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给他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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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海洋的魔兽在哀嚎声化为了碎片，消散于水中。

    身旁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图纸，开始了说书：“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摩拉克斯当时抬起手，回想起了——”

    “咳咳。”

    单单只看他的眼睛，会觉得如同被恶兽注视。

    被敷衍了。

    渔船上的渔民被怪物的怒吼与哀嚎声吓到，抬头怔愣间，鸾鸟破水而出。

    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大大小小的汗珠，想着回到家中与妻女报平安，谁知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来。

    浮世之中的一方天地。

    这样想着，你终于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若陀呀，摩拉克斯当初怎么给你刻眼睛的？”

    你收回目光，“不说这个了。”

    视线内，一柄翠色的长枪投了过去。

    若陀捧腹大笑起来，“他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手中拿着一张图纸，目光在塔顶与海面之间来回打量，摇头否决掉方案：“不行不行，这里这么搞会有问题……海面下那位魔神只要稍微动一动……”

    在青年离开以后，他恍惚地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

    若陀捉住你话中的破绽，“可是材料呢？你告诉我，材料要去哪里找？”

    摩拉克斯停留在绝云间的这些天就是为了这些水稻……他甚至还贴心地在秘境中设置了对照组。

    捕捞归来的小渔船摇摇晃晃地驰向码头，塔顶上的海鸟确定好目标，再次俯冲而下。

    你还是很好奇。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若陀方才也见到了那一幕，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笃定。

    然后腾出一只手，一只纯金的模型就悬在了他的掌心。

    听了他唠叨的话，你提议道：“确定图纸之前，要不要先把附近的魔物清除掉？”

    你的脑子告诉你一定要这样建。

    温暖湿润的环境、突然改变的地点、没有其他任何建筑。

    场景的改变并没有将你的衣服换掉，身上的衣服依旧湿哒哒的难受，你打个喷嚏，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原神]》

    摩拉克斯听着你的声音看过来时，你对上他金色的眸，试图确认：“是准备……建造什么镇落吗？”

    一片阴影遮盖了阳光，沉稳的男声落在水手的耳边。

    “……嚯。”你感叹着松开了符箓，任它自燃。

    但若陀的性格……完全在你的预想之外，他很好说话，甚至有些太好说话了。

    从图纸中抬起头，你听到他说：“我与摩拉克斯定下过契约，来这边是契约内容的一                                                部分。这么看来，你也是？”

    水手身体有了些力气，双手支着身子想要爬起来，手用力——不行，太酸了……

    “不对不对，你说的这个问题只要换一个材料就好，用我的办法建，后续翻新会很容易。”

    对方不愿意讲，你也没办法压着他讲给你听，相同的，他追问你的，你也不说。

    青年意外地挑眉，微微眯起眼睛，点头：“不错，猜对了。”

    专心建筑的两人没有发现筋疲力尽的男人。

    你再度抬头，见到将翠色长枪收好后，依旧飘在空中的青年。

    绝云间翻涌的云海已消失不见，月光洒落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温暖的热风拂面，这一瞬间，你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很显然，魔物等待的猎物是归航的小渔船。

    他提到这件事，你原本的语气弱了几分，模模糊糊地回答：“……给他赔罪。”

    *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动动唇，原本喉咙里道歉的话因对方得意的眼神被你扔到九霄云外。

    “得按照我的图纸来。如果按照你的办法建，哪天遇到稍大的风浪就会损毁。”

    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岸边，午时，太阳正晒。

    你对他的身份好奇，他对你身上流动的元素力好奇，于是你们两个一拍即合，一起来讨论这边的建筑要怎么建。

    玩闹归玩闹，你轻咳两声，吸引他的注意。

    渔民只会在云来海的近海捕捞一些鱼虾，但哪怕是在近海，也无法避免海中魔兽的骚扰。

    你决定耍无赖：“知道我

    海港中，棕色头发的男人头上顶着一对龙蜥角，指甲上印着非人类的岩石花纹。

    “不行！不能这样建！”女声有些尖锐。

    提瓦特并不存在这种材料，你犯了个大错。

    海鸟挣扎两下断了气，魔物翻腾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后，潜入了水中，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你打算给摩拉克斯赔罪。

    “这里必须听我的！”粗犷的男声很坚定。

    海边的太阳晒，男人闭上眼，打算再多等片刻。

    你吐槽道：“哈哈，那还真是和游戏PV一模一样呢。”

    若陀没回你，只道：“他手一挥，眼睛就刻成了。”

    这样想着，你从泥地里走回岸边，眼前景色倏地变换。

    “还好？”

    男人不懂你口中的PV是什么意思，追问你，你没说。

    你以己度人：“有这么酷的招式他居然完全不教我，他一定是想留着自己装*。”

    他意味深长地开口说：“这个嘛……”

    被他装到了。

    与当初为你捏出的纯金枪支差不多……金灿灿的，好晃眼。

    方才自魔兽口中死里逃生的水手上了岸，傻傻地站在岸边。

    思来想去，你决定来帮他建造这座于他而言很重要的城市。

    远处的一片稻田里被风吹过，稻穗饱满的水稻吸引了你的目光，曾经心中疑问的“为何这个季节会有成熟的水稻”得到了回答。

    若陀的眼睛是朱红色的，瞳仁中夹杂了极浅的金色，眉眼间有一股额间碎发遮不掉的“凶”。

    晚上回去问问他这个长枪变鸟的招式，能不能教你。

    水手愕然，忘记要说什么。

    他注视着青年走向激烈讨论的两人，最后只捕捉到一片白色的衣角。

    若陀礼貌地笑了笑，无法理解你的脑回路。

    摩拉克斯没察觉到你这边的目光。

    赌上你脑子里的全部知识，从城市建设布局、材料学角度来讲，你的方法就是最优选。

    眼前这个地点是更加适宜植物生长与发芽的一处秘境，大概与后世游戏中提到的尘歌壶差不多。

    若陀没料到你会问这个。

    转头发现身旁没有言语的摩拉克斯，你顷刻间明白这是他的手笔。

    目前会出现缺少食物的情况大致只有一种，那就是原本可以从事这些劳动的人，不能再进行获取食物的劳动。

    你合上图纸，撇撇嘴：“……有什么好笑的。”

    鸾鸟再度变回了那柄翠绿的长枪，回到了某人的手中。

    若陀听力不错，没让你模糊过去，他很奇怪：“怎么忽然聊到赔罪去了？”

    你将自己种水稻时干的事告诉了若陀。

    你打断他，“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说话间，一只魔物兀地跳出海面，张开血盆大口，咬住海鸟的翅膀。

    你咬了咬后牙槽，哼哼干笑两声。

    海风吹起他的衣摆，裤腿似乎都灌满了风，看着比往日更蓬松。

    面前说话的这位，便是你今天早上刚认识的若陀龙王。

    山辉砦的居民并不缺少食物，捕鱼、采摘的食物往往会出现盈余。

    得想个办法认真和他道歉。

    “你看嘛，还是要先清理一下魔物的。”你翻出一张符纸，轻点两下，瞄准海中魔兽的方向——

    谈到一些建筑技艺时，青年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他回到地面，双脚踩在有些脏污的石板上，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继续与施工的建筑工人讲解起某部分建筑的特点。

    玉色的尾羽在空中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珠，阳光折射，转眼变成了璀璨的细碎宝石。

    鸾鸟悬停在海面上，模仿着刚刚被魔物吞噬的海鸟的动作，扎入深不见底的海水。

    这个时期的海洋并不安全。

    带着些许失望，你拉开另外一份图纸，想和他讨论工作。

    他冷着脸，抱臂站在一旁：“你说要种的。”

    中年男人肤色晒得黝黑，这会儿喘着粗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他真的，你哭死。

    这片水稻田的秧苗插完时，摩拉克斯还是没有理你。

    犹如绿色的细线，极为迅速地划破海水与天空之间的粘连。枪尖接触海面前一刻，化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鸾鸟。

    话落，他的目光投向某个地点，那里是一片尚待播种的水田。

    他全身无力地躺在海边沙滩上，听到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

    没救到人，你挫败地与身旁的男人搭话：“我怀疑他在装。”

    *

    两人似乎在谈论这附近的码头港口要怎么建。

    摩拉克斯不想理你。

    青年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对他叮嘱了两句。

    “那当然——”你哑火了。

    过火了。

    你：“……”这算压榨童工吗？

    狩猎失败并未能捉到鱼的海鸟从危险的海面掠过，再次回到海港的塔顶，梳理着自己沾了水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