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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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五气得胸膛起伏，想把黄晓蝶扯走，这丫头强在原地不肯走，气得他举起手。

    黄晓蝶对这样的变化非常惊喜，趴在竹鸡边上看得目不转睛，偶尔还会抬起头望望大人。

    黄老五惶惶不安，早知道那点白光如此贵重，说啥都要阻止雷安虎，“哎呀，这、这可咋整啊？”

    突然黎默言眼前一花，黄老五和黄晓蝶的名字绿到发黑，后面的忠诚度更是高达可怕的九十七，而且他们名字的边框上，出现翅膀一样的花纹，这个是什么，她还在研究，就听到孙红艳失声开口。

    【大概是双方都疯了吧，哈哈。】

    竹鸡？

    老鳏夫整整衣领，就听黄二牛喊，“哥快来，这窗户上还有雕花呢——”

    精神，太精神了。

    对此黎默言很理解，从捡到竹鸡蛋到今日，过去那么多天，黄晓蝶能把竹鸡孵出来，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别的不说，小孩爱跑爱闹，能扼制天性，没把竹鸡蛋摔坏，就非常了不起。

    【好大的口气，你这样的进游戏，分分钟被老雷揍成沙，真能扬了的那种。】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短短几秒内，两只摇摇晃晃的小竹鸡，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扑在黄晓蝶手心不动了。

    黄老五一把将孙女拉到后面，指着身上的新布衣低声警告，“今个喜庆，你别在这时候哭，听见没有？不就是两只竹鸡，死……没就没啰。”

    雷安虎面露诧异，他确实有办法，也正打算说，不过黎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望了眼人，走到那小孩身边，搓搓黄晓蝶的脑袋，“哭啥，多大的事，叔带你看个戏法。”

    这个念头无比得清晰，深深刻入他的心脏中，伴随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跟着血液流向全身，融入身体每一个的角落。

    黎默言瞧着小姑娘甜甜的笑，内心也松快起来。

    啥？老鳏夫猛地扭头，倒不是好奇雕花，主要是想熟悉窗外的景色，于是大步走到窗户边上，还真有雕花，他屏息凑近，就是小小一颗星，由于时间紧，才指甲那么大，也没什么细致的花纹，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黄晓蝶愈发委屈，什么叫只是两只竹鸡，为孵化它们，她都没去玩，而是去观察小鸟孵蛋，学着它们的样子，将竹鸡蛋拢在温暖的腹部，时不时给蛋翻个面，为了不压破蛋，她睡觉都绷着神经不翻身。

    【别骂了别骂了，孩子心脏病都快悔出来了！】

    【卧槽卧槽，老雷居然是登堂境高手？完全不知道啊！】

    黎默言望着他背影消失，又低头看地上互相追逐的竹鸡，黄晓蝶不知从哪抓来一条虫，被竹鸡叼住两端，用力争抢着，最后虫子断成两截，竹鸡收不住力摔在地上，很快跳起开始刨着地。

    她难以置信抚过小姑娘的脊背，“你这根骨，倒是习武的好苗子，要不要跟着我学？”

    等闹腾结束，三三两两的村民朝木屋走去，和亲友讨论床铺摆放的位置，住进去要怎么爱护新家，老鳏夫将草席铺在木床上，抚过平整的床板，眉心舒缓，以后睡觉不会硌得他腰疼。

    孙红艳按在黄晓蝶的发顶，“穴道真的冲开了？！”

    【离离原上草，离了个大谱，奇山县奇山县，游戏你解释下县的意思，结果这旮旯地方的捕快，竟会生气外放，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很厉害吗，不就是登堂境吗？】

    “你……”

    之后孙红艳休息的时候，旁边就跟着黄晓蝶学拳脚，两只竹鸡跟在她身边，爪子像模像样刨着地，瞧着也不像是在抓虫，不知在干嘛。

    好想吃番茄炒蛋啊。

    黄晓蝶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沿着面颊流下。

    她轻松快乐得似乎没有重量，自由翱翔在天地之间。

    黄老五一怔，没想到黄晓蝶如此果断，望着孙女坚定的面容，他就相信晓蝶肯定能学出名堂，“好，爷爷支持你。”

    她顿了顿开口，“我小时候可没人帮着弥补遗憾。”

    方鸣插嘴，“还要谢我干爹呢，刚才那是武者的生命之气，想要修炼出一滴需要耗费数天乃至数月之久，十分珍贵，自己生病都舍不得用，更何况是两只随处可见的竹鸡。”

    孙红艳笑道，“愁啥，雷大哥既然这样做，那就有他的理由，老丈安心受着就是，花这么多工夫叫你孙女高兴，别又把人吓哭了。”

    说着他手上发出光，那点白光最初若有若无，在雷安虎地蓄力下越来越亮，变为非常醒目的亮点。

    这一幕神乎其神，黎默言都没忍住，摸向两只竹鸡，手下的羽毛光滑柔顺，拥有实感，并不是她幻象出来的虚妄，竟然真长大了？

    黄老五一戳孙女脑袋，无奈道，“还不谢谢大人。”

    如此强烈想做到的事，卡在最后一步失败，这样的打击对于成年人来说，都很难受，更何况是个孩子。

    黎默言没见过，看得非常认真，游戏世界的原住民同样如此，包括那些官差，看来这光点对于他们而言，一样非常稀奇。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小姑娘睁大眼，想救这两只宝贝竹鸡，可又不知道怎么做，急得直抓脑袋，偏偏竹鸡还躺在手心里，抓也抓不了，憋得她来回踱步，之前那股激动喜悦早没了，眼中只剩下伤心难过。

    这也太小了吧，真能活下来？

    黄老五那叫恼火，今天大人送他们新衣服，又赚到钱买牲口，养大后就不用吃疯肉，他们全在笑，为未来高兴，蝶丫头非要哭哭啼啼，不是给大家添堵吗。

    在黎默言看来，黄晓蝶只是红了眼眶，没有哭闹，已经十分坚强，可惜其他人不这么认为。

    雷安虎大笑着，将那光点融入两只竹鸡身上，两只濒临死亡的竹鸡居然起死回生，不光有力量站起，并且长大许多，绒毛褪去，长出棕棕红红的成羽。

    黎默言随手一擦送入口中，感觉像是咬破鼓胀的水球，丰盈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炸开，带走一夜劳作后的闷热，她舒爽吐出气，闭着眼享受晨风拂面，过了会又不太满足，可惜没有鸡蛋。

    游戏里，黎默言见雷安虎额冒细汗，就知这事没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麻烦对方，她叫黄三牛送来一碗清水，雷安虎吨吨喝了，喊人留下吃饭，这次雷安虎没留，而是拉着土豆直接回县城，说明天送猪仔过来。

    是啊，胡月儿盯着满脸幸福的黄晓蝶，脸上充满羡慕。

    吃完饭后，黎默言没马上开始劳作，先让大家将行李搬进木屋。

    【哦，我的陌生人，那你真惨，妖魔出世那会，天天怪物攻城，如果有个登堂境高手压阵，损失就小很多。】

    黎默言思索好一会，才想起带土豆去县城那天，为防身她带人去砍毛竹，黄晓蝶捡到两颗竹鸡蛋，就给小姑娘玩了，没想到能孵出来？

    弹幕同样炸开了锅。

    黎默言赶紧拦住黄老五，见小姑娘双眼湿漉漉，扭头对雷安虎说，“你要是有法子，就帮帮我吧。”

    黄晓蝶虽然听得懵懂，却也知道大人为她不伤心，做了惊世骇俗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这样重视过她，感激喜悦等等强烈的感情包裹住她。

    黄老五冷静下来，雷安虎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他这个糟老头，是黎大人说后才动了手，想到这他又朝大人深深鞠躬，决定在农田上更加用心，为大人种出更好的作物。

    看这架势不用担心竹鸡嗝屁，反而担心它们精力太旺盛，跑进森林中迷路。

    【难怪这老登的好感度如此难刷……还不如不知道，一想曾经有个大腿摆在面前，我没有珍惜，还啐了一口，就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啊啊啊啊啊！】

    屋子另一头，黄大牛三兄弟兴奋过头，握上木门把手惊叹，踩上地板惊叹，还一个起跳拍屋顶，就连没拍到都要惊叹空间宽敞，源源不断的夸奖从他们口中吐出，老鳏夫嫌弃背过身，毛头小子没见识，咋咋呼呼个没完，不像他成熟稳重。

    黄晓蝶脆生生喊：“谢谢大人——”

    可能是住上新房子高兴，今晚大家情绪高涨，效率很高，她带着人去采石，准备做个石屋当澡堂，一夜采的石头竟抵得上前面两夜。

    她猛地抬头，完全想不到自己经常接触的人，有这样的本事。

    老鳏夫注视夜星许久，黄家兄弟同样凝视着它，那股外放的喜悦沉淀下来，他们虽依旧很高兴，却知道村子以后还有更多喜事，现在就高兴得手舞足蹈，那就太早了。

    【我天，不就是登堂境吗，至少六十级啊，能以一敌千还不厉害？】

    这是‘我们的家’。

    黄老五十分惊喜，孙女不用像孙红艳这样厉害，只要有一技傍身，他就死而无憾，可学武是非常需要毅力的事，他担心孙女坚持不下来，正在犹豫之际，就听小孩呯地跪下。

    老鳏却硬是被这颗星星留在原地，眼中感慨万千，思绪最后停留在星光村的名字上。

    这是什么？

    她看向小姑娘高举的手心，发现两只还没指甲盖大的鸟崽，身上的绒毛还是湿的，左右摇摆站不稳，一对闭着的眼睛大得吓人。

    村民欢呼雀跃，高兴的呼喊几乎要将天冲破，黎默言一起高兴着，忽然就脚离地，被村民合力抛起，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失重带来恐慌，很快被一只只牢固的手驱散，转而享受起抛飞的过程，崭新的木屋忽远忽近，上方夜空挂着那轮圆月，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

    他顿了顿，扫过那两只活泼过头竹鸡语气复杂，“命中有贵人相助，以后也许能生出灵智，破格成为灵兽。”

    这样干熬十二天，好不容易将竹鸡孵出来，她高兴极了，刚想大人夸两句，结果竹鸡先不行了，阿爷还要说她……

    等大家从后山回来，地里忙活的村民已经采摘完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