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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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定的日子前来祭拜，不管感情深厚与否，似乎都会被时光堙灭。并没停留多长时间，五人无声矗立，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季禾和陆时延。

    因此季禾是个极为矛盾的人。

    季禾同两个舅舅的关系一般。

    苏文瀚倒是对此表现得浑然不在意。

    所以在七岁那年被送到在苏城安养的外婆的身边的时候，她没想过真的会有人能满足她想象不出来，但却总是窥见的那份亲情。

    他不厌其烦地强调这个事实。

    索性到了这个地步，季禾和陆时延只想等到下午，祭拜完外婆便不再想这些事。

    因此当季禾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受欢迎的时候，惶恐、害怕……什么都有。

    “——外婆，我有听您的话。好好生活，好好长大。”

    男人没有看她，笑着叹气，“可是没有办法，我真的好爱她，”陆时延打开季禾的手，和她交握扣住，认真承诺，“所以我会照顾好她——”

    季禾扑进陆时延的怀里，抓紧他，“陆时延，我好想我的外婆。”

    拥有蓬勃的生命力，强大自信，但偏偏也是感情，成为她最薄弱的痛点。

    见了面会打声招呼的那种。

    季禾努力地笑出来：

    .

    季禾在这个地方异常坚强，没有哭。

    前者眼眸温柔沉静。

    陆时延的手一下下抚慰她的背脊，试图这样能给季禾力量。在这个时候，他尽显无力，只能陪伴她。

    季禾微微侧头看他。

    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努力去讨好过季明松和苏瑜音。

    相处不过短短七年，季禾就失去了真心疼爱她的外婆。

    多年来的思念压抑在心底，即使从不对人述说，可非但没随着时间流逝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

    墓碑上的照片定格了女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眉眼轮廓间，陆时延发现二人如初一撤的眼睛。

    柔软的手帕似乎还带着那人的体温，泪珠被擦拭，“别难过——”

    陆时延陪季禾在这儿待了会儿，身体恢复些后，她没回主楼。

    “我的所有亲人健在，阖家一堂，”季禾哽咽着嗓子，泣不成声，“可是外婆是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但在季禾小时候的记忆里，每逢外婆忌日，他都不会出现。也是时间飞逝，这几年他才忽然转了心思。

    “——我会永远爱你。”

    季禾低头，眼泪没控制住掉下来。

    今天的雪下得曼妙，把清幽环境衬得沉美。

    陆时延的心又软又疼。

    许久未见这个外甥女，二人不免多关心了几句。至于对身边的陆时延，没显露恶意，也不亲近。

    陆时延的怀抱好温暖，让季禾觉得安心。

    手隔着厚软的大衣，也能察觉到单薄的身体细微的颤抖。

    小孩的感情是最为细腻和敏锐的。

    她的情绪已然开始绷不住，尾音颤抖。

    后者的眸色深，灵动，纯粹。

    现在过去，所有人聚齐，场面只会更加复杂难堪。

    季禾外婆的墓址是她自己选定的，一处私墓，她早早安排好，死后不和苏老爷子同葬。

    季禾怀里的玉兰花染上风雪，纤弱却又异常坚韧，放在墓碑前那堆显沉闷的白菊玫瑰前，格格不入。

    眼眸微微看去。

    他勾唇低低地笑，拆台季禾刚才的话，真的告状，“她照顾不好自己的，总是迷迷糊糊的，又嘴硬心软，会一个人悄悄地哭……”

    “真的吗？”

    陆时延和季禾并肩，几乎是双膝跪在地上。

    “抱歉，好久没有回来看您。”

    季禾的外婆是江南女子，温柔娴静却极富才华，她不喜季明松这个女婿，对唯一的女儿也是失望的。但对懵懂怯怯的小孙女，她却是极尽疼爱，努力教养她。

    “外婆您好，”陆时延握住季禾的手，神色郑重介绍起自己，“我是陆时延，男，今年24，父母故亡，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有幸当上季禾的男朋友，今天还被她带来见您，”

    谁都捉摸不透他。

    陆时延的茶眸变红，抱紧她，摇头，“不，宝贝，我和奶奶也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季禾低声自问，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