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真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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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滚。”李上淮给起身向外走的花重锦的屁股上来了一脚，然而花重锦早有预料，一个侧身堪堪躲过，李上淮也没因为这下踹空而重心不稳，一身老骨头依然站得笔直，显然二人经常这般。
“小的看他一回来就往后院的方向去了，手中还抱着好几把剑。”
“所以那个周伶是个什么情况？”回府之后，齐同晏就将周伶给打发了下去，此刻一室之内只有他与花重锦二人。
“竹篁已经在办了。但这种事我府上人不多，效率你也知道，你要有空也可以帮我查查。”齐同晏笑了一声，果然听到花重锦拔高的拒绝声：“没空没空，本官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呢！”花重锦，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被人引荐，成为大理寺少卿，可惜直到上任以后，他才知道这个职位常年工作堆积如山，下面又天天人手不足，没几个能用的，弄得他抱怨了好一段时间。
齐同晏挥退管家后，再次来到后院，看见刺目日光下活动着的瘦小身影。他无声前进，顺路随手捡了根树枝，以握剑的姿势紧握在手中，在周伶身后三尺处站定。周伶一心沉浸在练习中，并没有发现他，等到身体带着剑刃向后转身，剑尖恰好正对着齐同晏的腹部。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齐同晏手中树枝一挥，便将周伶手中新买的剑打落在地。“剑握不紧，一切都是枉然。”
“殿下？怎么站在这吹风？您的身子要紧，小心受凉。”思绪远飞之际，竹篁恰好从齐同晏的窗前经过，一语唤醒了他。齐同晏的思绪回笼，眼神聚焦到竹篁身上，看到竹篁手上捏着的几张散纸，问：“查好了？”
“只是父皇一时心血来潮的家宴而已，没什么好准备的。”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你向来有想法。回去抽空我会查查他的来历的。”花重锦不再纠结这件事，“两日后就要进宫赴宴了吧，殿下一切可准备妥当？”
“什么时候我想去了就去。”齐同晏皮笑肉不笑，他对大理寺可没多少兴趣。
“行了。剑已还，契已死，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齐同晏这话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想要就去跟秋娘说呗，无非就是多付出点罢了。”
李上淮瞥了一眼一旁故意无视他的花重锦，也不多加客套：“让殿下见笑了，这小子总是动不动罢工，平白浪费一身好天分。只是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忙，容不得他偷闲，老朽特来上门讨人，带他回去的。”
“不见！拒绝！让那老头儿等着吧！”花重锦耍无赖般地抗拒道，看得齐同晏嘴角阵阵抽动。他只好道：“请大人进来一叙吧。”
“李大人慧眼识珠，本王自认不及。”齐同晏拱手。
“来玩呗，怎么，殿下不欢迎？”
“小云越来越漂亮了，殿下肯定待你很好吧。”花重锦坐在位上，眼眸赞许地看着面前熟练沏茶的婢女。
此时齐同晏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杯盏，问：“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来蹭个茶的吧？”
左丞相一头黑线，强颜欢笑道：“殿下，这小子是下官通过正当途径买来的，殿下这样……不太合适吧？”
“我就说要有人找上来吧。”齐同晏耸耸肩。
“去吧去吧。”齐同晏随意地挥挥手，将二人挥去。待室内一片干净后，他才找来管家问了下周伶的情况：“周伶呢？”
“想威胁本王？丞相大人恐怕是忘了，对本王来说，这些根本无所谓。倒是丞相大人……”齐同晏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化，萦绕着一点上位胁迫者的威压，“人言可畏，丞相大人身居高位，应该还不想退位让贤吧？”
“跟你听到的应该差不多，总之就是他突然赖上我，让我从左丞相府上把他要过来。”
“行了，去休息。剑术可不是一蹴而成的，这几天你就先这么练着吧，什么时候确认手中的剑不会再掉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你初来乍到，待会儿会有人送饭到你屋里，之后就靠你自己记着去领饭。”齐同晏说完这句话，不等周伶回答就离开了，手中的树枝也随手扔在了竹林地上。
“你还挺诚心学习的嘛。”就学剑这方面来说，不骄不躁，虚心听教，知错便改，怎么不算是一个好学生呢？
“嗯，亲民随和不与你们计较也是我的本事。”齐同晏说。上京中心这块，凡是日日出来做买卖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谁让他天天闲云野鹤在外，想不认识都难。且这昭国六皇子又是有名的亲民，甚少摆出上位者的架势，百姓对他大抵都没有什么隔阂的敬意，互相之间随口攀谈都是家常便饭。
黄昏与黑夜的交接总是很快，待到府中众人用过晚饭，窗外已是月明星稀。齐同晏独自站在屋里的窗前，感受初春的凉风拂面。“我的剑术，是母妃启蒙的。”他喃喃自语着，“母妃她，生前一定是位奇女子吧。”
“那殿下，我先走了。”花重锦不忘告别。
“那你现在要回大理寺？”齐同晏笑。
花重锦抿了一口茶，不禁叹道：“果然皇子就是不一样啊，上等茶叶就是上等，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那老朽先告辞了。”李上淮起身，对着花重锦衣袖一扬，“臭小子，还不快滚过来。”
“李大人为民分忧，本王自然不会阻止。”齐同晏转了转眼珠，“近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不，去你府上。”花重锦坚定道，“蹭你茶喝，我要天山雪顶。”
“不，我只是总觉得，你再不回去，就要有人来我府上抓你了。”毕竟大理寺的公务实在繁忙，齐同晏深有耳闻。
“知道了，你下去吧。”齐同晏关上窗，借着桌边的灯光翻阅那几张纸，纸上尽是竹篁潦草的墨迹。
李上淮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圣明之下，国泰民安，我们大理寺处理的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国泰民安，便是百姓之福，其中少不了李大人的功劳。既然大理寺事务繁忙，本王也不多留您与重锦了，让重锦和您回去吧。”
“殿下这般夺人所好，于名声不利啊……”左丞相暗示，可惜齐同晏根本不在乎这些。
“唉唉唉，”花重锦连叹三声，“我就知道没我不行。你不供着我就算了，还天天对我呼来喝去的，日后要是没了我，这大理寺可怎么办啊。”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理直气壮是我的本事，能与燕王交好也是我的本事。”花重锦毫不在意。
“他倒勤勉。”
花重锦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并排跟齐同晏咬着耳语：“查过没有？”
不一会儿，李上淮便走了进来，照例是由侍女捧茶上座。“天山雪顶？殿下好雅兴。”李上淮见识得多，只闻了片刻茶香便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来，没有一丝犹疑。
“知道了。”周伶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他低下头安静地捡起剑，调整着紧了紧握住剑柄的部分，再次开始挥剑。
“你……”左丞相不自在地握紧被宽袍大袖遮掩住的手。无知百姓只道燕王亲民随和，可如邻里一般交流，只有官圈内和他接触过的人才知道，若是偶尔惹到了他，也能体会到他带给人的阴暗潮湿感。
“再调戏我府上的人就剁了你这只手。”齐同晏头也不抬，花重锦伸手去接杯盏的那只手也丝毫未见停顿，动作流畅自然，还不忘分辨道：“欸，小气，我又没做什么。”
“丞相大人喊我来的两件事既已解决，那么花某也告辞了。”一直没插话的花重锦在此时才跳出来发声，别过左丞相后，不再看他的神色，跟着齐同晏一道去了。
“唉——”花重锦突然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真好，我也想见见二十四位美人合奏的场面啊。”
齐同晏睨了他一眼，甩甩袖拐过转弯处，“听八卦要听全，是这小孩自己赖着我。”
被叫小云的婢女不过十五岁上下，脸生得白净，一双手也还未遭到粗活重活的磨砺。她的手依然安稳，对来人的调笑早已见怪不怪，双手奉上茶盏。
“差不多。”通过窗户，竹篁将那几张带有字迹的纸交给齐同晏，“那属下就先回去了，殿下您也关好窗户，别总站这吹风。”
“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理寺那么缺人手呢。”花重锦呼气将茶液吹凉，状似不经意道：“殿下天天那么闲，有空也来大理寺玩玩呗？”
“不敢，是下官逾越了，下官这就让人将卖身契拿来。”惹不起，疯子，左丞相愤愤腹诽，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后面低着头的周伶，终于是不情不愿地拿出卖身契交给了齐同晏，而那薄薄的纸张当场就被齐同晏撕成几半，掉落在烛火上燃成灰烬。
二人回到燕王府，齐同晏传来婢女沏茶，一时一室之内，茶气氤氲缭绕。婢女的纤纤素手越过瓷器，动作熟练地为人沏茶。
“下盘稳住，腰也给我挺直。”齐同晏一边说，一边拿手上的树枝不停敲打着周伶的双腿与背部。他绕着周伶走，一边观察一边矫正。
“你不懂，哪……”花重锦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殿下，大理寺卿找上来了，说是请少卿大人回去。”
刚出府，花重锦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想到捡个小孩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悄然而过，暮色渐渐笼罩下来。
“不合适？”齐同晏挑眉，“多少钱，本王买来就是了。”
齐同晏唏嘘了一声，若他手中有折扇，此刻一定已经敲上了花重锦的脑袋。“也没见过你这种这么理直气壮的。”
] “滚滚滚。”李上淮给起身向外走的花重锦的屁股上来了一脚，然而花重锦早有预料，一个侧身堪堪躲过，李上淮也没因为这下踹空而重心不稳，一身老骨头依然站得笔直，显然二人经常这般。
“小的看他一回来就往后院的方向去了，手中还抱着好几把剑。”
“所以那个周伶是个什么情况？”回府之后，齐同晏就将周伶给打发了下去，此刻一室之内只有他与花重锦二人。
“竹篁已经在办了。但这种事我府上人不多，效率你也知道，你要有空也可以帮我查查。”齐同晏笑了一声，果然听到花重锦拔高的拒绝声：“没空没空，本官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呢！”花重锦，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被人引荐，成为大理寺少卿，可惜直到上任以后，他才知道这个职位常年工作堆积如山，下面又天天人手不足，没几个能用的，弄得他抱怨了好一段时间。
齐同晏挥退管家后，再次来到后院，看见刺目日光下活动着的瘦小身影。他无声前进，顺路随手捡了根树枝，以握剑的姿势紧握在手中，在周伶身后三尺处站定。周伶一心沉浸在练习中，并没有发现他，等到身体带着剑刃向后转身，剑尖恰好正对着齐同晏的腹部。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齐同晏手中树枝一挥，便将周伶手中新买的剑打落在地。“剑握不紧，一切都是枉然。”
“殿下？怎么站在这吹风？您的身子要紧，小心受凉。”思绪远飞之际，竹篁恰好从齐同晏的窗前经过，一语唤醒了他。齐同晏的思绪回笼，眼神聚焦到竹篁身上，看到竹篁手上捏着的几张散纸，问：“查好了？”
“只是父皇一时心血来潮的家宴而已，没什么好准备的。”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你向来有想法。回去抽空我会查查他的来历的。”花重锦不再纠结这件事，“两日后就要进宫赴宴了吧，殿下一切可准备妥当？”
“什么时候我想去了就去。”齐同晏皮笑肉不笑，他对大理寺可没多少兴趣。
“行了。剑已还，契已死，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齐同晏这话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想要就去跟秋娘说呗，无非就是多付出点罢了。”
李上淮瞥了一眼一旁故意无视他的花重锦，也不多加客套：“让殿下见笑了，这小子总是动不动罢工，平白浪费一身好天分。只是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忙，容不得他偷闲，老朽特来上门讨人，带他回去的。”
“不见！拒绝！让那老头儿等着吧！”花重锦耍无赖般地抗拒道，看得齐同晏嘴角阵阵抽动。他只好道：“请大人进来一叙吧。”
“李大人慧眼识珠，本王自认不及。”齐同晏拱手。
“来玩呗，怎么，殿下不欢迎？”
“小云越来越漂亮了，殿下肯定待你很好吧。”花重锦坐在位上，眼眸赞许地看着面前熟练沏茶的婢女。
此时齐同晏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杯盏，问：“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来蹭个茶的吧？”
左丞相一头黑线，强颜欢笑道：“殿下，这小子是下官通过正当途径买来的，殿下这样……不太合适吧？”
“我就说要有人找上来吧。”齐同晏耸耸肩。
“去吧去吧。”齐同晏随意地挥挥手，将二人挥去。待室内一片干净后，他才找来管家问了下周伶的情况：“周伶呢？”
“想威胁本王？丞相大人恐怕是忘了，对本王来说，这些根本无所谓。倒是丞相大人……”齐同晏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化，萦绕着一点上位胁迫者的威压，“人言可畏，丞相大人身居高位，应该还不想退位让贤吧？”
“跟你听到的应该差不多，总之就是他突然赖上我，让我从左丞相府上把他要过来。”
“行了，去休息。剑术可不是一蹴而成的，这几天你就先这么练着吧，什么时候确认手中的剑不会再掉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你初来乍到，待会儿会有人送饭到你屋里，之后就靠你自己记着去领饭。”齐同晏说完这句话，不等周伶回答就离开了，手中的树枝也随手扔在了竹林地上。
“你还挺诚心学习的嘛。”就学剑这方面来说，不骄不躁，虚心听教，知错便改，怎么不算是一个好学生呢？
“嗯，亲民随和不与你们计较也是我的本事。”齐同晏说。上京中心这块，凡是日日出来做买卖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谁让他天天闲云野鹤在外，想不认识都难。且这昭国六皇子又是有名的亲民，甚少摆出上位者的架势，百姓对他大抵都没有什么隔阂的敬意，互相之间随口攀谈都是家常便饭。
黄昏与黑夜的交接总是很快，待到府中众人用过晚饭，窗外已是月明星稀。齐同晏独自站在屋里的窗前，感受初春的凉风拂面。“我的剑术，是母妃启蒙的。”他喃喃自语着，“母妃她，生前一定是位奇女子吧。”
“那殿下，我先走了。”花重锦不忘告别。
“那你现在要回大理寺？”齐同晏笑。
花重锦抿了一口茶，不禁叹道：“果然皇子就是不一样啊，上等茶叶就是上等，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那老朽先告辞了。”李上淮起身，对着花重锦衣袖一扬，“臭小子，还不快滚过来。”
“李大人为民分忧，本王自然不会阻止。”齐同晏转了转眼珠，“近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不，去你府上。”花重锦坚定道，“蹭你茶喝，我要天山雪顶。”
“不，我只是总觉得，你再不回去，就要有人来我府上抓你了。”毕竟大理寺的公务实在繁忙，齐同晏深有耳闻。
“知道了，你下去吧。”齐同晏关上窗，借着桌边的灯光翻阅那几张纸，纸上尽是竹篁潦草的墨迹。
李上淮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圣明之下，国泰民安，我们大理寺处理的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国泰民安，便是百姓之福，其中少不了李大人的功劳。既然大理寺事务繁忙，本王也不多留您与重锦了，让重锦和您回去吧。”
“殿下这般夺人所好，于名声不利啊……”左丞相暗示，可惜齐同晏根本不在乎这些。
“唉唉唉，”花重锦连叹三声，“我就知道没我不行。你不供着我就算了，还天天对我呼来喝去的，日后要是没了我，这大理寺可怎么办啊。”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理直气壮是我的本事，能与燕王交好也是我的本事。”花重锦毫不在意。
“他倒勤勉。”
花重锦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并排跟齐同晏咬着耳语：“查过没有？”
不一会儿，李上淮便走了进来，照例是由侍女捧茶上座。“天山雪顶？殿下好雅兴。”李上淮见识得多，只闻了片刻茶香便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来，没有一丝犹疑。
“知道了。”周伶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他低下头安静地捡起剑，调整着紧了紧握住剑柄的部分，再次开始挥剑。
“你……”左丞相不自在地握紧被宽袍大袖遮掩住的手。无知百姓只道燕王亲民随和，可如邻里一般交流，只有官圈内和他接触过的人才知道，若是偶尔惹到了他，也能体会到他带给人的阴暗潮湿感。
“再调戏我府上的人就剁了你这只手。”齐同晏头也不抬，花重锦伸手去接杯盏的那只手也丝毫未见停顿，动作流畅自然，还不忘分辨道：“欸，小气，我又没做什么。”
“丞相大人喊我来的两件事既已解决，那么花某也告辞了。”一直没插话的花重锦在此时才跳出来发声，别过左丞相后，不再看他的神色，跟着齐同晏一道去了。
“唉——”花重锦突然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真好，我也想见见二十四位美人合奏的场面啊。”
齐同晏睨了他一眼，甩甩袖拐过转弯处，“听八卦要听全，是这小孩自己赖着我。”
被叫小云的婢女不过十五岁上下，脸生得白净，一双手也还未遭到粗活重活的磨砺。她的手依然安稳，对来人的调笑早已见怪不怪，双手奉上茶盏。
“差不多。”通过窗户，竹篁将那几张带有字迹的纸交给齐同晏，“那属下就先回去了，殿下您也关好窗户，别总站这吹风。”
“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理寺那么缺人手呢。”花重锦呼气将茶液吹凉，状似不经意道：“殿下天天那么闲，有空也来大理寺玩玩呗？”
“不敢，是下官逾越了，下官这就让人将卖身契拿来。”惹不起，疯子，左丞相愤愤腹诽，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后面低着头的周伶，终于是不情不愿地拿出卖身契交给了齐同晏，而那薄薄的纸张当场就被齐同晏撕成几半，掉落在烛火上燃成灰烬。
二人回到燕王府，齐同晏传来婢女沏茶，一时一室之内，茶气氤氲缭绕。婢女的纤纤素手越过瓷器，动作熟练地为人沏茶。
“下盘稳住，腰也给我挺直。”齐同晏一边说，一边拿手上的树枝不停敲打着周伶的双腿与背部。他绕着周伶走，一边观察一边矫正。
“你不懂，哪……”花重锦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殿下，大理寺卿找上来了，说是请少卿大人回去。”
刚出府，花重锦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想到捡个小孩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悄然而过，暮色渐渐笼罩下来。
“不合适？”齐同晏挑眉，“多少钱，本王买来就是了。”
齐同晏唏嘘了一声，若他手中有折扇，此刻一定已经敲上了花重锦的脑袋。“也没见过你这种这么理直气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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