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送别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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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殿下？”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在身旁，齐同晏抬头看去，只能说真巧，这位正向他袭来的白衣男子正是说着有事要离开上京的沈宋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把大家叫起。”郑远套上外衣，“江大夫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大家都很感激他，一定会让他安心离开的！”
昌州，闹市。
“他挺受人尊敬的嘛。”花重锦说。
“少卿大人叫我沈十就行了。”沈宋瓴笑道。
齐同晏思考了一下：“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庞风岭，要绕到昌州与梧州的交界地吧。”
“啊，没什么的，你们要走了啊？”郑远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舍，明明只是外地人。
不同于对神女那种虚幻之物的想象，而是切切实实地、敬佩而爱戴着他。
应是夜深人静的缘故，隔了好一会儿，他们面前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郑远的双眼还有些睁不开：“哎？你们怎么……？”
乡镇之间的消息就是传得快，又或者是他们通知得卖力，不出两刻钟，道路两旁就走出了许多人。
“但我不知道啊，这不公平吧？所以你不准备介绍一下自己？”花重锦眼中的警惕并没卸除。倒不如说，对于齐同晏身边的人，除了裴壹和那两个侍卫，其余人他都不放心，甚至包括他自己。
“方圆几里只有他一个大夫，又天天忙里忙外的，自然受人爱戴。”齐同晏答。他现在已经渐渐回过神来了。
“也是，反正也不是我的钱。”齐同晏附和，青枫隐隐抽了抽嘴角，没让齐同晏看见。
“嗯，燕王府不会对你们二人关门，只要你们还是你们。”齐同晏这么说，而韩月听懂了。
见他如此熟稔，齐同晏忍不住问道：“这不会是你老家吧？”
“怎么，殿下怕了？小小山贼土匪的，最多劫个财，大不了给他就是了。”花重锦说着，便要把胳膊搭在齐同晏的肩上，可惜怀中事物太多，胳膊没抬起来。
“不是我老家，但是是李老头的老家啊！看我把他坐吃山空。”花重锦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巧的发冠，对着齐同晏的脑袋比了比。
“重锦，就叫他沈十吧。”齐同晏出声。他能感受到花重锦对沈宋瓴的不信任，但没必要。他知道沈十是谁，也说过会等着云探探亲自抓住他。
“你买的东西够多了，再买也拿不住了。”齐同晏说。
“这不是马上就要去找你二皇兄了吗？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也跟着沾沾光。”
漆黑不见五指的暗夜下，他们是唯一的声息。正如暗夜的鬼魅，整个队伍静默地超前移动，唯有几点火把如星，引导着前方的路。
本是睡眼惺忪的时间段，镇民们的干劲却很足，其中甚至不乏邻镇的乡民。他们积极地抬过棺材，与花重锦简单交谈后，又利落地准备了丧葬所必须的事物。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怨言，甚至有遗憾、有泪水、有感激、有谢意……其中也有人小声交谈，彼此分享着江砚给过他们的帮助。
“……”齐同晏动了动嘴唇，好吧，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花重锦。“你自己还有闲钱？”
“因为他太傻了。”齐同晏不再多言，抬了抬怀中的杂物示意花重锦道：“这些东西，你怎么处理？真要带着这些去庞风岭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果然对我心怀不满，想要置我于死地。”
等到江砚的棺材钉死后埋入土中、一切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
“太抬举我了，我哪有福气当富商的儿子啊，你说的是宁家的小少爷还差不多。”
“是啊，也许是二皇子的卧底任务完成了，皇上叫你去帮忙收个网？”
一一辞别后，齐同晏一行人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日光刚漏出道缝，花重锦念完悼词，擦擦汗宣布一切结束，丧葬队伍中的镇民却迟迟不愿离去。他也不管那些人，拉着齐同晏等人径直来到郑远夫妇面前，说：“这里的事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之前多谢你收留我们。”疫病过后没多久，郑远与韩月就简单成了亲，只是可惜郑远的母亲没能熬过那场瘟疫。
“大概是父皇的命令吧。”齐同晏敷衍道。沈宋瓴到底是他不知底细的外人，他也
“嗯，这里没什么事了，此行就是顺便来和你们告别的，你夫妇二人也算是帮了我们许多。”齐同晏说。
齐同晏捏着手中的糖人，看向前方还在与商还价的花重锦，总觉得有些丢人。要知道，他们五个人现在没一个人是空着手的！齐同晏也就算了，便是连周伶的怀中也抱着好些吃食，不过花重锦还算有点良心，没给他拿太多东西。不知为什么，一进到昌州闹市区，花重锦便极为快活地穿梭于各个商贩之间，全然看不出是外地来的样子。
“阿远说舍不得你们，不过民女可还记得齐公子说过的话。只要攒够钱，便可以让人寄到燕王府。”韩月福了一礼。
“……你在说什么，你花的难道是李大人的钱？”
“殿下现在过去，是要找郑远他们吧？”竹篁说。
“哪里的事啊……嘿嘿……”郑远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韩月，引来韩月的轻推。
“他也是个傻儿子，玩泥巴的那种。”齐同晏对宁永言的印象，除了富商之子，便只有当街纵马。
马车里，花重锦向齐同晏展开了他最新收到的信纸：去庞风岭。
长街漫漫，灯火如昼，队伍被拉得一长再长。十里八乡的人跟在抬棺队的后面，默默送着他们的恩人，不知疲倦。
齐同晏不会不去。因为他太了解花重锦了。靠一己之力身居官位的人，只求自保再正常不过，而花重锦只不过是，会在能力范围内与齐同晏摊牌。
郑远本来还有些迷蒙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江……江……什么？”他张开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中满是愕然。
“麻烦了啊。”花重锦示意身后的人将棺材先放下。他倒是也想让自己人帮着郑远叫人，但只怕镇民们不相信他们这些外来人。
“嗯……”沈宋瓴显得有些迟疑，“应该是办完了。”
“咚咚。”到达郑远家门口，花重锦上去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待门开。
“殿下怎么会来昌州？”沈宋瓴问。
“？这也要思考吗？”齐同晏疑惑。
“抱歉啊，这大晚上的来打扰你睡觉，不过你敬重的江大夫就在刚刚离开人世了，我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明明是在宣布死讯，花重锦的语气却没有多肃穆。
“……”郑远的嘴就这么张着，迟迟合不上。他愣了半天，总算吞了口唾沫：“江大夫……走了？”
“哦？你看起来对他很不满？”
“是啊，你想看他最后一面吗？我把棺材带来了。”花重锦侧身，现出跟在他身后的抬棺材的队伍。
“对啊，马上就花完了，李老头出发前特地给我塞的。”花重锦自然地回道。
“清河镇……”郑远兀自喃喃着，“是啊，清河镇……江大夫说过的，这是他的家……”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民女明白。”
“吃糖人不？哎还有那个包子！”花重锦刚把手上的糖人递给齐同晏，转头又冲向了一家小摊前：“老板这给我来一包啊！”
“庞风岭？那不是二皇兄的所在地吗？”
在这个小镇上，江砚是他们万分敬仰的人。
“可能这就是志同道合吧。”
“放心吧，走得很安详，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我们把他送回清河镇。”
“那你这么熟练？还买这么多东西？”
“哦，假名啊，家中排行第十？兄弟姐妹挺多嘛。”花重锦不以为然。
“啊？”花重锦还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物件，头也没抬地回道，“不是啊，我老家在梧州那。”
也许清河镇接下来几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这么盛大的出殡仪式与丧葬队伍了。
“我们到底是外来人，清河镇的事，还是要清河镇的人来操办的好。”花重锦说。
“你在这？事情办完了？”齐同晏问。
“嗯，那就一起过去吧，正好也道个别。”齐同晏说完，在头前与花重锦并排走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花重锦转头看了一眼，包括自己在内的一行五人怀中全部堆满了东西，频频引来旁人侧目。他终于是放下手中的佛珠，走了过来：“你别说，我还挺喜欢这 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的。”
“……”好！他确实低估他了！二皇兄的钱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要蹭啊？
“谁说不是，怎么到了外面也还是这样公务缠身啊。”花重锦舒展一下身子，变换了个姿势，“总之，先到昌州看看吧。”
“殿下啊——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一道催命的声音响起，光听声音齐同晏就知道是花重锦，索性没理，还是沈宋瓴打量着几人，说：“我看看，这二位应该是殿下的侍卫，这个……听说之前左丞相府的一个孩子赖在了殿下府里，应该就是他，至于……你是大理寺少卿，我知道的。”沈宋瓴还是那样，相貌堂堂，眉眼弯弯，眼中闪着明媚的光，像世间永远鲜活而独特的色彩。
“我感觉李大人会哭的。”竹篁在后面与青枫小声讲话。
齐同晏的汗毛先是一竖，继而又冷静下来。他转身问：“吵醒你们了？”身后来的正是竹篁与被竹篁牵着的周伶。
“财大气粗，奢侈浪费，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自然万众瞩目。”齐同晏回。
花重锦眼中神色倏然变幻，一副和气模样，自在地搭上了沈宋瓴的肩膀：“早说嘛，都是熟人是不？好兄弟啊！”
] “哎？殿下？”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在身旁，齐同晏抬头看去，只能说真巧，这位正向他袭来的白衣男子正是说着有事要离开上京的沈宋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把大家叫起。”郑远套上外衣，“江大夫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大家都很感激他，一定会让他安心离开的！”
昌州，闹市。
“他挺受人尊敬的嘛。”花重锦说。
“少卿大人叫我沈十就行了。”沈宋瓴笑道。
齐同晏思考了一下：“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庞风岭，要绕到昌州与梧州的交界地吧。”
“啊，没什么的，你们要走了啊？”郑远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舍，明明只是外地人。
不同于对神女那种虚幻之物的想象，而是切切实实地、敬佩而爱戴着他。
应是夜深人静的缘故，隔了好一会儿，他们面前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郑远的双眼还有些睁不开：“哎？你们怎么……？”
乡镇之间的消息就是传得快，又或者是他们通知得卖力，不出两刻钟，道路两旁就走出了许多人。
“但我不知道啊，这不公平吧？所以你不准备介绍一下自己？”花重锦眼中的警惕并没卸除。倒不如说，对于齐同晏身边的人，除了裴壹和那两个侍卫，其余人他都不放心，甚至包括他自己。
“方圆几里只有他一个大夫，又天天忙里忙外的，自然受人爱戴。”齐同晏答。他现在已经渐渐回过神来了。
“也是，反正也不是我的钱。”齐同晏附和，青枫隐隐抽了抽嘴角，没让齐同晏看见。
“嗯，燕王府不会对你们二人关门，只要你们还是你们。”齐同晏这么说，而韩月听懂了。
见他如此熟稔，齐同晏忍不住问道：“这不会是你老家吧？”
“怎么，殿下怕了？小小山贼土匪的，最多劫个财，大不了给他就是了。”花重锦说着，便要把胳膊搭在齐同晏的肩上，可惜怀中事物太多，胳膊没抬起来。
“不是我老家，但是是李老头的老家啊！看我把他坐吃山空。”花重锦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巧的发冠，对着齐同晏的脑袋比了比。
“重锦，就叫他沈十吧。”齐同晏出声。他能感受到花重锦对沈宋瓴的不信任，但没必要。他知道沈十是谁，也说过会等着云探探亲自抓住他。
“你买的东西够多了，再买也拿不住了。”齐同晏说。
“这不是马上就要去找你二皇兄了吗？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也跟着沾沾光。”
漆黑不见五指的暗夜下，他们是唯一的声息。正如暗夜的鬼魅，整个队伍静默地超前移动，唯有几点火把如星，引导着前方的路。
本是睡眼惺忪的时间段，镇民们的干劲却很足，其中甚至不乏邻镇的乡民。他们积极地抬过棺材，与花重锦简单交谈后，又利落地准备了丧葬所必须的事物。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怨言，甚至有遗憾、有泪水、有感激、有谢意……其中也有人小声交谈，彼此分享着江砚给过他们的帮助。
“……”齐同晏动了动嘴唇，好吧，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花重锦。“你自己还有闲钱？”
“因为他太傻了。”齐同晏不再多言，抬了抬怀中的杂物示意花重锦道：“这些东西，你怎么处理？真要带着这些去庞风岭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果然对我心怀不满，想要置我于死地。”
等到江砚的棺材钉死后埋入土中、一切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
“太抬举我了，我哪有福气当富商的儿子啊，你说的是宁家的小少爷还差不多。”
“是啊，也许是二皇子的卧底任务完成了，皇上叫你去帮忙收个网？”
一一辞别后，齐同晏一行人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日光刚漏出道缝，花重锦念完悼词，擦擦汗宣布一切结束，丧葬队伍中的镇民却迟迟不愿离去。他也不管那些人，拉着齐同晏等人径直来到郑远夫妇面前，说：“这里的事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之前多谢你收留我们。”疫病过后没多久，郑远与韩月就简单成了亲，只是可惜郑远的母亲没能熬过那场瘟疫。
“大概是父皇的命令吧。”齐同晏敷衍道。沈宋瓴到底是他不知底细的外人，他也
“嗯，这里没什么事了，此行就是顺便来和你们告别的，你夫妇二人也算是帮了我们许多。”齐同晏说。
齐同晏捏着手中的糖人，看向前方还在与商还价的花重锦，总觉得有些丢人。要知道，他们五个人现在没一个人是空着手的！齐同晏也就算了，便是连周伶的怀中也抱着好些吃食，不过花重锦还算有点良心，没给他拿太多东西。不知为什么，一进到昌州闹市区，花重锦便极为快活地穿梭于各个商贩之间，全然看不出是外地来的样子。
“阿远说舍不得你们，不过民女可还记得齐公子说过的话。只要攒够钱，便可以让人寄到燕王府。”韩月福了一礼。
“……你在说什么，你花的难道是李大人的钱？”
“殿下现在过去，是要找郑远他们吧？”竹篁说。
“哪里的事啊……嘿嘿……”郑远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韩月，引来韩月的轻推。
“他也是个傻儿子，玩泥巴的那种。”齐同晏对宁永言的印象，除了富商之子，便只有当街纵马。
马车里，花重锦向齐同晏展开了他最新收到的信纸：去庞风岭。
长街漫漫，灯火如昼，队伍被拉得一长再长。十里八乡的人跟在抬棺队的后面，默默送着他们的恩人，不知疲倦。
齐同晏不会不去。因为他太了解花重锦了。靠一己之力身居官位的人，只求自保再正常不过，而花重锦只不过是，会在能力范围内与齐同晏摊牌。
郑远本来还有些迷蒙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江……江……什么？”他张开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中满是愕然。
“麻烦了啊。”花重锦示意身后的人将棺材先放下。他倒是也想让自己人帮着郑远叫人，但只怕镇民们不相信他们这些外来人。
“嗯……”沈宋瓴显得有些迟疑，“应该是办完了。”
“咚咚。”到达郑远家门口，花重锦上去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待门开。
“殿下怎么会来昌州？”沈宋瓴问。
“？这也要思考吗？”齐同晏疑惑。
“抱歉啊，这大晚上的来打扰你睡觉，不过你敬重的江大夫就在刚刚离开人世了，我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明明是在宣布死讯，花重锦的语气却没有多肃穆。
“……”郑远的嘴就这么张着，迟迟合不上。他愣了半天，总算吞了口唾沫：“江大夫……走了？”
“哦？你看起来对他很不满？”
“是啊，你想看他最后一面吗？我把棺材带来了。”花重锦侧身，现出跟在他身后的抬棺材的队伍。
“对啊，马上就花完了，李老头出发前特地给我塞的。”花重锦自然地回道。
“清河镇……”郑远兀自喃喃着，“是啊，清河镇……江大夫说过的，这是他的家……”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民女明白。”
“吃糖人不？哎还有那个包子！”花重锦刚把手上的糖人递给齐同晏，转头又冲向了一家小摊前：“老板这给我来一包啊！”
“庞风岭？那不是二皇兄的所在地吗？”
在这个小镇上，江砚是他们万分敬仰的人。
“可能这就是志同道合吧。”
“放心吧，走得很安详，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我们把他送回清河镇。”
“那你这么熟练？还买这么多东西？”
“哦，假名啊，家中排行第十？兄弟姐妹挺多嘛。”花重锦不以为然。
“啊？”花重锦还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物件，头也没抬地回道，“不是啊，我老家在梧州那。”
也许清河镇接下来几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这么盛大的出殡仪式与丧葬队伍了。
“我们到底是外来人，清河镇的事，还是要清河镇的人来操办的好。”花重锦说。
“你在这？事情办完了？”齐同晏问。
“嗯，那就一起过去吧，正好也道个别。”齐同晏说完，在头前与花重锦并排走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花重锦转头看了一眼，包括自己在内的一行五人怀中全部堆满了东西，频频引来旁人侧目。他终于是放下手中的佛珠，走了过来：“你别说，我还挺喜欢这 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的。”
“……”好！他确实低估他了！二皇兄的钱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要蹭啊？
“谁说不是，怎么到了外面也还是这样公务缠身啊。”花重锦舒展一下身子，变换了个姿势，“总之，先到昌州看看吧。”
“殿下啊——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一道催命的声音响起，光听声音齐同晏就知道是花重锦，索性没理，还是沈宋瓴打量着几人，说：“我看看，这二位应该是殿下的侍卫，这个……听说之前左丞相府的一个孩子赖在了殿下府里，应该就是他，至于……你是大理寺少卿，我知道的。”沈宋瓴还是那样，相貌堂堂，眉眼弯弯，眼中闪着明媚的光，像世间永远鲜活而独特的色彩。
“我感觉李大人会哭的。”竹篁在后面与青枫小声讲话。
齐同晏的汗毛先是一竖，继而又冷静下来。他转身问：“吵醒你们了？”身后来的正是竹篁与被竹篁牵着的周伶。
“财大气粗，奢侈浪费，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自然万众瞩目。”齐同晏回。
花重锦眼中神色倏然变幻，一副和气模样，自在地搭上了沈宋瓴的肩膀：“早说嘛，都是熟人是不？好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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