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被始乱终弃的绝色婢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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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脂粉未施，她的容颜在明珠的衬托下依旧美丽绝伦，更有种难言的娇贵之气。

    灵溪这才明白缘由，不禁叹道：“这情蛊好生厉害。”

    至于这杯酒，当然是不会毒死自己的，她一个掌门夫人不会手段蠢到当着姜彧的面下毒。

    在她心里，最要紧的就是儿子，连丈夫都要倒退一射之地，生前身后的荣耀地位都得依靠凌劭，自然见不得他有一丝不快。

    灵溪今夜赴宴只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纱裙，满头青丝被木钗简简单单地挽起，唯一的妆点就是颈间的那串天女珠。

    凌劭走到她身旁站定，垂目望向桌上玉杯中的酒液。

    因是皇帝亲降的赐婚圣旨，连姜彧的父亲中山王也不敢有异议，何况灵溪的身份如今是青云派掌门的

    甫一进来，凌劭狭长华美的眼眸紧紧盯着灵溪手里还未放下的那杯酒。

    姜彧心知那酒对于凌劭而言等于是无毒之物，以他的深厚内力完全可以催出毒素。

    儿子偏偏在此时也进了来，瞧那架势，似乎是知道了那酒里有问题，可他却还要护着这个妖精。

    那是她从小如宝似珠看待的独子，惊才绝艳，意气风发，却为了她日渐颓丧，身为人母怎么能不心痛，怎能不厌恨这个水性杨花攀龙附凤的婢子！

    凌夫人的眼神，温柔中暗藏丝幽幽的冷意。

    姜彧凤眼含笑地看了看她，又瞥了一眼神色微僵的凌夫人，才谦谦有礼地回道：“伯父过誉，我的酒量远远不如凌兄，可惜他今夜未来。”

    见姜彧如此解围，灵溪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但他此举还是有些令人吃惊。

    凌劭低沉地笑了一声：“二弟，义妹，这杯酒算我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等马车走后，苏青青转身走了几步，才发现了那一直沉默着隐在树后的男子，他又冷又清的目光还盯着那辆已经远去的马车。

    在他冷淡的目光之下，凌夫人无计可施，只得忍住满腔伤心和愤懑，拂袖而去。

    姜彧轻轻牵起她的手，语气清柔而坚定，“我只希望和灵溪终老一生，不用再像皇兄那样，永远沉湎在失去的痛苦之中。”

    凌璞郁闷之时，一旁的凌夫人看着灵溪的眼神鄙视而厌恨。

    “所以，他不立皇后，是因为爱画里那位美人了？”灵溪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个皇族姜家是盛产情种的。

    凌夫人抬眼看了一下身旁侍立的婢女绿蘩，对她使了个眼色。

    凌璞摇了摇折扇，对他笑得有几分真心。

    心里同时默赞一声，那苗疆的女子也是个狠角色。

    灵溪是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翌日，灵溪离开青云派时，只有苏青青和飞鸟过来为她送别。

    凌夫人大惊失色地站起来，想要阻拦却已经于事无补，当下她的身子便有些摇摇欲坠，还好绿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姜彧在皇帝面前不像一个臣子，更像一个被宠爱的弟弟，他轻快回道：“灵溪的美是其次，她的品性更是珍贵。皇兄在信中已经答应，要为我们二人赐婚的，我今日就是来求您下旨的。”

    这皇室少年在自己面前一直温文尔雅，且谦逊恭敬，十分讨他欢心。原因无它，他的亲儿子向来是咄咄逼人惯了，连他这个老子也是想忤逆就忤逆。

    灵溪连嫁人都不想，更别说生孩子。这酒对她来说相当于一点问题都没有。

    绿蘩端起红木托盘，袅袅走到灵溪跟前，托盘上正放着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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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凌夫人，虽然这美妇人柔柔微笑，一脸的温婉贤淑，但其目光中隐晦的冷厌，她能分辨。

    其实倒也理解，毕竟自己是狠狠打了她儿子的脸，连她的面子也都扫光了，凌劭甚至今夜都未前来赴宴，她焉能对自己不恨。

    飞鸟泪流满面，拽着她的衣袖，哭着道：“姐姐，以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了，灵溪婚前便住在青云派设于京郊的分堂，姜彧每天风雨无阻地来看她两次。

    联想到她刚才的一番祝福，灵溪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大概是酒里下了有碍自己生育的东西。

    这个出身卑贱的许灵溪不过是五泄湖上一个渔民之女，家计艰难被辗转卖到了青云派，受了主家庇护多年，而今如此忘恩负义、不识好歹，怎么能不替自己和儿子出口气，不给点颜色让她见识。

    二人从御书房出来后，灵溪便问：“他为什么怕你去摘星阁呢？”

    到京的第一日，姜彧便带着灵溪进了宫。

    他淡淡地看了凌夫人一眼，一言未发，缓缓朝灵溪走来，胸膛微微起伏。

    明明小时候的凌劭活泼泼招人疼，长大了一点不听他的话，生生弄断了他一条财路，凌璞不禁心下唏嘘。

    怎么别人的儿子就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自己的儿子就天生反骨忤逆犯上，

    话音才落，凌劭便一脚踏入了厅中。

    他一连斟饮了三杯，引得凌璞拍掌笑道：“世子好酒量，和我家劭儿不分伯仲，不怪你们二人意气相投。”

    灵溪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怎么会呢，如果有一天你想去见京里玩，就来找我，只要想见面我们一定会见到的。”

    姜彧：“若是皇兄反悔，臣弟只好去摘星阁了。”

    姜彧柔声回答：“那是因为，摘星阁里放着他亲手绘制的最爱的美人图。”

    在御书房召见二人后，他惊奇地打量了一番灵溪，对姜彧笑道：“既清且艳，果然是少有的绝色，不怪彧儿你如此钟情。”

    一字之差的称谓，带“凌”姓，就表明她已是别人的，不再属于青云派了。

    凌夫人又急又气，“难道你还要为这么个贱人孤寡一生不成？！”

    之后这场宴会便在灵溪和凌劭的缄默中、姜彧和凌璞的谈笑风生中结束了。

    凌璞道：“我已经飞鸽传书了京里分堂的堂主，届时你们到了京定下了婚期，便由他来主持送嫁的事宜。”

    凌夫人见了他来，不由得心里一紧。

    他拿起那个玉杯，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他的话虽是对着二人说的，眼睛却只看着灵溪一人。

    -

    姜曦是大昭第七位皇帝，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他的面容苍白而俊雅，和姜彧眉目间几多神似，都有着多情潋滟的凤目。

    苏青青见灵溪和姜彧站在一处，宛如璧人一般美好和谐，也由衷地为灵溪高兴，并和他们约定几时去京里一聚，见识见识京城里的风土人情。

    但一定是别有蹊跷。

    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琵琶别抱，毫无羞耻之心。

    姜曦无奈地轻叹一声，果然叫来秉笔太监，即刻拟了一道圣旨，在姜彧的再三央求下，将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八，此时距离婚期已然不到十天。

    姜曦摇了摇头，故意绕弯子，“你这样先斩后奏，叫朕如何面对你父王。”

    正准备饮下时，姜彧却轻笑道：“且慢，夫人美意，我们小辈不敢不领受，不过灵溪她酒量不佳，一饮便醉，我来代饮。”

    灵溪和姜彧一路游山玩水，回到京里已是半月之后。

    “我不会娶她。”凌劭神情淡漠，“她固然是好，却不是我喜欢的人。”

    ......

    姜彧冲他一揖，神情温雅，“多谢伯父费心周旋，小婿感激不尽。”

    宴罢，凌夫人叫住了凌劭，愤慨无比：“劭儿，你明知那酒有问题，为什么要喝？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么个妖精似的东西，哪里值得你这样！她去了更好，我看苏家那位小姐就比她强了百倍，何况她有辉月，与你正是天生的一对！”

    他今日仍穿着淡黄色的轻衫，消瘦些许，面部的轮廓却更英挺俊秀，整个人昳丽非凡。

    凌夫人挽了云袖，举起酒杯，对下首的灵溪和蔼一笑，“好孩子，你从小就跟在了我身边，我也是拿你当我自己的女儿般看待，今日之后估计再见就难了，我和你同饮一杯，祝你事事如意，和姜世子白首偕老子孙满堂。”

    一个渔民之女还想做王妃、做皇后，连子嗣都生不出的女人，就算进了皇宫，容颜衰老后等待她的还能有什么？凌夫人想想都开心。

    灵溪见了凌劭朝自己走来，放下了那杯酒，起身微微一福，淡声道：“凌少主。”

    离开青云派的前夜，凌璞做东为二人设了一场小宴，灵溪和姜彧一起向凌璞和凌夫人拜别，毕竟现在二人算是他们的义女和准女婿。【木槿文学】

    凌劭冰冷地看了凌夫人一眼，“母亲，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飞鸟这才抹了泪住了哭声。

    灵溪今日仍是素衣，也并未妆饰，绝世般的清丽。

    绿蘩听完，对灵溪恭声道：“姑娘，请不要辜负夫人的一番好意，满饮了此杯酒。”

    灵溪依旧平静地回了一句“谢谢凌少主”，不曾看他一眼，就翩翩落座了。

    哪想到姜彧却将了她一军。

    “皇兄当然有别的妃子，但是最爱的女人是他还是皇子时，去清除苗乱，遇到的一位苗疆女子，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那女子给皇兄下了一种情蛊，让他的身子也渐渐不好。甚至连我们这些堂兄弟也受到蛊虫影响，若是情动又不能自抑，便会难受异常，除非能和真正心爱之人在一起。”

    于是轻撩起衣袖，施施然地端起了托盘上的玉杯，冲凌夫人嫣然一笑：“谢谢夫人。”

    凌劭近来的冷漠萧索，她作为母亲是看在眼里的，哪有往日半点神采飞扬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