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它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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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然没有挪走……起码不是现在。

    再一次从堪称噩梦的梦中惊醒，你坐在床上缓了许久。

    如今做梦梦到的都是乐谱。

    理水叠山真君唠叨的话还在继续，他发现你一点没听进去：“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但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上面那两种类型。

    “咳咳，”你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当然有啦。理水叠山，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你脑子中有许多与植物有关的知识。

    摩拉克斯没有注意到你那时的目光，在你的话停下、收回手后，他才抬头看你。

    与他接触的指腹传来异样的、酥麻感，你仿佛触电，兀地收回手。

    总之是个你决心努力修炼然后让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计划。

    若陀还记得他当初见到的，你手中拿着扫把来找他讨论、兴致勃勃的模样。

    “工作差不多要到收尾阶段了，”你回想了一下大部分已经建造完成的建筑，想到摩拉克斯时，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去找他，大概能帮上忙。”

    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位”是谁。

    是很近，也就隔了两三间屋子。

    天边还带着灰色，没到起床工作的时间，你拉着被子想睡个回笼觉，结果一脚踹到个滑溜溜的东西。

    叠好被子，处理掉房间内黏糊糊的海洋生物，你决定去摩拉克斯那里蹭一顿早饭。

    你能够为自己开脱、给自己找借口，但萍儿并不会允许你找借口。

    你眨眨眼，想到自己没吃上的那顿海鲜烧烤，原本用来调味的盐花粉末消融掉了海鲜的血肉。

    自从歌尘浪市来了港城，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一丝一毫，无一遗漏。

    总之，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过许多事情后，你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东西似乎杀不尽，总会从人们没注意过的犄角旮旯冒出来。

    以及——魔神都有权柄。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望向你，眉眼间充满了不耐烦。

    久雨转晴，酒铺老板听从了你的建议，决心找个寺庙拜一拜。

    你在心里为自己开脱道。

    男人站在屋子的正中央，长发没扎，如瀑的散在背后。

    若陀确信对方应当是没有说过这句话。

    毕竟你大多数时间都凑在摩拉克斯身边，根本就没有“别三日”的可能，甚至说蹭饭都要一天蹭两顿。

    蹭饭失败。

    “围棋又是与谁下的？”

    粉末还可以掺到一起，模拟火药爆炸、制作漂亮又绚烂的烟花。说到这里，你开口：“要是未来有什么庆典活动呢，可以拿来营造气氛……”

    “好吧。”你挫败地叹口气，准备从他房间退出来，想着回去继续研究机关术还是赫乌莉亚留给你的盐晶花……

    若陀惊讶你找他来是为这个，打趣你：“怎么，转性了？”

    你猛地掀开被子，发现了一只爬上床、刚刚被你踹过两脚的“水产品”。

    东方欲晓，多数人还在熟睡。你哼着萍儿教的一曲小调，推开摩拉克斯屋子的门——

    魔神之间的权柄是会重复的，比如海洋系魔神都能操纵“水”，又比如大慈树王与某位没有名字记载的“梦”，她们都能够控制梦境。

    *

    青年在等待你更加详细地解释。

    摩拉克斯开始了他漫长的海鲜清理、剿灭战。

    他捡起一个木质机关玩偶，问：“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一定要分类的话，应当是伊斯塔露与阿斯塔罗斯的关系，你继承了摩拉克斯权柄的一部分能力。

    于是你在摩拉克斯面掏出盐花，按照记忆里调出了那一次的“参数”，盐花吐出了许多与之相同的结晶粉末。

    你炫耀地将它递到摩拉克斯的手中。

    棕发青年听完你细致的计划后，没拒绝闲暇日子里教你一些招式的请求。

    ——他将你的进步都看在眼里。

    他对你手中的盐花很好奇。

    “哇哦，我就说早期的鸟儿有虫吃。”你感叹。

    一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金色牢笼罩住某只长有鳞片的怪物，随后岩牢带着怪物一同化为粉碎。

    提到这把琴，你脑海里就浮现起那位头上扎着簪子的青蓝色头发女子的身影。

    “削月筑阳，前脚刚走。”

    港城的建造计划陆续推进，移霄导天真君前往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时，告知了你一个新消息：你在理水叠山真君洞府门前种下的那颗石卵冒出了新芽，他要你早日挪走。

    取自桂花的别称木犀，选了曦光的曦字。

    这东西怎么看都没有“攻击性”，几乎与摩拉克斯的权柄没有区别。

    勉强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鸟雀苏醒，传来两三声鸣叫。

    你抬头，原本想与他说：比如这座港城建好后会举办的庆典。

    你与若陀对视，无法反驳对方，一瞬间有些怔愣。

    对方“嗯”了一声，点点头。

    音乐往往有镇静人心又或是提高士气的作用，因此，乐律自成一套“治疗”理论。

    你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早已得到了仙人赐下的福运——还是仙人之中最古老的那个。

    港城的绿化布局提上日程，你从绝云间回来时，若陀过来找你，见到你屋子里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卡壳的那个人是你。

    码头的捕捞船只出海，小孩在不情愿中被大人叫醒，这座城市开始了运作。

    “……”你有点担心自己未来也要水产品PTSD了。

    若陀选了个地方艰难地落脚，又指了指身边做工精巧的古琴，“这把琴是为了学乐律疗养？”

    爬上清理干净的地面，留下水淋淋的痕迹；出现在盛满食物的碗中，大快朵颐。

    粉末与怪物肉.体接触的一瞬，犹如烤肉般滋滋作响的声音传来。

    绝云间风光旖旎，理水叠山真君的唠叨声还在耳旁，你注视着埋下的石卵长出的通体银白色的弱小幼苗，脆弱得似乎只需要轻轻挪动就会夭折。

    冰冷的、带着海鲜的腥味。

    “不聊这个了，”你叹气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两招……”

    萍儿执着到了你难以理解的地步。

    你现在叫木曦。

    幼苗的护理与茁壮成长需要的养料、植物习性与土壤结构的分析……可是也没人告诉你，白色的树该怎么养啊？

    这时的提瓦特似乎并未修建寺庙，他退而求其次，前往了绝云间寻仙。

    洁白的盐花花球躺在男人的手心中，你踮起脚尖，将手搭了上去，为他展示如何通过改变不同花朵的顺序来决定吐出什么样的粉末。

    已经早上了。

    你平日里对这些尤其是仙术、招式不感兴趣，格外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然后，他发现根本找不到你所说的“寺庙”。

    理水叠山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表示自己的事情没有你能帮得上忙的……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忽的变小，问你：“咳、那位……我是说那位，如今还在建造港城？”

    他动了动手指，又如法炮制地用岩牢将许多隐藏在角落的海鲜拉出来，紧接毫不留情地捏碎。

    “手痒弹过一点。”谈的时候更加确定，果然你只有理论知识而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比如说如何将御剑飞行的剑改成扫把。

    他注意到古琴上有使用的痕迹，确信这把琴并没有留在你的房间中吃灰，“所以你学了。”

    你张口就来：“摩拉克斯嫌弃我太菜了。”

    摩拉克斯起床应当比你早上许多，但此刻他眉目间不耐烦的情绪、因头痛而揉乱的头发……很新奇、从没见过的，看着就像是起床气一样。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由你们二人身旁开着的窗户落进屋内。

    摩拉克斯如今在头痛——依旧是前段时间某位海洋魔神吹上岸的触手，黏糊糊、滑溜溜。

    早晨的朝阳细腻地勾勒着他的脸庞，青年低着头，眸光认真、温柔地听你的一字一言。

    “粉末有很多种，我目前还没全部搞清楚。”

    你抽抽嘴角，顷刻间明白了若陀想要表达什么，“你不会是想说……”

    《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原神]》

    近日里，你在向她讨教机关术。

    青年以为你方才的话是指早饭，他直言道：“今天没有。”

    很显然，没有。

    你整理好围棋桌上的黑白棋子，“那是留云借风真君的教学用具。”

    吃饭这种事情能说是你的问题吗？人是铁，饭是钢，不好好吃饭才是脑子里有问题！

    与最初灵魂被阿斯塔罗斯抓到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不同，你现在终于拥有了她留下之外的、属于自己的权柄。

    你含糊道：“它、它卡壳了。”



    你偶尔会盯着自己捏出来的纯金石头花发呆。

    他的一缕长发落到你的手背，而你此时的手背搭在他的手心之中。

    你无语地告诉他：“歌尘浪市强买强卖塞进来的。”

    你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计划落空了。

    只是，他想到另一件事，捏着下巴，提出假设：“你说，有没有可能，摩拉克斯那家伙离你住的地方还挺近的？”

    清理过一次后还有第二次，目前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