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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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莫名从他那熟悉的目光控诉中读出了那熟悉的控诉和幽怨：为什么不敲门。

    在自我谴责了一番后，我伸手握了握里道的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家属要多注意病人休息情况，睡眠很不好呢。”

    里道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等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转眼天就快黑了，整个房间已经披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外套。窗外的夕阳急着往地平线上赶，跟急着下班的我似的。

    但我还是不想破坏气氛，默默点头装羞涩，旁观里道收拾完东西，和他并肩走出医院。

    “感觉怎么样了？”医生温和地问道。

    尽管如此，“家属”二字还是让我和里道瞬间化身两个被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默契地低头点点头。我偷瞄了里道一眼，发现他耳尖微微泛红，显然也察觉到了医生话中的揶揄。

    夜色已经快要笼罩了城市，小巷里平日里消极怠工的街灯此刻也莫名温暖起来，照亮我们走的路，在地上投下两个紧挨着的影子。

    夜风有点凉，我不自觉地往里道身边靠了靠。里道倒是非常上道，立马会意放慢脚步配合我，挡住了侧边来的风。

    “凉子，”里道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迟疑，“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多么老土，又虽迟但到的误认环节啊！

    “那……我们回家吧？”里道试探性地问道。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指甲也圆润可爱，很好。然而就在我短暂沉醉于这双手的美好时，我的目光却扫到了手背上几处微微发青的针孔，杂念忽然间烟消云散。

    里道立刻收敛了方才的情绪，摆出一副乖巧病人的样子点点头回答：“好多了，谢谢医生。”

    又感动了里道，你怎么这么好懂。

    等确认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并无寒意后，我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感受到里道投来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目光，我假装浑然不觉，继续向前走去。

    就跟被妈妈强行拖走，还要一本正经跟美香说再见的结翔一样。

    检查结束后，医生转向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回家了。”

    啧啧，我们回家，多么暧昧的字句，我才不信你小子不是故意的。

着一丝责备。“谢谢你帮忙，”我轻声说道，然后语气一转，“不过下次别这样了，毕竟没有小电驴还有地铁，没有里道大哥哥就什么都不行啦。”

    医生点点头，开始例行检查。我站在一旁，看着里道乖乖配合医生的动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想要把他揉搓一顿的想法。现在的里道像个听话的大型布偶任人摆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这温柔的举动让我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我默默忏悔，奴役病人，凉子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认真地注视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