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三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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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月的脸上并不好看，她的眼中尽是悲哀与失望。她不是不知道比起她，母亲更看重弟弟，只是她觉得这很正常。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吗？儿子比女儿更重要，而她也满心欢喜，想着弟弟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带她们一家人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若说她先前还有一点幻想，幻想一切都不过是场误会，那么在她听到母亲亲口承认将自己卖给了马家时，这点幻想便不复存在了。
“马屠子，你这都要进去吃牢饭了，歇歇吧你！等官老爷把你抄了家，老娘还愁没有钱？”韩大娘一脸不屑，丝毫不理会马屠户。
“让民女还吧，民女不愿欠人人情。”
“这……他们……”同知疯狂思索着措辞，“想必是圣上神武，圣上说他们怪异，因此他们也不敢作乱，近来都安分得很。”
“大人！搜到了！”一名官兵跑到同知面前，禀道：“那人在屋后晾晒的那些肉块，果真有许多人肉夹在其间！属下已经命人全部埋到后山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些可怜人，希望他们可以入土为安。”
“可不是嘛！这可是我们镇的一个大节日，年年三月十五都来这么一次，隆重得呢！”
“大人说得是，我们镇上别的不说，东边林中的桃花倒是开得极好，殿下有空也可以去转转。”韩月拉了拉郑远的后襟，示意他起身。
“马大爷，您当真不准备停手吗？可别说小辈没劝过您。”齐同晏说。
“你不知道。”
“圣上说，清河镇上的人，有些怪异，此事你可知晓？”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韩大娘察看完钱袋中的事物，早已喜得眉飞色舞：“够了够了够了！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韩月！小月！快，快来帮娘说几句，你说这钱是不是该给娘？娘还要用这钱给你弟弟买好吃的哪！你知道的吧？你弟弟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韩大娘见到韩月，甚至也没想过要反思自己的行为，一心只有那点钱财。
同知那也是混过官场的人啊，哪能不明白燕王的意思？即使在他心中，实际上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大错，不过只是嫁女以求聘礼罢了，但他不能拂了燕王的意思啊！于是他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依下官愚见，此等不义之财，这位妇人还是不取为好。”
还是韩月虽然脸红着，交流倒是正常：“几位大人安心住着便是，不必担忧这些。”
韩大娘一看见韩月身边的郑远就来气，指着鼻子就要开骂。哪知手刚伸出去，便有一钱袋落入掌心，急忙揣入怀中细细察看。
“臭娘们！你那女儿能值几个钱？就这你还想从老子身上捞一笔！”此时的马屠户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来挺早啊，呵呵，怎么，迫不及待想看我们的神女表演了？”大爷的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可见心情极好。
“好了，你若是还过不去，就等攒够了钱再寄给我吧。上京燕王府，便是我的住址。”
“你觉得你欠我人情？”齐同晏笑笑，“你信不信，若今早不是你那碗莲子羹，这小子愣是不会卸下一点心防。”他瞥了瞥周伶，用眼神向韩月示意。
“那便打扰了，我想我们还要暂住几日。”齐同晏虽然没有喜欢过哪位女子，却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韩月与郑远很幸福。
“先把人带走！收入牢内，严加看管！”随竹篁一道而来的同知下令，走到齐同晏身边行了一礼：“下官来迟，殿下受惊了。多亏了殿下此举，日后也能少一些外乡人遭难了。”
“殿下？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殿下！小的再也不敢了啊！”当马屠户意识到自己确实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时，他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倨傲，此刻可谓是卑躬屈膝，就差涕泪横流。
“死女人，要钱就让这狗日的把老子放了！老子现在可摸不出钱给你。”被压制着的马屠户嚷嚷道。
“这……殿下教训的是，下官回去一定更加努力辅佐知州大人……”同知抬袖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讪讪赔笑。
“是你！是你！”他疯了一般地对着屋内狂吼，吼来的是悠悠然走出的花重锦。
“这些钱，够了吧？拿着这钱继续过你那一成不变的生活去，不要再来打扰他们两个。”给她钱袋的是齐同晏。
“原来如此。”齐同晏默默记下，“那大爷，我们先去四处逛一逛，体会一下红月节的热闹。”
“同知大人，你觉得该给这位妇人这笔钱吗？”齐同晏平静地问向同知。
“娘……”韩月的眼中悲哀更甚了。
“这节日看起来很好玩啊，都有什么活动啊？”花重锦插话。
郑远的脸倏地就红透了，比一旁的韩月还红。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没有的，不妨碍的，你们住着就好！”
“好，你做得很好。”同知拱手，向齐同晏讪讪道：“那下官……就先带人回去了？”
韩月发出一声轻笑，点了点郑远的脑袋：“你啊……总之，你还不快谢过这位大人，若不是他，我们今日可不知会怎么样呢。”
“可这……”
“你可以走了。”
“慢着。”齐同晏向他走近几步，周身突然散发出一种不容抵抗的威压，“不知知州大人有没有同你说过，本王此番前来，乃是圣上的意思。”他不断地靠近同知，而同知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
“娘！小南！你们在做什么啊？”齐同晏正想训斥那母子二人几句，韩月突然从屋内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周伶。
“敢问这神女，又是什么来历？”齐同晏问。
“可这本应不是我要管的事。”齐同晏拢袖淡淡道，“知州大人的能力，当真差到只能抛弃这些乡镇了吗？”
“什么烟州同知，装神弄鬼的。小子！不会是你打不过就想跑吧？”马屠户并不相信什么烟州同知。笑话，他们这些贫民小镇，早就成了烟州三不管的地带，杀人放火劫掠外乡的事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少干，有谁来管过他们？除了多年前不知县令那边怎么突然抽疯派人下来，但那次查的也是镇中心的那群人，与他无关。
“唠唠叨叨的，老子先送你去见阎王爷！”马屠户起手挥刀，这一刀还没下去，竹篁先带着人从远处飞奔而至：“抓住他！”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父子二人已被官兵牢牢按压在地，齐同晏甚至没有挪过一步。
三月十五日，天晴，无云，清河镇中心。
“不知道了吧。”大爷呵呵笑道，“咱这节叫红月节，镇上的邻居们都会拼出自己的拿手好艺，得票最多者能获得神女的祝福！”
“妖妃的事，你们知道吧？神女就是能克制妖妃力量的人！这都是高人告诉我们的！”大爷的眼中出现了期待。
“我倒是想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会干吗？”闹事的人离场，齐同晏的语气这才轻松起来。
“好、好，那下官告退了，殿下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下官啊。”同知带着人，边说着辞别之语边退去。人还没完全离开，齐同晏还没回屋，远处又有一小脚妇人操着尖细嗓音嚷道：“官爷！官爷！官爷等等啊，马老子他还欠我钱呢！”
“什么不义之财？！那是我女儿赚来的！我家的！凭什么不给我？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是吧！”韩大娘的情绪在片刻间激动了起来，几乎状若疯妇，而她身旁的那位“小南”也在此刻嚎啕大哭，一大一小闹得人头疼。
“这位……大人，”方才他们在屋内，可是都听见了，官府的人对齐同晏恭敬得紧，还唤他为“殿下”，“民女一定会把钱还给殿下的。”韩月眼中坚毅。
“还有表演吗？那我们可真是享福了。”
同知抬头不解道：“什么？什么妖妃？”
“你你你、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郑远手指着韩大娘，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韩娘，我们不理她，她不要你，我要你。”
“大爷。”这回是一行五人都出动了，齐同晏对他打个招呼。
妇人跑近前来，正是疑似卖了韩月的韩大娘。她扑到同知面前，满脸阿谀：“官老爷、官老爷您行行好，他还欠着我一大笔钱呢，您让他把这笔钱还了再带他走行不？”
“是吗？”老实说，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参透父皇所说的“怪异”，“那你……听说过清河镇民所说的妖妃吗？”
“一半一半吧，我就起了一半的作用。不过我要澄清一下，可不是我报的官。”花重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倒是没被缠绷带。
“民女知晓了。”韩月福身，拉了拉身旁已经看呆的郑远的手，被这一拉，郑远才回过神来。他捂了捂额头：“等等啊，刚刚发生太多事了，我怎么感觉脑子有点乱。”
韩大娘揣着钱袋子，拉过小南喜滋滋地就去了。
“小伙子，来啦？”昨日的大爷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眼看到齐同晏，施施然背着手踱来，脸上春风满面。
“什么……怎么可能？！官府怎么会来我们镇？”马屠户的眼中仍然是不可置信。他想不通的是，好端端的，官府为什么会突然下来？第二想不通的，是官府为什么径直冲着他来，难道上面已经知道了？他忽然忆起早前消失不见的另一个外乡人，忆起偷偷摸摸跟踪在他身后的花重锦。
“对对对，韩娘说得对，谢 谢大人！”郑远作势就要跪下，齐同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双臂：“别，我没做什么，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再说道谢就好好道谢，下跪哪有给我做碗桃花粥来得实际啊？我可是听说了，桃花粥也算是你们镇的一道特色。”
“罢了，你可以走了，没你什么事了。”齐同晏说。
“好，我会去的。说起来，你二人现在在同一屋檐下，我们几人是不是占了你们的新房？”
] 韩月的脸上并不好看，她的眼中尽是悲哀与失望。她不是不知道比起她，母亲更看重弟弟，只是她觉得这很正常。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吗？儿子比女儿更重要，而她也满心欢喜，想着弟弟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带她们一家人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若说她先前还有一点幻想，幻想一切都不过是场误会，那么在她听到母亲亲口承认将自己卖给了马家时，这点幻想便不复存在了。
“马屠子，你这都要进去吃牢饭了，歇歇吧你！等官老爷把你抄了家，老娘还愁没有钱？”韩大娘一脸不屑，丝毫不理会马屠户。
“让民女还吧，民女不愿欠人人情。”
“这……他们……”同知疯狂思索着措辞，“想必是圣上神武，圣上说他们怪异，因此他们也不敢作乱，近来都安分得很。”
“大人！搜到了！”一名官兵跑到同知面前，禀道：“那人在屋后晾晒的那些肉块，果真有许多人肉夹在其间！属下已经命人全部埋到后山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些可怜人，希望他们可以入土为安。”
“可不是嘛！这可是我们镇的一个大节日，年年三月十五都来这么一次，隆重得呢！”
“大人说得是，我们镇上别的不说，东边林中的桃花倒是开得极好，殿下有空也可以去转转。”韩月拉了拉郑远的后襟，示意他起身。
“马大爷，您当真不准备停手吗？可别说小辈没劝过您。”齐同晏说。
“你不知道。”
“圣上说，清河镇上的人，有些怪异，此事你可知晓？”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韩大娘察看完钱袋中的事物，早已喜得眉飞色舞：“够了够了够了！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韩月！小月！快，快来帮娘说几句，你说这钱是不是该给娘？娘还要用这钱给你弟弟买好吃的哪！你知道的吧？你弟弟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韩大娘见到韩月，甚至也没想过要反思自己的行为，一心只有那点钱财。
同知那也是混过官场的人啊，哪能不明白燕王的意思？即使在他心中，实际上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大错，不过只是嫁女以求聘礼罢了，但他不能拂了燕王的意思啊！于是他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依下官愚见，此等不义之财，这位妇人还是不取为好。”
还是韩月虽然脸红着，交流倒是正常：“几位大人安心住着便是，不必担忧这些。”
韩大娘一看见韩月身边的郑远就来气，指着鼻子就要开骂。哪知手刚伸出去，便有一钱袋落入掌心，急忙揣入怀中细细察看。
“臭娘们！你那女儿能值几个钱？就这你还想从老子身上捞一笔！”此时的马屠户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来挺早啊，呵呵，怎么，迫不及待想看我们的神女表演了？”大爷的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可见心情极好。
“好了，你若是还过不去，就等攒够了钱再寄给我吧。上京燕王府，便是我的住址。”
“你觉得你欠我人情？”齐同晏笑笑，“你信不信，若今早不是你那碗莲子羹，这小子愣是不会卸下一点心防。”他瞥了瞥周伶，用眼神向韩月示意。
“那便打扰了，我想我们还要暂住几日。”齐同晏虽然没有喜欢过哪位女子，却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韩月与郑远很幸福。
“先把人带走！收入牢内，严加看管！”随竹篁一道而来的同知下令，走到齐同晏身边行了一礼：“下官来迟，殿下受惊了。多亏了殿下此举，日后也能少一些外乡人遭难了。”
“殿下？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殿下！小的再也不敢了啊！”当马屠户意识到自己确实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时，他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倨傲，此刻可谓是卑躬屈膝，就差涕泪横流。
“死女人，要钱就让这狗日的把老子放了！老子现在可摸不出钱给你。”被压制着的马屠户嚷嚷道。
“这……殿下教训的是，下官回去一定更加努力辅佐知州大人……”同知抬袖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讪讪赔笑。
“是你！是你！”他疯了一般地对着屋内狂吼，吼来的是悠悠然走出的花重锦。
“这些钱，够了吧？拿着这钱继续过你那一成不变的生活去，不要再来打扰他们两个。”给她钱袋的是齐同晏。
“原来如此。”齐同晏默默记下，“那大爷，我们先去四处逛一逛，体会一下红月节的热闹。”
“同知大人，你觉得该给这位妇人这笔钱吗？”齐同晏平静地问向同知。
“娘……”韩月的眼中悲哀更甚了。
“这节日看起来很好玩啊，都有什么活动啊？”花重锦插话。
郑远的脸倏地就红透了，比一旁的韩月还红。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没有的，不妨碍的，你们住着就好！”
“好，你做得很好。”同知拱手，向齐同晏讪讪道：“那下官……就先带人回去了？”
韩月发出一声轻笑，点了点郑远的脑袋：“你啊……总之，你还不快谢过这位大人，若不是他，我们今日可不知会怎么样呢。”
“可这……”
“你可以走了。”
“慢着。”齐同晏向他走近几步，周身突然散发出一种不容抵抗的威压，“不知知州大人有没有同你说过，本王此番前来，乃是圣上的意思。”他不断地靠近同知，而同知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
“娘！小南！你们在做什么啊？”齐同晏正想训斥那母子二人几句，韩月突然从屋内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周伶。
“敢问这神女，又是什么来历？”齐同晏问。
“可这本应不是我要管的事。”齐同晏拢袖淡淡道，“知州大人的能力，当真差到只能抛弃这些乡镇了吗？”
“什么烟州同知，装神弄鬼的。小子！不会是你打不过就想跑吧？”马屠户并不相信什么烟州同知。笑话，他们这些贫民小镇，早就成了烟州三不管的地带，杀人放火劫掠外乡的事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少干，有谁来管过他们？除了多年前不知县令那边怎么突然抽疯派人下来，但那次查的也是镇中心的那群人，与他无关。
“唠唠叨叨的，老子先送你去见阎王爷！”马屠户起手挥刀，这一刀还没下去，竹篁先带着人从远处飞奔而至：“抓住他！”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父子二人已被官兵牢牢按压在地，齐同晏甚至没有挪过一步。
三月十五日，天晴，无云，清河镇中心。
“不知道了吧。”大爷呵呵笑道，“咱这节叫红月节，镇上的邻居们都会拼出自己的拿手好艺，得票最多者能获得神女的祝福！”
“妖妃的事，你们知道吧？神女就是能克制妖妃力量的人！这都是高人告诉我们的！”大爷的眼中出现了期待。
“我倒是想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会干吗？”闹事的人离场，齐同晏的语气这才轻松起来。
“好、好，那下官告退了，殿下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下官啊。”同知带着人，边说着辞别之语边退去。人还没完全离开，齐同晏还没回屋，远处又有一小脚妇人操着尖细嗓音嚷道：“官爷！官爷！官爷等等啊，马老子他还欠我钱呢！”
“什么不义之财？！那是我女儿赚来的！我家的！凭什么不给我？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是吧！”韩大娘的情绪在片刻间激动了起来，几乎状若疯妇，而她身旁的那位“小南”也在此刻嚎啕大哭，一大一小闹得人头疼。
“这位……大人，”方才他们在屋内，可是都听见了，官府的人对齐同晏恭敬得紧，还唤他为“殿下”，“民女一定会把钱还给殿下的。”韩月眼中坚毅。
“还有表演吗？那我们可真是享福了。”
同知抬头不解道：“什么？什么妖妃？”
“你你你、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郑远手指着韩大娘，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韩娘，我们不理她，她不要你，我要你。”
“大爷。”这回是一行五人都出动了，齐同晏对他打个招呼。
妇人跑近前来，正是疑似卖了韩月的韩大娘。她扑到同知面前，满脸阿谀：“官老爷、官老爷您行行好，他还欠着我一大笔钱呢，您让他把这笔钱还了再带他走行不？”
“是吗？”老实说，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参透父皇所说的“怪异”，“那你……听说过清河镇民所说的妖妃吗？”
“一半一半吧，我就起了一半的作用。不过我要澄清一下，可不是我报的官。”花重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倒是没被缠绷带。
“民女知晓了。”韩月福身，拉了拉身旁已经看呆的郑远的手，被这一拉，郑远才回过神来。他捂了捂额头：“等等啊，刚刚发生太多事了，我怎么感觉脑子有点乱。”
韩大娘揣着钱袋子，拉过小南喜滋滋地就去了。
“小伙子，来啦？”昨日的大爷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眼看到齐同晏，施施然背着手踱来，脸上春风满面。
“什么……怎么可能？！官府怎么会来我们镇？”马屠户的眼中仍然是不可置信。他想不通的是，好端端的，官府为什么会突然下来？第二想不通的，是官府为什么径直冲着他来，难道上面已经知道了？他忽然忆起早前消失不见的另一个外乡人，忆起偷偷摸摸跟踪在他身后的花重锦。
“对对对，韩娘说得对，谢 谢大人！”郑远作势就要跪下，齐同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双臂：“别，我没做什么，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再说道谢就好好道谢，下跪哪有给我做碗桃花粥来得实际啊？我可是听说了，桃花粥也算是你们镇的一道特色。”
“罢了，你可以走了，没你什么事了。”齐同晏说。
“好，我会去的。说起来，你二人现在在同一屋檐下，我们几人是不是占了你们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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