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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兄,这位是?”

    宋禅正看得入迷,被池靖安拍了一下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兄妹二人推门而入别院,与其他酒馆不同的是,这处别院正中间有一方圆台,圆台之上布置着梅花与其他装饰品。宋靳素来不参加宴会,这次来了就被同窗们围起来。

    《戏精大小姐称霸京城【解怨】》

    宋淮文拥紧妻子,随即又将其松开,为她掖紧被子,宽慰道:“我晓得,睡觉吧,今日挺晚的。”

    他坐在宋家兄妹旁边的席位,在桌下轻握宋禅的脉搏。“你内力没了?”

    宋禅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哥,我也想去!”

    忍忍就好……忍忍就好……

    特意安排在斜对面的王永看着宋禅与池靖安嬉笑谈着事情,手中的筷子都要握断了。一阵香气袭来,一个身着紫色纱裙的姑娘跪坐在他身侧,是方才一直在弹琴的琴女,“公子,有人在看您。”

    宋靳点头,又问道“有办法吗?”

    夫妻两睡前的忧愁没有传到宋禅院子中,她正在经受火炼,不知为何自从为秦侧妃解怨之后,每晚她都要痛上好一阵。

    宋禅点头,并未对他解释什么。

    她赶紧拍了拍宋靳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娘……”宋禅撒娇道,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话本子耽误睡觉,徐青竹才暂时答应。

    宋禅道,“娘……我想去……我之前都没去过这些……”她惯会装可怜,“从前都没去过”戳中了徐青竹内心深处,宋禅从小没在自己身边,她心里一直难受这件事,妥协道:“去吧去吧。”又警告宋靳,“你看顾好你妹妹。”

    宋靳下车后拉着她转一圈检查有没有弄脏裙子,“有事吗?”

    池靖安无语,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他忘记宋禅此人骨子中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红尘中人。

    徐青竹手底下有许多小商铺,宋淮文若是把差事辞掉,也不影响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徐青竹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板着脸说,“下次你要再因为这些不睡觉,我就交代他们不准给你买。”

    池靖安道,“听闻老师最近腰腿疼严重了些,我请了军医过几日给老师看看。”

    马车摇摇晃晃来了京郊的一处别院,宋禅下车时差点被路上的土滑倒,蹲在车上正准备下车的宋靳眼疾手快拉住她领子,将她拽起来。

    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宋靳也头疼得很,“前几日学堂的同窗邀我今日去参加诗会。”

    池靖安笑道,“五只烤鸭我让摘星阁的人到时候去府中现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先动手,那便别怪她出手。

    宋禅这才满意,二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他人看着池靖安在旁边也不敢上前。

    池靖安看到她的反应,联想到她最近的不一样,心中有一个不可相信的念头。宋禅抬头看向池靖安,他脸上愁云密布,眼神之中透着担心。

    如今宋禅回京,徐青竹又担心她在京城没有朋友,又担心被不知深浅的男的拐走。

    总之,宋禅在徐青竹心中就像个没长大的婴儿,哪哪都要操心。尤其是之前还被柳青山诓骗了,她曾给宋靳说过,若是宋禅一直不嫁,希望在他们夫妻走后宋靳能照顾好宋禅。

    那眼前这位便是王洛川的兄长……

    宋靳夹起一个汤包放在徐青竹碟子中,又给宋禅夹了一个。“一会去了别看热闹,机灵点。”

    “怎么没的?”

    娘从小一直觉得妹妹身体弱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是她怀宋禅的时候没照顾好身体,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宋禅再大点,又不在她身边,她在京城一直心中挂念,每年去好几趟雪山。

    池靖安到的时候宋禅正沉迷地看着舞台上的舞蹈。舞女轻薄飘逸的舞裙随风飘转,好似云中飞舞的绸缎,随着琴音、鼓点不断跳跃。

    徐青竹却说,“去什么去,他们都是一群男人在那醉气熏天。你去什么!”

    宋靳却觉得今年也是无用功,他与王永短短接触了一段时日,此人的心思并不在读书上。

    琴女将酒杯递给王永后便低垂着头,不再说话。弯曲的脖颈被紫色衬得更加白皙,王永心中莫名的优越感被满足,接过酒杯后抬手向一直盯着他的人遥举酒杯,二人一同仰头饮酒。

    徐青竹的背靠在他的胸口,她闭着眼睛问:“心情不好?”

    宋靳眉头微蹙,“你的内力呢?”

    宋靳在书斋的人缘极好,他刚准备叮嘱宋禅离王永远一点,就来了位同窗聊天。

    “嗯。”

    宋禅正低头整理裙摆,摇头道,“没事。”

    “改日请大夫替你看看。”

    王永这已经是第三次下场了,之前两次都籍籍无名,听闻此次王侍郎特意给他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几位先生教书。除此之外,他还将王永整日关在家中,要求其每日复习课业,听说格外严格。

    宋淮文道,“翰林院中去年新来了一位上司,似乎不喜欢我,最近总是将一些琐碎杂事推给我。”徐青竹握着他放在腰上的手,宽慰他道,“昭昭如今已经长大,阿靳也马上要下场了,若你觉得不开心,找个理由把差事辞了也没关系。”

    宋禅的沉默池靖安看在眼中,他以为宋禅是不想欠自己人情。哪曾想,宋禅语出惊人,“世子,我记得你当初答应我的报酬还未实现呢。”

    他将酒杯放下,伸手将女人揽在身侧,手指在腰间不断摩挲。“果然还是你更得本公子心意。”

    他自从年前回到家之后,宋淮文为他找了一位博古通今、宏儒硕学的老夫子授课,每日晨起便要去他家中的学堂学习,今日倒是难得在家。

    宋禅看了眼池靖安,她不认为池靖安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想来应该是为了还宋禅人情。毕竟她回京遇到两起怨灵,都是因为池靖安。

    美食、美人、美酒,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从除夕前夜为章氏治疗到为秦侧妃解怨,宋禅一直被时间追赶,闲下来才想起当初动心的条件。

    正月初七,宋淮文开始忙着春闱的事情,几日都不见人影。往往宋禅睡了,他才回到家中。

    今日又是夜已深才收拾妥当,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不曾想还是惊扰了徐青竹的美梦。她嘟囔一声,转身将被子拽了回来,道,“你再从柜子里拿一床被子,盖一个冷得很。”

    他们兄妹二人从小便喜欢报喜不报忧,但会互相通信,以防兄妹二人同时出事,无人照顾爹娘。

    她捂着嘴,眼泪痛得直流。

    宋靳明白徐青竹在担心什么,道,“娘,你放心。”

    礼部王侍郎?王洛川的父亲?

    若是入朝廷为官,也是蛀虫。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指着宋禅问宋靳,宋靳却对他爱答不理,道,“这位是礼部王侍郎家的长子,王永。这位是我妹妹,宋禅。”

    被人盯着的滋味实在难受。

    宋禅动作一滞,接着又恢复正常,淡淡道,“没了。”

    宋禅想到王家苛待王洛川,此人估摸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宋禅点头,兄妹两各自收拾之后一起出门。

    宋靳向来不喜欢参加宴请,每次诗会的时候他们都会从京中有名的花楼叫姑娘作陪,胭脂水粉的气味熏得他头疼。今日是他关系最好的朋友,不能推拒。

    宋禅用筷子夹起香酥肉                                                放进嘴里,“哥哥,你过来。”看着宋靳脑袋凑过来,她捂着嘴八卦道,“王永也是今年下场?”

    果然,王永眼中冒出惊喜的神情,宋禅心里觉得发毛,有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打过招呼后,她往宋靳身后躲了点,躲开了王永的视线,嘴角却扬起弧度。

    宴席之中有许多有头有脸的官员公子,王永不方便带着琴女去,与其约定好下次在阁中再见后便起身应酬。方才王永的视线宋禅与池靖安都知道,看着消失在人海中的琴女,池靖安问道,“对面坐着是谁?”

    宋禅不想她担心,便佯装着痴迷看话本又睡迟了,赶紧认错道,“娘,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宋禅抓着被子边缘,不断心里默念,告诉自己忍过去就好。

    夜深了,宋淮文夫妻两已经沉沉睡去,宋禅才开始睡觉。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徐青竹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手上盛粥的动作不停,嘴上问道,“昨夜又熬着看话本了?”

    宋淮文一怔,还是顺着被子卷进去,将徐青竹抱在怀里。

    徐青竹轻拍他的手,二人相拥沉沉睡去。

    只是太紧张,力气太大,宋禅被勒的脸红脖子粗。

    宋禅看她放过自己,赶紧转移话题,问一直在一旁装鹌鹑的宋靳道:“哥,你今日怎么不用去学堂?”

    “不知道……”宋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她回了京城之后内力就慢慢减少,她已经写信给她师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信。“别告诉爹娘。”

    宋靳知道妹妹喜欢吃辣的,将自己桌子上的香酥肉也放在宋禅手跟前。“今日有好几道菜是你的口味,我听人说这位厨子手艺特别好。”

    从小体弱多病,她不愿意让爹娘再为自己担心。她观察过,每夜痛过这一阵之后就没关系了,她就也没惊动过其他人。

    屋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让宋禅心中的恶趣味暂时停歇,别院的厨子是从宫里出来养老的,做的香酥肉味道格外好,炸的外脆里嫩,外面撒上辣椒面,香味勾得宋禅肚子里的馋虫往出跑。

    “没,我从未有过。说不定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的病。”

    最近天气乍暖还寒,冷气从中间的缝隙中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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