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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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是亲姐妹啊。”苍云困惑地说道。
“救度众生……”苍云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你口口声声要救度众生，实际上却给我们这些众生添了不少麻烦耶。”
“你现在知道要好看了？”彩香假装责备地说道，立刻坐了下来，帮姐姐整理起头发与衣着。
曼多舅舅镇静地坐在羊群旁，细细擦拭着新打的铁刀。彩香大声唤着阿娘，让阿娘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串红玛瑙项链收好，别让贼人偷了去。
五迟五软症，不治之症。
苍云垂下了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贫僧是佛门中人，理应心系众生，既然苍云施主是众生之一，贫僧担心你的安危，也是应该的，这和佛法救度一切众生的意愿，不相冲突的。”竺一禅窘迫又混乱地解释着。
苍云定睛一看，彩香的手指夹着一根微微弯曲的长发，已经白透了。
“其中那位胡子头发特别红的，瘦瘦的，是祖母最小的弟弟，鹿藏姥舅。他是我们氏族最爱美的人。他呀，看不得自己胡子变白，就采了茜草染红，但又没办法自己染头发，就缠着祖母帮他，闹了不少笑话。有一次，弄翻了燃料，把阿月那的爪子都染红了，阿月那气得不行，舔了好久，都没褪色。对了，赤藏姥舅的手特别巧，特别会缝制衣服，我们穿的衣服，大多是他做的，彩香最喜欢他了。”苍云一脸骄傲地讲着。
“虽然有点危险，但也没有那么危险。”苍云轻松地摆摆手，“你不需要这么关心我。”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彩香？难道你喜欢我妹妹？”苍云大惊失色。
“对了，苍云施主。”竺一禅问道，“你们的父母呢，贫僧还未见过。”
苍云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消散了，她重新振奋起来
“怎么了？偷羊的已经来了吗？”苍云猛得站了起来。
僧人们离得较远，只看见苍云突然醒了过来，然后说了句什么，引得纥骨氏一阵骚动。
竺一禅为难地表示，自己不熟悉青阳，很难揣测到他的想法。但抵挡不住苍云满怀期待的眼神，竺一禅叹了口气，望向青阳。
竺一禅在心里想道。
苍云蹲在他身旁，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伸出手擦掉他嘴角的口水，起身抱了一只羊崽过来，放在少年脚边，少年才安静了下来。
苍云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我母亲生下青阳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了。”
“对！青阳最喜欢这只小羊了！”苍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原来你不傻，还这么聪明！中原的汉人都像你这么聪明吗？”
苍云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拍着脑袋说道：“噢噢，我想起来了，我做了一个梦。”
“怎么没关系？你才多大？”彩香嗔怪道，扒拉着苍云的脑袋，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白头发。
可印象中，苍云最亲近的男性长辈，是那位曼多舅舅，难道说她的父亲也过世了吗？
“她说，有人要来偷他们的羊。”竺一禅解释道。
“没关系吧？”苍云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苍云见竺一禅关心青阳，高兴的不得了，盛情邀请竺一禅猜猜看原因。
“不是。”彩香将手伸到苍云的眼前，“你看，你都长白头发了。”
“他喜欢我弄的汤。”苍云连忙从彩香旁边跳走，“还有蘑菇吗？”
她指了指竺一禅，又说道：“实在不行，就像他们一样，把头发都剃了。”
竺一禅点点头，想到那位眼盲心明的神秘老人，他不禁心怀敬意。
自打出生起，青阳就和别人不一样。他长得很慢，也没长好，筋肉萎缩，行动迟缓，无法靠自己行走，七八岁才会说话，但也是口齿不清的，一般人听不明白。
苍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偷偷瞄了一眼竺一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苍云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梦境，但没什么成果，苦恼又愧疚地说道：“我没看清那个人。”
曼多严肃地召集其他人，商量起保护羊群的事情。
“你不是饿了吗？”苍云问道。
那就是同父不同母，是不同妻妾所生。竺一禅默默想道。
“姐姐能提前预知事情，通过做梦。”彩香一边梳着苍云的头发，一边说道。
“偷羊的人是谁，你认识吗？”曼多问道。
苍云带着竺一禅走开，发现蘑菇所剩无几，而且木柴也基本耗尽了，营地的篝火已不似之前那么旺盛。
纥骨氏的人把羊聚集了起来，派人严加看守，营地中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竺一禅之前看到的那个瘫痪的少年，坐在地上扭来扭去，吃力地挥着臂膀，缓慢又艰难地说着什么，嘟嘟囔囔的，不知所云。
正当彩香又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竺一禅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只是巧合啦。”苍云赶忙辩解。
“当然了，我不是指责你噢，你可以坚持自己。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情，不大一样，而且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所以提醒你一下罢了。”苍云又说道。
“那你去吃啊，我姐姐又不是你娘。”彩香不满地说道。
“在那边清点羊群数量的，年纪比较大的，看到了吗？那是祖母的两个弟弟。”苍云笑着对两位老人挥挥手，两位老人也慈祥地点头示意。
竺一禅愣住了。
祖母一共有六个孩子，三女三男，我母亲是祖母第一个孩子，是大姐，生下我之后，又生了青阳，后来……你也知道了。”
接着，她转向另外一边，继续说道：“曼多舅舅嘛，你见过了。还有那边背着弓箭，正在站岗的，是我另外两个舅舅，他们都是我祖母的儿子，我的箭术就是阿舅们教的。
“不是……”法爱不解地问道，“苍云施主只是做了个梦，你们就都信了？”
彩香突然大叫了起来，惊得苍云浑身一抖。
“只是有点饿，可以忍受。”竺一禅劝道，“雪虽然停了，但积雪甚厚，苍云施主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交给我们吧。”彩香打断道，“先弄弄头发吧，乱七八糟的。”
“这你都能听到？”法爱从困惑转为惊讶。
苍云依旧沉默。
“居然有人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彩香挖苦了一句，然后越想越觉得稀奇，自己一个人笑个不停。
竺一禅苦笑了一下，青阳脸上，那种害怕心爱之物被夺走的神情，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他打量着围着羊群的人们，猜测着哪个男人是她们的父亲。
曼多告诉她，她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有人要来偷羊。
“你在胡说什么？那样丑死了。”彩香生气地说道，“姐姐，你还是不要逃避神召了，我看你就是太累，才长白头发的。”
“苍云施主，你……”竺一禅生硬地说道，“我饿了。www.yatong.me”
“苍云施主，请你慎言。”竺一禅收回目光，尴尬地说道，“之前看你与彩香施主如此亲密无间，以为你们是亲姐妹，但你们的母亲似乎不是同一个人，所以贫僧有点被弄糊涂了。”
“我们游牧部族以肉为食，但你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我们又不能看你饿死在我们领地。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在这种天，特意为你去找素的。”
竺一禅想反驳，但又无言以对。
“反正迟早要白的，没必要为这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烦恼吧。”苍云安慰道。
“阿弥陀佛。”竺一禅双手合十。
见到竺一禅似乎对自己的家人好奇，苍云便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起来：“我们氏族一共三代人，我祖母是大家长，之前你见过了。”
看到竺一禅的那一刻，苍云迷蒙的双眼慢慢聚焦了。
法爱难以置信地看向竺一禅，之前他们挨饿了那么多天，竺一禅没有抱怨过一声，事实上，他从未听过竺一禅诉过什么苦。
竺一禅捏了捏佛珠，没有接话。
“她说什么？”法爱一脸困惑。www.qinghan.me
“他刚才怎么了？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竺一禅问道。
青阳佝偻着腰，轻轻地抚摸着羊崽。竺一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说道：“贫僧猜测，青阳施主很在意这只小羊，又听你们说，有人要来偷羊，所以想保护它。”
法爱提议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竺一禅点点头，将一直捻在手中诵经的佛珠绕了两圈，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和法爱来到了苍云附近。
对于游牧部族而言，没有什么比牛羊更宝贵的了，他们议论着，如果抓到了偷羊的人，一定要狠狠地惩罚。
看到竺一禅异样的眼神，苍云解释道，这是她的弟弟，名叫青阳。
他又等了一会儿，但苍云依旧没有提起父亲。竺一禅也没有问，两人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竺一禅这才意识到，原来彩香不是苍云的亲妹妹，苍云姐弟的母亲已经病逝，而彩香的母亲健在。
“不是谁都能被神灵看上的，也没人有能逃避神灵的召唤，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况且，祖母一直那么看好你、疼爱你，你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但苍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或者同情，笑眯眯地夸赞着：“虽然他手软脚软，但心也是软绵绵的，就像这只小羊一样，温顺可爱。”
苍云准备出去找野菜之类的，竺一禅急忙阻止了。
她背过身去，向彩香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人们守着羊群，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四周，提防着可疑人物的出现。
“你们干嘛都围着我？”她揉着额头问道。
] “我们就是亲姐妹啊。”苍云困惑地说道。
“救度众生……”苍云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你口口声声要救度众生，实际上却给我们这些众生添了不少麻烦耶。”
“你现在知道要好看了？”彩香假装责备地说道，立刻坐了下来，帮姐姐整理起头发与衣着。
曼多舅舅镇静地坐在羊群旁，细细擦拭着新打的铁刀。彩香大声唤着阿娘，让阿娘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串红玛瑙项链收好，别让贼人偷了去。
五迟五软症，不治之症。
苍云垂下了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贫僧是佛门中人，理应心系众生，既然苍云施主是众生之一，贫僧担心你的安危，也是应该的，这和佛法救度一切众生的意愿，不相冲突的。”竺一禅窘迫又混乱地解释着。
苍云定睛一看，彩香的手指夹着一根微微弯曲的长发，已经白透了。
“其中那位胡子头发特别红的，瘦瘦的，是祖母最小的弟弟，鹿藏姥舅。他是我们氏族最爱美的人。他呀，看不得自己胡子变白，就采了茜草染红，但又没办法自己染头发，就缠着祖母帮他，闹了不少笑话。有一次，弄翻了燃料，把阿月那的爪子都染红了，阿月那气得不行，舔了好久，都没褪色。对了，赤藏姥舅的手特别巧，特别会缝制衣服，我们穿的衣服，大多是他做的，彩香最喜欢他了。”苍云一脸骄傲地讲着。
“虽然有点危险，但也没有那么危险。”苍云轻松地摆摆手，“你不需要这么关心我。”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彩香？难道你喜欢我妹妹？”苍云大惊失色。
“对了，苍云施主。”竺一禅问道，“你们的父母呢，贫僧还未见过。”
苍云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消散了，她重新振奋起来
“怎么了？偷羊的已经来了吗？”苍云猛得站了起来。
僧人们离得较远，只看见苍云突然醒了过来，然后说了句什么，引得纥骨氏一阵骚动。
竺一禅为难地表示，自己不熟悉青阳，很难揣测到他的想法。但抵挡不住苍云满怀期待的眼神，竺一禅叹了口气，望向青阳。
竺一禅在心里想道。
苍云蹲在他身旁，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伸出手擦掉他嘴角的口水，起身抱了一只羊崽过来，放在少年脚边，少年才安静了下来。
苍云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我母亲生下青阳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了。”
“对！青阳最喜欢这只小羊了！”苍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原来你不傻，还这么聪明！中原的汉人都像你这么聪明吗？”
苍云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拍着脑袋说道：“噢噢，我想起来了，我做了一个梦。”
“怎么没关系？你才多大？”彩香嗔怪道，扒拉着苍云的脑袋，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白头发。
可印象中，苍云最亲近的男性长辈，是那位曼多舅舅，难道说她的父亲也过世了吗？
“她说，有人要来偷他们的羊。”竺一禅解释道。
“没关系吧？”苍云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苍云见竺一禅关心青阳，高兴的不得了，盛情邀请竺一禅猜猜看原因。
“不是。”彩香将手伸到苍云的眼前，“你看，你都长白头发了。”
“他喜欢我弄的汤。”苍云连忙从彩香旁边跳走，“还有蘑菇吗？”
她指了指竺一禅，又说道：“实在不行，就像他们一样，把头发都剃了。”
竺一禅点点头，想到那位眼盲心明的神秘老人，他不禁心怀敬意。
自打出生起，青阳就和别人不一样。他长得很慢，也没长好，筋肉萎缩，行动迟缓，无法靠自己行走，七八岁才会说话，但也是口齿不清的，一般人听不明白。
苍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偷偷瞄了一眼竺一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苍云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梦境，但没什么成果，苦恼又愧疚地说道：“我没看清那个人。”
曼多严肃地召集其他人，商量起保护羊群的事情。
“你不是饿了吗？”苍云问道。
那就是同父不同母，是不同妻妾所生。竺一禅默默想道。
“姐姐能提前预知事情，通过做梦。”彩香一边梳着苍云的头发，一边说道。
“偷羊的人是谁，你认识吗？”曼多问道。
苍云带着竺一禅走开，发现蘑菇所剩无几，而且木柴也基本耗尽了，营地的篝火已不似之前那么旺盛。
纥骨氏的人把羊聚集了起来，派人严加看守，营地中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竺一禅之前看到的那个瘫痪的少年，坐在地上扭来扭去，吃力地挥着臂膀，缓慢又艰难地说着什么，嘟嘟囔囔的，不知所云。
正当彩香又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竺一禅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只是巧合啦。”苍云赶忙辩解。
“当然了，我不是指责你噢，你可以坚持自己。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情，不大一样，而且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所以提醒你一下罢了。”苍云又说道。
“那你去吃啊，我姐姐又不是你娘。”彩香不满地说道。
“在那边清点羊群数量的，年纪比较大的，看到了吗？那是祖母的两个弟弟。”苍云笑着对两位老人挥挥手，两位老人也慈祥地点头示意。
竺一禅愣住了。
祖母一共有六个孩子，三女三男，我母亲是祖母第一个孩子，是大姐，生下我之后，又生了青阳，后来……你也知道了。”
接着，她转向另外一边，继续说道：“曼多舅舅嘛，你见过了。还有那边背着弓箭，正在站岗的，是我另外两个舅舅，他们都是我祖母的儿子，我的箭术就是阿舅们教的。
“不是……”法爱不解地问道，“苍云施主只是做了个梦，你们就都信了？”
彩香突然大叫了起来，惊得苍云浑身一抖。
“只是有点饿，可以忍受。”竺一禅劝道，“雪虽然停了，但积雪甚厚，苍云施主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交给我们吧。”彩香打断道，“先弄弄头发吧，乱七八糟的。”
“这你都能听到？”法爱从困惑转为惊讶。
苍云依旧沉默。
“居然有人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彩香挖苦了一句，然后越想越觉得稀奇，自己一个人笑个不停。
竺一禅苦笑了一下，青阳脸上，那种害怕心爱之物被夺走的神情，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他打量着围着羊群的人们，猜测着哪个男人是她们的父亲。
曼多告诉她，她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有人要来偷羊。
“你在胡说什么？那样丑死了。”彩香生气地说道，“姐姐，你还是不要逃避神召了，我看你就是太累，才长白头发的。”
“苍云施主，你……”竺一禅生硬地说道，“我饿了。www.yatong.me”
“苍云施主，请你慎言。”竺一禅收回目光，尴尬地说道，“之前看你与彩香施主如此亲密无间，以为你们是亲姐妹，但你们的母亲似乎不是同一个人，所以贫僧有点被弄糊涂了。”
“我们游牧部族以肉为食，但你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我们又不能看你饿死在我们领地。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在这种天，特意为你去找素的。”
竺一禅想反驳，但又无言以对。
“反正迟早要白的，没必要为这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烦恼吧。”苍云安慰道。
“阿弥陀佛。”竺一禅双手合十。
见到竺一禅似乎对自己的家人好奇，苍云便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起来：“我们氏族一共三代人，我祖母是大家长，之前你见过了。”
看到竺一禅的那一刻，苍云迷蒙的双眼慢慢聚焦了。
法爱难以置信地看向竺一禅，之前他们挨饿了那么多天，竺一禅没有抱怨过一声，事实上，他从未听过竺一禅诉过什么苦。
竺一禅捏了捏佛珠，没有接话。
“她说什么？”法爱一脸困惑。www.qinghan.me
“他刚才怎么了？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竺一禅问道。
青阳佝偻着腰，轻轻地抚摸着羊崽。竺一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说道：“贫僧猜测，青阳施主很在意这只小羊，又听你们说，有人要来偷羊，所以想保护它。”
法爱提议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竺一禅点点头，将一直捻在手中诵经的佛珠绕了两圈，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和法爱来到了苍云附近。
对于游牧部族而言，没有什么比牛羊更宝贵的了，他们议论着，如果抓到了偷羊的人，一定要狠狠地惩罚。
看到竺一禅异样的眼神，苍云解释道，这是她的弟弟，名叫青阳。
他又等了一会儿，但苍云依旧没有提起父亲。竺一禅也没有问，两人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竺一禅这才意识到，原来彩香不是苍云的亲妹妹，苍云姐弟的母亲已经病逝，而彩香的母亲健在。
“不是谁都能被神灵看上的，也没人有能逃避神灵的召唤，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况且，祖母一直那么看好你、疼爱你，你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但苍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或者同情，笑眯眯地夸赞着：“虽然他手软脚软，但心也是软绵绵的，就像这只小羊一样，温顺可爱。”
苍云准备出去找野菜之类的，竺一禅急忙阻止了。
她背过身去，向彩香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人们守着羊群，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四周，提防着可疑人物的出现。
“你们干嘛都围着我？”她揉着额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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