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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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云施主，很会砍柴。”竺一禅望着苍云结实的小臂，气喘吁吁地说道。
竺一禅心情复杂。
他绕过篝火，来到了比丘尼的帐篷外，小心翼翼地将肉干放在比丘尼身边。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她是怎么离开的。”彩香拍着脑袋，十分后悔的样子。
“祖母，姐姐又不见了！”彩香哭丧着脸喊道。
听了法爱的言说，僧人们终于拿起肉干。
砍完了柴，她直起腰，对彩香说道：“木柴不多了，再找不到新的，这点木柴迟早要耗完，你去和其他人说一声吧。”
彩香叹了一口气，凑到苍云耳边，悄悄问道：“姐，你喜欢他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长那么大个子。”
说罢，她来到精疲力尽的竺一禅身旁，挥挥手，示意他站远一点。
“吃、吃点东西吧。”竺一禅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注意身子，毕竟……”
他们面露难色，无从下口，但肉干的味道击垮了他们最后一道防线，浅尝了一小口后，僧人们便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她望了望肉干，又望了望竺一禅，愣了会儿后，比丘尼竟然笑了，似乎在嘲讽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连话都说不出了，虚弱地瘫在地上，瞟着纥骨氏的肉干，偷偷咽着口水。
僧人们下意识地离远了点。
竺一回到苍云身边，严肃地对她说道：“苍云施主，感谢你们给的食物，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帮忙的吗？你尽管吩咐。”
“要不我去找吧？”竺一禅扶着膝盖，虚弱无力地说道。
在人群的边缘，竺一禅盘腿坐于雪地之上，紧闭双目，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佛经。
她认真地望着自己，她微微下垂的眼角，让竺一禅想起了那种佛像特有的，带有悲悯的审视。
老祖母轻轻地制止了彩香，告诉她，不要这么对待客人。
“是啊，祖母，要是之前就罢了，反正她醒来后，自己会回来的。可是现在雪这么大，她要是睡在哪了，雪把她埋了，那会冻死的啊！”彩香在营地里来回踱步，越想越害怕。
游牧民族特有的深色皮肤，散发着浓郁的生命力。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苍云面庞圆润，好似一轮皎洁的满月，这使她多了几分端庄与通透。
帐篷微微地动了动，比丘尼翻过身，从毛毡上坐了起来。
苍云等人，疑惑、震惊、又饶有趣味地观望着僧人们的举动。
营地中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和细碎的咀嚼声。
“喜欢他长得好看。”苍云似笑非笑，“不然还能为什么？我才认识他多久？又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而纥骨氏，这种信奉着陌生神灵的原始部族，不知会与自己产生怎样剧烈的分歧，说不定会再次引来血光之灾。
苍云目睹了这一切，不解其意。
竺一禅本来就饥肠辘辘，又做了些体力活，觉得眼冒金星，摇晃了几下后，他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那……”苍云想了想后说道，“你帮我把那边的柴砍了吧。”
竺一禅无言地接过肉干，就像接过一块烙红的铁块。
篝火旁的阿月那站起身，抖了抖皮毛，它那双湛蓝的双眼，透着锋锐的光。
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阿月那趴在自己面前，张着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向外喷着热气。
“姐姐和你说了这么多吗？”彩香挑眉，望了望竺一禅，又看了法爱一眼，好像在寻找他俩的区别。
苍云撸起袖子，轻巧地拿起斧头，双脚牢牢地扒住地面，将斧头举过头顶，用腰部带动整个上半身，干脆利落地劈了下去。
苍云一直在旁边看着，表情凝重。
“不必了吧。”
竺一禅望着一颗颗白色的、圆圆的蘑菇，愣住了。
法爱环视了一圈僧人们的状态，艰难地开口说道，所谓三净肉，乃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眼前这些肉干，符合这三个条件，修佛之人也是可以食用的。如今，他们已山穷水尽，倘若饿死在这里，断送了护卫佛法之路，才是佛门弟子真正的罪业。
竺一禅急忙说没事，自己不介意，然后试探地问道：“苍云施主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什么……带走的？”
竺一禅睁开眼，看见苍云正蹲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呢？女子和男子没有什么区别啊，而且，雌兽要保护幼崽，女子要保护孩子，有的时候，我们比他们更凶猛一点呢。”
竺一禅诚恳地点点头，表示如果苍云有麻烦的话，自己会竭尽全力帮忙。
斧头的重量导致他踉跄了一下，他努力站住脚，深深吸一口气，举起斧头，用尽全力劈砍了下去。
“那……”竺一禅瞪大了双眼，“苍云施主，也是位萨满吗？”
僧人们在分食着肉干。www.yanran.me
他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饿晕过去，随着营地一阵骚乱，他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暗，漫天的大雪，遮盖住了大部分的视野。
“阿月那，别吓他。”苍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去告诉祖母，我回来了。”
竺一禅又喝了点热牛奶，疲惫地闭上眼睛，保存体力。他的肠胃在痛苦地嘶叫，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老祖母派了阿月那去找苍云后，纥骨氏的人安心了不少，僧人们进了食，也逐渐开始恢复体力，只有竺一禅，在漫长的黑夜中煎熬。
“不知道，姐姐没有说过。”
法爱等人闻声赶来，试图劝服竺一禅吃点肉干。竺一禅始终拒绝，即没有说原因，也没有指责其他僧人的妥协。
阿月那向着夜空，引吭长啸了一声，然后往雪中奔去了。
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完，只能摘一些野果充饥，可是，在这雪窖冰天中，连野果的出现，都算是神迹。
粗壮的圆木立刻被劈成了两半，苍云又拿了几根完整的圆木，将其劈碎。
“他们都吃了，你呢？”
纥骨氏以游牧为生，将祭祀过的牛羊宰杀，烘制成肉干，吃起来又干又硬，好在方便保存与携带。
“当然了，这么大的雪，你没看到吗？”彩香不耐烦地说道。
“都是你？”竺一禅疑惑道，“为什么都让你做？男人们呢？”
这时，老祖母颤颤巍巍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可是一般的女子，不像苍云施主，拥有这么大力气。”竺一禅呆呆地说道。
苍云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我们自己都找不到木柴了，何况你呢？坐下歇歇吧。”
“不愿意？为什么？”竺一禅脱口而出地问道。
一想到苍云身上，背负着那不知来自何方神灵的召唤，竺一禅顿时心生恐惧，不由地和她保持距离，警觉地看着她。
祖母抬起手，感受着落在掌心的雪，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用沙哑的声音呼唤道：“阿月那，随着神灵的方向，把苍云带回来。”
“我喜欢砍柴，砍柴让我心静。”苍云又劈了几个，“谁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分什么男女？”
“母亲，您看这可怎么办，苍云被神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可她……”曼多焦虑地说道。
竺一禅猛然坐起，向后靠去。
竺一禅又说道：“我遇到苍云施主的时候，她也是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她还和我说过，她记忆里有大片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和苍云施主的失踪，有关系吗？”
“她又被召唤了吗？”曼多舅舅着急地问道。
他们毫不吝啬地拿出食物，分给饥肠辘辘的僧人们，丝毫不知，自己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难题。
他和法爱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神，望着铺天卷地的大雪，两人陷入了沉思。
竺一禅虚弱地撑坐起来，询问道：“苍云施主是有危险了吗？”
彩香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祖母，是一位萨满。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萨满的，只有受到神灵召唤的人，才能获得萨满才能，与神灵沟通。受到神召的人，会出现幻觉，精神恍惚，有的时候会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我姐姐一样。”
不过，苍云并没有察觉到竺一禅的异常，她蹲下身，将拢在怀中的衣摆抖开，兴奋地展示着：“你看，蘑菇耶。”
竺一禅将脚踩在木头上，费了老大劲才将斧头拔了出来。他又试了几次，不是没砍中，就是劈不开。
竺一禅看着一堆木柴，有点手足无措，但他依然走了过去，擦了擦手，笨拙地拎起一把斧头。
斧尖插进木头的表面，便纹丝不动了。
一开始，僧人们断然拒绝肉干，想要去找野果。但是，雪越下越大，寸步难行，他们只能留在营地。
一方面，苍云的情况让他不解，也让他担忧。另一方面，自己一心向佛，以弘扬佛法为己任。在中原，连正统的儒家思想，都与佛教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大魏皇帝灭佛，也是受了尊儒的汉臣大夫的影响。
“若是不能做些什么，贫僧实在心中难安。”竺一禅坚持道。
苍云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仿佛觉得这个问题明知故问。www.yingzhu.me
不知过了多久，竺一禅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扯了几下。
“砍多了，就熟练了。”苍云漫不经心地说道，“营地里所有的柴，都包在我身上。”
彩香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竺一禅站起身，捧着肉干走开了。
“还不是，准确来说，她应该是我们氏族下一任萨满。”彩香沉重地说道，“但是她不愿意。”
] “苍云施主，很会砍柴。”竺一禅望着苍云结实的小臂，气喘吁吁地说道。
竺一禅心情复杂。
他绕过篝火，来到了比丘尼的帐篷外，小心翼翼地将肉干放在比丘尼身边。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她是怎么离开的。”彩香拍着脑袋，十分后悔的样子。
“祖母，姐姐又不见了！”彩香哭丧着脸喊道。
听了法爱的言说，僧人们终于拿起肉干。
砍完了柴，她直起腰，对彩香说道：“木柴不多了，再找不到新的，这点木柴迟早要耗完，你去和其他人说一声吧。”
彩香叹了一口气，凑到苍云耳边，悄悄问道：“姐，你喜欢他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长那么大个子。”
说罢，她来到精疲力尽的竺一禅身旁，挥挥手，示意他站远一点。
“吃、吃点东西吧。”竺一禅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注意身子，毕竟……”
他们面露难色，无从下口，但肉干的味道击垮了他们最后一道防线，浅尝了一小口后，僧人们便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她望了望肉干，又望了望竺一禅，愣了会儿后，比丘尼竟然笑了，似乎在嘲讽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连话都说不出了，虚弱地瘫在地上，瞟着纥骨氏的肉干，偷偷咽着口水。
僧人们下意识地离远了点。
竺一回到苍云身边，严肃地对她说道：“苍云施主，感谢你们给的食物，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帮忙的吗？你尽管吩咐。”
“要不我去找吧？”竺一禅扶着膝盖，虚弱无力地说道。
在人群的边缘，竺一禅盘腿坐于雪地之上，紧闭双目，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佛经。
她认真地望着自己，她微微下垂的眼角，让竺一禅想起了那种佛像特有的，带有悲悯的审视。
老祖母轻轻地制止了彩香，告诉她，不要这么对待客人。
“是啊，祖母，要是之前就罢了，反正她醒来后，自己会回来的。可是现在雪这么大，她要是睡在哪了，雪把她埋了，那会冻死的啊！”彩香在营地里来回踱步，越想越害怕。
游牧民族特有的深色皮肤，散发着浓郁的生命力。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苍云面庞圆润，好似一轮皎洁的满月，这使她多了几分端庄与通透。
帐篷微微地动了动，比丘尼翻过身，从毛毡上坐了起来。
苍云等人，疑惑、震惊、又饶有趣味地观望着僧人们的举动。
营地中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和细碎的咀嚼声。
“喜欢他长得好看。”苍云似笑非笑，“不然还能为什么？我才认识他多久？又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而纥骨氏，这种信奉着陌生神灵的原始部族，不知会与自己产生怎样剧烈的分歧，说不定会再次引来血光之灾。
苍云目睹了这一切，不解其意。
竺一禅本来就饥肠辘辘，又做了些体力活，觉得眼冒金星，摇晃了几下后，他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那……”苍云想了想后说道，“你帮我把那边的柴砍了吧。”
竺一禅无言地接过肉干，就像接过一块烙红的铁块。
篝火旁的阿月那站起身，抖了抖皮毛，它那双湛蓝的双眼，透着锋锐的光。
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阿月那趴在自己面前，张着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向外喷着热气。
“姐姐和你说了这么多吗？”彩香挑眉，望了望竺一禅，又看了法爱一眼，好像在寻找他俩的区别。
苍云撸起袖子，轻巧地拿起斧头，双脚牢牢地扒住地面，将斧头举过头顶，用腰部带动整个上半身，干脆利落地劈了下去。
苍云一直在旁边看着，表情凝重。
“不必了吧。”
竺一禅望着一颗颗白色的、圆圆的蘑菇，愣住了。
法爱环视了一圈僧人们的状态，艰难地开口说道，所谓三净肉，乃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眼前这些肉干，符合这三个条件，修佛之人也是可以食用的。如今，他们已山穷水尽，倘若饿死在这里，断送了护卫佛法之路，才是佛门弟子真正的罪业。
竺一禅急忙说没事，自己不介意，然后试探地问道：“苍云施主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什么……带走的？”
竺一禅睁开眼，看见苍云正蹲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呢？女子和男子没有什么区别啊，而且，雌兽要保护幼崽，女子要保护孩子，有的时候，我们比他们更凶猛一点呢。”
竺一禅诚恳地点点头，表示如果苍云有麻烦的话，自己会竭尽全力帮忙。
斧头的重量导致他踉跄了一下，他努力站住脚，深深吸一口气，举起斧头，用尽全力劈砍了下去。
“那……”竺一禅瞪大了双眼，“苍云施主，也是位萨满吗？”
僧人们在分食着肉干。www.yanran.me
他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饿晕过去，随着营地一阵骚乱，他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暗，漫天的大雪，遮盖住了大部分的视野。
“阿月那，别吓他。”苍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去告诉祖母，我回来了。”
竺一禅又喝了点热牛奶，疲惫地闭上眼睛，保存体力。他的肠胃在痛苦地嘶叫，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老祖母派了阿月那去找苍云后，纥骨氏的人安心了不少，僧人们进了食，也逐渐开始恢复体力，只有竺一禅，在漫长的黑夜中煎熬。
“不知道，姐姐没有说过。”
法爱等人闻声赶来，试图劝服竺一禅吃点肉干。竺一禅始终拒绝，即没有说原因，也没有指责其他僧人的妥协。
阿月那向着夜空，引吭长啸了一声，然后往雪中奔去了。
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完，只能摘一些野果充饥，可是，在这雪窖冰天中，连野果的出现，都算是神迹。
粗壮的圆木立刻被劈成了两半，苍云又拿了几根完整的圆木，将其劈碎。
“他们都吃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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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么大的雪，你没看到吗？”彩香不耐烦地说道。
“都是你？”竺一禅疑惑道，“为什么都让你做？男人们呢？”
这时，老祖母颤颤巍巍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可是一般的女子，不像苍云施主，拥有这么大力气。”竺一禅呆呆地说道。
苍云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我们自己都找不到木柴了，何况你呢？坐下歇歇吧。”
“不愿意？为什么？”竺一禅脱口而出地问道。
一想到苍云身上，背负着那不知来自何方神灵的召唤，竺一禅顿时心生恐惧，不由地和她保持距离，警觉地看着她。
祖母抬起手，感受着落在掌心的雪，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用沙哑的声音呼唤道：“阿月那，随着神灵的方向，把苍云带回来。”
“我喜欢砍柴，砍柴让我心静。”苍云又劈了几个，“谁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分什么男女？”
“母亲，您看这可怎么办，苍云被神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可她……”曼多焦虑地说道。
竺一禅猛然坐起，向后靠去。
竺一禅又说道：“我遇到苍云施主的时候，她也是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她还和我说过，她记忆里有大片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和苍云施主的失踪，有关系吗？”
“她又被召唤了吗？”曼多舅舅着急地问道。
他们毫不吝啬地拿出食物，分给饥肠辘辘的僧人们，丝毫不知，自己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难题。
他和法爱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神，望着铺天卷地的大雪，两人陷入了沉思。
竺一禅虚弱地撑坐起来，询问道：“苍云施主是有危险了吗？”
彩香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祖母，是一位萨满。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萨满的，只有受到神灵召唤的人，才能获得萨满才能，与神灵沟通。受到神召的人，会出现幻觉，精神恍惚，有的时候会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我姐姐一样。”
不过，苍云并没有察觉到竺一禅的异常，她蹲下身，将拢在怀中的衣摆抖开，兴奋地展示着：“你看，蘑菇耶。”
竺一禅将脚踩在木头上，费了老大劲才将斧头拔了出来。他又试了几次，不是没砍中，就是劈不开。
竺一禅看着一堆木柴，有点手足无措，但他依然走了过去，擦了擦手，笨拙地拎起一把斧头。
斧尖插进木头的表面，便纹丝不动了。
一开始，僧人们断然拒绝肉干，想要去找野果。但是，雪越下越大，寸步难行，他们只能留在营地。
一方面，苍云的情况让他不解，也让他担忧。另一方面，自己一心向佛，以弘扬佛法为己任。在中原，连正统的儒家思想，都与佛教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大魏皇帝灭佛，也是受了尊儒的汉臣大夫的影响。
“若是不能做些什么，贫僧实在心中难安。”竺一禅坚持道。
苍云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仿佛觉得这个问题明知故问。www.yingzhu.me
不知过了多久，竺一禅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扯了几下。
“砍多了，就熟练了。”苍云漫不经心地说道，“营地里所有的柴，都包在我身上。”
彩香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竺一禅站起身，捧着肉干走开了。
“还不是，准确来说，她应该是我们氏族下一任萨满。”彩香沉重地说道，“但是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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