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回忆里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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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姨。”谢闻黎走过去，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祁樾是程韫双临时调给他的私人助理，说是助理，实际对方在禾知秘书团内的地位与黎未不相上下。
程韫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谢闻黎抿了抿唇，说“好”。
如果不是要陪着江玉宜，程韫双本来可以哪都不去，毕 竟难得有一个工作日摸鱼的机会。
程韫双只好收起手机，在后排找了个犄角旮旯站好，使自己尽量不在别的班级里那么突兀。
只是，一个两个的精神状态都有些异于常人，做出什么离谱的举动，黎未都不会震惊。
连芸秀“哦”了一声：“实在不舒服就来找我，我替你联系医生。”
谢闻黎不想和除程韫双以外的人打交道，他很想念程韫双的声音，于是把这条语音又听了几遍。
焦虑和不安在雨停时到达顶峰，谢闻黎终于按捺不住，点开置顶聊天，给程韫双发了一条消息。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八点，期间，谢闻黎始终没有离开房间。
【学姐，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宵夜吗？我可以做】
前有梁二少为爱做替，后有邵氏继承人勇闯娱乐圈自立门户，只为向程韫双证明自己可以不受家族约束，给她自由。最近这位更是白月光归国，天然自带回忆加成。
每家企业不止对一个班级开放，参观结束的时候，大家要留下来拍大合照。人群中，程韫双和江玉宜走散了，不知被挤到哪个班，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
息园的花田种满了常见的花，经过园艺师的精心设计，一圈一圈向外铺叠，层层渐变，错落有致。
他在句末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表情，程韫双莞尔，可惜她事先答应过江玉宜，自然不会毁约。
直到楼梯上响起连芸秀的脚步，他才轻手轻脚拉开门，将茶盅取回，然后拉开窗户，将滚烫的姜茶倒进了潮热的雨里。
手机忽然脱手坠向地面，谢闻黎眼前一阵晕眩，难以言喻的心悸顿时席卷过全身，连同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我们是聊了什么很少儿不宜的内容么？”程韫双看着眼前偷感很重的一幕，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学姐，明天的参观活动，你去吗？”
国际班其实无所谓去什么企业，因为他们对名单里的公司已经足够熟悉，比如谢闻黎要去参观的这个玉津纺织厂，其实是程韫双母亲名下的资产。
至于程韫双要去的这家企业，则是江玉宜家的产业。
飞往巴黎的航线由东向西，越过漆黑长夜，轰响着降落，稳稳停在廊桥一端。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下榻的酒店前，关斯俨晚点还要代表欧洲分部出席一场酒会，因此先行离开。
谢闻黎噌一下红了耳尖，默默转头，把整张脸埋进了臂弯里。
完美无缺，以至新生的玫瑰多半会显得突兀，甚至多余。
谢闻黎恰好没什么胃口，索性顺着她的猜测点了点头：“有点头晕，可能睡一觉就好了，您晚上不用等我。”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行程匆忙，一路风尘仆仆，即便身体感到疲惫，潜意识却依然活跃，思绪于是随着自然而然放松下来的神经朝四面八方散开，无数片段渐渐明晰，织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梦境。
谢闻黎心虚地摸摸鼻子，解释道：“想见你，所以我偷偷跑路了。”
啪——
“你怎么来了？”程韫双小声问。
“老板。”关斯俨拉开后座车门，将提前备好的文件转交给黎未。
谢闻黎眨巴着眼睛，拿铅笔在她的作业本边缘解释——我只是想把我们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
程韫双学着他的动作伏下身，趴在桌子边，轻柔的语调随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袭来。
《兄弟战争[破镜重圆]》
酒店的床很软，几乎是沾着枕头便立刻睡了过去。
少年似是没有听清，微微向她俯身，耳朵贴近。
轰隆——
台阶前，站在相机后面的摄影师举起小喇叭高声喊：“快快快，都站好了啊，咱们早点拍完收工！”
闻声，连芸秀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是小谢啊，我这边忙得过来，去客厅歇着吧。”
程韫双低头看了他一眼，撕下一页草稿纸，写了两个字推过去。
程韫双扫了一眼文件袋，恹恹地按了按眉心。
【先不和你聊了，班级合照，我找不到人了】
“来，三、二、一——”
餐厅正对一扇宽大的落地窗，鎏金镂花的窗框雕琢成藤蔓缠结的模样，仿佛拨开垂落的枝条，便能踏进一片山花烂漫。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将干涩的药丸冲进胃中，他在断断续续的神经性隐痛下蜷起了身体。
如果邵斯谨知道老板要去他的酒庄参加晚宴，理论上确实存在裹着石膏拄着拐、坐私人飞机连夜直通巴黎的可能。
“邵斯谨？”程韫双掀眼看过来，太阳穴隐隐作痛，“我记得，他不是还在医院里打着石膏修养么？”
专车已经等在了接机口。
组织学生参观本地知名企业是通海一中历来的传统，高三生也不例外，只不过不同年级和班级，参观的企业可能有所不同。
闻言，程韫双怔了怔，轻咳一声，别过脸。
-
再次清醒时，他听见了发动机熄火的声音，是连芸秀回来了。
谢闻黎孤伶伶地站在窗前，为那包玫瑰花种挑选合适的土壤。
——明天见不到你，哭。
黎未捡着重点向她汇报，末了指着文件日程安排中的一行，小声说：“老板，接风宴定在郊区的一家酒庄，持有人是......是邵斯谨。”
谢闻黎收到她的回信，瘪瘪嘴，好像有点失望。两个地方南辕北辙，明天一整天都见不到程韫双。
程韫双不由弯唇，用水笔后端轻轻戳了戳谢闻黎的脸颊，如愿看到一枚陷进去的梨涡。
锁上房门后，谢闻黎抖着手，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翻出一只药盒，按照分好的剂量，将其中一格药全部倒进嘴里。
黎未翻阅起新版合作方资料，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他们这次来法国主要是为了搭建程氏酒庄的新业务线，程韫双此前早有这方面的打算，同玉梁酒业割席，正好方便她给公司换血，把老一辈手里每况愈下的红酒生意全部砍断。
黎未点点头，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老板的几个前任都很难评。
谢闻黎写下一个公司名，又问程韫双去哪里。
“阿黎，不用等我了，临时出差，归期不定，家里的事找连姨，项目的事可以联系祁樾，早点休息。”
他慌忙弯腰捡起手机，虚脱般扶着楼梯，回到房间。
饭后，连芸秀望见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雨，煮了一盅姜茶端上二楼。
过曝的闪电映照出趴伏在床边的身影，谢闻黎眉头紧锁，心口仍然被一种挥之不去的幻痛所裹挟。
谢闻黎趴在课桌边，侧着脸看程韫双，因为在图书馆里，所以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她低头给谢闻黎发了一条消息，对方大约也在集合，没有回复。
他歪头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真挚，漆黑的双眸满是少年人的爱慕与懵懂。
程韫双登机前收到消息，却没有回复。
“我说，你怎么来了？”程韫双重复了一遍。
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程韫双缓缓睁眼。
“昨晚下雨吵着你了吗？”她面色疑惑，指了指男生眼下淡淡的乌青，“听小韫说，你在海边泡了一下午，别是受了寒。”
近代通海依靠纺织业发展起自己的实业产业，玉津纺织厂算是本地纺织业的龙头。
第二天，两人各自随着班级的大巴去往目的地参观。
——去的，怎么了？
-
好在谢闻黎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撒娇卖乖换了一次周末约会后，又美滋滋地把小纸条仔仔细细叠整齐，妥善地收进书包的夹层里。
“没有，很可爱。”
不过，看老板的表情，恐怕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见到对方。
背景音里清晰传来机场大楼内的广播声，谢闻黎神色木然，回复道——[好，学姐也是，早点休息]。
快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鼻尖倏地泛起一抹好闻的柠檬味，程韫双顺着身侧落下的阴影侧眸，看见清隽少年直挺挺地站在她身边，鼻尖上还缀着晶亮的汗珠。
她将托盘放在门边的架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小谢，要是没睡的话，可以喝点姜茶再睡，我给你放门外了。”
谢闻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进浴室洗了把脸。他对着镜子反复端详过这张稍显苍白的面容，确认没有什么大碍，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黎未默了默，说：“稍后我联系国内确认一下。”
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足足过去了一个钟头，才有新消息进来。谢闻黎立刻捧起手机，点开了那条语音。
而程韫双和黎未要倒时差，也各自回了房。
末了又问——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哥，你听，下雨了。]
连芸秀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他精神状态堪忧，窝在床边，神经质地盯着手机，不断地按亮屏幕再按灭，仿佛在等待什么。
谢闻黎小幅皱了皱鼻子。
谢闻黎的确没睡，但他没有应声。
] “连姨。”谢闻黎走过去，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祁樾是程韫双临时调给他的私人助理，说是助理，实际对方在禾知秘书团内的地位与黎未不相上下。
程韫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谢闻黎抿了抿唇，说“好”。
如果不是要陪着江玉宜，程韫双本来可以哪都不去，毕 竟难得有一个工作日摸鱼的机会。
程韫双只好收起手机，在后排找了个犄角旮旯站好，使自己尽量不在别的班级里那么突兀。
只是，一个两个的精神状态都有些异于常人，做出什么离谱的举动，黎未都不会震惊。
连芸秀“哦”了一声：“实在不舒服就来找我，我替你联系医生。”
谢闻黎不想和除程韫双以外的人打交道，他很想念程韫双的声音，于是把这条语音又听了几遍。
焦虑和不安在雨停时到达顶峰，谢闻黎终于按捺不住，点开置顶聊天，给程韫双发了一条消息。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八点，期间，谢闻黎始终没有离开房间。
【学姐，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宵夜吗？我可以做】
前有梁二少为爱做替，后有邵氏继承人勇闯娱乐圈自立门户，只为向程韫双证明自己可以不受家族约束，给她自由。最近这位更是白月光归国，天然自带回忆加成。
每家企业不止对一个班级开放，参观结束的时候，大家要留下来拍大合照。人群中，程韫双和江玉宜走散了，不知被挤到哪个班，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
息园的花田种满了常见的花，经过园艺师的精心设计，一圈一圈向外铺叠，层层渐变，错落有致。
他在句末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表情，程韫双莞尔，可惜她事先答应过江玉宜，自然不会毁约。
直到楼梯上响起连芸秀的脚步，他才轻手轻脚拉开门，将茶盅取回，然后拉开窗户，将滚烫的姜茶倒进了潮热的雨里。
手机忽然脱手坠向地面，谢闻黎眼前一阵晕眩，难以言喻的心悸顿时席卷过全身，连同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我们是聊了什么很少儿不宜的内容么？”程韫双看着眼前偷感很重的一幕，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学姐，明天的参观活动，你去吗？”
国际班其实无所谓去什么企业，因为他们对名单里的公司已经足够熟悉，比如谢闻黎要去参观的这个玉津纺织厂，其实是程韫双母亲名下的资产。
至于程韫双要去的这家企业，则是江玉宜家的产业。
飞往巴黎的航线由东向西，越过漆黑长夜，轰响着降落，稳稳停在廊桥一端。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下榻的酒店前，关斯俨晚点还要代表欧洲分部出席一场酒会，因此先行离开。
谢闻黎噌一下红了耳尖，默默转头，把整张脸埋进了臂弯里。
完美无缺，以至新生的玫瑰多半会显得突兀，甚至多余。
谢闻黎恰好没什么胃口，索性顺着她的猜测点了点头：“有点头晕，可能睡一觉就好了，您晚上不用等我。”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行程匆忙，一路风尘仆仆，即便身体感到疲惫，潜意识却依然活跃，思绪于是随着自然而然放松下来的神经朝四面八方散开，无数片段渐渐明晰，织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梦境。
谢闻黎心虚地摸摸鼻子，解释道：“想见你，所以我偷偷跑路了。”
啪——
“你怎么来了？”程韫双小声问。
“老板。”关斯俨拉开后座车门，将提前备好的文件转交给黎未。
谢闻黎眨巴着眼睛，拿铅笔在她的作业本边缘解释——我只是想把我们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
程韫双学着他的动作伏下身，趴在桌子边，轻柔的语调随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袭来。
《兄弟战争[破镜重圆]》
酒店的床很软，几乎是沾着枕头便立刻睡了过去。
少年似是没有听清，微微向她俯身，耳朵贴近。
轰隆——
台阶前，站在相机后面的摄影师举起小喇叭高声喊：“快快快，都站好了啊，咱们早点拍完收工！”
闻声，连芸秀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是小谢啊，我这边忙得过来，去客厅歇着吧。”
程韫双低头看了他一眼，撕下一页草稿纸，写了两个字推过去。
程韫双扫了一眼文件袋，恹恹地按了按眉心。
【先不和你聊了，班级合照，我找不到人了】
“来，三、二、一——”
餐厅正对一扇宽大的落地窗，鎏金镂花的窗框雕琢成藤蔓缠结的模样，仿佛拨开垂落的枝条，便能踏进一片山花烂漫。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将干涩的药丸冲进胃中，他在断断续续的神经性隐痛下蜷起了身体。
如果邵斯谨知道老板要去他的酒庄参加晚宴，理论上确实存在裹着石膏拄着拐、坐私人飞机连夜直通巴黎的可能。
“邵斯谨？”程韫双掀眼看过来，太阳穴隐隐作痛，“我记得，他不是还在医院里打着石膏修养么？”
专车已经等在了接机口。
组织学生参观本地知名企业是通海一中历来的传统，高三生也不例外，只不过不同年级和班级，参观的企业可能有所不同。
闻言，程韫双怔了怔，轻咳一声，别过脸。
-
再次清醒时，他听见了发动机熄火的声音，是连芸秀回来了。
谢闻黎孤伶伶地站在窗前，为那包玫瑰花种挑选合适的土壤。
——明天见不到你，哭。
黎未捡着重点向她汇报，末了指着文件日程安排中的一行，小声说：“老板，接风宴定在郊区的一家酒庄，持有人是......是邵斯谨。”
谢闻黎收到她的回信，瘪瘪嘴，好像有点失望。两个地方南辕北辙，明天一整天都见不到程韫双。
程韫双不由弯唇，用水笔后端轻轻戳了戳谢闻黎的脸颊，如愿看到一枚陷进去的梨涡。
锁上房门后，谢闻黎抖着手，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翻出一只药盒，按照分好的剂量，将其中一格药全部倒进嘴里。
黎未翻阅起新版合作方资料，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他们这次来法国主要是为了搭建程氏酒庄的新业务线，程韫双此前早有这方面的打算，同玉梁酒业割席，正好方便她给公司换血，把老一辈手里每况愈下的红酒生意全部砍断。
黎未点点头，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老板的几个前任都很难评。
谢闻黎写下一个公司名，又问程韫双去哪里。
“阿黎，不用等我了，临时出差，归期不定，家里的事找连姨，项目的事可以联系祁樾，早点休息。”
他慌忙弯腰捡起手机，虚脱般扶着楼梯，回到房间。
饭后，连芸秀望见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雨，煮了一盅姜茶端上二楼。
过曝的闪电映照出趴伏在床边的身影，谢闻黎眉头紧锁，心口仍然被一种挥之不去的幻痛所裹挟。
谢闻黎趴在课桌边，侧着脸看程韫双，因为在图书馆里，所以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她低头给谢闻黎发了一条消息，对方大约也在集合，没有回复。
他歪头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真挚，漆黑的双眸满是少年人的爱慕与懵懂。
程韫双登机前收到消息，却没有回复。
“我说，你怎么来了？”程韫双重复了一遍。
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程韫双缓缓睁眼。
“昨晚下雨吵着你了吗？”她面色疑惑，指了指男生眼下淡淡的乌青，“听小韫说，你在海边泡了一下午，别是受了寒。”
近代通海依靠纺织业发展起自己的实业产业，玉津纺织厂算是本地纺织业的龙头。
第二天，两人各自随着班级的大巴去往目的地参观。
——去的，怎么了？
-
好在谢闻黎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撒娇卖乖换了一次周末约会后，又美滋滋地把小纸条仔仔细细叠整齐，妥善地收进书包的夹层里。
“没有，很可爱。”
不过，看老板的表情，恐怕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见到对方。
背景音里清晰传来机场大楼内的广播声，谢闻黎神色木然，回复道——[好，学姐也是，早点休息]。
快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鼻尖倏地泛起一抹好闻的柠檬味，程韫双顺着身侧落下的阴影侧眸，看见清隽少年直挺挺地站在她身边，鼻尖上还缀着晶亮的汗珠。
她将托盘放在门边的架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小谢，要是没睡的话，可以喝点姜茶再睡，我给你放门外了。”
谢闻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进浴室洗了把脸。他对着镜子反复端详过这张稍显苍白的面容，确认没有什么大碍，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黎未默了默，说：“稍后我联系国内确认一下。”
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足足过去了一个钟头，才有新消息进来。谢闻黎立刻捧起手机，点开了那条语音。
而程韫双和黎未要倒时差，也各自回了房。
末了又问——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哥，你听，下雨了。]
连芸秀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他精神状态堪忧，窝在床边，神经质地盯着手机，不断地按亮屏幕再按灭，仿佛在等待什么。
谢闻黎小幅皱了皱鼻子。
谢闻黎的确没睡，但他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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