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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软馨香的鹅绒被堆挤到床脚，他将程韫双贴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拿下来，手指强势卡进她的指缝，压向枕边。
谢明虞失笑，略向前倾身，牵起她的手，电梯内明亮的顶灯落进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粲然的眸底，程韫双清楚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其中。
程韫双毫无防备，将将回神的眸子又落入一池细碎星光。
“你还在。”她有气无力地朝身后伸出手，轻缓温和的声音里听不出是释然还是庆幸。
早已切换至另一副人格的谢明虞就着严丝合缝的姿势攥住她的脚踝，扣住她的腰将人翻了过去。
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今晚又太过合适。小别重逢，他们各自走了很久才得以恰好遇见。
其实今天的时机不算合适，他们一个记忆有缺，一个辗转奔波，有些话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开，便稀里糊涂地坦诚相见。
谢明虞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佯装不悦，俯身和她接吻。每亲一次，便动一下，亲得越凶，力度也越大。
从雷克雅未克启程回国至少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程韫双回忆起此前与关斯俨的通话，细想才意识到对方偶尔的支吾是为了模糊事实。
铁灰色的单扇门向一侧徐徐打开，程韫双瞥见中庭外漏进来的廊灯，反握住他的手，说：“全部。”
“你......”他顿了顿，问，“关于我的病，你想起来多少？”
后颈被人轻轻咬住，温度偏高的鼻息喷洒在颈侧，程韫双像是被火星子燎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身体。
“要把空调开高一些吗？”
没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邀请，谢明虞尤其，他被那抹明艳惑心的笑晃花了眼，险些忘了韩致的医嘱，忌情绪激动。
“阿执。”程韫双轻喃。
无论是他，抑或是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他们相互竞争，相互嫉妒，最要紧的时刻恨不得将对方连根拔除，遇见她以后却能够奇迹般地各退一步。
话音刚落，电梯便停在了十五楼。
“今天中午刚落地。”他声线有几分沉闷，夹杂着一丝浅浅的鼻音。
程韫双抿了抿唇：“还走吗？”
想给她戴上具有归属意义的戒指，想将她藏进华美的金笼。
“不一样。”
程韫双抬手抚过他的脸颊，摸到他唇边一圈淡青色的胡茬，指腹下泛起细微的刺痒，温热大掌覆上她的手背，谢明虞轻眯起眼睛，挨着她的手蹭了蹭。
换回来的人格明显更加温柔，但也仅仅是温柔。
失焦的视线里是晃动的台灯，光影交叠，映在视网膜上，化作朦胧模糊的光圈，犹如涟漪层层扩散，在轻重不一、深浅交错的撞击下倏地晕开，又随着理智短暂回笼而再度聚拢。 /p>
初雪是最后一块拼图碎片，簌簌落了整夜。
谢明虞浑然不觉。
岁月经年，兜兜转转，久到谢明虞自己都忘了，这是第几次重新回到她身边。
哪怕爱是占有，是绝对排他。
他是跋涉在白茫雪山上的信徒，踽踽独行，破开风霜，只为叩开峰顶神殿的大门，去见他心中的阿尔忒弥斯一面。
像窗外飘落的雪，轻盈柔和，罕见珍贵，风一吹，便落在了他的心间。
克制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程程。”磁沉喑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喟叹，谢明虞拥着她，满足中倏忽流露出几分茫然，“你身上好凉。”
程韫双被极致的欲与极致的温情吊住，在热烈的回吻间渐渐记起了些许与谢明虞有关的片段。
谢明虞亲吻着她的肩膀，咬字含混不清。
他们共同的回忆里好像总是充斥着大雨、咸湿的海风、潮热的雾气……
程韫双听出他的变化，吃力地摸了摸他的脸，浅声道：“我想看看你。”
本就没缓过劲的身体更加敏感，失神间，她不合时宜地分了心，想着床垫怕是也不能要了。
冻结的六角冰晶在过高的体温中渐渐化成流淌的清泉，肌肉记忆牵引着手指往返流连于熟悉的秘境。
“阿执，要和我回家吗？”
不曾想正中某人下怀，回应她的不再是浅尝辄止的亲吻与拥抱，风雪越过窗槛，被撞碎成细小的雪花，融进昏暗的卧室。
“你们两个还真是……”她想了想，找不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当下的境遇，最终只是小幅勾起唇角，纵容了谢明虞的任性。
谢明虞单手托着她抱起来，朝主卧走去。
天光破晓之际，谢明虞的动作缓下来，程韫双微阖着眼，陡然意识到他们径自调换了一轮。
谢明虞顺势握住她的手，挪到唇侧吻了吻，复又沉腰靠近，伸指将她汗湿的发丝勾到耳边。
外衣一步一落，程韫双勾住他的脖颈，忽然发现后颈的温度有些灼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之而来的是急切的收缩，耳后响起一声轻笑的刹那，温热的雪水汩汩外流，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谢明虞点头：“韩致绊在北欧，他的老师年事已高，长途跋涉于他而言并不容易，况且我答应你的事还未完成，等后面处理好谢闻黎，应该会回去一趟。”
“阿执。”她用手背碰了碰谢明虞的前额，不免担忧道，“你好像发烧了。”
闻言，程韫双难抑地攥住枕头，断续吐出两个字：“不用……”
大门开合，呼吸交错，昏暗的玄关陡然变得逼仄。
“很舒服。”
“你见过关斯俨了。”她抽回手，佯装不悦，问，“收买我的秘书，隐瞒行程，是不信任我吗？”
谢明虞于是退出来，揽着她面向自己。纵使有所收敛，在看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时，骨子里的恶劣因子依然止不住地叫嚣着，鼓动着他闯进去。
谢明虞低低“嗯”了一声，偏过头，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骨细细厮磨，高挺的鼻梁蹭过程韫双侧脸，仿佛患有皮肤饥.渴症一般，急于从身体的触碰中汲取大量安全感。
意识抽离，程韫双并未意识到谢明虞的异常，只是有些捱不住若即若离的厮磨，贴近他，似催促似邀请。
细密的吻在修长脖颈上烙下一串湿漉漉的糜红，程韫双落入密不透风的怀抱间，已经分不清是空调温度偏高，还是谢明虞烧得太厉害，又或者是她心思不纯，被勾出了不可言说的欲念。
雪停的时候，一缕微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程韫双将睡未睡，听见谢明虞一字一顿地说：“程程，我爱你。”
谢明虞虔诚而痴迷，牵起她的手啄吻过指尖。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空落的无名指指根，混沌的大脑挣脱出一丝清明，很快又被更深的妄念所占据。
“是我。”微哑的嗓音里混合着惯有的漫不经心，谢明虞敛去往日的散漫，珍而重之地剖白道，“我们都很想你。”
《兄弟战争》
“不是已经看过了？”
急风骤雨般的攻势让程韫双无所适从，本能地缩着肩膀闪躲。
微用力的手指陷进软枕里，很快被大了一圈的另一只手扣住，山雨欲来，风雷却迟迟不曾先一步落下。
程韫双屈指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似默许。
“没有不信任你。”他低声解释，“只是担心谢闻黎监控你的通讯，在见到你之前，我不敢大意。”
“程程，看着我。”
] 松软馨香的鹅绒被堆挤到床脚，他将程韫双贴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拿下来，手指强势卡进她的指缝，压向枕边。
谢明虞失笑，略向前倾身，牵起她的手，电梯内明亮的顶灯落进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粲然的眸底，程韫双清楚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其中。
程韫双毫无防备，将将回神的眸子又落入一池细碎星光。
“你还在。”她有气无力地朝身后伸出手，轻缓温和的声音里听不出是释然还是庆幸。
早已切换至另一副人格的谢明虞就着严丝合缝的姿势攥住她的脚踝，扣住她的腰将人翻了过去。
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今晚又太过合适。小别重逢，他们各自走了很久才得以恰好遇见。
其实今天的时机不算合适，他们一个记忆有缺，一个辗转奔波，有些话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开，便稀里糊涂地坦诚相见。
谢明虞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佯装不悦，俯身和她接吻。每亲一次，便动一下，亲得越凶，力度也越大。
从雷克雅未克启程回国至少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程韫双回忆起此前与关斯俨的通话，细想才意识到对方偶尔的支吾是为了模糊事实。
铁灰色的单扇门向一侧徐徐打开，程韫双瞥见中庭外漏进来的廊灯，反握住他的手，说：“全部。”
“你......”他顿了顿，问，“关于我的病，你想起来多少？”
后颈被人轻轻咬住，温度偏高的鼻息喷洒在颈侧，程韫双像是被火星子燎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身体。
“要把空调开高一些吗？”
没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邀请，谢明虞尤其，他被那抹明艳惑心的笑晃花了眼，险些忘了韩致的医嘱，忌情绪激动。
“阿执。”程韫双轻喃。
无论是他，抑或是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他们相互竞争，相互嫉妒，最要紧的时刻恨不得将对方连根拔除，遇见她以后却能够奇迹般地各退一步。
话音刚落，电梯便停在了十五楼。
“今天中午刚落地。”他声线有几分沉闷，夹杂着一丝浅浅的鼻音。
程韫双抿了抿唇：“还走吗？”
想给她戴上具有归属意义的戒指，想将她藏进华美的金笼。
“不一样。”
程韫双抬手抚过他的脸颊，摸到他唇边一圈淡青色的胡茬，指腹下泛起细微的刺痒，温热大掌覆上她的手背，谢明虞轻眯起眼睛，挨着她的手蹭了蹭。
换回来的人格明显更加温柔，但也仅仅是温柔。
失焦的视线里是晃动的台灯，光影交叠，映在视网膜上，化作朦胧模糊的光圈，犹如涟漪层层扩散，在轻重不一、深浅交错的撞击下倏地晕开，又随着理智短暂回笼而再度聚拢。 /p>
初雪是最后一块拼图碎片，簌簌落了整夜。
谢明虞浑然不觉。
岁月经年，兜兜转转，久到谢明虞自己都忘了，这是第几次重新回到她身边。
哪怕爱是占有，是绝对排他。
他是跋涉在白茫雪山上的信徒，踽踽独行，破开风霜，只为叩开峰顶神殿的大门，去见他心中的阿尔忒弥斯一面。
像窗外飘落的雪，轻盈柔和，罕见珍贵，风一吹，便落在了他的心间。
克制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程程。”磁沉喑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喟叹，谢明虞拥着她，满足中倏忽流露出几分茫然，“你身上好凉。”
程韫双被极致的欲与极致的温情吊住，在热烈的回吻间渐渐记起了些许与谢明虞有关的片段。
谢明虞亲吻着她的肩膀，咬字含混不清。
他们共同的回忆里好像总是充斥着大雨、咸湿的海风、潮热的雾气……
程韫双听出他的变化，吃力地摸了摸他的脸，浅声道：“我想看看你。”
本就没缓过劲的身体更加敏感，失神间，她不合时宜地分了心，想着床垫怕是也不能要了。
冻结的六角冰晶在过高的体温中渐渐化成流淌的清泉，肌肉记忆牵引着手指往返流连于熟悉的秘境。
“阿执，要和我回家吗？”
不曾想正中某人下怀，回应她的不再是浅尝辄止的亲吻与拥抱，风雪越过窗槛，被撞碎成细小的雪花，融进昏暗的卧室。
“你们两个还真是……”她想了想，找不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当下的境遇，最终只是小幅勾起唇角，纵容了谢明虞的任性。
谢明虞单手托着她抱起来，朝主卧走去。
天光破晓之际，谢明虞的动作缓下来，程韫双微阖着眼，陡然意识到他们径自调换了一轮。
谢明虞顺势握住她的手，挪到唇侧吻了吻，复又沉腰靠近，伸指将她汗湿的发丝勾到耳边。
外衣一步一落，程韫双勾住他的脖颈，忽然发现后颈的温度有些灼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之而来的是急切的收缩，耳后响起一声轻笑的刹那，温热的雪水汩汩外流，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谢明虞点头：“韩致绊在北欧，他的老师年事已高，长途跋涉于他而言并不容易，况且我答应你的事还未完成，等后面处理好谢闻黎，应该会回去一趟。”
“阿执。”她用手背碰了碰谢明虞的前额，不免担忧道，“你好像发烧了。”
闻言，程韫双难抑地攥住枕头，断续吐出两个字：“不用……”
大门开合，呼吸交错，昏暗的玄关陡然变得逼仄。
“很舒服。”
“你见过关斯俨了。”她抽回手，佯装不悦，问，“收买我的秘书，隐瞒行程，是不信任我吗？”
谢明虞于是退出来，揽着她面向自己。纵使有所收敛，在看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时，骨子里的恶劣因子依然止不住地叫嚣着，鼓动着他闯进去。
谢明虞低低“嗯”了一声，偏过头，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骨细细厮磨，高挺的鼻梁蹭过程韫双侧脸，仿佛患有皮肤饥.渴症一般，急于从身体的触碰中汲取大量安全感。
意识抽离，程韫双并未意识到谢明虞的异常，只是有些捱不住若即若离的厮磨，贴近他，似催促似邀请。
细密的吻在修长脖颈上烙下一串湿漉漉的糜红，程韫双落入密不透风的怀抱间，已经分不清是空调温度偏高，还是谢明虞烧得太厉害，又或者是她心思不纯，被勾出了不可言说的欲念。
雪停的时候，一缕微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程韫双将睡未睡，听见谢明虞一字一顿地说：“程程，我爱你。”
谢明虞虔诚而痴迷，牵起她的手啄吻过指尖。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空落的无名指指根，混沌的大脑挣脱出一丝清明，很快又被更深的妄念所占据。
“是我。”微哑的嗓音里混合着惯有的漫不经心，谢明虞敛去往日的散漫，珍而重之地剖白道，“我们都很想你。”
《兄弟战争》
“不是已经看过了？”
急风骤雨般的攻势让程韫双无所适从，本能地缩着肩膀闪躲。
微用力的手指陷进软枕里，很快被大了一圈的另一只手扣住，山雨欲来，风雷却迟迟不曾先一步落下。
程韫双屈指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似默许。
“没有不信任你。”他低声解释，“只是担心谢闻黎监控你的通讯，在见到你之前，我不敢大意。”
“程程，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