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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招娣一打开锁，常姐就把她挤到一边，将柜子里为数不多的物品一样样取出来，摆到床上。
快到楼梯口了，常姐大概是终于接收到林娇的脑电波了，积极提议，“李经理，田主任，那个女仔的姐姐在208，咱们要不要到那查一查？”
上辈子宋招娣在工厂的几年过得不顺心，很大原因是跟室友相处不好，这里面林娇没少戳事。
李经理回到办公室打开信，读完后眉毛高高挑起。
她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
下周新生产线就要开了，这时候她并不想撵走熟练工人。
“什么事？”
宋招娣不禁感叹林娇这心思，真绝了。也就比其他人大两三岁，但瞧瞧她这心术，只能佩服。大概她跟常姐举报的时候就想好要把锅往罗志安头上扣了，扣就扣呗，她还要借机抖出来是她写信揭发造谣者。
这哪算“罪证”啊，李经理不由含着怒气看常姐：这就是你说的“做了几百个发夹还在宿舍里卖”？这两个夹子也值得大中午的兴师动众非把我拉来？
后来林娇当了拉长，把手里那点小权用到极致，处处要让宋招娣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恶意。
她计划四五月时离开工厂，还有几个月呢，当然要尽可能让自己过得好点，所以她要积极地竞争新拉长的职位，有建议就提，就算不被采纳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啊？有人写信揭发？我还以为厂领导听到谣言主动处理的呢！”宋招娣惊讶低呼。
林娇当然看得出所有人都在怀疑她，艰难地微笑，“我们肯定都不会举报你，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你仔细想想。”
可惜，李经理走了，常姐也只好跟上。
她双手递上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的建议书，请您有空看看。”
到那时最好能存够两万块钱，那样即便去了海市一时找不到工作和落脚处也不至于困窘。
她那时畏畏缩缩，人前都不怎么敢大声说话，更别提给厂领导提建议了。
李经理认真想了一会儿，叫田主任，“让组长们抽几个工人来，凑一条拉。叫技工师傅也来。”她要试验一下这个方法。
然后她想到了，压低声音问，“啊……是你给厂领导写信说谣言的事的？”
这个女工做的是二号位，进厂学习时拉长教的是做完的工件放在传送带上就好，上了快两个月班后，她发现三号位的工人经常会等件，二号位最长完成时间和最短完成时间可以相差十五秒左右，一个工件从二号位传到三号位需要最少5秒时间，也就是说，三号位最长需要等待半分钟。
让常姐专门等到周五举报，就是因为到这天宋招娣的衣柜里最少也该有一百多个发夹呀！都去哪儿了呢？啊，对了，她一定是放到她大姐那里了！
上辈子宋招娣浑浑噩噩在工厂干到第三年，有一天等工件时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这么修改一下呢？
真让人意外。
罗志安就是这种混蛋。
常姐一看，这不妙啊！
宋招娣不慌不忙，“阿姨，做两个发夹就能当‘副业’了？那编塑料门帘呢？”
没想到她们正走着呢，刚才那女工追上来了，“李经理，请等等！”
芳芳吓了一跳，“啊？他？为什么？小宋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工厂区这里的派出所事情不多人也少，只有两个科员一个所长，只要找到所长多磨几次没准就成了，可等她到了海市，小点的派出所也有十几号人，一层一层的，所长可没那么容易见。
常姐回头恶狠狠瞪宋招娣，心里惴惴不安，什么建议书？该不会举报她偷偷用厂里的废料编门帘吧？
月华和丽婵也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但她俩表情可精彩多了，一边赌咒发誓一边偷瞄林娇。
娟子表达自己无辜的方式是用家乡话赌咒发誓加口吐芬芳，“谁他妈举报的谁烂——！”
还有，她希望能在离开前能成功改名字。
在全国户籍信息建立信息库，能够联网查询之前，改名字的程序其实很简单，第一，需要提供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第二，有所在地派出所所长签字同意。
宋招娣认出众人簇拥的女人是总部派来监督新生产线的李经理，立刻转过头看向林娇，又看到了那个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她准备随时接招，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林娇老老实实的，连老乡的宿舍都去得少了。
芳芳赶紧表白，“天地良心，我可没举报你！”
宋招娣主动把鞋盒打开，“工作证后面的守则上写得清清楚楚，在厂里搞副业要开除的，我不会明知故犯。”
这个优化方案是绝对可行的。
这份建议书主要提了两条建议，第一，优化流水线；第二，丰富工人业余生活，在厂区建图书室或是乒乓球室。最后一段字迹很潦草，大概是为了追上来送信匆忙写完的。
她甚至怀疑，当初林娇真的丢了500块钱么？新工进厂第一天就敢出手的贼，怎么接下来几年老老实实的？
四星电子厂女工负责的流水线有四个工位，负责不同步骤，操作也不同，这些是经过多次试验设计的，新的两条生产线也是这么设计的。
如果把流水线设计成U型，再在二号位和三号位之间搭几条金属槽，手快的二号位可以把工件从金属槽直接滑过去给三号位，就能大大提高效率。
演戏么？
他自己不行还见不得她比他能干。大概他心里也知道，只有不停打击她的自信，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
李经理接过信，看了宋招娣几眼，“好，我会看的。”
我好歹当过老大妈了，舞台经验比你多一倍呢。
林娇压低声音提示：“会不会是……靓仔？”
她们来之前没惊动任何人，就是想人赃并获，当场抓到宋招娣柜子里有大批做好的发夹或者是原材料，“可你确实在宿舍里做发夹了，这你不能抵赖吧？你自己能戴多少？那不是准备卖是什么？”
“我。”
“谁是宋小妹？”李经理声音不大，官威却很足。
一眼望去，盒子里放着几个小本子和一些笔。
林娇在旁边看得着急，恨不得跳出来大喊——她是没在厂里卖没在宿舍卖，可她拿去大学卖了啊！
宋招娣可不打算再让林娇再骑在自己头上。
她还准备，如果自己能升拉长，再请田主任写个条子，证明她是个诚实可靠的工人，改名没有任何可疑原因，那就又多几分成功率。
这番话让一屋子人哑口无言。
她倒是跟罗志安看过她画的修改图，他还笑话她：“现在这样不正好能喘口气？你就是个厂妹，好好干你的活儿就行，设计生产线那是你一个初中生能干的？”
第一条她有身份证，还有户口本复印件，第二条就比较麻烦了。
宋招娣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大家还有折千纸鹤折星星的，难道也是准备拿去卖？谁规定的业余时间不能有个小爱好的？有人喜欢看电视剧，有人喜欢折星星，我就喜欢做发夹发带呀，我可以保证，从没有在宿舍里兜售过，倒确实是送给室友老乡了一些。你们一调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不过，周五这天中午，女工们正准备午睡，宿舍门被敲了两下，田小冰赵梅拥着一个面生的女人进来了，宿管常姐刘姐跟在后面，瞬间把小寝室挤得没空地。
真坏啊。
刚才搜查宿舍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女孩和大多数女工不一样，不光是镇静，还有种很罕见的自信。一点也不怕她们这些管理层。
宋招娣心里明镜一般，但她顺着林娇的话说，“唉，我能得罪谁呢？”
她怎么会这么小心？是不是常姐那里走漏了风声？
她抓起缎带举到李经理面前，激动地说，“找到了！”接着冷哼一声瞥着宋招娣，“还嘴硬！这是什么？”
李经理忍住不悦对女工们说：“没事了。你们午休吧。”
常姐一听这话老脸一红，不吭气了。她平时坐在传达室可没少用厂里的废料编门帘。
除了工作服、几件外出穿的衣服之外，还有一个鞋盒。
宋招娣送完信回到宿舍，室友们大眼瞪小眼，谁还有心思午睡啊！
林娇急得屁股着火，拼命给常姐使眼色。
又过了数年，她在海市当钟点工时在电视上看到了四星电子厂扩大产能的新闻，熟悉的生产线改变了，和她当初设想的一样改成了U型，二号三号工位面对面坐着，中间有几道金属槽。
这回她可不准备藏拙。
听说是有人写信给领导揭发，田主任才发威收拾了罗志安他们，刚才宋招娣又拿了封信去追李经理……
李经理觉得多此一举。接到举报信来宿舍检查是为了警告工人：好好做工！
常姐不死心，夺过鞋盒往床上一倒，哗啦一声，盒子里的零碎东西洒了一床。她把这堆小零碎扒拉开，发现了一个针线包，还有几条缎带，两个鸭嘴夹，几张贺卡。
明明每天都看到宋招娣都在做发夹的。
工厂里禁止工人搞副业，但是不能禁止工人有兴趣爱好吧？不少女工们喜欢闲暇时做点小东西，钩针织的杯垫小包，还有人串珠做钥匙扣，折星星什么的更多。
她又重新读了一遍如何优化流水线的部分。
“有人举报你在宿舍里搞副业。”李经理冷冷地看她一眼，命令道，“打开你的储物柜！”
她后来跟媛媛说过这些事，媛媛说这叫霸凌。校园里也有。霸凌的人只是想找个靶子，联合其他人一起打压她，方便竖立起自己的权威。换句话说，到了新环境找个人欺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领导权”。
] 宋招娣一打开锁，常姐就把她挤到一边，将柜子里为数不多的物品一样样取出来，摆到床上。
快到楼梯口了，常姐大概是终于接收到林娇的脑电波了，积极提议，“李经理，田主任，那个女仔的姐姐在208，咱们要不要到那查一查？”
上辈子宋招娣在工厂的几年过得不顺心，很大原因是跟室友相处不好，这里面林娇没少戳事。
李经理回到办公室打开信，读完后眉毛高高挑起。
她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
下周新生产线就要开了，这时候她并不想撵走熟练工人。
“什么事？”
宋招娣不禁感叹林娇这心思，真绝了。也就比其他人大两三岁，但瞧瞧她这心术，只能佩服。大概她跟常姐举报的时候就想好要把锅往罗志安头上扣了，扣就扣呗，她还要借机抖出来是她写信揭发造谣者。
这哪算“罪证”啊，李经理不由含着怒气看常姐：这就是你说的“做了几百个发夹还在宿舍里卖”？这两个夹子也值得大中午的兴师动众非把我拉来？
后来林娇当了拉长，把手里那点小权用到极致，处处要让宋招娣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恶意。
她计划四五月时离开工厂，还有几个月呢，当然要尽可能让自己过得好点，所以她要积极地竞争新拉长的职位，有建议就提，就算不被采纳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啊？有人写信揭发？我还以为厂领导听到谣言主动处理的呢！”宋招娣惊讶低呼。
林娇当然看得出所有人都在怀疑她，艰难地微笑，“我们肯定都不会举报你，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你仔细想想。”
可惜，李经理走了，常姐也只好跟上。
她双手递上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的建议书，请您有空看看。”
到那时最好能存够两万块钱，那样即便去了海市一时找不到工作和落脚处也不至于困窘。
她那时畏畏缩缩，人前都不怎么敢大声说话，更别提给厂领导提建议了。
李经理认真想了一会儿，叫田主任，“让组长们抽几个工人来，凑一条拉。叫技工师傅也来。”她要试验一下这个方法。
然后她想到了，压低声音问，“啊……是你给厂领导写信说谣言的事的？”
这个女工做的是二号位，进厂学习时拉长教的是做完的工件放在传送带上就好，上了快两个月班后，她发现三号位的工人经常会等件，二号位最长完成时间和最短完成时间可以相差十五秒左右，一个工件从二号位传到三号位需要最少5秒时间，也就是说，三号位最长需要等待半分钟。
让常姐专门等到周五举报，就是因为到这天宋招娣的衣柜里最少也该有一百多个发夹呀！都去哪儿了呢？啊，对了，她一定是放到她大姐那里了！
上辈子宋招娣浑浑噩噩在工厂干到第三年，有一天等工件时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这么修改一下呢？
真让人意外。
罗志安就是这种混蛋。
常姐一看，这不妙啊！
宋招娣不慌不忙，“阿姨，做两个发夹就能当‘副业’了？那编塑料门帘呢？”
没想到她们正走着呢，刚才那女工追上来了，“李经理，请等等！”
芳芳吓了一跳，“啊？他？为什么？小宋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工厂区这里的派出所事情不多人也少，只有两个科员一个所长，只要找到所长多磨几次没准就成了，可等她到了海市，小点的派出所也有十几号人，一层一层的，所长可没那么容易见。
常姐回头恶狠狠瞪宋招娣，心里惴惴不安，什么建议书？该不会举报她偷偷用厂里的废料编门帘吧？
月华和丽婵也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但她俩表情可精彩多了，一边赌咒发誓一边偷瞄林娇。
娟子表达自己无辜的方式是用家乡话赌咒发誓加口吐芬芳，“谁他妈举报的谁烂——！”
还有，她希望能在离开前能成功改名字。
在全国户籍信息建立信息库，能够联网查询之前，改名字的程序其实很简单，第一，需要提供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第二，有所在地派出所所长签字同意。
宋招娣认出众人簇拥的女人是总部派来监督新生产线的李经理，立刻转过头看向林娇，又看到了那个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她准备随时接招，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林娇老老实实的，连老乡的宿舍都去得少了。
芳芳赶紧表白，“天地良心，我可没举报你！”
宋招娣主动把鞋盒打开，“工作证后面的守则上写得清清楚楚，在厂里搞副业要开除的，我不会明知故犯。”
这个优化方案是绝对可行的。
这份建议书主要提了两条建议，第一，优化流水线；第二，丰富工人业余生活，在厂区建图书室或是乒乓球室。最后一段字迹很潦草，大概是为了追上来送信匆忙写完的。
她甚至怀疑，当初林娇真的丢了500块钱么？新工进厂第一天就敢出手的贼，怎么接下来几年老老实实的？
四星电子厂女工负责的流水线有四个工位，负责不同步骤，操作也不同，这些是经过多次试验设计的，新的两条生产线也是这么设计的。
如果把流水线设计成U型，再在二号位和三号位之间搭几条金属槽，手快的二号位可以把工件从金属槽直接滑过去给三号位，就能大大提高效率。
演戏么？
他自己不行还见不得她比他能干。大概他心里也知道，只有不停打击她的自信，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
李经理接过信，看了宋招娣几眼，“好，我会看的。”
我好歹当过老大妈了，舞台经验比你多一倍呢。
林娇压低声音提示：“会不会是……靓仔？”
她们来之前没惊动任何人，就是想人赃并获，当场抓到宋招娣柜子里有大批做好的发夹或者是原材料，“可你确实在宿舍里做发夹了，这你不能抵赖吧？你自己能戴多少？那不是准备卖是什么？”
“我。”
“谁是宋小妹？”李经理声音不大，官威却很足。
一眼望去，盒子里放着几个小本子和一些笔。
林娇在旁边看得着急，恨不得跳出来大喊——她是没在厂里卖没在宿舍卖，可她拿去大学卖了啊！
宋招娣可不打算再让林娇再骑在自己头上。
她还准备，如果自己能升拉长，再请田主任写个条子，证明她是个诚实可靠的工人，改名没有任何可疑原因，那就又多几分成功率。
这番话让一屋子人哑口无言。
她倒是跟罗志安看过她画的修改图，他还笑话她：“现在这样不正好能喘口气？你就是个厂妹，好好干你的活儿就行，设计生产线那是你一个初中生能干的？”
第一条她有身份证，还有户口本复印件，第二条就比较麻烦了。
宋招娣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大家还有折千纸鹤折星星的，难道也是准备拿去卖？谁规定的业余时间不能有个小爱好的？有人喜欢看电视剧，有人喜欢折星星，我就喜欢做发夹发带呀，我可以保证，从没有在宿舍里兜售过，倒确实是送给室友老乡了一些。你们一调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不过，周五这天中午，女工们正准备午睡，宿舍门被敲了两下，田小冰赵梅拥着一个面生的女人进来了，宿管常姐刘姐跟在后面，瞬间把小寝室挤得没空地。
真坏啊。
刚才搜查宿舍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女孩和大多数女工不一样，不光是镇静，还有种很罕见的自信。一点也不怕她们这些管理层。
宋招娣心里明镜一般，但她顺着林娇的话说，“唉，我能得罪谁呢？”
她怎么会这么小心？是不是常姐那里走漏了风声？
她抓起缎带举到李经理面前，激动地说，“找到了！”接着冷哼一声瞥着宋招娣，“还嘴硬！这是什么？”
李经理忍住不悦对女工们说：“没事了。你们午休吧。”
常姐一听这话老脸一红，不吭气了。她平时坐在传达室可没少用厂里的废料编门帘。
除了工作服、几件外出穿的衣服之外，还有一个鞋盒。
宋招娣送完信回到宿舍，室友们大眼瞪小眼，谁还有心思午睡啊！
林娇急得屁股着火，拼命给常姐使眼色。
又过了数年，她在海市当钟点工时在电视上看到了四星电子厂扩大产能的新闻，熟悉的生产线改变了，和她当初设想的一样改成了U型，二号三号工位面对面坐着，中间有几道金属槽。
这回她可不准备藏拙。
听说是有人写信给领导揭发，田主任才发威收拾了罗志安他们，刚才宋招娣又拿了封信去追李经理……
李经理觉得多此一举。接到举报信来宿舍检查是为了警告工人：好好做工！
常姐不死心，夺过鞋盒往床上一倒，哗啦一声，盒子里的零碎东西洒了一床。她把这堆小零碎扒拉开，发现了一个针线包，还有几条缎带，两个鸭嘴夹，几张贺卡。
明明每天都看到宋招娣都在做发夹的。
工厂里禁止工人搞副业，但是不能禁止工人有兴趣爱好吧？不少女工们喜欢闲暇时做点小东西，钩针织的杯垫小包，还有人串珠做钥匙扣，折星星什么的更多。
她又重新读了一遍如何优化流水线的部分。
“有人举报你在宿舍里搞副业。”李经理冷冷地看她一眼，命令道，“打开你的储物柜！”
她后来跟媛媛说过这些事，媛媛说这叫霸凌。校园里也有。霸凌的人只是想找个靶子，联合其他人一起打压她，方便竖立起自己的权威。换句话说，到了新环境找个人欺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领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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