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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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族人们，怎么办？”竺一禅问道。
“我的族人们，因为下一任萨满出现在纥骨氏，而感到骄傲。萨满是神灵的容身之处，神灵借萨满的口说话，用萨满的身体行事，只有被神灵亲自选中的，才能成为萨满。萨满是人与神沟通的桥梁，每一个萨满都能受到众人的尊敬。
苍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你们的人要烧佛经取暖，如果找到柴火，就能打消他们的念头。这还是你提议的，你怎么会忘了？”
苍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我不记得营地里发生过什么了，但既然你不顾危险地跟我出来找柴火，就说明，之前你一定是拼了命保护你的佛经，那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对不对？”
这个念头在竺一禅脑海中闪过，竺一禅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苍云，如遭五雷轰顶。www.niantao.me
“是啊。”
竺一禅心中已有模糊的猜想，但他没有急于证实，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向山洞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风呼啸而过。
好在，没过多久，苍云发出一声沉闷的□□，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她一边敲着眉骨，一边甩着脑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苍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这个建议：“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喜欢的！”
她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竺一禅，怀疑地问道：“你……你不会真带我私奔了吧？”
竺一禅把脸从她手中挪开，窘迫地回答道：“雪盲症，现在已经能看到了。”
竺一禅侧过耳朵才听清，但也没搞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谁？你还害怕谁？”
竺一禅被问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说完，她转过身，撞上了竺一禅震惊的目光，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就、就那些神灵……”
“她都跟你说了啊……”苍云幽幽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苍云十分惊讶。
但有一天，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对我的爱，是有条件的，只有我成为他们想象中的那个人，做成他们要我做的事情，他们才会爱我，不然他们就会对我失望。当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对族人们有怨恨的时候，我充满了罪恶感，这是让我最痛苦的一件事。”
苍云伏在他身旁，怯生生地观察着周围，小声地问道：“这儿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祖母呢？大家呢？”
苍云开心地笑了一下，但嘴角立刻又垂了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胳膊里，发出沉闷的呢喃：“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没事的，你别慌。”竺一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她，“告诉我，你记得什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萨满的神召，是吗？”竺一禅试探地问道。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她气弱声嘶地说道。
竺一禅侧着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苍云站起身来，往洞口方向走了几步，望着寒风呼啸的黑夜，她皱着眉头说道：“这种天出来，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你会死在外面的。”
“那个确实可以生火，为什么不直接烧了应急？还要大费周章出来找其他的？”
“我不理解啊，我都不知道那些佛经、还有你说的佛法是什么。我只知道，守护它们，是你一定要完成的使命。而我呢，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们面面相觑，突然间，苍云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坐了下来。
我的族人总跟我说，你要听话，祖母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让她失望？我觉得自己被绑架了，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如果我不顺从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跟我说，对你再好都没有用！我真的很讨厌听到这样的话，我只是想遵循自己的心，为什么把我说的跟个罪人一样？”
她抬起眼，看了看震惊到说不出话的竺一禅，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充满了迷茫。
竺一禅又问道：“那你能记得的，最后一件发生的事，是什么？”
“那不一样啊，之前你帮我处理过眼睛的，而且，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很模糊，眼睛也还是疼。你的是扭伤啊，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不
没等竺一禅回答，苍云就痛苦地说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坏人，如果没有他们生我、养我，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好吃的，好用的，他们都先顾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真的，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竺一禅低声安抚着苍云。
“你在胡说些什么？”竺一禅斥责道，“我们是出来找柴火的呀？你不记得吗？”
她左望右望，似乎在提防什么，然后捏着嗓子，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他们，我、我害怕他们！”
满腔激愤的苍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竺一禅问道：“我的族人对我这么好，我还在背后这么说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竺一禅回过头，望着被失落笼罩的苍云，轻轻说道：“我确实很着急，但我确实也愿意为苍云施主排忧解难。”
苍云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我记得……我在给那个叫瑶光的姑娘换药，彩香嫌我粗手粗脚，说我会弄疼人家，她要自己去照顾那个姑娘。”
“噢噢，那就好。”苍云放下了手，“你好了，大概我也好了吧？”
“她死了！”
“什么？你看不见了？是眼睛受伤了吗？”苍云大惊失色，冲到竺一禅面前，捧住他的脸，使劲儿地瞧着。
我想逃，我想去中原看看，那里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说不定我多点见识，就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且，你知道吗，我们的先祖是从中原来的，在这里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才有了我们敕勒族，我们生命的初始源头在中原，也许，我能在那里，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
“那是六七天前的事情了，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竺一禅强调道，“你坐那儿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眼泪就那么滴了下来。”
“你经常会这样吗？你跟我说过，你的记忆里有大片的空白，就是因为你会短暂性失忆？”
苍云脸上神色变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www.yeying.me
“之前听彩香施主说过，你是下一任萨满。”竺一禅如实回答。
“祖母跟我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接任她成为萨满。可是……”
萨满仿佛是空心的，只有个外壳，神灵会时不时拿这个壳子用。那我呢？难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别人吗？怎么没有人问过我，我想做什么事情呢？
竺一禅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失忆了？”
苍云双手抱头，哽咽着说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长久以来，我都认为，在这世上，我的族人是最爱我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苍云沙哑地问道。
“我的脚怎么了？”苍云低下头，抬起一只脚端详。
“如果你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不先听听你族人们的意见？万一你会喜欢呢？”竺一禅问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苍云的声音：“你很着急吧？想早点带着柴火回去，而不是跟我待在这里，听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祖母说，我生过一场大病，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我连母亲的脸都不记得了。等我长大后，我的记忆又出现了大片的空白，我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地方，但我压根都不记得怎么来的。”
苍云用力点着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记得。你是我带回来的人，要和我们一起去柔然。”
“我哭了？”苍云目瞪口呆，“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哭过，连出生的时候都没哭，祖母说我天生没有眼泪。”
苍云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成为萨满，对我来说，成为萨满，就是失去自己。
“那你刚才哭什么？”竺一禅想到那个诡异画面，忍不打了寒颤。
你想想看，如果是你，你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关于你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你的，而不是你亲身经历的。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别人就不停地跟你说，你是萨满，你要为神灵做事，这是你的命。你的世界里，全都是别人的声音、别人的想法。你会就这么接受命运的安排吗？”
可是、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成为萨满！
苍云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摔下山，你的脚扭伤了，我看不见了，这个你都不记得了吗？”
“佛经？就是你包裹里那些竹简吗？”
“找柴火？那为什么是你跟我出来？不可能啊，你只会拖累我。”
“是的，感谢苍云施主能够理解我。”竺一禅说道。
竺一禅瞠目结舌地打量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的脚……你的脚好了？”
竺一禅捡起地上的布条，捏在手里，片刻后，他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苍云施主有烦恼，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听。如果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我更是万死不辞。”
苍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费了好大的劲，才鼓足勇气大声说道：“这是她的心愿，为什么我要对别人的心愿负责？
当她的视线落到山洞中的尸体上时，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惊叫了一声，迅速地爬到竺一禅身旁，探出个脑袋，恐惧地望着那对母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死、死人！这儿怎么有死人？啊！还有个死了的婴儿？”
“敬畏神灵，是很正常的事情。”
] “那你的族人们，怎么办？”竺一禅问道。
“我的族人们，因为下一任萨满出现在纥骨氏，而感到骄傲。萨满是神灵的容身之处，神灵借萨满的口说话，用萨满的身体行事，只有被神灵亲自选中的，才能成为萨满。萨满是人与神沟通的桥梁，每一个萨满都能受到众人的尊敬。
苍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你们的人要烧佛经取暖，如果找到柴火，就能打消他们的念头。这还是你提议的，你怎么会忘了？”
苍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我不记得营地里发生过什么了，但既然你不顾危险地跟我出来找柴火，就说明，之前你一定是拼了命保护你的佛经，那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对不对？”
这个念头在竺一禅脑海中闪过，竺一禅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苍云，如遭五雷轰顶。www.niantao.me
“是啊。”
竺一禅心中已有模糊的猜想，但他没有急于证实，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向山洞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风呼啸而过。
好在，没过多久，苍云发出一声沉闷的□□，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她一边敲着眉骨，一边甩着脑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苍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这个建议：“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喜欢的！”
她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竺一禅，怀疑地问道：“你……你不会真带我私奔了吧？”
竺一禅把脸从她手中挪开，窘迫地回答道：“雪盲症，现在已经能看到了。”
竺一禅侧过耳朵才听清，但也没搞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谁？你还害怕谁？”
竺一禅被问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说完，她转过身，撞上了竺一禅震惊的目光，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就、就那些神灵……”
“她都跟你说了啊……”苍云幽幽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苍云十分惊讶。
但有一天，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对我的爱，是有条件的，只有我成为他们想象中的那个人，做成他们要我做的事情，他们才会爱我，不然他们就会对我失望。当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对族人们有怨恨的时候，我充满了罪恶感，这是让我最痛苦的一件事。”
苍云伏在他身旁，怯生生地观察着周围，小声地问道：“这儿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祖母呢？大家呢？”
苍云开心地笑了一下，但嘴角立刻又垂了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胳膊里，发出沉闷的呢喃：“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没事的，你别慌。”竺一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她，“告诉我，你记得什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萨满的神召，是吗？”竺一禅试探地问道。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她气弱声嘶地说道。
竺一禅侧着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苍云站起身来，往洞口方向走了几步，望着寒风呼啸的黑夜，她皱着眉头说道：“这种天出来，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你会死在外面的。”
“那个确实可以生火，为什么不直接烧了应急？还要大费周章出来找其他的？”
“我不理解啊，我都不知道那些佛经、还有你说的佛法是什么。我只知道，守护它们，是你一定要完成的使命。而我呢，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们面面相觑，突然间，苍云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坐了下来。
我的族人总跟我说，你要听话，祖母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让她失望？我觉得自己被绑架了，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如果我不顺从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跟我说，对你再好都没有用！我真的很讨厌听到这样的话，我只是想遵循自己的心，为什么把我说的跟个罪人一样？”
她抬起眼，看了看震惊到说不出话的竺一禅，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充满了迷茫。
竺一禅又问道：“那你能记得的，最后一件发生的事，是什么？”
“那不一样啊，之前你帮我处理过眼睛的，而且，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很模糊，眼睛也还是疼。你的是扭伤啊，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不
没等竺一禅回答，苍云就痛苦地说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坏人，如果没有他们生我、养我，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好吃的，好用的，他们都先顾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真的，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竺一禅低声安抚着苍云。
“你在胡说些什么？”竺一禅斥责道，“我们是出来找柴火的呀？你不记得吗？”
她左望右望，似乎在提防什么，然后捏着嗓子，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他们，我、我害怕他们！”
满腔激愤的苍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竺一禅问道：“我的族人对我这么好，我还在背后这么说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竺一禅回过头，望着被失落笼罩的苍云，轻轻说道：“我确实很着急，但我确实也愿意为苍云施主排忧解难。”
苍云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我记得……我在给那个叫瑶光的姑娘换药，彩香嫌我粗手粗脚，说我会弄疼人家，她要自己去照顾那个姑娘。”
“噢噢，那就好。”苍云放下了手，“你好了，大概我也好了吧？”
“她死了！”
“什么？你看不见了？是眼睛受伤了吗？”苍云大惊失色，冲到竺一禅面前，捧住他的脸，使劲儿地瞧着。
我想逃，我想去中原看看，那里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说不定我多点见识，就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且，你知道吗，我们的先祖是从中原来的，在这里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才有了我们敕勒族，我们生命的初始源头在中原，也许，我能在那里，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
“那是六七天前的事情了，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竺一禅强调道，“你坐那儿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眼泪就那么滴了下来。”
“你经常会这样吗？你跟我说过，你的记忆里有大片的空白，就是因为你会短暂性失忆？”
苍云脸上神色变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www.yeying.me
“之前听彩香施主说过，你是下一任萨满。”竺一禅如实回答。
“祖母跟我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接任她成为萨满。可是……”
萨满仿佛是空心的，只有个外壳，神灵会时不时拿这个壳子用。那我呢？难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别人吗？怎么没有人问过我，我想做什么事情呢？
竺一禅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失忆了？”
苍云双手抱头，哽咽着说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长久以来，我都认为，在这世上，我的族人是最爱我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苍云沙哑地问道。
“我的脚怎么了？”苍云低下头，抬起一只脚端详。
“如果你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不先听听你族人们的意见？万一你会喜欢呢？”竺一禅问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苍云的声音：“你很着急吧？想早点带着柴火回去，而不是跟我待在这里，听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祖母说，我生过一场大病，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我连母亲的脸都不记得了。等我长大后，我的记忆又出现了大片的空白，我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地方，但我压根都不记得怎么来的。”
苍云用力点着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记得。你是我带回来的人，要和我们一起去柔然。”
“我哭了？”苍云目瞪口呆，“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哭过，连出生的时候都没哭，祖母说我天生没有眼泪。”
苍云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成为萨满，对我来说，成为萨满，就是失去自己。
“那你刚才哭什么？”竺一禅想到那个诡异画面，忍不打了寒颤。
你想想看，如果是你，你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关于你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你的，而不是你亲身经历的。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别人就不停地跟你说，你是萨满，你要为神灵做事，这是你的命。你的世界里，全都是别人的声音、别人的想法。你会就这么接受命运的安排吗？”
可是、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成为萨满！
苍云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摔下山，你的脚扭伤了，我看不见了，这个你都不记得了吗？”
“佛经？就是你包裹里那些竹简吗？”
“找柴火？那为什么是你跟我出来？不可能啊，你只会拖累我。”
“是的，感谢苍云施主能够理解我。”竺一禅说道。
竺一禅瞠目结舌地打量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的脚……你的脚好了？”
竺一禅捡起地上的布条，捏在手里，片刻后，他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苍云施主有烦恼，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听。如果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我更是万死不辞。”
苍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费了好大的劲，才鼓足勇气大声说道：“这是她的心愿，为什么我要对别人的心愿负责？
当她的视线落到山洞中的尸体上时，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惊叫了一声，迅速地爬到竺一禅身旁，探出个脑袋，恐惧地望着那对母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死、死人！这儿怎么有死人？啊！还有个死了的婴儿？”
“敬畏神灵，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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