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你知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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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禾唇瓣很干，心脏也是，仿若所有的水分都变成了眼泪。

    “我替你洗漱，然后去休息好吗？”

    一触即离。

    季禾忽然捧住陆时延的脸，盛满泪水的眼睛让她看不清陆时延的神情，她倾身吻上去。

    满室静寂。

    季禾抱住陆时延的脖子：

    陆时延不敢出声，只能平稳但沉重地靠近,陆时延现在害怕季禾的情绪崩溃。

    那双贯来温暖的手此时变得一片冰冷，捁住那把细腰，低沉的声音满是艰涩，“季禾，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季禾还是没说话。

装外套包裹着纤弱的身体，陆时延抱了抱她，安抚地缓缓抚摸她的背脊：

    “你知道我生病了，对吗？”

    因为不稳定的成长环境她生了病，情绪时好时坏，季禾不确定的事情有很多。

    风带起她的长发，模糊了女孩侧露的神情，料峭的寒风在裙摆打旋，一片缱绻。

    “——陆时延，我会离开这儿，离开这儿去南非。”

    闻言，陆时延稍稍松了口气，等人在沙发上乖巧坐下，陆时延说了句“等下”便立刻去给季禾倒水。

    她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真的很爱陆时延，可是这份汹涌的情感也会让季禾害怕……

    抱了良久，纤细的手指没什么力道地扯动男人的衣摆，季禾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喝水——”

    未来，现在。

    因为见着那抹身影站在露台，惴惴不安的男人脑海里揣测了很多种季禾的想法，每一种都被他否定，因为每一条都让他害怕……

    “不管她怎么对我，到了最后我都还是会对她心存着一点点的期望……是我太蠢了……活该被她利用被她伤害……”

    心痛间陆时延同样懊悔。

    “陆时延，我是不是真的就不配被人爱啊？”

    她的话就像锋锐无比的刀，刺进陆时延的心里。

    “她把痛苦施加在你的身上，这是她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男声温柔，极尽袒护：“不要把她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试着去多爱爱自己好吗？就像我爱你那样……”

    季禾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抱歉，我今天不该去见她。”

    然而仅仅是一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陆时延用纸巾细致地为她擦掉眼泪，注视着那双泪水涟涟的瞳仁，“你的身边有大把人爱你，宝贝。”

    天寒，他不敢让季禾喝冷水，于是去恒温消毒柜里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热水。

    近在咫尺的距离。

    陆时延把人搂得更紧。

    陆时延听见季禾笑着问他：

    半空迷离的光线飘来，女孩突然一把抱住陆时延的腰。

    心猛地被提起来，陆时延提步刚要进去，昏暗没有开灯的露台处，一抹单薄的背影攥紧了他的心脏。

    绮丽又破碎。

    泪水骤然间就把男人的胸膛处的衬衫沁湿一大片。

    他不敢想象，该是怎样的伤害和痛苦，能让骄傲耀眼的季禾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