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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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们二人就拜托宁少爷了。”齐同晏对齐绪和齐甄郁又是再三叮嘱，与他们道别、拜托完宁永言后，他独自离开护国寺，回到了南宫中。
“嗯，等事情结束后，无论是父皇的葬礼，还是大皇兄的登基大典，都会隆重地补上。”
成为新皇后，众多的担子突然压在了齐珺的身上，使他的周身不可避免地露出一股疲态。群臣的争吵、大宛的攻城、新都的建造，一切都使他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在案上的地图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如果你要去的话，你觉得怎么去好？”
“不是这个问题呀小琅琅，作为兄长，怎么能先把妹妹置身于危险呢？”
路上，平日吵闹的齐绪罕见地异常沉默，既不找茬也不抬杠，齐同晏甚至有些担心他的精神是否还好。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热乎的油纸包，是刚刚下车时在街旁买的刚出炉的糕点。定都绍州已经有十几天，虽然依旧人心惶惶，但百姓也仍然日出而作，努力地养家糊口。
“大哥，你明白的吧？这是很有利的决策，父皇之前让六弟去，那才是不明智，六弟不过就是射猎玩好了点，但那能代表什么？何 况人跟兽本就不同。”
齐同晏的手开始有点抖了，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使他的手臂不可控制地朝上下左右的方向细微地摆动。
还是没有反应。
“大哥，没事吧。”齐绪闷闷地说。
“郁儿，在这里要乖乖的，平常多听七哥哥的话，知道吗？”齐同晏弯腰嘱咐齐甄郁，齐绪站在一旁，偏着头悄悄地“嘁”了一声。
自私自利的想法，他说不出口。
“这……”齐同晏语塞。的确，再多的理由，也敌不过一句这是她想做的。
“所以，三皇兄同意四皇姐的想法吗？”齐同晏望向在轮椅上沉默不语的齐骧。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等等、等会儿，你先冷静一下，总之放轻松？”齐同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手忙脚乱地安抚齐绪。
他没点人名，齐琅却知道是在问她。她凑过去，食指指着地图上的一条道：“大宛正在逼近，但尚且还有几座城池的距离……皇兄，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从大宛的后方偷袭？”齐琅突然想到。
很好，就是这样。关键是，齐同晏记得，宁家给护国寺捐过好大好大一笔钱，住持跟宁家的关系似乎也不错。有这么一个保证，至少不用担心齐绪或齐甄郁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到什么虐待或是伤害之类的。
“嗯，很快就会过去的，有人会照顾你们，我们也会时常来看你的。”
“郁儿，不要边吃边讲话，容易噎着。”齐同晏制止了她的这一行为。
“诶，七皇子和九公主……他们也要吗？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毕竟我比他们都大嘛，肯定会负责照顾好他们的。”宁永言一拍胸脯，向齐同晏保证道。
他问：“皇姐，是因为眼下的情况，让你觉得你应该上战场出一份力吗？”至少，他希望不是客观因素的逼迫才使她做出如此决定。
“姐姐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人的赞成和一个人的反对，六弟若是也赞成，那再怎么样也只会是二对二，何况说不定最后大皇兄也会赞成呢。”齐琅对齐同晏说。
“好了，你在这里是郁儿唯一的哥哥了，你能保护好她的吧？”齐同晏又将话头转向齐绪。
“我可不像六哥那么废柴，当然会保护好她！”
特殊时期，便是整日在外闲云野鹤的齐遐流也被叫了回来，帮着刚成为新皇的齐珺处理政务。齐骧虽然满脸颓靡，却也在力所能及，齐琅则是干劲十足。至于齐同晏，则被齐珺拜托了，要将齐绪和齐甄郁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送入寺庙，暂避战火。
“啊？”齐同晏发出一声短暂的疑惑。
齐同晏瞥了一眼主位上未置一词的齐珺，依言走到齐琅身边。
“……噗。”笑的是齐遐流，“不是，怎么说呢，我还没见过小晏这么真情实感地感到迷茫的模样，小琅琅你做了好事一件嘛！”
你战过吗？
齐同晏半只脚刚踏进门，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又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事，略微有些尴尬，“什么事，怎么还提到我了？”
一问一答间，齐绪不知不觉已经嚼完了几块糕点，精神也有所舒缓。与齐同晏并坐一排的齐甄郁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齐绪手中的吃食，齐绪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他有些尴尬地、不自然地将那油纸包一股脑塞给齐甄郁，头撇到一边，嘴上带了点埋怨：“想吃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齐绪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只要在寺庙里待一段时间就好，是吧？”
“嘛，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但是父皇肯定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嘛。”
“嗯……”齐同晏斟酌着，看这宁永言的样子，总感觉他像是还不太明白形势，不过……“这两位，七皇子和九公主，之后也会在护国寺里住一段时日，还请宁少爷能够多多关照。”他侧开身形，好让宁永言看清他身后的那两个孩子。
说是新的都城，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新皇从来没想过要从此偏居一隅，他们的目标依然是让大宛全部撤军、退出昭国，并取回自己的土地。因此目前只是把绍州的别馆稍稍扩建，能够供人居住，便称其为“南宫”。
齐同晏深吸一口气，转头问向一直不说话的齐珺：“皇兄，你怎么看？”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这样熟读兵法、天资聪颖、骁勇善战又能言善辩的四皇姐，是不是值得去沙场一展身姿？”
虽然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但看起来齐绪已经恢复了精神，齐同晏由衷感到欣慰。至于那些表面上带着攻击性的字眼，他早就能当耳旁风，不痛不痒地刮过去了。
齐绪虽然低着头，视野里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齐同晏伸过来的手，也能看见齐同晏的手开始微微摇晃。他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将那油纸包接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确实好手艺。
齐同晏将油纸包小心地掀开，热气立马升腾而出，糊了他一眼睛。他给齐甄郁喂了一块糕点，又将手上的糕点往齐绪的方向递，然而齐绪只是垂着眼睛，看也不看他。
“没事，二皇兄他们都有在帮忙，不会让他勉强的。”
齐同晏真心实意地对宁永言拱手道：“我代他们，谢过宁少爷。”
“有什么不好？她想这么做。”齐骧的声音听起来仍是恹恹的，瞧不出多少情绪。
一瞬间，齐同晏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齐琅。齐琅的眼里，是灼灼的坚定。
又是几息的沉默，齐绪再次开口：“典礼……都要补上的吧？”
哪来的骁勇善战？
哦……？齐同晏的笑意更深，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要我说什么？”
“我问你答，懂？第一个问题，夫子是不是说过皇姐我比二哥聪明？”齐琅一见齐同晏靠近，便开始对他连环发问。齐同晏则一直在点头，因为齐琅问的那些都是事实。
齐琅不理会齐遐流的玩笑，招手道：“六弟别管他，到皇姐身边来。”
“嗯……理论上是可以行得通的，但同样的，风险也更高。”齐珺答。
一来到议事堂，齐同晏就能听到不算激烈的争论声，其中要属齐琅的声音最为突出：“二哥，所有的兵法我都看过，连夫子也夸过我。二哥，在这点上，你就甘拜下风吧。”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诶诶？没什么的，这个、这个，很正常嘛！”宁永言没想到齐同晏会突然这样郑重地对他道谢，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也还是太危险了，还没到你必须上场的地步呀。”齐遐流明显不赞成。
齐同晏转身看去，就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说是意料之外，但是稍一细想，便能明白其中道理。他点头向来人打个招呼：“宁少爷，你也在这，来祈福吗？”话是这么问，但齐同晏心知肚明，只怕宁永言和齐绪与齐甄郁的情况是一样的。他们现在在的房舍，可不是祈福之人会进来的地方。
他不想任何自己认识的人上战场。
齐同晏沉默。
“就是你这样什么都不反驳，你才会……！”齐绪的情绪突然明显激动起来，显出愤懑无比的样子，气喘吁吁的，倒把齐同晏吓了一跳。
可他不想。
？
“啊，我不是，我爹说让我在护国寺里住一段时间，说是什么培养心性。”宁永言摇摇头，那略带傻气的模样与齐同晏记忆里的样子别无二致。
齐琅转头，气势依然汹汹，对齐同晏招招手：“六弟，你来，我们把二哥票出去。”
“吃点甜的，心情会稍微轻松一点。”齐同晏的手依然向前伸着。
“燕王殿下……？”身后不远处，一个声音很轻很轻地飘了进来。不，也许不是很轻吧，只是大部分都被近在咫尺的齐绪的声音与气息遮盖了。
“谢谢七哥哥！”齐甄郁接过，欢天喜地地往自己嘴里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些字句：“六哥哥和七哥哥在嗦事，郁儿不打绕！”
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护国寺门口，齐同晏带着齐绪与齐甄郁下了马车，与住持沟通一番，顺利地安排两人住下。
] “那，他们二人就拜托宁少爷了。”齐同晏对齐绪和齐甄郁又是再三叮嘱，与他们道别、拜托完宁永言后，他独自离开护国寺，回到了南宫中。
“嗯，等事情结束后，无论是父皇的葬礼，还是大皇兄的登基大典，都会隆重地补上。”
成为新皇后，众多的担子突然压在了齐珺的身上，使他的周身不可避免地露出一股疲态。群臣的争吵、大宛的攻城、新都的建造，一切都使他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在案上的地图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如果你要去的话，你觉得怎么去好？”
“不是这个问题呀小琅琅，作为兄长，怎么能先把妹妹置身于危险呢？”
路上，平日吵闹的齐绪罕见地异常沉默，既不找茬也不抬杠，齐同晏甚至有些担心他的精神是否还好。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热乎的油纸包，是刚刚下车时在街旁买的刚出炉的糕点。定都绍州已经有十几天，虽然依旧人心惶惶，但百姓也仍然日出而作，努力地养家糊口。
“大哥，你明白的吧？这是很有利的决策，父皇之前让六弟去，那才是不明智，六弟不过就是射猎玩好了点，但那能代表什么？何 况人跟兽本就不同。”
齐同晏的手开始有点抖了，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使他的手臂不可控制地朝上下左右的方向细微地摆动。
还是没有反应。
“大哥，没事吧。”齐绪闷闷地说。
“郁儿，在这里要乖乖的，平常多听七哥哥的话，知道吗？”齐同晏弯腰嘱咐齐甄郁，齐绪站在一旁，偏着头悄悄地“嘁”了一声。
自私自利的想法，他说不出口。
“这……”齐同晏语塞。的确，再多的理由，也敌不过一句这是她想做的。
“所以，三皇兄同意四皇姐的想法吗？”齐同晏望向在轮椅上沉默不语的齐骧。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等等、等会儿，你先冷静一下，总之放轻松？”齐同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手忙脚乱地安抚齐绪。
他没点人名，齐琅却知道是在问她。她凑过去，食指指着地图上的一条道：“大宛正在逼近，但尚且还有几座城池的距离……皇兄，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从大宛的后方偷袭？”齐琅突然想到。
很好，就是这样。关键是，齐同晏记得，宁家给护国寺捐过好大好大一笔钱，住持跟宁家的关系似乎也不错。有这么一个保证，至少不用担心齐绪或齐甄郁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到什么虐待或是伤害之类的。
“嗯，很快就会过去的，有人会照顾你们，我们也会时常来看你的。”
“郁儿，不要边吃边讲话，容易噎着。”齐同晏制止了她的这一行为。
“诶，七皇子和九公主……他们也要吗？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毕竟我比他们都大嘛，肯定会负责照顾好他们的。”宁永言一拍胸脯，向齐同晏保证道。
他问：“皇姐，是因为眼下的情况，让你觉得你应该上战场出一份力吗？”至少，他希望不是客观因素的逼迫才使她做出如此决定。
“姐姐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人的赞成和一个人的反对，六弟若是也赞成，那再怎么样也只会是二对二，何况说不定最后大皇兄也会赞成呢。”齐琅对齐同晏说。
“好了，你在这里是郁儿唯一的哥哥了，你能保护好她的吧？”齐同晏又将话头转向齐绪。
“我可不像六哥那么废柴，当然会保护好她！”
特殊时期，便是整日在外闲云野鹤的齐遐流也被叫了回来，帮着刚成为新皇的齐珺处理政务。齐骧虽然满脸颓靡，却也在力所能及，齐琅则是干劲十足。至于齐同晏，则被齐珺拜托了，要将齐绪和齐甄郁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送入寺庙，暂避战火。
“啊？”齐同晏发出一声短暂的疑惑。
齐同晏瞥了一眼主位上未置一词的齐珺，依言走到齐琅身边。
“……噗。”笑的是齐遐流，“不是，怎么说呢，我还没见过小晏这么真情实感地感到迷茫的模样，小琅琅你做了好事一件嘛！”
你战过吗？
齐同晏半只脚刚踏进门，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又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事，略微有些尴尬，“什么事，怎么还提到我了？”
一问一答间，齐绪不知不觉已经嚼完了几块糕点，精神也有所舒缓。与齐同晏并坐一排的齐甄郁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齐绪手中的吃食，齐绪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他有些尴尬地、不自然地将那油纸包一股脑塞给齐甄郁，头撇到一边，嘴上带了点埋怨：“想吃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齐绪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只要在寺庙里待一段时间就好，是吧？”
“嘛，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但是父皇肯定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嘛。”
“嗯……”齐同晏斟酌着，看这宁永言的样子，总感觉他像是还不太明白形势，不过……“这两位，七皇子和九公主，之后也会在护国寺里住一段时日，还请宁少爷能够多多关照。”他侧开身形，好让宁永言看清他身后的那两个孩子。
说是新的都城，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新皇从来没想过要从此偏居一隅，他们的目标依然是让大宛全部撤军、退出昭国，并取回自己的土地。因此目前只是把绍州的别馆稍稍扩建，能够供人居住，便称其为“南宫”。
齐同晏深吸一口气，转头问向一直不说话的齐珺：“皇兄，你怎么看？”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这样熟读兵法、天资聪颖、骁勇善战又能言善辩的四皇姐，是不是值得去沙场一展身姿？”
虽然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但看起来齐绪已经恢复了精神，齐同晏由衷感到欣慰。至于那些表面上带着攻击性的字眼，他早就能当耳旁风，不痛不痒地刮过去了。
齐绪虽然低着头，视野里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齐同晏伸过来的手，也能看见齐同晏的手开始微微摇晃。他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将那油纸包接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确实好手艺。
齐同晏将油纸包小心地掀开，热气立马升腾而出，糊了他一眼睛。他给齐甄郁喂了一块糕点，又将手上的糕点往齐绪的方向递，然而齐绪只是垂着眼睛，看也不看他。
“没事，二皇兄他们都有在帮忙，不会让他勉强的。”
齐同晏真心实意地对宁永言拱手道：“我代他们，谢过宁少爷。”
“有什么不好？她想这么做。”齐骧的声音听起来仍是恹恹的，瞧不出多少情绪。
一瞬间，齐同晏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齐琅。齐琅的眼里，是灼灼的坚定。
又是几息的沉默，齐绪再次开口：“典礼……都要补上的吧？”
哪来的骁勇善战？
哦……？齐同晏的笑意更深，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要我说什么？”
“我问你答，懂？第一个问题，夫子是不是说过皇姐我比二哥聪明？”齐琅一见齐同晏靠近，便开始对他连环发问。齐同晏则一直在点头，因为齐琅问的那些都是事实。
齐琅不理会齐遐流的玩笑，招手道：“六弟别管他，到皇姐身边来。”
“嗯……理论上是可以行得通的，但同样的，风险也更高。”齐珺答。
一来到议事堂，齐同晏就能听到不算激烈的争论声，其中要属齐琅的声音最为突出：“二哥，所有的兵法我都看过，连夫子也夸过我。二哥，在这点上，你就甘拜下风吧。”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诶诶？没什么的，这个、这个，很正常嘛！”宁永言没想到齐同晏会突然这样郑重地对他道谢，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也还是太危险了，还没到你必须上场的地步呀。”齐遐流明显不赞成。
齐同晏转身看去，就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说是意料之外，但是稍一细想，便能明白其中道理。他点头向来人打个招呼：“宁少爷，你也在这，来祈福吗？”话是这么问，但齐同晏心知肚明，只怕宁永言和齐绪与齐甄郁的情况是一样的。他们现在在的房舍，可不是祈福之人会进来的地方。
他不想任何自己认识的人上战场。
齐同晏沉默。
“就是你这样什么都不反驳，你才会……！”齐绪的情绪突然明显激动起来，显出愤懑无比的样子，气喘吁吁的，倒把齐同晏吓了一跳。
可他不想。
？
“啊，我不是，我爹说让我在护国寺里住一段时间，说是什么培养心性。”宁永言摇摇头，那略带傻气的模样与齐同晏记忆里的样子别无二致。
齐琅转头，气势依然汹汹，对齐同晏招招手：“六弟，你来，我们把二哥票出去。”
“吃点甜的，心情会稍微轻松一点。”齐同晏的手依然向前伸着。
“燕王殿下……？”身后不远处，一个声音很轻很轻地飘了进来。不，也许不是很轻吧，只是大部分都被近在咫尺的齐绪的声音与气息遮盖了。
“谢谢七哥哥！”齐甄郁接过，欢天喜地地往自己嘴里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些字句：“六哥哥和七哥哥在嗦事，郁儿不打绕！”
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护国寺门口，齐同晏带着齐绪与齐甄郁下了马车，与住持沟通一番，顺利地安排两人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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