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父子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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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诺点了点头，说道：“一点都记不起来。”

    面对她的提议，李诺只能答应下来。

    但看着生气的宋慕儿，李诺只能无奈的解释道：“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把她当成你了。”

    第30章 父子初见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的话。

    如果小的时候，教她算学的，是李诺而不是那个老头子，她的算学也不至于这么差。

    中年人说道：“没关系，记不起来就算了，平日需要什么，就告诉吴管家……”

    正在李诺震惊于她小小的身体中，怎么会蕴含这么强大的力量，从小院的门口，传来脚步声。

    昨日的鸡兔同笼，和今日的五谷问题，在《算经》中，属于“方程”问题。

    谁知道六岁的小姑娘套路也这么深？宋慕儿终于转过身，看了李诺一眼，小声问道：“真的？”

    虽然说只是讲解问题而已，区不区分都一样，但李诺也不想稀里糊涂的。

    宋慕儿坐在亭子里，双手环抱，背对着李诺，噘起的小嘴可以挂只油壶。

    她们两姐妹也不愧是双胞胎，不仅长得一样，理解能力也差不多，宋凝儿能听懂的东西，宋慕儿也能听懂，她自己一步步计算，很快也得出了答案。

    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宋凝儿哼着歌，得意的走了。

    宋慕儿道：“瑜哥哥他们。”

    那就是帅。

    自己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时候，如果有这气质，不得迷死无数少妇？平日里在李府下人面前吆五喝六的吴管家，此刻却恭敬的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对方的身份，并不难猜。

    宋慕儿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说李伯伯的手段很厉害，好多好多人都死在他手里。”

    李诺心道小姑娘就是好哄，宋慕儿却在认真的思考，怎么才能避免宋凝儿假冒她的事情再次发生。

    大理寺是负责刑狱案件的，在大夏，地方官衙的权力有限，流刑以上，包括死刑，都要由大理寺卿复核签字，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大夏乃至于当今世界，所有的数学问题，都包含在这一本书内。

    上辈子在李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故去世了，他是奶奶拉扯大的，父亲这个词语，对他来说有些遥远，此刻面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两个字，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李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天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宋慕儿彻底弄懂了先生布置的问题，见李诺在看书，并没有打扰，自己跑到院子里，对宋佳人说道：“佳人姐姐，你看看我的功夫有没有进步……”

    李诺笑了笑，说道：“他杀的都是坏人，慕儿是好人，就不用怕他。”

    主要是宋凝儿刚才一直假装她是姐姐，李诺一点儿都没怀疑。

    “人家当然是好人了，宋凝儿才是坏人……”

    五元一次方程组，听着唬人，但真的解起来，其实也只涉及一些最基础的运算规则，以她们现在的数学水平，是能够很好的掌握的。

    中年人缓步走到李诺身边，轻声问道：“伤好些了吗？”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有李诺在一旁引导。

    李诺看了一会儿，心中大概有数。

    由此可见这个时代的数学水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的心里，其实有些小小的生气。

    “商功”则是体积计算，给出了各种立体体积公式，可以在修筑城墙，开挖沟渠时，计算土方与人工劳力。

    《算经》的内容，大概包含了后世初中和高中数学的一部分，其中大部分问题，用高中知识就能解答，一个刚刚经过高考的准大学生，数学水平对大夏的人来说，无疑是降维打击，当然大学生就未必了……

    别说，这还真是个区分双胞胎的好办法。

    不过此“方程”非彼方程，现代数学的方程，指的是含有未知数的等式，《算经》中的“方程”，指的是现代数学的线性方程组。

    两道人影，缓缓的走进小院。

    就连宋佳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些许惊讶。

    想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看着李诺说道：“我们约定一个暗号吧，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暗号，对不出暗号的，就是宋凝儿……”

    宋慕儿在复习刚才学会的内容，李诺走回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

    真特娘的帅。

    宋慕儿过来，也是问李诺问题的，李诺看了眼，是和宋凝儿一模一样的问题，他刚才已经讲过一遍，再讲一遍，当然是轻车熟路。

    很明显，这位儒雅英俊，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就是当朝大理寺卿，李府的主人，他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

    中年人身躯挺拔，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面容棱角分明，五官线条清晰，下巴上留有三绺长须，走起路来不急不缓，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宋慕儿躲在宋佳人身后，似乎是有些害怕，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只露出一个脑袋。

    宋佳人看着纸上的问题，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刚才李诺给慕儿讲解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听着，听着听着，发现这张写满了一页纸的算学难题，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不仅慕儿听懂了，她也听懂了……

    宋慕儿看着自己计算出来的结果，有点难以置信，喃喃道：“原来这道题这么简单啊……”

    李诺这几天和长安县令裴哲打交道，裴县令长得也算小帅，但气质有点猥琐，颜值上差这中年人一筹，气质上直接被秒成渣。

    只是和李诺说了两句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年人便转身离开。

    正好李诺也不擅长这个，父子间这种平和的相处模式，反而让他觉得轻松一些。

    面对宋瑜等人时，她都敢挺着小胸脯，站出来说要保护李诺，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慕儿也有害怕的人。

    李诺走过来，揉了揉宋慕儿的脑袋，问道：“你很怕他吗？”

    听李诺这么说，宋慕儿终于放下了心，又跑到旁边蹂躏那棵可怜的树了。

    李诺回过神，低头道：“前天寿宴上，老夫人赏了一颗农家的寿桃……，已经痊愈了。”

    这一幕，看的李诺目瞪口呆。

    李诺看书看的津津有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声响。他转头望去，看到宋慕儿在院子里练功，她小小拳头的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了一阵破风之声，一掌打在碗口粗的树上，粗壮的树干剧烈摇晃，李诺甚至觉得脚下的地面都晃了晃。

    中年人又问道：“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经过两个人的一致讨论，最终将暗号定为“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只有对的上来的，才是宋慕儿，要不然就是宋凝儿。

    此书名《算经》，囊括了大夏算学的全部。

    “均输”一章，详细解决了如何合理摊派赋税；解决赋役的负担问题，其他几个小类，也各有其用处，总之，这个时代的算学，有着极强的目的性，几乎都对应着现实中的各种问题。

    她记得她以前学算学的时候，最难的也就是把鸡和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了，这什么麻，麦，菽，荅，黍的，只是题目就写了一页纸，现在小孩子就要学这么难的算学了吗？讲第二遍的时候，因为有了第一遍的基础，那些由浅入深的例子，李诺已是信手拈来。

    对宋慕儿来说，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誓言了，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跑到李诺身边，说道：“好啦，我不怪伱了，都怪宋凝儿……”

    例如“方田”这一章，专门研究田亩面积的计算，给出了各种多边形、圆、弓形等的面积公式，此外还有分数的通分、约分和加减乘除，以及四则运算的完整法则。

    此刻，宋佳人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早些遇到他就好了……

    后世的数学，在近现代之后，开始了疯狂的发展，在古算学的基础上，不断的延伸出新的分支，数论，代数，几何，拓扑，数学分析……，别说这样的一本书了，就算是一百本，一千本，也囊括不了所有的数学知识。

    宋佳人看着李诺，目光有些奇怪，蕴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李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确信道：“

    这特么是六岁的孩子？搞了半天，她上次说要保护自己，不是随口说说……

    她是真的生气了，宋凝儿都不给李诺哥哥玩藤球，自己陪他踢毽子，给他吃小饼干，他明明知道她和宋凝儿关系不好，可他却背着她和宋凝儿玩，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举一反三，李诺又让宋慕儿用刚才他教的方法，重新算了一次昨天鸡兔同笼的问题，她很快就算出了答案，显然是真的听懂了。

    《算经》之中，又有九个细目，名为“九数”，分别是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赢不足、方程、勾股，每个细目，研究一类相似的问题。

    其实李诺虽然更喜欢慕儿，但他也不会因为宋凝儿上次没给他玩球，就小心眼到和她置气，不过就是讲道题而已，李诺不觉得这有什么。

    靠后那位一脸笑容的，正是吴管家。

    中年人走的时候，对站在院子里的宋佳人微微点头。

    走在前面的，则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

    李诺看得出来，这位当朝大员，似乎也不善于和儿子交流。

    吴管家小跑着过来，笑着说道：“少爷，老爷回来了……”

    李诺伸出手掌，说道：“骗你我是小狗。”

    她是真有这个实力！

    李诺问道：“谁说的？”

    那一个个算式，唤醒了她十年之前的痛苦回忆。

    讲完这道题后，李诺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