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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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闻黎盯着她的睡颜瞧了好一会儿，在程韫双不知道第几次迷迷瞪瞪地坐回原位后，主动将肩膀递了过去。
程韫双眸光微顿：“我听老师说，你有东西落在这边了，找回来了么？”
他侧眸望向程韫双的发顶，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方便她枕上自己的肩膀。
不过，如果小谢总也是明天回国的话，酒庄那边的生意不就没人打理了吗？钟宣依稀记得，对方所代表的谢氏子公司应该同样收到了晚宴邀请。
她别过脸，拖过一旁的小型登机箱，起身率先离开。
一定有人蓄谋已久，才制造了诸多偶遇。
“程又又。”回忆复现，谢闻黎垂眸看向惦念十年的心上人，低语道，“我爱你。”
答案揭晓得不算晚， 弥山亘野的淡香先一步漫过来。
程韫双离家前贴心地替两位长辈添了一层薄毯，又往冰箱门上挂了字条，以防没人查阅手机上的短信。
-
“学姐，你靠着我睡吧。”他轻声哄道。
谢明虞扫了一眼屏幕：“等一下。”
开完最后一场例会，他跟着谢明虞回到办公室。
从雷克雅未克飞往通海的这趟航班横贯东西，中途需要在法兰克福转机，因为机票订得较晚，第一段航程只有稍宽敞一些的经济舱位。
“明晚你替我去。”谢明虞边说，边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斟酌着怎么回复程韫双的消息。
“年终奖翻倍。”谢明虞回完信息，点进购票软件，开始着手给自己订机票。
难怪钟宣说，眼下仅剩一趟航班可供选择。
然而，当巧合在一段时间内频繁发生，那兴许就不能称作是巧合了。
“先生，您的行李箱。”
“好巧？”程韫双抢了他的台词，“确实，我也觉得很巧。”
谢明虞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谢闻黎那边怎么说？”
钟宣：“......”
“是很巧。”程韫双笑了笑。
程韫双不习惯早起，行至半途便歪头睡了过去。
她扣上安全带，翻开随身携带的一本书，读了个开头，随即在心里盘算起身旁空座属于谢闻黎的概率。
其实不巧，她刻意透露了一些行程信息，果然从黎未那里得知了某些人改签的消息。
温玉津本来打算和江宥安一起送机，结果两人喝高了，双双歪倒在影音室里睡觉。
彼时大巴恰好开到一段起伏不平的石子路，摇摇晃晃间，程韫双半梦半醒，下意识地循声靠过去。
十五分钟后，飞机准时起飞，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索性抱着书闭上了眼睛。
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她不疾不徐地在窗边落座，要了一杯冰美式提神。
谢明虞眸色微沉，太阳穴一阵抽痛。
谢明虞从手机里抬起头：“你说什么？”
一如很多年前，他们乘着公交去往近郊的游乐场。
《兄弟战争[破镜重圆]》
谢闻黎尴尬地挠了挠头。
“目前没......”钟宣话还没有说完，两人的手机便先后响起几声消息提醒。
不久后，程韫双微偏过头，温热的气息随着倾身的动作，缓慢贴近谢闻黎的颈侧。
“明虞......”
半小时一晃而过，工作人员提醒可以登机时，程韫双抬眼看向对面悠悠转醒的某人。
“刚才没睡够么？”程韫双莞尔，替他找了个台阶下，“怎么说起胡话了？”
机翼轰响，蓝白相间的庞然大物摩擦过地面，噌地展翅飞向蔚蓝天穹。
程韫双虽然睡着了，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碰到身旁的人。
谢明虞一目十行，最终确认，谢闻黎和程韫双搭乘的是同一班飞机。
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她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谢闻黎点点头：“原本就是和老师请了假来的雷市，现在事情办完，我该回去继续跟组了。”
“谢总。”钟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看一眼邮件，“小谢总明天回国，如果您不想和他同一班飞机的话，就只能乘坐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五分的那趟航班。”
即使去机场候机有可能撞上程韫双，谢明虞也有办法避开她。
陌生的语言体系唤回了他出走的理智，谢闻黎礼貌地向对方道谢，随后拎上箱子，大步朝廊桥走去。
程韫双诧然：“？”她不坐这里坐哪里？驾驶舱吗？
眼眶中蓄起生理性的泪水，视线朦胧间，有人在对面的空沙发上落座。
谢明虞不得而知。
更加接近程韫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她鲜少露出这样乖顺而茫然的一面，谢闻黎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泉。
商务舱拢共只有那么一点空间，究竟是多小的概率，两人才不会见面？
而现在已经一点五十了，从公司到机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谢闻黎担心话题停在这里，会引起她的怀疑，左思右想，挑了个依旧很烂的开场：“师姐怎么坐在这里？”
恰在此时，机组广播戛然而止，一道略显亲昵的称呼，清晰无比地落入他耳中。
“行。”钟宣嘴比脑子快，顿了两秒反应过来，“什么？你意思叫我替你出席巴黎那个红酒品鉴大会？”
“您的弟弟，谢闻黎，明天回国。”钟宣一字一顿，顺手调出那封记录了谢闻黎最新行程的邮件，将电脑屏幕转向对方。
男生张了张嘴：“好......”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也是”？
清汤大老爷，钟宣在心里感叹道，他山猪吃不了细糠，怎么分辨得出那些酒的品种和年份，这不明摆着要给谢明虞丢脸吗？
程韫双从书里抬起头，看见谢闻黎站在座椅边。
少顷，谢闻黎喃喃：“程又又，我喜欢你。”
谢明虞“嗯”了一声，删删改改，最后挑了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发出去。
机场大楼人来人往，程韫双办完手续，循着指示牌，找到了贵宾候机室。
片刻后，他唇角抿出一抹浅浅的笑：“已经找到了。”
目的达成，程韫双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中。
男生望过来的眼神愈发柔和，程韫双隐约察觉到他话里有别的意思，长睫颤了颤，垂下眼，错开了那道略有些灼热的视线。
谢闻黎瞳孔骤然放大，他还没来得及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便
“你留在这里收尾。”他迈步走到门边，脚步一顿，叹了口气，“明晚别去了，至于酒庄那边，谢闻黎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
谢闻黎点到即止，不再打扰她，枕着胳膊，伏在桌边闭目养神。
值机时，程韫双随手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额发因为蹭着衣袖而略显凌乱，一侧脸颊泛起红晕，谢闻黎神色懵懂，迷迷糊糊地眨巴着双眼，配合着他今天穿的这件米黄色卫衣，无形中往回倒了几岁。
几近于无的音量完全被突然响起的广播所覆盖，细密的电流声里，程韫双不安地拧着眉，动了动嘴唇。
但如果他和谢闻黎同时出现在机场，又恰好进入了程韫双的视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谢明虞也不敢冒这个险。
他连忙将消息同步给谢明虞，而后才慢慢查看起邮件内容。
谢闻黎以为她陷进了什么噩梦中，于是附耳凑近。
行，他今晚连夜恶补，争取明天挽回一点颜面。
桌对面，钟宣揣着手，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明晚巴黎的行程还去吗？”
谢明虞拉开抽屉翻了翻证件，随后一股脑塞进背包里，拿上外套站起来。
-
谢闻黎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脸上，细细描摹过这副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明艳面庞。
与此同时，钟宣收到消息，谢闻黎将于明日返回国内，负责监视其动向的同事随信附了一张机票订单。
他点开置顶，看见程韫双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是回国的航班安排，起飞日期赫然改到了明天。
耳畔若有似无传来发动机的轰响，万米高空之上，气流交汇，飞机偶有颠簸，倏尔浮动的失重感打乱了他的心跳。
交代完工作，他定了定神，撇下钟宣，抓紧时间朝机场赶去。
谢闻黎下意识地想要跟过去，却被工作人员笑着拦下来。
同在北欧的谢明虞对于自己被人安排了的事实一无所觉，光是收拾谢闻黎制造出来的乱子就废了他不少功夫。
谢闻黎愣了愣，顺势承认，掩在碎发下的耳朵却悄然漫上薄红。
“是要回学校么？”程韫双单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捏着银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玻璃杯中的咖啡。
“师姐，好巧。”谢闻黎小声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暖橙色的灯光下，幽黑双眸亮晶晶的，如同见到主人的小狗，难掩兴奋与喜悦。
钟宣陪着他紧赶慢赶，连轴转了好几天，才把公司内部的局势稳定下来。
按照计划，他原本打算乘坐的那趟航班早一小时落地，算上出站时间，估计刚好够他买一束花。
手机屏幕顶部弹出退票提醒，钟宣早先帮忙订好的前往巴黎的机票被人退掉，航司发来了确认短信。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偶尔的肢体接触都会让谢闻黎脸红很久。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程韫双的侧脸，换了个更合适的身位，而后一心一意地望着她。
] 谢闻黎盯着她的睡颜瞧了好一会儿，在程韫双不知道第几次迷迷瞪瞪地坐回原位后，主动将肩膀递了过去。
程韫双眸光微顿：“我听老师说，你有东西落在这边了，找回来了么？”
他侧眸望向程韫双的发顶，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方便她枕上自己的肩膀。
不过，如果小谢总也是明天回国的话，酒庄那边的生意不就没人打理了吗？钟宣依稀记得，对方所代表的谢氏子公司应该同样收到了晚宴邀请。
她别过脸，拖过一旁的小型登机箱，起身率先离开。
一定有人蓄谋已久，才制造了诸多偶遇。
“程又又。”回忆复现，谢闻黎垂眸看向惦念十年的心上人，低语道，“我爱你。”
答案揭晓得不算晚， 弥山亘野的淡香先一步漫过来。
程韫双离家前贴心地替两位长辈添了一层薄毯，又往冰箱门上挂了字条，以防没人查阅手机上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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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靠着我睡吧。”他轻声哄道。
谢明虞扫了一眼屏幕：“等一下。”
开完最后一场例会，他跟着谢明虞回到办公室。
从雷克雅未克飞往通海的这趟航班横贯东西，中途需要在法兰克福转机，因为机票订得较晚，第一段航程只有稍宽敞一些的经济舱位。
“明晚你替我去。”谢明虞边说，边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斟酌着怎么回复程韫双的消息。
“年终奖翻倍。”谢明虞回完信息，点进购票软件，开始着手给自己订机票。
难怪钟宣说，眼下仅剩一趟航班可供选择。
然而，当巧合在一段时间内频繁发生，那兴许就不能称作是巧合了。
“先生，您的行李箱。”
“好巧？”程韫双抢了他的台词，“确实，我也觉得很巧。”
谢明虞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谢闻黎那边怎么说？”
钟宣：“......”
“是很巧。”程韫双笑了笑。
程韫双不习惯早起，行至半途便歪头睡了过去。
她扣上安全带，翻开随身携带的一本书，读了个开头，随即在心里盘算起身旁空座属于谢闻黎的概率。
其实不巧，她刻意透露了一些行程信息，果然从黎未那里得知了某些人改签的消息。
温玉津本来打算和江宥安一起送机，结果两人喝高了，双双歪倒在影音室里睡觉。
彼时大巴恰好开到一段起伏不平的石子路，摇摇晃晃间，程韫双半梦半醒，下意识地循声靠过去。
十五分钟后，飞机准时起飞，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索性抱着书闭上了眼睛。
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她不疾不徐地在窗边落座，要了一杯冰美式提神。
谢明虞眸色微沉，太阳穴一阵抽痛。
谢明虞从手机里抬起头：“你说什么？”
一如很多年前，他们乘着公交去往近郊的游乐场。
《兄弟战争[破镜重圆]》
谢闻黎尴尬地挠了挠头。
“目前没......”钟宣话还没有说完，两人的手机便先后响起几声消息提醒。
不久后，程韫双微偏过头，温热的气息随着倾身的动作，缓慢贴近谢闻黎的颈侧。
“明虞......”
半小时一晃而过，工作人员提醒可以登机时，程韫双抬眼看向对面悠悠转醒的某人。
“刚才没睡够么？”程韫双莞尔，替他找了个台阶下，“怎么说起胡话了？”
机翼轰响，蓝白相间的庞然大物摩擦过地面，噌地展翅飞向蔚蓝天穹。
程韫双虽然睡着了，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碰到身旁的人。
谢明虞一目十行，最终确认，谢闻黎和程韫双搭乘的是同一班飞机。
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她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谢闻黎点点头：“原本就是和老师请了假来的雷市，现在事情办完，我该回去继续跟组了。”
“谢总。”钟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看一眼邮件，“小谢总明天回国，如果您不想和他同一班飞机的话，就只能乘坐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五分的那趟航班。”
即使去机场候机有可能撞上程韫双，谢明虞也有办法避开她。
陌生的语言体系唤回了他出走的理智，谢闻黎礼貌地向对方道谢，随后拎上箱子，大步朝廊桥走去。
程韫双诧然：“？”她不坐这里坐哪里？驾驶舱吗？
眼眶中蓄起生理性的泪水，视线朦胧间，有人在对面的空沙发上落座。
谢明虞不得而知。
更加接近程韫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她鲜少露出这样乖顺而茫然的一面，谢闻黎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泉。
商务舱拢共只有那么一点空间，究竟是多小的概率，两人才不会见面？
而现在已经一点五十了，从公司到机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谢闻黎担心话题停在这里，会引起她的怀疑，左思右想，挑了个依旧很烂的开场：“师姐怎么坐在这里？”
恰在此时，机组广播戛然而止，一道略显亲昵的称呼，清晰无比地落入他耳中。
“行。”钟宣嘴比脑子快，顿了两秒反应过来，“什么？你意思叫我替你出席巴黎那个红酒品鉴大会？”
“您的弟弟，谢闻黎，明天回国。”钟宣一字一顿，顺手调出那封记录了谢闻黎最新行程的邮件，将电脑屏幕转向对方。
男生张了张嘴：“好......”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也是”？
清汤大老爷，钟宣在心里感叹道，他山猪吃不了细糠，怎么分辨得出那些酒的品种和年份，这不明摆着要给谢明虞丢脸吗？
程韫双从书里抬起头，看见谢闻黎站在座椅边。
少顷，谢闻黎喃喃：“程又又，我喜欢你。”
谢明虞“嗯”了一声，删删改改，最后挑了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发出去。
机场大楼人来人往，程韫双办完手续，循着指示牌，找到了贵宾候机室。
片刻后，他唇角抿出一抹浅浅的笑：“已经找到了。”
目的达成，程韫双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中。
男生望过来的眼神愈发柔和，程韫双隐约察觉到他话里有别的意思，长睫颤了颤，垂下眼，错开了那道略有些灼热的视线。
谢闻黎瞳孔骤然放大，他还没来得及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便
“你留在这里收尾。”他迈步走到门边，脚步一顿，叹了口气，“明晚别去了，至于酒庄那边，谢闻黎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
谢闻黎点到即止，不再打扰她，枕着胳膊，伏在桌边闭目养神。
值机时，程韫双随手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额发因为蹭着衣袖而略显凌乱，一侧脸颊泛起红晕，谢闻黎神色懵懂，迷迷糊糊地眨巴着双眼，配合着他今天穿的这件米黄色卫衣，无形中往回倒了几岁。
几近于无的音量完全被突然响起的广播所覆盖，细密的电流声里，程韫双不安地拧着眉，动了动嘴唇。
但如果他和谢闻黎同时出现在机场，又恰好进入了程韫双的视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谢明虞也不敢冒这个险。
他连忙将消息同步给谢明虞，而后才慢慢查看起邮件内容。
谢闻黎以为她陷进了什么噩梦中，于是附耳凑近。
行，他今晚连夜恶补，争取明天挽回一点颜面。
桌对面，钟宣揣着手，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明晚巴黎的行程还去吗？”
谢明虞拉开抽屉翻了翻证件，随后一股脑塞进背包里，拿上外套站起来。
-
谢闻黎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脸上，细细描摹过这副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明艳面庞。
与此同时，钟宣收到消息，谢闻黎将于明日返回国内，负责监视其动向的同事随信附了一张机票订单。
他点开置顶，看见程韫双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是回国的航班安排，起飞日期赫然改到了明天。
耳畔若有似无传来发动机的轰响，万米高空之上，气流交汇，飞机偶有颠簸，倏尔浮动的失重感打乱了他的心跳。
交代完工作，他定了定神，撇下钟宣，抓紧时间朝机场赶去。
谢闻黎下意识地想要跟过去，却被工作人员笑着拦下来。
同在北欧的谢明虞对于自己被人安排了的事实一无所觉，光是收拾谢闻黎制造出来的乱子就废了他不少功夫。
谢闻黎愣了愣，顺势承认，掩在碎发下的耳朵却悄然漫上薄红。
“是要回学校么？”程韫双单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捏着银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玻璃杯中的咖啡。
“师姐，好巧。”谢闻黎小声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暖橙色的灯光下，幽黑双眸亮晶晶的，如同见到主人的小狗，难掩兴奋与喜悦。
钟宣陪着他紧赶慢赶，连轴转了好几天，才把公司内部的局势稳定下来。
按照计划，他原本打算乘坐的那趟航班早一小时落地，算上出站时间，估计刚好够他买一束花。
手机屏幕顶部弹出退票提醒，钟宣早先帮忙订好的前往巴黎的机票被人退掉，航司发来了确认短信。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偶尔的肢体接触都会让谢闻黎脸红很久。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程韫双的侧脸，换了个更合适的身位，而后一心一意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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