她,二人并排站着,美人如画竟是把盛开得花儿都比下去了。

    “念丫头,你跟溪丫头在小声嘟囔什么呢?”二人交头接耳地样子引来了陈氏注意,她出声问道。

    南都的夜似乎格外漫长,楚连溪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到了后半夜才浅眠片刻。

    “舅母。”楚连溪立在母亲身旁,唤了声站在前头赏着花的乔芷柔。

    “是。”墨竹应着。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回去了。”乔芷柔起身要走。

    **

    楚家不兴纳妾,老太爷只陈氏一人,三位老爷也只有各自发妻一人,府中孩子均为嫡出。这般情况,别说在南都,便是整个南朝也是少见的。

    孙氏得意:“什么挑挑拣拣,你说话未免太难听。我们也只是实话实说,乔妹妹不会介意吧。”

    楚老太爷待她如珠如宝,一生没有纳妾,只是他走得太早,还好留下一众儿孙伴她身侧享了多年天伦之乐。

    楚家众人连同乔芷柔是最后进去的,所以坐在最末位。

    沈音不屑朝着孙氏说:“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了,还值得你拿出来说。”

    乔芷柔朝她欣慰一笑,仿佛在说她没事。

    楚连念:“他,没有心上人吧?”

    乔芷柔回头,见是外甥女楚连溪,柔声道:“溪儿,你来了。”

    午膳依旧是在楚府用。

    众人跟着她进了里屋用些茶水,乔芷柔与沈音相视一笑。

    “谁?”

    楚家三房虽都住在偌大楚府,可分别都有各自的院落,也都配着厨房。本都是在自己院落用膳,可如今将近年关,老夫人陈氏愈发爱热闹,众人也就在这几日不约而同的在老夫人院内用膳。

    “祖母,我们在说赏菊宴该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呢。”楚连念哪敢把那些浑话说到明面给长辈知道,只好随便说个借口。

    三房唐氏带着两个女儿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楚连溪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笑意,她该怎么说。

    楚连溪:“没什么,就随便说些家常罢了,进去吧。”

    “舅母,你没事吧。”楚连溪就坐在她旁边,听得最是清楚。

    “可能、有吧。”

    楚连溪:“......”是挺厚,回回带她去临江仙阁挥霍。

    楚连溪倪了墨兰一眼:“母亲和婶婶们怎么说?”

    孙氏掩嘴笑着,佯装打了乔芷柔的手一下,是以关系好。随后她又端详起了楚连溪,美则美矣。到底年纪小略显稚嫩,站在乔芷柔身旁,还是差点意思。“你是骠骑将军府的四丫头吧,都长这么大了。”

    “好吧。”

    “你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沈音不止需要捍卫乔芷柔面子,她也要捍卫自己哥哥沈罗的面子,孙氏这话明摆着膈应人。“什么叫‘又不是真有什么苟且?’你年轻的时候没相看过几个夫家啊,挑挑拣拣才选上了鲁国公,现在这副清高模样作甚!”沈音做了多年官太太,但还是学不会那些惺惺做派,说话依旧耿直。

    楚连念:“好,都听祖母的。”

    鲁国公夫人孙氏走近二人,又热络拉着乔芷柔的手,亲密道:“怎就曾经沧海了。知你回来,我特意举办了这场赏花宴,这在场多少人是为了一睹你南都第一美人的风采才来的。我们一场姐妹,才几年未见,怎么就生疏了呢。”

    《连溪曲》

    乔芷柔拍了拍她手安慰道:“没事。”

    “小姐门前的花圃什么花没有,大冬天在外头吹冷风赏花。”墨兰端着水盆进来,玩笑一句。

    鲁国公夫人打着哈哈:“齐王那样朗月般的人物,竟生出这样一个祸害,也是名声尽毁。说起来齐王世子也不是第一次闯大祸了。”她目光瞥向乔芷柔,意有所指:“还好乔妹妹先前没嫁给他。否则有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愁都要愁死了。”

    “小姐脸色有些差呢。”墨竹替她梳妆,特意多抹了些胭脂。

    乔芷柔言笑晏晏:“同你说句玩笑,你还当真了。”楚连溪在身旁看得真切,她觉得舅母不喜这位国公夫人。

    “夫人好。”楚连溪规规矩矩行了礼。

    “舅母,我送你。”楚连溪扶着她说道。

    乔芷柔嗓音清冷:“请众位唤我沈夫人。我与齐王之间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瞧我这人,一见熟人就忘了正事,这天气凉,里头备了热茶糕点,大伙一起进去尝尝?” 孙氏勉强打着圆场高声说道。

    冬日凉,是以赏菊宴在晡时过后。

    “四妹妹,我同你一起坐。”

    “国公夫人慎言。”乔芷柔冷声说道。

    用膳过半,偌大的桌前围着的众人三三两两说着闲话。

    “哎呦,您请我来的,我能不来嘛。”沈音学着她的语气说着,孙氏被呛了一口,碍着楚家得宠不予辩驳。

    沈音气愤:“我哥与我嫂子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你们是嫉妒还是怎么?非要沾上齐王说叨。”

    “这不正好说到齐王世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真有什么苟且。”孙氏不愿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她家小姐惯没有心思的。

    “国公夫人慧眼,确实是曾经沧海了。”她轻飘飘回了一句。

    鲁国公夫人孙氏:“不愧是曾经的南都第一美人,真是人比花娇。”她这句话是冲着乔氏说的,鲁国公府的宴会,鲁国公夫人自然是主角。她一发话园中众人皆朝二人望去。

    内室里也是摆着许许多多品种的菊花,各色妍丽。众人用着茶点,三三两两说着闲话。

    楚连念莫名地热络感让楚连溪浮想联翩。她不会是想打听大表哥吧。

    “他、挺好的。”楚连溪随口说着。

    沈音:“这赏花也没什么好赏的,三妹,我们也走。”

    一夜都没睡安生,脸色能不差嘛。

    沈音带着楚连溪和二房楚连媛坐了一辆马车,三房唐氏带着自己女儿楚连璇、楚连念坐着一辆马车。

    坐在孙氏下首的一位夫人附和说道:“可不是嘛,当年乔氏与齐王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不知为何,楚连溪总觉得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瞥向舅母。

    姐姐楚连慕少负才名,长得又是天姿国色,这种场合回回都是焦点。楚连溪从小被娇惯,课业方面并不出众,她倒也不在意。她庆幸姐姐足够优秀,已经有了一个这样优秀的女儿,父亲母亲便也从未要求她上进,她乐得很。

    “四妹妹,你同我说说你那大表哥是怎样的人吧。”

    她定是被养刁了。

    “我又没说什么,楚夫人这话何意?”孙氏自诩与乔芷柔姐妹相好,“我与乔妹妹姐妹一场,也是替她庆幸。当年她与齐王的事,整个南都谁人不知。”

    楚连溪在一旁无声点头表示默认。

    乔芷柔从不在意这些虚名。

    “你也别净招呼我们,那么多夫人小姐看着呢。”乔芷柔与孙氏不过是泛泛之交,明面上过得去罢了,沈音是自己的小姑子,自然是偏帮沈音多一些。

    曾经的南都第一美人。

    谁?我呗。

    楚连念:“听说现在沈家堡是他在当家,所有生意都是经他手的。”

    屋内众人皆噤了声。

    沈音这样的出身,对于权贵而言不值一提。只不过她的丈夫、儿子实在太争气,除开丈夫、儿子,她还有一位宠妃女儿。孙氏便是有一种看不惯又干不掉她的感觉。

    乔芷柔才三十出头,白嫩肌肤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若不是楚连溪站在她身旁,独她一人的话,谁人不称一句双十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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