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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觉得是我的问题。

    毕竟走了一次鬼门关,哪怕是回到福利院里,我也有很长一段时无法下床。

    “那我将来要当老板。”我说,“这样不用每次眼巴巴盼着别人给。”

    可惜对这只阿飘不管用。

    有人特意走到我的床边,得意洋洋朝我大声喊道:“残废,我听说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明白了,那就是真的看得到我。】

    福利院里能吃甜食的机会不多,而院长奶奶总会把她餐盘里的豆沙包分给我,所以我也要把自己有的东西分给她。

    她叹了口气,脸部的线条也跟着放松下来,【你看过武侠电视剧吗?】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模拟游戏。

    我不想变成那样,但也不想打针吃药见医生,“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我当天睡得很香,第二天起来,看见几张因为彻夜鬼哭狼嚎而没人管的脸,感觉就更好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我乖乖执行着无视她的原则,一直坚持到出院后。

    欺诈系统老僧坐定般地坐在空中:【只是将五秒后的某个未来瞬间提现而已。现在的你还不行,身体和咒力都承受不住它带来的特殊视野。】

    《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

    【简单来说,我倒是无所谓啦,但是你可能会彻底变成奶奶眼里的坏孩子,没关系吗?】

    尽管系统亲口说过让我不要把她当人,可当她面无表情,垂着眼睛看着我时,仍然很像电影里即将作恶的坏人。

    他们经常会笑着,抓上一把很贵很贵的巧克力递过来,借机摸摸我的头。

    彼此之间沉默了数秒,我吃力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好孩子。”院长奶奶点头,表示想要做老板,就要努力读书。

    我遭报应了。

    奶奶也很喜欢我。

    我插上了辅助呼吸的器械,听医生说,情况一度很危险。

    就像所有的经典恐怖故事里蒙冤的恶鬼那般,身穿红衣的年轻女人察觉到我的视线,站在病房窗边的她扭过头,不偏不倚与我对上了视线,藏匿于黑发后的眼睛还略感意外地眨了眨。

    她又说:【但是被奶奶发现了,会让她伤心吧。】

    【上天为了照顾你,就会给你的身体施加束缚……束缚?束缚的意思,就是等于有人给你无形上了一把锁,需要拿到相应的钥匙才能解开。】

    依我所愿,这次她也忘记了检查几层地下室是否有人,就直接把门锁上了。

    我露出鄙夷的表情:“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最后我厌烦了这种无趣的连续剧,开始思考有没有报复他们的方式。

    红衣服的阿飘见证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她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说:【你的处理方式还可以再聪明些,裕礼。】

    【不行。】她摇摇头,【现在解开你就会死。】

    我不置可否,把脸扭到一边。

    “那你有什么功能?”我继续问。

    而当大人问起原因时,我只是咳着血,用病弱的身体说了一部分实话。

    那些和我关系很差的孩子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4岁,吃错东西,住进了ICU。]

    曾经就做出过几次差点把同事关在地下室的事,屡教不改,我见过院长奶奶说了她好几次。

    所以我说这群同龄人都是笨蛋。

    她看着我。

    所以奶奶说的话,我会去照做,我会好好读书,做个好孩子。

    在她询问我的时候,我抿着嘴唇,选择了撒谎。

    院长奶奶教导孩子们识字,我凭借着脑子转着快和嘴甜这两点,深受她的喜爱,就连经常来院里做慈善投资的大人们也都很喜欢我。

    我很喜欢奶奶。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拥有特定功能,能辅助人类的工具。】她微笑示意,【详细解释概念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有点太难了,不要把我当人就行。】

    欺诈系统幽幽开口:【你现在也才四岁啊。】

    我:“你真让人讨厌。”

    我“哦”了一声,都懒得装哭给他看,只是冷漠看着他,说:“你狗叫完了?”

    【你需要和不同的人产生联系,取得他们的信任,最后背叛他们。那些人

    我眼神闪闪发亮,看着还余下的两三颗巧克力糖,问:“只要长大了,就可以买上好几个整个房间都装不下的糖果吗?”

    我回头看她,强调道:“除了奶奶以外,没有人会意识到。”

    不过我没有理由怕她,是她擅自跑到我面前来的,所以我毫无惧色地看回去,说:“你什么都没说,说了我才能判断会不会变成奶奶眼里的坏孩子吧。”

    在欺诈系统的解释下,我大概理解了自己现在下个床都费劲的原因,是有人给我的身体加了一把锁。

    我眨眨眼,没有管那些听不懂的名词,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自小就能看到些奇怪的东西,这件事在院里已经传开了。

    “看过一点。”

    我忍了,但没忍住。

    【啊,功能嘛……】自称为欺诈系统的人沉思片刻,最后竖起一根手指,【我能让你觉醒超能力。】

    以前看见不存在的那些东西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型的。

    而院长奶奶看了我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你这样不好,撒谎和做坏事,很容易遭报应的。”

    秋天了,那些花枯萎了,变得黄黄的,扁扁的,奶奶就说,它们死了。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都不是,我的话……嗯,你可以称呼我为欺诈系统。】

    黑发红衣的人影跟着弯腰钻进来,好奇地用透明的手指戳我,轻言细语道:【哎呀,醒了?】

    在福利院里工作的老师们,他们的说教最开始还有点用,后期就直接失去了威慑力。他们很忙,要照顾很多人的衣食起居,不可能总是抽时间惩罚他们。

    我看着她。

    【因为我的缘故……咳,不是,因为超能力本身会对你带来极大的负担。】

    “还不够。”院长奶奶笑道,“你得成为老板。”

    当我醒过来,发现左手边是因为疲惫而趴在床边的奶奶,右手边是一名脚不沾地的女人。

    但福利院里的一些孩子似乎不喜欢奶奶这么喜欢我。

    【嗯,啊,有的。】欺诈系统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一下,她摸摸鼻子,【只是对你来说,或许维持现状更好。】

    嗯,管理地下室的阿姨是个不错的帮手。

    所以这几个讨厌我的孩子们,折腾我的手段变本加厉,从当面嘲笑变为动手扯头发。

    我:“……”

    “欺诈系统?那是什么。”

    【总之,试验一下就好了。】她指了指桌上的物品,【你看到这本书了吗?想象一下,它落在手里的重量。】

    喜欢。

    于是在一个秋天的夜里,我以地下室有好心人捐赠的整箱零食为由,把这群笨蛋引进去,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告诉管理地下室的阿姨这里的门好像没有锁上。

    这些不满的孩子时不时从后面冲上来推我一把,或者双手作喇叭状,拉长腔调,隔着老远对我喊到:“怪胎!”

    “别和我说话。”我闭上眼,“奶奶不让我和陌生的阿姨说话,我也看不见你。”

    院长奶奶察觉到了我的小手段。

    我很是怀疑地看了她两眼,不过还是照做了,明明没有伸出手去拿,那本书却还是沉甸甸地落在掌心,像是瞬移一样,我睁大眼,发出“哇”的一声。

    “怎么做到的?”我兴致勃勃地向她搭话,“我也能做到吗?”

    甜甜的,滑滑的,有牛奶和坚果的香气。

    [0岁,遭到父母遗弃,被不知名的好心人发现,送到福利院。]

    欺诈系统:【唉,小小年纪,真不好糊弄。】

    “……”

    纵使我没法像过去那样行动,我只要还能开口说话,就能自如地利用自己的立场,一次一次为营造对我更有利的局面。

    众所周知,被窝是防御鬼怪的最佳神器。

    对方气急败坏地想过来揍过我,拳头还没举起来,就被我特意藏起来的输液管绊倒了。我扯出手背上的留置针,找好角度奋力一扑,通过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将他的脑袋重重撞在柜台上。

    我继续报以友好的笑容,直到一行人离开,才恢复到没表情的状态,垫着脚把剥开的巧克力递到院长奶奶身边。

    “哈?!我才没有!”

    我不客气地打开她的手,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吗?还是妖怪?”

    【我倒是很喜欢你。】她笑起来,用惨白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脑袋。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想到那些痛痛的针和苦苦的药,我不得已皱起眉来,抓住她的胳膊晃了晃,“那你把解锁的钥匙给我,我现在这么难受都是因为那个讨厌的人给我上锁了吧。”

    我还不太了解死这个词的概念,但我想到院长奶奶养在花园的花。

    回顾我的童年时期,不能说是糟糕到需要开局回档,但也没好到说如有神助的地步。

    结果院长奶奶说对了。

    【那么,把这份束缚看成毒吧,想要解毒,就得以毒攻毒。】

    听说,是院长奶奶熬了点米粥,一口一口把我喂大,就这样过了三年,我开始记事。

    “什么意思?”

    奶奶笑眯眯地含住我递过去的巧克力,手上也没闲着,也往我嘴里塞了一个。

    欺诈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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