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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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同晏不懂医，待在这里他帮不上忙，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无事可做。他不敢打扰江砚，只好自己打量着这间医馆。医馆地方不算宽敞，建工简陋，陈设简单，只安置了必要的物件，南边的壁上挂着一幅占了墙壁几乎大半空间的……字画？不，不能说字画，纸是再普通不过的纸，甚至有些劣化，至于纸上的东西，可说是什么都有。有歪歪扭扭的“谢谢”，有不明意义的简单红色小花图案，也有黑色墨迹的爱心……总之有着各式各样意义不明的东西，笔迹不一。若这上面尽是人名，齐同晏恐怕会觉得这是一份请愿书。
“没有可是。”
月已上树梢，天色渐暗，家家都息了声响。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二人的脚步激起水花不断，在这静谧中显得空灵而突兀。
“可是殿下……”
屋里的韩月和竹篁在雷声响起时便翻出了竹伞，各自跑出为自己的人撑上，只有花重锦仍待在屋檐下，看着屋外的这一幕。“真奇怪，怎么有一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呢。”花重锦笑笑，自言自语道。
“什么？”
周伶应了一声，乖巧地起身，这倒是把齐同晏给弄狐疑了。周伶先前围绕在周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气场已经消失，此刻显得乖顺无比，跟在齐同晏身后。齐同晏悄悄问青枫：“他不会把脑子烧傻了吧？”
江砚的神色仍然严肃：“小孩子发高烧是大忌，可说是九死一生，但我会尽力的。”
“好。”青枫应道，正要继续去碰冰块，齐同晏突然握住他的手。
“殿下？！”竹篁与青枫同时喊出声。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殿下……”青枫还要说话，齐同晏看他一眼：“你要我说第三次吗？”
周伶本就昏睡了好一段时间，天蒙蒙亮时，他猛然惊醒。发觉周围是一片陌生环境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再次被抛弃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然而在看到熟睡的齐同晏与青枫时，奇迹般的，他竟好像放下心来，身体不再感到寒冷，思维也清晰了许多。在确认一切如常后，他又躺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不碍事，昨天你们也忙了大半夜了，可以多休息会儿。”江砚也不在乎青枫的这一时口误，昨天从二人的对话中，他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不过那与江砚无关，他不在乎这些。
“轰隆——”电闪雷鸣过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滴，迫不及待地打在他们身上。
“是不是你韩姐姐的莲子羹太好吃了？”这是郑远。
“走了，竹篁你也快进去。”齐同晏说完，快步向外走去。周围是连绵春雨，雾气弥漫，湿意在阴云下更加入骨，唯有齐同晏的怀中烫得吓人。
“好像是发高烧，你是江大夫吗？”齐同晏按着指示，将周伶小心地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爹，娘，我好想你们……
“我、我没事。”周伶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掉几欲流下的泪水。
“啊？可是……”
“……不……属下明白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韩月不停给周伶擦泪，柔声安抚。
青枫连忙接过竹篁递来的伞，撑在齐同晏上方。
青枫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他是个老实武人，在这种医医文文的方面只觉得自己一片茫然。
齐同晏不擅长应付这场面，寻了个借口就要走出去，周伶见状，连忙跳下椅子，像之前一样跟在齐同晏的后面。
“你醒了？”江砚刚把要晒的草药搬到外面空地上。
眼瞅着周伶作势要倒，齐同晏急忙蹲下身扶住他，入手滚烫。他吓了一跳，拿出绢布擦拭周伶额上的冷汗，嘴中不忘自语道：“我可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啊……”
“怎么……是被吓到了吧？没事的、没事的。”韩月的食指轻轻揩过周伶眼中的泪花，柔声安慰。
齐同晏可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有些无措。幸好还有郑远与韩月，他二人不愧是快要成亲的人，应付一个哭泣的小孩似乎十分有经验。
“是我，江砚。”江砚的手背覆上周伶的额头，神色一下变得严肃，对齐同晏说：“你是他哥哥吗？麻烦你先帮他擦一下全身，再用冰敷降温，我去给他配药。”江砚说完，端来了水盆与毛巾等一应物品。
郑远憨憨一笑：“我这不是想逗他开心嘛，嘿嘿……”
齐同晏不在意地笑笑：“青枫比我高啊，给他撑伞我会累死的。”
从里屋掀开帘子的江砚听到这段对话后顿了顿，他走近前来：“药已经在煎了。”他俯下身，又试了下周伶的体温：“比刚刚降了一点，还要继续降温。”
“殿下，我来吧。”不等齐同晏应答，青枫已经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里吸水。齐同晏见状退到一旁，干脆来到正在抓药的江砚身侧，问：“大夫，他还好吗？”
为什么……会感到温暖？
“阿远，你太急切了。”韩月轻轻地将郑远推到一边，蹲下身与周伶平视，神色温柔：“你昨天忽然发高烧，大家都很担心你，我熬了莲子羹，很甜的，你要尝尝吗？”
“莲子羹来咯——”郑远手捧着温热的莲子羹，放到桌上。韩月将周伶引到桌旁，将勺子放到他手里：“来，趁热吃，尝尝我的手艺。”
“醒了就起来，该回去了。”在确认一切都如常之后，齐同晏恢复了他以往的态度。
周
“……好。”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他的眸中已是一片水润，隐隐泛着水光。
齐同晏看了一会儿，转回身来到青枫身旁：“我来吧，你可以休息了。”
周伶的嘴张了张，还没说话，齐同晏先出声道：“好啊，给他来一碗吧。”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周伶罕见的乖巧，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软，几乎是脱口而出。
韩月嗔怪地看了一眼郑远，推了推他：“你少胡说，他伤心着呢。”
“？”齐同晏看着突然又跑自己身后的周伶，一时有些不解：“你……喝完了？”
“你是韩月吧？你跟郑远先进屋吧。竹篁把伞给青枫，周伶，”齐同晏顿了一下，“我抱着。”
“没有。”周伶实诚地摇摇头。
周伶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问我吗？”
天大亮时，齐同晏率先醒来，他再次摸了摸周伶的体温，确认不再发烫后方才放心。这一摸，便把周伶给碰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齐同晏，没有说话 。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他没事吧？”一看见齐同晏他们回来，郑远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忙对着周伶嘘寒问暖：“没事吧？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莲子羹？”
“？没人教过你要么把话说完整，要么就把舌头割掉别说吗？”
“嗯，打扰了。”青枫拱手道，“等殿……公子醒来，我们就回去。”
青枫睁开眼，看了一眼周伶的方向。习惯使然，他的睡眠总是不沉，醒得也早，清晰感受到了刚刚周伶的动作。在确认周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后，青枫静悄悄地起身出了里间，正碰上江砚从门外而来。
“行，其他人不用跟着了——”齐同晏的话音还未落下，天上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将所有人的脸色照得惨白。
“我听得见。”是周伶的声音。
“不必，属下不用休息。”
周伶被引着坐到椅上，一勺一勺地舀起莲子羹，送入口中，温热的泪水也随之落下，与羹汤融为一体。
“殿下，怎么……”青枫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齐同晏蹲着身子扶住周伶的景象。
“多谢。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什么。”
“我来。”他又转头对江砚说：“麻烦也开一服防治风寒的药吧，他先前淋了雨，刚刚又多次触碰冰水。”
郑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虽说他早知道这几位必然不是普通人，却还是被齐同晏此时散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那边，朝南边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第五间房就是江大夫的医馆。”
奇怪，真的好奇怪。
“……耳朵不错。”齐同晏毫无感情地说道。
“不，青枫抱着就行。你告诉我位置，我和青枫去。”齐同晏可是看见了，一名编着单股麻花辫的姑娘正站在屋门旁，偷眼往这边瞧，想必就是韩月。
“好了，听我的。”齐同晏试探着，一个使力将周伶抱了起来，“臭小子，还挺有分量。”实际上周伶虽然已经有十二岁，身量却还很轻，长期的营养缺失导致他完全不具备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应有的身量，只是齐同晏虽然也算会点武艺，力气却还不够。
郑远抢上前，摸了摸周伶的前额试温，惊道：“这看起来是发高烧了！我这就背他去找江大夫！”
“不用，你……我确实没什么需要你帮的。”江砚说的是实话。无论是抓药、煎药、分配，若不懂医术的话是做不来的。至于送药一事，这些人一看就是外乡人，并不清楚街坊邻里的位置，也是帮不上送药一事的。
不消片刻，齐同晏远远便望见了那一间灯火通明的医馆，在这黯淡的暮色中独立于世。他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有人一身短褐向他走来，声色温润：“孩子怎么了？”周伶的面色很不好，额上不断有冷汗沁出，江砚一眼就看到了。
折腾到周伶体温恢复正常时，已经是半夜，江砚干脆留他们三人到里间住一晚。深更半夜，又实实在在地忙了一整天，齐同晏和青枫都困得很，不久便熟睡了过去。
“……”
“你呢？你想喝吗？”韩月仍然蹲着身子询问周伶的意见。
江砚一愣，应道：“好。”
] 齐同晏不懂医，待在这里他帮不上忙，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无事可做。他不敢打扰江砚，只好自己打量着这间医馆。医馆地方不算宽敞，建工简陋，陈设简单，只安置了必要的物件，南边的壁上挂着一幅占了墙壁几乎大半空间的……字画？不，不能说字画，纸是再普通不过的纸，甚至有些劣化，至于纸上的东西，可说是什么都有。有歪歪扭扭的“谢谢”，有不明意义的简单红色小花图案，也有黑色墨迹的爱心……总之有着各式各样意义不明的东西，笔迹不一。若这上面尽是人名，齐同晏恐怕会觉得这是一份请愿书。
“没有可是。”
月已上树梢，天色渐暗，家家都息了声响。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二人的脚步激起水花不断，在这静谧中显得空灵而突兀。
“可是殿下……”
屋里的韩月和竹篁在雷声响起时便翻出了竹伞，各自跑出为自己的人撑上，只有花重锦仍待在屋檐下，看着屋外的这一幕。“真奇怪，怎么有一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呢。”花重锦笑笑，自言自语道。
“什么？”
周伶应了一声，乖巧地起身，这倒是把齐同晏给弄狐疑了。周伶先前围绕在周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气场已经消失，此刻显得乖顺无比，跟在齐同晏身后。齐同晏悄悄问青枫：“他不会把脑子烧傻了吧？”
江砚的神色仍然严肃：“小孩子发高烧是大忌，可说是九死一生，但我会尽力的。”
“好。”青枫应道，正要继续去碰冰块，齐同晏突然握住他的手。
“殿下？！”竹篁与青枫同时喊出声。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殿下……”青枫还要说话，齐同晏看他一眼：“你要我说第三次吗？”
周伶本就昏睡了好一段时间，天蒙蒙亮时，他猛然惊醒。发觉周围是一片陌生环境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再次被抛弃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然而在看到熟睡的齐同晏与青枫时，奇迹般的，他竟好像放下心来，身体不再感到寒冷，思维也清晰了许多。在确认一切如常后，他又躺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不碍事，昨天你们也忙了大半夜了，可以多休息会儿。”江砚也不在乎青枫的这一时口误，昨天从二人的对话中，他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不过那与江砚无关，他不在乎这些。
“轰隆——”电闪雷鸣过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滴，迫不及待地打在他们身上。
“是不是你韩姐姐的莲子羹太好吃了？”这是郑远。
“走了，竹篁你也快进去。”齐同晏说完，快步向外走去。周围是连绵春雨，雾气弥漫，湿意在阴云下更加入骨，唯有齐同晏的怀中烫得吓人。
“好像是发高烧，你是江大夫吗？”齐同晏按着指示，将周伶小心地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爹，娘，我好想你们……
“我、我没事。”周伶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掉几欲流下的泪水。
“啊？可是……”
“……不……属下明白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韩月不停给周伶擦泪，柔声安抚。
青枫连忙接过竹篁递来的伞，撑在齐同晏上方。
青枫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他是个老实武人，在这种医医文文的方面只觉得自己一片茫然。
齐同晏不擅长应付这场面，寻了个借口就要走出去，周伶见状，连忙跳下椅子，像之前一样跟在齐同晏的后面。
“你醒了？”江砚刚把要晒的草药搬到外面空地上。
眼瞅着周伶作势要倒，齐同晏急忙蹲下身扶住他，入手滚烫。他吓了一跳，拿出绢布擦拭周伶额上的冷汗，嘴中不忘自语道：“我可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啊……”
“怎么……是被吓到了吧？没事的、没事的。”韩月的食指轻轻揩过周伶眼中的泪花，柔声安慰。
齐同晏可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有些无措。幸好还有郑远与韩月，他二人不愧是快要成亲的人，应付一个哭泣的小孩似乎十分有经验。
“是我，江砚。”江砚的手背覆上周伶的额头，神色一下变得严肃，对齐同晏说：“你是他哥哥吗？麻烦你先帮他擦一下全身，再用冰敷降温，我去给他配药。”江砚说完，端来了水盆与毛巾等一应物品。
郑远憨憨一笑：“我这不是想逗他开心嘛，嘿嘿……”
齐同晏不在意地笑笑：“青枫比我高啊，给他撑伞我会累死的。”
从里屋掀开帘子的江砚听到这段对话后顿了顿，他走近前来：“药已经在煎了。”他俯下身，又试了下周伶的体温：“比刚刚降了一点，还要继续降温。”
“殿下，我来吧。”不等齐同晏应答，青枫已经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里吸水。齐同晏见状退到一旁，干脆来到正在抓药的江砚身侧，问：“大夫，他还好吗？”
为什么……会感到温暖？
“阿远，你太急切了。”韩月轻轻地将郑远推到一边，蹲下身与周伶平视，神色温柔：“你昨天忽然发高烧，大家都很担心你，我熬了莲子羹，很甜的，你要尝尝吗？”
“莲子羹来咯——”郑远手捧着温热的莲子羹，放到桌上。韩月将周伶引到桌旁，将勺子放到他手里：“来，趁热吃，尝尝我的手艺。”
“醒了就起来，该回去了。”在确认一切都如常之后，齐同晏恢复了他以往的态度。
周
“……好。”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他的眸中已是一片水润，隐隐泛着水光。
齐同晏看了一会儿，转回身来到青枫身旁：“我来吧，你可以休息了。”
周伶的嘴张了张，还没说话，齐同晏先出声道：“好啊，给他来一碗吧。”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周伶罕见的乖巧，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软，几乎是脱口而出。
韩月嗔怪地看了一眼郑远，推了推他：“你少胡说，他伤心着呢。”
“？”齐同晏看着突然又跑自己身后的周伶，一时有些不解：“你……喝完了？”
“你是韩月吧？你跟郑远先进屋吧。竹篁把伞给青枫，周伶，”齐同晏顿了一下，“我抱着。”
“没有。”周伶实诚地摇摇头。
周伶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问我吗？”
天大亮时，齐同晏率先醒来，他再次摸了摸周伶的体温，确认不再发烫后方才放心。这一摸，便把周伶给碰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齐同晏，没有说话 。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他没事吧？”一看见齐同晏他们回来，郑远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忙对着周伶嘘寒问暖：“没事吧？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莲子羹？”
“？没人教过你要么把话说完整，要么就把舌头割掉别说吗？”
“嗯，打扰了。”青枫拱手道，“等殿……公子醒来，我们就回去。”
青枫睁开眼，看了一眼周伶的方向。习惯使然，他的睡眠总是不沉，醒得也早，清晰感受到了刚刚周伶的动作。在确认周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后，青枫静悄悄地起身出了里间，正碰上江砚从门外而来。
“行，其他人不用跟着了——”齐同晏的话音还未落下，天上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将所有人的脸色照得惨白。
“我听得见。”是周伶的声音。
“不必，属下不用休息。”
周伶被引着坐到椅上，一勺一勺地舀起莲子羹，送入口中，温热的泪水也随之落下，与羹汤融为一体。
“殿下，怎么……”青枫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齐同晏蹲着身子扶住周伶的景象。
“多谢。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什么。”
“我来。”他又转头对江砚说：“麻烦也开一服防治风寒的药吧，他先前淋了雨，刚刚又多次触碰冰水。”
郑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虽说他早知道这几位必然不是普通人，却还是被齐同晏此时散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那边，朝南边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第五间房就是江大夫的医馆。”
奇怪，真的好奇怪。
“……耳朵不错。”齐同晏毫无感情地说道。
“不，青枫抱着就行。你告诉我位置，我和青枫去。”齐同晏可是看见了，一名编着单股麻花辫的姑娘正站在屋门旁，偷眼往这边瞧，想必就是韩月。
“好了，听我的。”齐同晏试探着，一个使力将周伶抱了起来，“臭小子，还挺有分量。”实际上周伶虽然已经有十二岁，身量却还很轻，长期的营养缺失导致他完全不具备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应有的身量，只是齐同晏虽然也算会点武艺，力气却还不够。
郑远抢上前，摸了摸周伶的前额试温，惊道：“这看起来是发高烧了！我这就背他去找江大夫！”
“不用，你……我确实没什么需要你帮的。”江砚说的是实话。无论是抓药、煎药、分配，若不懂医术的话是做不来的。至于送药一事，这些人一看就是外乡人，并不清楚街坊邻里的位置，也是帮不上送药一事的。
不消片刻，齐同晏远远便望见了那一间灯火通明的医馆，在这黯淡的暮色中独立于世。他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有人一身短褐向他走来，声色温润：“孩子怎么了？”周伶的面色很不好，额上不断有冷汗沁出，江砚一眼就看到了。
折腾到周伶体温恢复正常时，已经是半夜，江砚干脆留他们三人到里间住一晚。深更半夜，又实实在在地忙了一整天，齐同晏和青枫都困得很，不久便熟睡了过去。
“……”
“你呢？你想喝吗？”韩月仍然蹲着身子询问周伶的意见。
江砚一愣，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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