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枚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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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哭的。

    你：“……”

    “你知道的，”你装傻充愣，试图偷懒糊弄过去，“研墨很累的。”

    捂着泛红的额头，你对自己活下来这件事的感情五味杂陈，无奈地面对现实，“总得给我找点事情干吧，接下来我做什么？”

    你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非要寻死之人。只是醒来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认为没有目标的人生活起来会很痛苦。

    将团子递到嘴边，你咬了一口。

    他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

    你左等右等也没见到他被辣到的模样，不禁自我怀疑，“不辣吗？”

    但既然活下来了，肯定要找点事做。

    如愿蹭到个大的，你心满意足地打开书。

    田地里劳作的男人埋下种子，身前是一头牛慢悠悠地翻着土地。

    叫别人大名好奇怪。

    其次……

    魔神诞生后都会拥有权柄，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权柄是什么，但你能察觉到，自己非常菜鸡。

    “这样称呼你或许有些不妥，”摩拉克斯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喊你的名字，“阿斯塔罗斯，又或是忒伊亚。”

    倒也没有多累，毕竟研墨需要的力气并不多。只是每次研墨都要四五分钟，但写大字很快就用完了。

    这段时期的摩拉克斯似乎还没有“岩王帝君”的称呼，帝君是肯定喊不成了，你也不想喊师父。

    他轻声问你：“你觉得，这个如何？”

    “嗯？”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本书递给你，注意到了你的犹豫，“但说无妨。”

    他无言可对地闭目。你以为自己扳回一城，还没得意两秒，他敲了你的脑壳：这是口无遮拦。

    家中的大人在田地里劳作，三两个小孩聚在一起玩着捉鬼游戏，团雀衔着一根发了新芽的树枝落在墙头。

    《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原神]》

    聚居的部落多以采矿为业，按照石书辑录上的说法，山蕴玉则有辉，故名之曰「山辉砦」。

    受到打击地趴在桌子上，你抓起那本书，随意地翻了起来，“说起来，你在看哪一部分的？”

    认识的字不多，书中的画是形式各样的贝壳与矿石。

    摩拉还有另外的名字，岩神血。

    “蜉蝣朝生暮死，椿则八千年春秋，”青年与你对视，犹如面对一个新生的灵魂，认真地说，“不宜为旧日记忆拖累。”

    意料之外的，他转头看向你，朝你伸出一只手。

    你努努嘴。

    膝盖擦破了皮，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怎么也止不住。女孩的妈妈听到哭声后急匆匆地从对面屋子里跑出来，扶起女孩后拍打着她的后背。

    好消息：阿斯塔罗斯秘境的封印解除了。

    摩拉克斯听了你的话，点点头，淡淡地说：“月末学通用文。”

    你坐在屋子的门槛上发呆。

    他给你练习用的砚台瞧着不是什么便宜货。

    生产力不发达的时期，连游戏都没什么好玩的。

    具体来说，你搬家了。从一位碎片诞生的魔神的第二人格搬到了另一位魔神的碎片里……说人话就是，摩拉克斯在杀死阿斯塔罗斯后，用他自己的魔神碎片唤醒了你。

    你眼神飘忽地认罪：“是辣椒。”

    你走近才发现石桌上摊开了一卷书。

    阿斯塔罗斯这个混蛋，特地把你脑子里这方面的知识抹去了。

    看了两眼后，你哀痛地合上了书，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我不识字。”

    “呜呜呜哇哇哇哇……”

    除此之外，他还与你约法三章。

    “妈妈，妈妈……我疼……”

    阳光透过亭檐的缝隙，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

    在游戏的剧情文案中，第一枚摩拉被他当作流通的货币随手用掉了。

    搞得像什么观音教化红孩儿一样，你甚至没等他说完就吐槽他：“你也太好心了一点吧？摩拉克斯，你杀人的时候会不会背地里偷偷掉小珍珠啊？”

    书的纸张泛黄，似乎有些年头了。他将书本合上，抬头，“怎么来了？”

    你认得这个东西。

    渔女需要盐，矿工的手中有盐，矿工却不需要鱼。矿工需要春耕的种子，渔女手中没有种子。

    游戏中提瓦特大陆上的通用货币，本质上是需要杀死八个太阳才能诞生的黄金。

    现在你已经可以认识一些简单的璃月字了，比如摩拉克斯手上其中一本书的书名你依稀认得出带一个“币”字。

    他与你说，以捕鱼为生的渔女在和家中以挖矿为生的矿工在交换货物时产生了不便。

    你笑嘻嘻地解释补充：“也不算是兄妹啦，就是一个称呼。”但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蹭一下的。

    难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吃。

    当作交易用的

    拥有种子的农民不需要鱼，也不需要盐。盐不会过期，但鱼却只要放了两三天就会变质。

    菜鸡到你感觉自己可能根本活不到魔神战争白热化的时期。

    你斯哈斯哈地吃完了这个加了辣椒的团子，稍后又如法炮制几个，打算拿给摩拉克斯尝尝。

    死亡那种一了百了、再不烦恼的好事果然轮不到你。

    女人安抚着小孩，牵起她的手，说要带她去找奶奶。

    几乎是在你意识到的那一瞬间，摩拉克斯放下手中的茶杯，为自己添茶时，顺带开口解释：“货物的交换出了些问题。”

    传说中的武功秘籍？还是独家仙术？

    古有桃源三结义，未来有尘世七执政，你要蹭个大的。

    *

    你找到摩拉克斯时，他不在屋内。

    金色的液体流动着，在他手心逐渐变成一个圆圆的、有花纹形状的金属。

    你沾染了他的因果，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他会亲手了结你。

    继续躺尸地趴在石桌上，你动动眼皮，望向青年，评价道：“以物换物就是这样很麻烦啦……”

    万物生发，春忙。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痛。你决定少说一点话，不然你担心他下个月就要你学璃月仙法。

    将米磨成粉，混入小麦粉与春野中挖到的野菜，这就是秘境中摩拉克斯递给你的“青团”。他给你的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别人上供给他的东西。

    嘶，好辣——

    春期的日光温暖和煦，鸟雀叽叽喳喳地唤醒枝上新芽，他手中的茶水升起细腻的雾气，慢悠悠地飘向空中。

    既然活下来了，你决定践行一下自己刚穿过来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办法。

    青年坐在亭子里，手边放着一杯凉掉的茶，垂眸盯着石桌上的东西。

    坏消息：你没死。

    天衡山附近有一条淡水河，河水最终汇入了云来海。河岸边的两伙人背着鱼篓，互相争执着什么。

    青年思索片刻，对你说：“暂且先跟在我身边，我教你些术法，以作防身之用。”

    阿斯塔罗斯把你脑子里关于字迹的记忆全部抹去了，你也不记得自己生前会不会写软笔字……总之就是很心虚。

    再加上当时被困在秘境中，你与提瓦特也没有产生密不可分的羁绊，杀掉阿斯塔罗斯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青年的黑发被光照耀镀上一层棕金，漂亮纹路从手臂末端一直蔓延到他的掌心，漆黑岩石质感的肌肤忽然令你心生好奇。

    学一点功夫防身，是个好办法。你没有异议，开口道：“摩拉克斯……”

    你指了指手中的团子，“给你送点吃的。”

    女孩的哭声尖锐，吓到了同她一起玩的另外孩子。

    天衡山。

    “宝宝不哭，吹吹就不痛了，不哭不哭。”

    而且——

    心虚归心虚，但你的进步还是很可观的。

    你和他炫耀起来，“你在看什么经济学相关的东西吗？我认得上面的字，也恰好知道一些经济相关的事情。”

    金色的、液体。

    阿斯塔罗斯消逝后，她的权柄能力被你继承了，他警告你，勿要乱用。

    这是贝币。

    深吸一口气后，你问他：“我能不能喊你哥哥？”

    ……贝壳。

    像是他的血液一样。

    摩拉克斯问：“加了茱萸果？”

    你拿过书，没有细看，继续说：“我这样叫你名字好奇怪。”

    在山辉砦住下的这几天，你的日常就是挖野菜、做几个野菜团子，和砦里的小孩玩一些弱智小游戏。

    摩拉克斯                                                显然没信你那套鬼话。

    敲得还挺疼。

    地脉之花会诞生金灿灿的摩拉，岩神的神之心未来也会在黄金屋持久不断地生产提瓦特所需要的摩拉。

    手中拿着这几天一直吃的团子食物，你往里面塞了颗辣椒，努力整形后，又将其恢复原状。

    你想问问他的手臂是什么品种的石头，但没来得及。

    摩拉克斯蹙眉，他看着你，接过你手中被二次改造的青菜团，最终什么都没说。

    “兄妹么……”摩拉克斯很意外你的提议，但没有拒绝，“确实是个更好的身份。”

    他的手似乎被什么割破了伤口，掌心中盛着金色的液体，折射着粼粼反光。

    他叹气一声，不追究你的有意捉弄，问起别的：“今日的字学得如何了？”

    取自他名字的，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