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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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竺一禅愣在原地没有说话，苍云望了他一眼，慌忙说道：“抱歉，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先忙，我去找阿舅了。”
还没等苍云的箭飞出去，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小灵，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拔出母亲肩膀上的刀，猛地插进她的心脏。
竺一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还有曼多，只不过，那种情况是没办法靠只字片语解决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灵担心地靠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可以是可以。”苍云疑惑地问道，“但你要令牌干什么？”
帐篷被火舌舔舐着，慢慢化为灰烬，塌陷在火中，小灵母女俩的身影出现在火海的中心。
曼多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背对着所有人。苍云走上前，发现他正低着头，凝视着手心里那枚小灵赠予的带勾。
“小灵！”曼多绝望地喊了一声。
“不要伤害我娘！”小灵用力甩开曼多的手，扑到母亲的后背上，将她拦腰抱住，用自己的身躯去挡苍云的箭。
苍云走后，竺一禅对法爱说道：“师兄，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如果再不调查清楚，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惨剧发生。”
“我没事。”曼多抢着说道，“我和小灵才认识几天而已，我真的没事，我就是为她惋惜。”
“那我们怎么去证明，发狂者确实是被人下毒的？”
无数血柱从小灵的脖颈中飞洒而出，刹那间就染红了她的脸与上衣，她的鲜血和眼泪落入烈火中，被吞噬殆尽，不留一丝踪影。
“放开小灵！小灵！小灵！”曼多被面前的火焰和族人的手拦着，根本无法靠近。
“小灵！”曼多想冲进火海中，但被其他人死死拽住，寸步难行，只能绝望地呼喊着小灵的名字。
法爱摇摇头：“他们的脉象，确实是中毒之兆。虽然我学医不精，但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
沉吟良久后，法爱拿起了疯牛的那块尸首，虽然天气寒冷，腐烂的速度很慢，但也累计了不少腥臭了。
曼多大喊了声小心，猛地将小灵拉拉回来，护在身后。小灵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向来孱弱的母亲像疯马一样，撕扯嗓子狂吼着，到处攻击无辜的人。
“我也想去调查厉鬼的事情。”曼多咬着牙说道，“我想进军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早日把厉鬼的真相查出来。”
苍云看着他坚定的面庞，点了点头，如实把曼多的话转告给了竺一禅。
第二天，吐贺真王子派人来询问情况，带走了厉鬼接触过的伤员。
苍云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没有难过。以前我一直觉得，放弃自己生命，是非常愚蠢和不值当的事情。但我现在才明白，对他们而言，现实已经痛苦到天崩地裂了，他们选择离开，也是觉得那样会轻松点，不用再继续面对痛苦了。他们不是放弃了美好的生命，生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美好了。
“我知道。一禅，银针或者银筷，也只能验出一部分的毒，比如遇到□□，就会发黑。但如果是一些不寻常的植物，就无法靠银针验证了。”
发狂之人力大无穷，还感受不到疼痛，小灵母亲也不例外，她从一个疲惫的妇人化身为穷途末路的野兽，焕发出压倒性的力量，抓住一个成年男子就往地上摔去，那男子狠狠地倒在地上，立刻动也不动了。
“阿舅……”苍云轻轻地唤了一声，“小灵她……”
竺一禅脑海中闪过昨天苍云在火海外，劝说小灵的场景，她的情绪突然崩溃，似乎提前预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小灵的命运，但又无法就这么看着惨剧的到来。
一个年轻的僧人摔了一跤，被小灵母亲抓住腿。他拼命挣扎着，一脚蹬在小灵母亲的脸上。
但小灵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她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母亲，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曼多急得直跺脚，慌乱间瞟到一个族人别在腰间的短刀，他想都没想就抽了出来，对准小灵母亲扔了过去。
“是我！”曼多打断了彩香的话，捶胸顿足地朝小灵喊道，“是我杀的！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娘！娘！”她肝胆俱裂地哭喊着，如杜鹃啼血，闻者皆痛心不已。
是我自己太留恋世间，也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痛苦，就狂妄地用自己的想法去批判别人，认为他们愚蠢、脆弱、承受不住打击，可他们只是选择了一条自己觉得更轻松的路，我没有资格对别人的选择说三道四。我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带你回去！你想去哪儿都行！小灵，求你了，快把刀放下！”曼多悲痛地哀求着。
“娘！娘！你不要这样！你快醒醒！”小灵哭喊着，使出全身力气将母亲拖开，两人一下子栽进火海中。
与此同时，一顶燃烧着的帐篷倒了下来，挡住了小灵母女的身影，她们立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www.roumeng.me
“也没有从疯牛的尸身上验出毒，难道说，真的是疫病或者、或者是鬼神之事吗？”
“你……”苍云担心地问道。
小灵拼命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沾血的短刀，魂不守舍地嘀咕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曼多却叫住了她：“苍云，你能不能帮我跟竺一禅借一下他那个令牌？”
曼多急忙按下苍云的手：“不要射箭！会伤到小灵的！”
苍云感激地接过来，刚准备走，又听到竺一禅问道：“你还好吗？”
小灵母亲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她压在小灵身上，死死掐住小灵的脖颈，手臂上爆发出数条青筋，微微震颤着。
小灵整张脸红得发紫，舌头从嘴巴里伸出，艰难虚弱地呢喃着：“娘，娘，我是小灵啊……”
苍云找到了曼多，想告诉他，小灵母女的尸身被吐贺真王子一齐带走了。
小灵母亲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松开了手，抓着自己的脸，向一边倒了下去。
小灵母亲的头向后仰去，等她把头回正的时候，半张脸都凹陷了下去，鼻血奔涌而出，变得更加狰狞恐怖。但她的力气没有丝毫削减，咆哮着向僧人伸出手。
小灵母亲低着头，耷拉双肩,独自坐在人群后。www.cuiniao.me其他人以为她受了惊吓，在平复情绪，便没有打扰她。
苍云突然崩溃，悲痛地喊道：“小灵！发狂的人都会暴毙的！真的！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只要中毒就会死掉！根本救不回来！你快出来！我们一起找出下毒的凶手，给你娘报仇！”
渐渐的，她开始诡异地晃动起来，上半身以腰部为轴心打着转，似乎是因为脑袋太重无法掌握平衡，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曼多吸了一口气，似乎从梦中惊醒。他立刻将带勾收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她确实挺可怜的，年纪那么小，却遇到了这种事。”
小灵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迷离，双手本能地去拍打母亲的手腕，但根本无济于事。
僧人失声尖叫了起来，苍云拉开弓，对准了小灵母亲。
小灵整个身躯克制不住地发抖，连发丝都在震颤，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法爱忧心忡忡地说道：“之前的一些线索，都不对了。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军营中的男子才会发狂，但如今，动物、女子也接连受害。”
混乱的人群，熊熊的火焰，还有以身为盾的小灵，苍云根本无法射中目标，只得焦灼地放下弓。
小灵母亲没有回答，手指不受控地蜷缩着，就像抽筋了一样。
小灵母亲猛然抬头，双目失神，嘴角流着口水，整张脸狞恶如鬼，张牙舞爪地向小灵扑了过去。
低迷的气氛萦绕着纥骨氏，大家沉默地清理着废墟，整个营地只能听到搬东西的声音。
她无助迷茫地望着围在火海外的人群，当视线落在曼多身上时，她的颤抖突然停止了，喃喃地对曼多说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娘……”
“可银针和银筷都没有验出毒。”
竺一禅长长地叹了口气，立刻将令牌掏了出来，交给苍云。
她含糊不清地絮语着些什么，小灵疑惑地问道：“娘，你在说什么？”
她回过头，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了？”
本来在喝酒庆祝劫后余生的纥骨氏，吓得丢下羊皮囊，慌不择路地逃窜着，有人不小心撞倒了篝火，火苗飞到地上，沾到流出来的酒，一下子窜得老高，营地顿时陷入了火海。
小灵捂着脖颈地坐了起来，眼前渐渐清晰，当看到母亲的尸体压在自己的脚上时，她愣了一下，然后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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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香急忙解释道：“我舅舅没有……”
突然间，她收敛起所有表情，没有一丝犹豫地抬起手，用曼多扔来的短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竺一禅看到法爱把牛脖子举到嘴边，震惊地拦住了他：“师兄？
但小灵一动不动，她怔怔地望着从母亲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又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中殷红的短刀，她的瞳孔逐渐扩散开，胸膛上下起伏，双唇剧烈地颤抖。
“快灭火啊！”曼多大声命令着旁人，然后向小灵伸出一只手，“小灵，快出来！”
苍云再度拉开了弓，屏气凝神，试图穿越一重又一重的火焰屏障，瞄准小灵的母亲。
苍云没有再问下去，将小灵后事的安排告诉了曼多，转身准备离开，想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那把短刀插在了小灵母亲的左肩上，可小灵母亲早已失去了神智和感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 竺一禅愣在原地没有说话，苍云望了他一眼，慌忙说道：“抱歉，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先忙，我去找阿舅了。”
还没等苍云的箭飞出去，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小灵，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拔出母亲肩膀上的刀，猛地插进她的心脏。
竺一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还有曼多，只不过，那种情况是没办法靠只字片语解决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灵担心地靠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可以是可以。”苍云疑惑地问道，“但你要令牌干什么？”
帐篷被火舌舔舐着，慢慢化为灰烬，塌陷在火中，小灵母女俩的身影出现在火海的中心。
曼多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背对着所有人。苍云走上前，发现他正低着头，凝视着手心里那枚小灵赠予的带勾。
“小灵！”曼多绝望地喊了一声。
“不要伤害我娘！”小灵用力甩开曼多的手，扑到母亲的后背上，将她拦腰抱住，用自己的身躯去挡苍云的箭。
苍云走后，竺一禅对法爱说道：“师兄，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如果再不调查清楚，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惨剧发生。”
“我没事。”曼多抢着说道，“我和小灵才认识几天而已，我真的没事，我就是为她惋惜。”
“那我们怎么去证明，发狂者确实是被人下毒的？”
无数血柱从小灵的脖颈中飞洒而出，刹那间就染红了她的脸与上衣，她的鲜血和眼泪落入烈火中，被吞噬殆尽，不留一丝踪影。
“放开小灵！小灵！小灵！”曼多被面前的火焰和族人的手拦着，根本无法靠近。
“小灵！”曼多想冲进火海中，但被其他人死死拽住，寸步难行，只能绝望地呼喊着小灵的名字。
法爱摇摇头：“他们的脉象，确实是中毒之兆。虽然我学医不精，但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
沉吟良久后，法爱拿起了疯牛的那块尸首，虽然天气寒冷，腐烂的速度很慢，但也累计了不少腥臭了。
曼多大喊了声小心，猛地将小灵拉拉回来，护在身后。小灵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向来孱弱的母亲像疯马一样，撕扯嗓子狂吼着，到处攻击无辜的人。
“我也想去调查厉鬼的事情。”曼多咬着牙说道，“我想进军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早日把厉鬼的真相查出来。”
苍云看着他坚定的面庞，点了点头，如实把曼多的话转告给了竺一禅。
第二天，吐贺真王子派人来询问情况，带走了厉鬼接触过的伤员。
苍云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没有难过。以前我一直觉得，放弃自己生命，是非常愚蠢和不值当的事情。但我现在才明白，对他们而言，现实已经痛苦到天崩地裂了，他们选择离开，也是觉得那样会轻松点，不用再继续面对痛苦了。他们不是放弃了美好的生命，生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美好了。
“我知道。一禅，银针或者银筷，也只能验出一部分的毒，比如遇到□□，就会发黑。但如果是一些不寻常的植物，就无法靠银针验证了。”
发狂之人力大无穷，还感受不到疼痛，小灵母亲也不例外，她从一个疲惫的妇人化身为穷途末路的野兽，焕发出压倒性的力量，抓住一个成年男子就往地上摔去，那男子狠狠地倒在地上，立刻动也不动了。
“阿舅……”苍云轻轻地唤了一声，“小灵她……”
竺一禅脑海中闪过昨天苍云在火海外，劝说小灵的场景，她的情绪突然崩溃，似乎提前预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小灵的命运，但又无法就这么看着惨剧的到来。
一个年轻的僧人摔了一跤，被小灵母亲抓住腿。他拼命挣扎着，一脚蹬在小灵母亲的脸上。
但小灵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她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母亲，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曼多急得直跺脚，慌乱间瞟到一个族人别在腰间的短刀，他想都没想就抽了出来，对准小灵母亲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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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肝胆俱裂地哭喊着，如杜鹃啼血，闻者皆痛心不已。
是我自己太留恋世间，也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痛苦，就狂妄地用自己的想法去批判别人，认为他们愚蠢、脆弱、承受不住打击，可他们只是选择了一条自己觉得更轻松的路，我没有资格对别人的选择说三道四。我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带你回去！你想去哪儿都行！小灵，求你了，快把刀放下！”曼多悲痛地哀求着。
“娘！娘！你不要这样！你快醒醒！”小灵哭喊着，使出全身力气将母亲拖开，两人一下子栽进火海中。
与此同时，一顶燃烧着的帐篷倒了下来，挡住了小灵母女的身影，她们立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www.roume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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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苍云担心地问道。
小灵拼命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沾血的短刀，魂不守舍地嘀咕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曼多却叫住了她：“苍云，你能不能帮我跟竺一禅借一下他那个令牌？”
曼多急忙按下苍云的手：“不要射箭！会伤到小灵的！”
苍云感激地接过来，刚准备走，又听到竺一禅问道：“你还好吗？”
小灵母亲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她压在小灵身上，死死掐住小灵的脖颈，手臂上爆发出数条青筋，微微震颤着。
小灵整张脸红得发紫，舌头从嘴巴里伸出，艰难虚弱地呢喃着：“娘，娘，我是小灵啊……”
苍云找到了曼多，想告诉他，小灵母女的尸身被吐贺真王子一齐带走了。
小灵母亲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松开了手，抓着自己的脸，向一边倒了下去。
小灵母亲的头向后仰去，等她把头回正的时候，半张脸都凹陷了下去，鼻血奔涌而出，变得更加狰狞恐怖。但她的力气没有丝毫削减，咆哮着向僧人伸出手。
小灵母亲低着头，耷拉双肩,独自坐在人群后。www.cuiniao.me其他人以为她受了惊吓，在平复情绪，便没有打扰她。
苍云突然崩溃，悲痛地喊道：“小灵！发狂的人都会暴毙的！真的！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只要中毒就会死掉！根本救不回来！你快出来！我们一起找出下毒的凶手，给你娘报仇！”
渐渐的，她开始诡异地晃动起来，上半身以腰部为轴心打着转，似乎是因为脑袋太重无法掌握平衡，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曼多吸了一口气，似乎从梦中惊醒。他立刻将带勾收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她确实挺可怜的，年纪那么小，却遇到了这种事。”
小灵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迷离，双手本能地去拍打母亲的手腕，但根本无济于事。
僧人失声尖叫了起来，苍云拉开弓，对准了小灵母亲。
小灵整个身躯克制不住地发抖，连发丝都在震颤，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法爱忧心忡忡地说道：“之前的一些线索，都不对了。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军营中的男子才会发狂，但如今，动物、女子也接连受害。”
混乱的人群，熊熊的火焰，还有以身为盾的小灵，苍云根本无法射中目标，只得焦灼地放下弓。
小灵母亲没有回答，手指不受控地蜷缩着，就像抽筋了一样。
小灵母亲猛然抬头，双目失神，嘴角流着口水，整张脸狞恶如鬼，张牙舞爪地向小灵扑了过去。
低迷的气氛萦绕着纥骨氏，大家沉默地清理着废墟，整个营地只能听到搬东西的声音。
她无助迷茫地望着围在火海外的人群，当视线落在曼多身上时，她的颤抖突然停止了，喃喃地对曼多说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娘……”
“可银针和银筷都没有验出毒。”
竺一禅长长地叹了口气，立刻将令牌掏了出来，交给苍云。
她含糊不清地絮语着些什么，小灵疑惑地问道：“娘，你在说什么？”
她回过头，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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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捂着脖颈地坐了起来，眼前渐渐清晰，当看到母亲的尸体压在自己的脚上时，她愣了一下，然后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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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她收敛起所有表情，没有一丝犹豫地抬起手，用曼多扔来的短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竺一禅看到法爱把牛脖子举到嘴边，震惊地拦住了他：“师兄？
但小灵一动不动，她怔怔地望着从母亲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又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中殷红的短刀，她的瞳孔逐渐扩散开，胸膛上下起伏，双唇剧烈地颤抖。
“快灭火啊！”曼多大声命令着旁人，然后向小灵伸出一只手，“小灵，快出来！”
苍云再度拉开了弓，屏气凝神，试图穿越一重又一重的火焰屏障，瞄准小灵的母亲。
苍云没有再问下去，将小灵后事的安排告诉了曼多，转身准备离开，想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那把短刀插在了小灵母亲的左肩上，可小灵母亲早已失去了神智和感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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