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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
鼻尖倏尔泛起酸涩，往常挺拔的背脊瞬间耷拉下去，隐隐流露出几分落寞，他拿起文件，转身向外走去。
袒露罪行的人已经深陷其中，被过往的美好回忆蛊惑了心神，甚至不再需要引导，径自将那些潜藏在岁月中的细枝末节一一道明。
与此同时，谢闻黎终于鼓起勇气发出邀请：“你今晚有空吗？我在观夏小筑订了位置。”
稍显疏淡的称呼令程韫双下意识转过头，仰面打量起桌边低眉顺眼的男生。
他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拿上签字盖章的合同，大步离开了总裁办。
程韫双把纸笔一同塞给他。
黎未慢半拍反应过来，这间屋子里有两个“谢先生”。
“合照呢？学校组织参观的那天，站在我身边合照的人，恐怕不是谢闻黎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她低下头，快步朝办公桌走过去。
一旁，程韫双看破不说破，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借由喝水的间隙，不着痕迹地朝另一个方向侧过身，避开了身后如有实质的目光。
约莫过了一刻钟，谢闻黎终于看完了那份不足一千字的附加条款，在末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每一轮问话之后，挂绳便向
谢明虞注意到她的动作，险些将手里的补充材料连同透明文件袋一起捏皱。
这两个字甫一出现，谢明虞便眼神一暗。
程韫双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为了符合学生人设，避免张扬，谢明虞放弃了衣柜里裁剪合宜的高级成衣，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淘宝批发款，胸前还挂着总部统一为实习生配备的通行证。
谢闻黎一噎，干巴巴道：“好吧。”
程韫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像要撕开外层的皮囊，抽出隐藏在暗处的灵魂。
尽管程韫双自问已经还清了他雪中送炭的情谊，举止间也无甚亲昵，但两人颇为熟稔的互动落入另一人眼中，已然被心底疯涌的嫉妒曲解成了另一种意义。
《兄弟战争》
谢明虞自知躲不过，索性硬着头皮折回办公桌前。
“或者如果你不喜欢观夏小筑的菜，我们也可以换别的地方，粤菜还是淮扬菜，中餐法餐都行......”
“有。”谢明虞全盘托出，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反应，“我代替他出席过新年晚会的观礼，代替他在暑假固定的返校日回过学校，结束后我跟在你后面去了台球馆，你教我怎么打球。”
谢明虞猝不及防，回神时，身后的门已经全部关上。
全程没有分给谢明虞半个眼神，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谢先生，快进去吧。”黎未小声提醒他，顺手推了他一把。
长桌一端，谢明虞一言不发，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收拢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细微的刺痛无济于事。浓如墨色的眼瞳中缓缓积聚起大片汹涌的浪潮，顷刻间便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她手下稍使了点劲儿，将塑封的牌子拽向自己，斜向下的力牵引着挂在脖子上的靛蓝挂绳一并收紧，谢明虞被迫弯下了腰，曲肘压在桌边，借此稳住身形，不至于离她太近。
遑论余光里，某人唇线下压，下颌绷紧，明明在意的要死，却不肯向外吐露只言片语。
程韫双没有错过他的闪躲，一字一顿道：“高中，你有没有代替过谢闻黎去学校？”
谢明虞敛眸点了点头。
明明是这样一张温润清隽的脸，这样一副隐忍克制的性子，程韫双却觉得他连血液里都溢满了成为变态的因子，在模仿与窥伺两件事上极具天赋。
被撇开一道窄缝的门顺着惯性重新关上，谢明虞揉了揉肩膀，慢吞吞转过身。
她在门口与谢明虞擦肩而过，跑出去几步后忽然想起什么，踱着步子折回来，轻轻带上了敞开的半扇门。
“这不像你啊。”
黎未抄起文件，一溜烟跑了。
谢闻黎像是才看见他，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哥，你怎么在这里？”
“高中......”
“什么时候来的？”程韫双两指捏起他胸前的通行证，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失笑道，“原来你是拿着谢闻黎的身份进的程氏，难怪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没让你走。”她叫住谢明虞，转而屈指叩了叩桌面，睨了一眼对面看戏的男生，“你，可以回去了。”
“怪不得你也说，你的台球是我教的。”程韫双恍然，捏着通行证的手不由加了一分力。
闻言，谢明虞捏住封袋的手一紧，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程总。”温润语调一下子暴露出谢明虞的变化，他恭敬道，“这是2804会议需要的补充条款，请您过目。”
程韫双点点头。
堕落的天使总是吸引人的。
谢闻黎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逐渐漫上一抹得意。
“你有没有代替他参加过什么活动？”
他托着下巴，伏在桌边，像从前在图书馆里趴着看她工作那样，不声不响地观察她。
谢闻黎无从反驳。
经过谢明虞身侧时，他有意无意撞了对方一下。
而谢明虞身形一滞，呆愣愣地和门板对峙，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见程韫双没有为难人的意思，谢闻黎失望地撇撇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
旧事一旦打开话匣，便如潮水奔流，顺畅许多。
谢明虞没动，揣着手像个犯了错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挨训。
谢闻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况且我原本就打算白送你的，是你......”
他径直走向程韫双，把主管要求递送的新版材料交给她。
不知怎地，她忽然释怀，别过脸，抬手指了指办公室的大门：“既然文件已经签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衣着打扮极尽朴素，连说话的语气都套上了一层公事公办的壳子，她瞥了一眼对方贴着裤缝的手，小幅勾了勾唇。
见他又要翻旧账，程韫双赶忙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一码归一码，那份资料事关重大，平熙路的地也算物有所值。”
黎未如蒙大赦，觑着程韫双的脸色，问：“老板，那我先回隔壁收尾啦？”
程韫双捏了捏眉心，没想明白兄弟两个怎么能有病得如出一辙。
谢闻黎张了张嘴，迟迟没有接话。
“想起来了？”程韫双了然，抱臂向后窝进座椅，朝大门的方向歪了歪头，淡声道，“谢师弟，不要越界。”
“不再多看几眼吗？”说着，程韫双把需要留存备案的一份单独放回了文件袋。
“那就我来问，你来回答是或不是。”程韫双没有松手，就着这个姿势逼视着他，即便看似处于下位，却完全掌控着审讯的节奏。
而谢明虞面上浮出些微无措。
囿于表象的平衡猝然打破，两张堪称一模一样的脸齐齐转向她，程韫双蓦地感到一丝头疼。
黎未抱着遗漏在会议室的材料回到楼上，走近总裁办时，看见门外立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谢明虞置若未闻。
她从敞开的另外半扇门挤进去，偏头和对方打了个照面，眸中闪过几分惊讶：“谢先生？”
“不用。”程韫双打断他，“和那些都无关，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谢明虞知道她分得清这具身体里的人格，因此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她认出了自己，可费心遮掩的丑陋真相已然无从粉饰。
快要接近门边时，身后却意外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们之间除了同门，就只有可能是合作伙伴，其他的免谈。]
“坐吧。”程韫双点了点谢 闻黎先前坐的那张椅子。
算了，她和一个榆木疙瘩计较什么？
“你......”谢明虞没想到她连这个也知道，“对，我打听到他的行程，趁他不在，赶过来想见你一面。”
下一秒，便听见程韫双开门见山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辛苦黎助。”他客套道。
等到程韫双确认无误，在其中一份合同上签字后，谢闻黎才懒洋洋地朝她摊开掌心：“给我吧。”
谢闻黎大致扫了两遍，在对称位置签了名。
谢闻黎对此求之不得，装模作样翻看起资料，且逐字逐句揉碎了反复斟酌，一两页的内容在他刻意的拖延下进度极其缓慢。
程韫双接过她送来的文件翻了翻，随后放到桌上，手指按着薄册一角，推到了谢闻黎面前。
野兽再度陷入沉睡，头狼幻化为温驯的犬类，充作家养的宠物，企图赢回主人的喜爱。
话音刚落，谢闻黎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分开这些天，你想清楚了吗？”她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谢明虞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瞳中不禁浮出几分疑惑，“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这是他、还是你，又或者是你们一起给出的答案？”
角色互换，谢闻黎成了那个不被人爱的小丑。
“学姐。”谢闻黎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得开始胡言乱语，“他还有工作呢，我留下陪你不好吗？”
良久的静默后，他用力闭了闭眼，坦言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长睫轻颤，谢明虞深吸一口气，弯下腰问：“程总，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把文件带回去入档了。”
] “什......”
鼻尖倏尔泛起酸涩，往常挺拔的背脊瞬间耷拉下去，隐隐流露出几分落寞，他拿起文件，转身向外走去。
袒露罪行的人已经深陷其中，被过往的美好回忆蛊惑了心神，甚至不再需要引导，径自将那些潜藏在岁月中的细枝末节一一道明。
与此同时，谢闻黎终于鼓起勇气发出邀请：“你今晚有空吗？我在观夏小筑订了位置。”
稍显疏淡的称呼令程韫双下意识转过头，仰面打量起桌边低眉顺眼的男生。
他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拿上签字盖章的合同，大步离开了总裁办。
程韫双把纸笔一同塞给他。
黎未慢半拍反应过来，这间屋子里有两个“谢先生”。
“合照呢？学校组织参观的那天，站在我身边合照的人，恐怕不是谢闻黎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她低下头，快步朝办公桌走过去。
一旁，程韫双看破不说破，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借由喝水的间隙，不着痕迹地朝另一个方向侧过身，避开了身后如有实质的目光。
约莫过了一刻钟，谢闻黎终于看完了那份不足一千字的附加条款，在末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每一轮问话之后，挂绳便向
谢明虞注意到她的动作，险些将手里的补充材料连同透明文件袋一起捏皱。
这两个字甫一出现，谢明虞便眼神一暗。
程韫双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为了符合学生人设，避免张扬，谢明虞放弃了衣柜里裁剪合宜的高级成衣，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淘宝批发款，胸前还挂着总部统一为实习生配备的通行证。
谢闻黎一噎，干巴巴道：“好吧。”
程韫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像要撕开外层的皮囊，抽出隐藏在暗处的灵魂。
尽管程韫双自问已经还清了他雪中送炭的情谊，举止间也无甚亲昵，但两人颇为熟稔的互动落入另一人眼中，已然被心底疯涌的嫉妒曲解成了另一种意义。
《兄弟战争》
谢明虞自知躲不过，索性硬着头皮折回办公桌前。
“或者如果你不喜欢观夏小筑的菜，我们也可以换别的地方，粤菜还是淮扬菜，中餐法餐都行......”
“有。”谢明虞全盘托出，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反应，“我代替他出席过新年晚会的观礼，代替他在暑假固定的返校日回过学校，结束后我跟在你后面去了台球馆，你教我怎么打球。”
谢明虞猝不及防，回神时，身后的门已经全部关上。
全程没有分给谢明虞半个眼神，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谢先生，快进去吧。”黎未小声提醒他，顺手推了他一把。
长桌一端，谢明虞一言不发，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收拢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细微的刺痛无济于事。浓如墨色的眼瞳中缓缓积聚起大片汹涌的浪潮，顷刻间便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她手下稍使了点劲儿，将塑封的牌子拽向自己，斜向下的力牵引着挂在脖子上的靛蓝挂绳一并收紧，谢明虞被迫弯下了腰，曲肘压在桌边，借此稳住身形，不至于离她太近。
遑论余光里，某人唇线下压，下颌绷紧，明明在意的要死，却不肯向外吐露只言片语。
程韫双没有错过他的闪躲，一字一顿道：“高中，你有没有代替过谢闻黎去学校？”
谢明虞敛眸点了点头。
明明是这样一张温润清隽的脸，这样一副隐忍克制的性子，程韫双却觉得他连血液里都溢满了成为变态的因子，在模仿与窥伺两件事上极具天赋。
被撇开一道窄缝的门顺着惯性重新关上，谢明虞揉了揉肩膀，慢吞吞转过身。
她在门口与谢明虞擦肩而过，跑出去几步后忽然想起什么，踱着步子折回来，轻轻带上了敞开的半扇门。
“这不像你啊。”
黎未抄起文件，一溜烟跑了。
谢闻黎像是才看见他，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哥，你怎么在这里？”
“高中......”
“什么时候来的？”程韫双两指捏起他胸前的通行证，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失笑道，“原来你是拿着谢闻黎的身份进的程氏，难怪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没让你走。”她叫住谢明虞，转而屈指叩了叩桌面，睨了一眼对面看戏的男生，“你，可以回去了。”
“怪不得你也说，你的台球是我教的。”程韫双恍然，捏着通行证的手不由加了一分力。
闻言，谢明虞捏住封袋的手一紧，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程总。”温润语调一下子暴露出谢明虞的变化，他恭敬道，“这是2804会议需要的补充条款，请您过目。”
程韫双点点头。
堕落的天使总是吸引人的。
谢闻黎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逐渐漫上一抹得意。
“你有没有代替他参加过什么活动？”
他托着下巴，伏在桌边，像从前在图书馆里趴着看她工作那样，不声不响地观察她。
谢闻黎无从反驳。
经过谢明虞身侧时，他有意无意撞了对方一下。
而谢明虞身形一滞，呆愣愣地和门板对峙，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见程韫双没有为难人的意思，谢闻黎失望地撇撇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
旧事一旦打开话匣，便如潮水奔流，顺畅许多。
谢明虞没动，揣着手像个犯了错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挨训。
谢闻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况且我原本就打算白送你的，是你......”
他径直走向程韫双，把主管要求递送的新版材料交给她。
不知怎地，她忽然释怀，别过脸，抬手指了指办公室的大门：“既然文件已经签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衣着打扮极尽朴素，连说话的语气都套上了一层公事公办的壳子，她瞥了一眼对方贴着裤缝的手，小幅勾了勾唇。
见他又要翻旧账，程韫双赶忙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一码归一码，那份资料事关重大，平熙路的地也算物有所值。”
黎未如蒙大赦，觑着程韫双的脸色，问：“老板，那我先回隔壁收尾啦？”
程韫双捏了捏眉心，没想明白兄弟两个怎么能有病得如出一辙。
谢闻黎张了张嘴，迟迟没有接话。
“想起来了？”程韫双了然，抱臂向后窝进座椅，朝大门的方向歪了歪头，淡声道，“谢师弟，不要越界。”
“不再多看几眼吗？”说着，程韫双把需要留存备案的一份单独放回了文件袋。
“那就我来问，你来回答是或不是。”程韫双没有松手，就着这个姿势逼视着他，即便看似处于下位，却完全掌控着审讯的节奏。
而谢明虞面上浮出些微无措。
囿于表象的平衡猝然打破，两张堪称一模一样的脸齐齐转向她，程韫双蓦地感到一丝头疼。
黎未抱着遗漏在会议室的材料回到楼上，走近总裁办时，看见门外立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谢明虞置若未闻。
她从敞开的另外半扇门挤进去，偏头和对方打了个照面，眸中闪过几分惊讶：“谢先生？”
“不用。”程韫双打断他，“和那些都无关，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谢明虞知道她分得清这具身体里的人格，因此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她认出了自己，可费心遮掩的丑陋真相已然无从粉饰。
快要接近门边时，身后却意外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们之间除了同门，就只有可能是合作伙伴，其他的免谈。]
“坐吧。”程韫双点了点谢 闻黎先前坐的那张椅子。
算了，她和一个榆木疙瘩计较什么？
“你......”谢明虞没想到她连这个也知道，“对，我打听到他的行程，趁他不在，赶过来想见你一面。”
下一秒，便听见程韫双开门见山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辛苦黎助。”他客套道。
等到程韫双确认无误，在其中一份合同上签字后，谢闻黎才懒洋洋地朝她摊开掌心：“给我吧。”
谢闻黎大致扫了两遍，在对称位置签了名。
谢闻黎对此求之不得，装模作样翻看起资料，且逐字逐句揉碎了反复斟酌，一两页的内容在他刻意的拖延下进度极其缓慢。
程韫双接过她送来的文件翻了翻，随后放到桌上，手指按着薄册一角，推到了谢闻黎面前。
野兽再度陷入沉睡，头狼幻化为温驯的犬类，充作家养的宠物，企图赢回主人的喜爱。
话音刚落，谢闻黎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分开这些天，你想清楚了吗？”她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谢明虞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瞳中不禁浮出几分疑惑，“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这是他、还是你，又或者是你们一起给出的答案？”
角色互换，谢闻黎成了那个不被人爱的小丑。
“学姐。”谢闻黎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得开始胡言乱语，“他还有工作呢，我留下陪你不好吗？”
良久的静默后，他用力闭了闭眼，坦言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长睫轻颤，谢明虞深吸一口气，弯下腰问：“程总，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把文件带回去入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