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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绾顿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苏绾一直低着头悄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尽管有心掩饰，还是在轻轻地发抖。
她说不下去了，这已经是她能说出来的最勇敢的话了。
果然只是个孩子，只有半大的小孩才会说出一辈子这种话。
苏绾知道他有时候就是这般，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也不再出声打扰他。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苏绾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手帕接过来快速地按了按眼角，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苏绾恍恍惚惚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但还是抬头坚持道：“我不怕你，我只是紧张。”
应離忧忽然笑了，他说不清楚这男男女女的关系，但在这一刻，他竟觉得这些感情可真有意思，一切都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命中注定。
应離忧打量着她，确实要比一般人穿得要多些，此刻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似乎写满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
每次提到先生的背景和过去，这些完美
他的语气和神情如常，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波动。霎那间又想起来，当初第一次问他名字的时候也是如此。
苏绾也让迎雪留在原地，“你且在这等着，我很快便回来。”
应離忧许久未言。他的面容藏在伞下的阴影里，苏绾怎么看也看不清，她的满心热血慢慢地冷了下来，浑身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苏绾一哭脑子便转不过来，心里想什么，嘴里下意识便说出来：“我想你，我要你。”
在她看上来的那一刻，应離忧那漆黑的眼睛生出许多细小的光亮，最终也没有消失，反而汇聚成一点，霎那间他一向平淡无波的表情都似乎生动起来。
“啊……有的吧，就是小病，没怎么上心。”
待他说完又赶紧转移话题：“先生不冷吗？你穿得这么少。”
接过来却把伞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拉下帽子，繁密的雪花不多时便落了薄薄一层。
竟然不想错过为何不试着争取一次？为何偏要踌躇不前？
应離忧停下脚步，拉起她的手，三根带着暖意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他微微阖眼，眉头蹙起。
两人在昏暗的巷子里对视，周遭只有前面府门前悬着的琉璃灯光华流转，还有雪簌簌而下的细响。
她忽然抬头道：“伞给我。”
应離忧换了一只手打伞，将她冰凉的手反握入手心，看着她仍是一脸怔愣，轻笑了下：“你比我想的要更勇敢。竟如此，我又何惧其他。”
“想哭便哭，七情五感人皆有之，又何谈丢脸。”
“我知道！”苏绾急迫地接道：“我就是想跟先生更近一点。先生每次都是离我很远，我……我很难受。”
那群孩子也吓到了，停下来用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们。
应離忧执住伞柄，冷白的手就在她手上半寸的地方，没有很远，又碰不到，他的声音是波澜不兴的沉静：“我来。”
“那这个就不作数了，换成别的，先生陪我走走，看看雪。”
她在应離忧面前着实没有撒谎的天赋，一双眼睛躲躲闪闪。
但是他待人接物又完全没有居上位者的倨傲，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她这般普通百姓，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才能出众却从不显露，沉静内敛，从来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这几乎带着一种神性。
她慢慢地松开手，垂得很低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谢谢。”
手上被一片温暖包围的感觉是无法忽视的，这一刻鹅毛般的大雪坠向千古的京都，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温柔。
应離忧轻轻丢下碎雪，脸上并无责备之色。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苏绾想，其实这样也很好了。
苏绾下意识就想到了在沥城渡口曾淋过雨，但是这事是为了给先生送别，此时也不好意思提起，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在沥城的时候，有一次出去玩忘记带伞了，淋了雨病了几天。”
应離忧道：“什么才算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番惊天骇地的话一说出口，自己便懵住了。
“有些时候我也参不透你的想法，”应離忧缓缓开口，“你心里如何想，以后想要什么，不如都与我说说。www.yingge.me”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五件衣服，有些窘迫：“可能吧。先生是北方人吗？还是说以前都是在北方居住的？你都不怕冷的。”
再悄悄地看过去时是真的毫无破绽了，他也没有再牵着她的手了，尽管也没有离她很远。
好在也没抱有太大期望，这会儿也不至于难过到心如刀绞。她慢慢地放开手，“那先生就当我没……”
苏绾已经脑子热得没办法仔细思考了，她把手覆在他执着伞柄的手上。
两人在昏暗中对视着，那一瞬间，应離忧忽然就明白了她所说的怕与紧张的区别。
应離忧道：“不是很冷，只是你太怕冷。”
“是。”
“好。”
她体质偏寒，冬天时手也是冰凉的，应離忧的手却很温暖干燥，手心触碰到手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
应離忧也是难得的顿住了，垂眸看着她，但是她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只能看到脑后的发髻和钗环步摇，几缕散发后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苏绾知道他是医者，平日里肯定要比常人多注意这些，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
自从应離忧握住了她的手，苏绾就陷入了一种迟迟回不过神来的状态中。
“自然，”苏绾听不懂他的意图，还是本能地加上一句：“我不小了，明年开春就十六了。”
她经常会觉得先生不太像个普通人，这世间种种事物情感，好像就没有能困得住他的。或者说没有能入他心里去的，不放在心上，自然就能毫不在意。
应離忧道：“你不必怕我，从前怎样，以后便怎样。”
竟吓成这样，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她才十五岁，年轻得很，可以容许她犯很多错，丢许多次脸。哪怕是没有结果，也比现在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强。
雪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屋檐下的灯盏晃动，猛烈的寒风吹来一阵阵雪浪，他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大雪，侧脸肃穆宁静。
她冷得轻颤，于是那伞便低了几分，稍稍向她这边倾斜。
苏绾的眉一下子变成了倒八字，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那估计再冷一点，这天气就不适合出门了。”
他顿了下，最终还是如实相告：“现下只是入冬，并不算最冷的时候。”
须臾，眼前却出现了一只手，袖边的绒毛沾了几粒雪，而那手中是一条月白方帕。
走出了这条巷子，便看见有几个孩子在打雪仗，嬉戏间一个不留神，雪球便扔歪了，冲着她的脸砸过来，苏绾下意识用双手交叉着挡在前面。
苏绾的心跳如雷贯耳，那短短的几秒因为紧张过度，她竟隐隐地感受到了心脏的抽搐。
“我才不会后悔！”
又执起她的另一只手把过脉，道：“寸关尺三脉都稍显无力，气血两虚，津血不足，入冬便容易受寒。
却只听到一声轻响，她慢慢地放下手睁眼，眼前很近的地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雪球。
“日后若是后悔了呢？”
“我记得开春时你的身体不似现在，倒春寒也是受得住的。这半年多来，可有生过什么病？”
苏绾又道：“其实也是因为这里太冷了，风又大，每天出门都跟受刑一样。”
应離忧低头看去，正好就对上了那双灵澈莹润的眼睛，下一秒却眼角泛红，被一层薄薄的晶莹极快地覆盖住。她迅速地低下头，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
苏绾一直低着头，急匆匆地打开伞，但是她身量便要矮上一大截，非得踮起脚尖才行。
“我想跟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也没能说点什么来回他，仿佛哑了喉一般。
他抬头看了看这天，昏暗的眼睛里映着漫天飞雪。他让侍者到一旁的屋檐下避雪，接过伞走在她身旁。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绾试图挽救一下这个可怕的局面，但是脑中又忽然想到，现在不说，从此便与君陌路。
应離忧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如此一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了，她猛地抬起头，豁出去一般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注视着她，也不揭穿，“过后可有好好调养？”
应離忧慢慢道：“你这个年纪，求而不得便会耿耿于怀，自己却弄不清所追求的是一个人，还是那种飘渺的感觉。”
他道：“苏绾，你可及笄了？”
大抵是反应过来刚刚直呼人家大名，是件很失礼的事，这会儿又换回先生了。www.jingming.me
苏绾在这无声的鼓励下抬头，忐忑不安地道：“就是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意思，年年今日，岁岁今朝，我都会在你身边。”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一个字，他的眸光掠过一丝晦暗，再看过去却又并无异常，苏绾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少年人便觉得是小病，对这些不以为然，等到老了方知后悔。”他轻轻摇头。
苏绾也不知为何，这一刻竟难过得要哭出来，她莫名地后悔刚刚说的要一起走走，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她不想让应離忧懂得这个幼稚至极的举动的意思，内心深处又隐隐希望他能领会，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压在心头，难受得让人想哭一场。
] 苏绾顿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苏绾一直低着头悄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尽管有心掩饰，还是在轻轻地发抖。
她说不下去了，这已经是她能说出来的最勇敢的话了。
果然只是个孩子，只有半大的小孩才会说出一辈子这种话。
苏绾知道他有时候就是这般，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也不再出声打扰他。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苏绾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手帕接过来快速地按了按眼角，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苏绾恍恍惚惚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但还是抬头坚持道：“我不怕你，我只是紧张。”
应離忧忽然笑了，他说不清楚这男男女女的关系，但在这一刻，他竟觉得这些感情可真有意思，一切都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命中注定。
应離忧打量着她，确实要比一般人穿得要多些，此刻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似乎写满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
每次提到先生的背景和过去，这些完美
他的语气和神情如常，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波动。霎那间又想起来，当初第一次问他名字的时候也是如此。
苏绾也让迎雪留在原地，“你且在这等着，我很快便回来。”
应離忧许久未言。他的面容藏在伞下的阴影里，苏绾怎么看也看不清，她的满心热血慢慢地冷了下来，浑身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苏绾一哭脑子便转不过来，心里想什么，嘴里下意识便说出来：“我想你，我要你。”
在她看上来的那一刻，应離忧那漆黑的眼睛生出许多细小的光亮，最终也没有消失，反而汇聚成一点，霎那间他一向平淡无波的表情都似乎生动起来。
“啊……有的吧，就是小病，没怎么上心。”
待他说完又赶紧转移话题：“先生不冷吗？你穿得这么少。”
接过来却把伞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拉下帽子，繁密的雪花不多时便落了薄薄一层。
竟然不想错过为何不试着争取一次？为何偏要踌躇不前？
应離忧停下脚步，拉起她的手，三根带着暖意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他微微阖眼，眉头蹙起。
两人在昏暗的巷子里对视，周遭只有前面府门前悬着的琉璃灯光华流转，还有雪簌簌而下的细响。
她忽然抬头道：“伞给我。”
应離忧换了一只手打伞，将她冰凉的手反握入手心，看着她仍是一脸怔愣，轻笑了下：“你比我想的要更勇敢。竟如此，我又何惧其他。”
“想哭便哭，七情五感人皆有之，又何谈丢脸。”
“我知道！”苏绾急迫地接道：“我就是想跟先生更近一点。先生每次都是离我很远，我……我很难受。”
那群孩子也吓到了，停下来用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们。
应離忧执住伞柄，冷白的手就在她手上半寸的地方，没有很远，又碰不到，他的声音是波澜不兴的沉静：“我来。”
“那这个就不作数了，换成别的，先生陪我走走，看看雪。”
她在应離忧面前着实没有撒谎的天赋，一双眼睛躲躲闪闪。
但是他待人接物又完全没有居上位者的倨傲，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她这般普通百姓，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才能出众却从不显露，沉静内敛，从来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这几乎带着一种神性。
她慢慢地松开手，垂得很低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谢谢。”
手上被一片温暖包围的感觉是无法忽视的，这一刻鹅毛般的大雪坠向千古的京都，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温柔。
应離忧轻轻丢下碎雪，脸上并无责备之色。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苏绾想，其实这样也很好了。
苏绾下意识就想到了在沥城渡口曾淋过雨，但是这事是为了给先生送别，此时也不好意思提起，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在沥城的时候，有一次出去玩忘记带伞了，淋了雨病了几天。”
应離忧道：“什么才算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番惊天骇地的话一说出口，自己便懵住了。
“有些时候我也参不透你的想法，”应離忧缓缓开口，“你心里如何想，以后想要什么，不如都与我说说。www.yingge.me”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五件衣服，有些窘迫：“可能吧。先生是北方人吗？还是说以前都是在北方居住的？你都不怕冷的。”
再悄悄地看过去时是真的毫无破绽了，他也没有再牵着她的手了，尽管也没有离她很远。
好在也没抱有太大期望，这会儿也不至于难过到心如刀绞。她慢慢地放开手，“那先生就当我没……”
苏绾已经脑子热得没办法仔细思考了，她把手覆在他执着伞柄的手上。
两人在昏暗中对视着，那一瞬间，应離忧忽然就明白了她所说的怕与紧张的区别。
应離忧道：“不是很冷，只是你太怕冷。”
“是。”
“好。”
她体质偏寒，冬天时手也是冰凉的，应離忧的手却很温暖干燥，手心触碰到手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
应離忧也是难得的顿住了，垂眸看着她，但是她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只能看到脑后的发髻和钗环步摇，几缕散发后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苏绾知道他是医者，平日里肯定要比常人多注意这些，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
自从应離忧握住了她的手，苏绾就陷入了一种迟迟回不过神来的状态中。
“自然，”苏绾听不懂他的意图，还是本能地加上一句：“我不小了，明年开春就十六了。”
她经常会觉得先生不太像个普通人，这世间种种事物情感，好像就没有能困得住他的。或者说没有能入他心里去的，不放在心上，自然就能毫不在意。
应離忧道：“你不必怕我，从前怎样，以后便怎样。”
竟吓成这样，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她才十五岁，年轻得很，可以容许她犯很多错，丢许多次脸。哪怕是没有结果，也比现在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强。
雪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屋檐下的灯盏晃动，猛烈的寒风吹来一阵阵雪浪，他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大雪，侧脸肃穆宁静。
她冷得轻颤，于是那伞便低了几分，稍稍向她这边倾斜。
苏绾的眉一下子变成了倒八字，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那估计再冷一点，这天气就不适合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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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的心跳如雷贯耳，那短短的几秒因为紧张过度，她竟隐隐地感受到了心脏的抽搐。
“我才不会后悔！”
又执起她的另一只手把过脉，道：“寸关尺三脉都稍显无力，气血两虚，津血不足，入冬便容易受寒。
却只听到一声轻响，她慢慢地放下手睁眼，眼前很近的地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雪球。
“日后若是后悔了呢？”
“我记得开春时你的身体不似现在，倒春寒也是受得住的。这半年多来，可有生过什么病？”
苏绾又道：“其实也是因为这里太冷了，风又大，每天出门都跟受刑一样。”
应離忧低头看去，正好就对上了那双灵澈莹润的眼睛，下一秒却眼角泛红，被一层薄薄的晶莹极快地覆盖住。她迅速地低下头，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
苏绾一直低着头，急匆匆地打开伞，但是她身量便要矮上一大截，非得踮起脚尖才行。
“我想跟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也没能说点什么来回他，仿佛哑了喉一般。
他抬头看了看这天，昏暗的眼睛里映着漫天飞雪。他让侍者到一旁的屋檐下避雪，接过伞走在她身旁。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绾试图挽救一下这个可怕的局面，但是脑中又忽然想到，现在不说，从此便与君陌路。
应離忧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如此一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了，她猛地抬起头，豁出去一般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注视着她，也不揭穿，“过后可有好好调养？”
应離忧慢慢道：“你这个年纪，求而不得便会耿耿于怀，自己却弄不清所追求的是一个人，还是那种飘渺的感觉。”
他道：“苏绾，你可及笄了？”
大抵是反应过来刚刚直呼人家大名，是件很失礼的事，这会儿又换回先生了。www.jingming.me
苏绾在这无声的鼓励下抬头，忐忑不安地道：“就是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意思，年年今日，岁岁今朝，我都会在你身边。”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一个字，他的眸光掠过一丝晦暗，再看过去却又并无异常，苏绾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少年人便觉得是小病，对这些不以为然，等到老了方知后悔。”他轻轻摇头。
苏绾也不知为何，这一刻竟难过得要哭出来，她莫名地后悔刚刚说的要一起走走，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她不想让应離忧懂得这个幼稚至极的举动的意思，内心深处又隐隐希望他能领会，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压在心头，难受得让人想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