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玻璃杯，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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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内廷出来，胡峰忍不住又回望了一下。背后深红色的宫门，在傍晚的余晖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宫门内那对母子，着实让人心生怜悯。母亲殚精竭虑地护着儿子的周全，依然感觉朝不保夕；儿子全然不懂，在一个缺乏父爱的环境里跌跌撞撞。分别时的那一抱，陈瞻那渴望的眼神让人心疼。
陈皓听到胡峰所说心里也一下子留神了，又见文首眼色，立刻心领神会，马上接过话道:“国师不早说！河工处下设铸工门精通各色器物铸造，国师想要什么样的炉具，但说就是！”
“放心，臣不敢欺君，明天一定来。”胡峰摸着陈瞻的脸蛋说到。
他问旁边的小太监：“这是哪来的？”
正在这时，一队身着五彩霞衣的舞女在乐师的簇拥下鱼贯而入。她们对着在坐的三位行了礼，便开始翩翩起舞。仔细看，舞女各个玉面红妆，头戴凤钗，身材修长匀称，舞姿婀娜，恍惚间，仿佛真以为是一群仙女下凡。
陈瞻心领神会，立马跑回马车上，捧出了一束野花：“母后，这是国师让我送给你的！”
哦？胡峰心里似乎有了一个主意。
“那太好啦！果实明天早点到啊，我等你。”陈瞻喜笑颜开，就差拍手了。
就说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冥顽不灵的人。果然，就算是圣岛中人，也得给我文首几番薄面。
胡峰不知道，更头疼的事在后面。
“哎，收下收下。您收下那完全是下官的荣幸，就是给下官的面子啊！”
“今天国师带我去城外，玩得好开心！”陈瞻说到。
他在文首府里喝花酒的已经传遍朝野了。
“哦，对对对，我懂，我懂。”胡峰拍拍陈耽的肩膀——这个动作让陈耽又是一愣——眨了眨眼说道。
“哦？还有这事。”陈耽风淡云轻地继续落子，内心却又止不住的欣喜。
胡峰对着陈雨乔微笑了一下，行了下礼，准备回去了，陈瞻突然问到：“国师，你明天还来吗？”
“国师自圣岛来，宁都内无亲无友，若不嫌弃老朽，平日若有空可直接来我府上小聚。老朽又要自夸了，品茶，观舞，饮酒，整个宁都城最好的，皆在这里。”说完，给了胡峰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整个陈国如今一直笼罩在林国入侵的阴影下。林国一直在为入侵做战前准备和动员，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边境，骑兵也不断在边境制造摩擦。
傍晚，正在家中与河工处主司陈皓下棋的陈耽，听到了管家的通报:“老爷，国师胡峰正在府外求见。”
眼下的军事对比悬殊。碉木堡一役后，陈国国防军的精锐几乎全损，目前两国边境布防的都是之前陈国的二线部队和临时征集的老弱病残，总数不到三万，还分布在两国的千里防线上。国内惟一能调动的也就是负责拱卫京畿和护卫皇宫的白羽军了，形势岌岌可危。
陈雨乔一愣，立刻脸色绯红，过了一会才说到：“谢谢。”
“那就请他进来吧。”陈耽吩咐管家。
“来啊，我天天来。”胡峰看着陈雨乔说到。
“哎，文首大人见外了啊！后生拜见长辈，主要是心意，千万不要看礼物贵重与否。文首大人您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待见晚辈啊！”
傍晚时分，马车驶进皇城，一路到了内廷宫门口。陈雨乔已经在门口等候半天了，看着略有焦急之色。
“臣遵旨。”胡峰又行了下礼，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陈瞻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所有人都知道两国会开战。所有人也知道会即将开战。只是没人知道具体哪天开战而已。
说完，一队下人进来，搬进来了三台跪桌；然后又一队人进来，端进来酒菜。陈耽拉着胡峰坐下，端起酒杯做了请的动作，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叫骄奢淫逸啊！胡峰忍不住感慨道。
“国师驾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国师此时来访，有何事啊？”陈耽原本准备坐着不露声色继续下棋，可是一见胡峰进来就行一个大礼，心里稍微一惊，忍不住还是起身稍微还了一个礼。
“哎，圣岛之人特长，想着来了宁都也不能生疏，练练手罢了。”
看到胡峰发愣的样子，陈耽哈哈大笑，忙把胡峰推回座位上，拍了拍手，众舞女纷纷停下舞蹈，分成三波给三位大人陪酒。胡峰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一看，陈耽和陈皓已经端着酒杯对身边的几位姑娘上下其手了。
对，其实这就是一个工业化生产的玻璃杯。胡峰想着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就顺手把祁向阳喝水的杯子拿过来了。
“举手之劳，国师见外了！”陈耽此刻高兴极了，唤过管家低声耳语了几番。管家迅速离去后，陈耽对着胡峰说到:“国师今日可不得就此离开！就在寒舍好好饮酒观舞，不醉不归！”
陈耽震惊了，陈皓也惊了。这国师真是来自圣岛的天人啊，还能这么喝酒？这酒量是何高度？
“母后！”陈瞻跳出马车，扑向陈雨乔怀里。
“哦？国师还有此种爱好？”
“哎呀，文首大人恕罪啊！下官初来宁都，本该早日登门拜见大人，奈何一直被皇上拉着读书，走不开。今日终于得空，赶紧来大人府上登门拜见和道歉。还望文首大人海涵！”说完，起身又是一个鞠躬。
好的，终于达到目的了。胡峰心里一喜，立刻接过话来:“还能这样？那我就提前感**首和主司大人了！”
“不不不，下官还有见面礼没拿出来。今日拜访，胡峰既是下官，又是晚辈，若空手而来是在不合礼数，故携带薄礼一份，请文首大人笑纳。”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器物。
陈耽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进棋盘里。
这看上去是一个琉璃杯，或者水晶杯。但特殊在于，杯口呈现一个完美的圆形，杯体也是完美的圆柱形，完美得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偏差，足以看出工匠手艺精湛到出神入化的高度；更神奇的是，杯体透明得几乎像不存在一样，陈耽隔着杯体看到自己的手，就相隔着空物一样——从未见有琉璃或者水晶有这种纯净度。
“那是那是。臣未到宁都就知道，自先皇薨后，若非文首大人苦苦支撑，殚精竭虑，宁都乃至陈国绝无坚持到今日之可能。此文首大人之功啊！”
“皇上，您这是——”胡峰有点尴尬地看着陈雨乔，陈雨乔是一脸惊愕。
胡峰明白，能否保住陈国，几乎只能依靠舰队介入了。但是舰队不介入的策略，又让他十分困惑，他需要一个打动舰队介入的理由，极其客观的理由。
陈耽和陈皓瞬间看直了眼。
那天晚上胡峰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起来，头痛欲裂。酒度数虽不高，但是上头。胡峰忘了，一般没怎么蒸馏好的酒度数虽不高，但是杂质多，所以更容易引起头疼。
听到这，陈耽心里咯噔一下。平日一直想知道圣岛的有关秘密，但却一直无法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好不容易上次派个小队去观察下近况，还没这国师手一指给全灭了。难道圣岛秘密和丹药有关？此机会必须抓住，不得放过。想到这里，对着陈皓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的陈皓似乎看穿了陈耽的心思，说道:“估计是这几日没那么忙了，国师就赶紧过来拜访文首了。据下臣了解，之前国师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唤回到帝书房陪皇帝读书去了，想必是想拜访文首大人也找不到时机吧。”
“太后言重了，陪皇上体察世间，访问民情，这都是臣之本分。知晓民间细微，方能悟治国之道。”胡峰随口就来。说完，对着陈瞻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道是谢谢谁。
“辛苦国师了。”陈雨乔对着胡峰稍作行礼，说到。
他怎么又来了？不是完全不把我文首放眼里吗？现在怎么又跑来了？
可以了，这个礼节感觉到位了，陈耽内心喜笑颜开。哎呀，到底是自己地位斐然，要不然圣岛之人也不会如此大礼啊。
“秉国师，这是河工处下的铸工门铸造的。”
胡峰有点不太明白这里喝酒的礼仪是怎么样的，不过他也不不在乎，就随口也干了。入口微甜，也不算辣，度数不高，想必这个时代蒸馏技术应该不过关，没有高度酒。意识到这里，胡峰来劲了，拎起酒壶就来到了陈耽跟前:“文首大人您随意，晚辈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国师，你明天一定要来哦！”陈瞻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胡峰。
哟，这是代表圣岛对我陈耽的态度吗？陈耽听到这里，内心激动不已，但还是喜形不露于色，嘴上谦虚说道:“老臣哪敢贪天之功，这都是太后和皇上的功劳。”
“哦？那晚辈就当真了啊！实不相瞒，晚辈初到宁都无亲无友，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只好以炼制丹药消遣。最近又无好的丹药炉具，实在是苦闷得很啊！”
“下官拜见文首大人！哎呀，陈大人也在啊，幸会幸会！”胡峰一进来，就做了一个大大的揖，满脸真诚。
一日陪小皇帝玩耍时，胡峰被宫殿外几个大水缸吸引走了目光。他走去敲了敲，铁铸的，缸面平整均匀，浑然一体，铸造工艺十分精湛。
好了，礼也收了，也该有所表示了。陈耽喜笑颜开地说道：“国师这初到宁都，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的，尽管开口，老夫别的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宁都城内大小事物，还是说话有些分量的。”
半晌，陈耽喃喃说道：“国师，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一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杯子。
陈耽赶紧扶起胡峰，热情地往上座迎过去：“国师初入朝，事务繁忙无暇来看老臣，这何错之有啊！坐坐坐，请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耽看了一下胡峰和陈皓，含笑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 从内廷出来，胡峰忍不住又回望了一下。背后深红色的宫门，在傍晚的余晖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宫门内那对母子，着实让人心生怜悯。母亲殚精竭虑地护着儿子的周全，依然感觉朝不保夕；儿子全然不懂，在一个缺乏父爱的环境里跌跌撞撞。分别时的那一抱，陈瞻那渴望的眼神让人心疼。
陈皓听到胡峰所说心里也一下子留神了，又见文首眼色，立刻心领神会，马上接过话道:“国师不早说！河工处下设铸工门精通各色器物铸造，国师想要什么样的炉具，但说就是！”
“放心，臣不敢欺君，明天一定来。”胡峰摸着陈瞻的脸蛋说到。
他问旁边的小太监：“这是哪来的？”
正在这时，一队身着五彩霞衣的舞女在乐师的簇拥下鱼贯而入。她们对着在坐的三位行了礼，便开始翩翩起舞。仔细看，舞女各个玉面红妆，头戴凤钗，身材修长匀称，舞姿婀娜，恍惚间，仿佛真以为是一群仙女下凡。
陈瞻心领神会，立马跑回马车上，捧出了一束野花：“母后，这是国师让我送给你的！”
哦？胡峰心里似乎有了一个主意。
“那太好啦！果实明天早点到啊，我等你。”陈瞻喜笑颜开，就差拍手了。
就说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冥顽不灵的人。果然，就算是圣岛中人，也得给我文首几番薄面。
胡峰不知道，更头疼的事在后面。
“哎，收下收下。您收下那完全是下官的荣幸，就是给下官的面子啊！”
“今天国师带我去城外，玩得好开心！”陈瞻说到。
他在文首府里喝花酒的已经传遍朝野了。
“哦，对对对，我懂，我懂。”胡峰拍拍陈耽的肩膀——这个动作让陈耽又是一愣——眨了眨眼说道。
“哦？还有这事。”陈耽风淡云轻地继续落子，内心却又止不住的欣喜。
胡峰对着陈雨乔微笑了一下，行了下礼，准备回去了，陈瞻突然问到：“国师，你明天还来吗？”
“国师自圣岛来，宁都内无亲无友，若不嫌弃老朽，平日若有空可直接来我府上小聚。老朽又要自夸了，品茶，观舞，饮酒，整个宁都城最好的，皆在这里。”说完，给了胡峰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整个陈国如今一直笼罩在林国入侵的阴影下。林国一直在为入侵做战前准备和动员，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边境，骑兵也不断在边境制造摩擦。
傍晚，正在家中与河工处主司陈皓下棋的陈耽，听到了管家的通报:“老爷，国师胡峰正在府外求见。”
眼下的军事对比悬殊。碉木堡一役后，陈国国防军的精锐几乎全损，目前两国边境布防的都是之前陈国的二线部队和临时征集的老弱病残，总数不到三万，还分布在两国的千里防线上。国内惟一能调动的也就是负责拱卫京畿和护卫皇宫的白羽军了，形势岌岌可危。
陈雨乔一愣，立刻脸色绯红，过了一会才说到：“谢谢。”
“那就请他进来吧。”陈耽吩咐管家。
“来啊，我天天来。”胡峰看着陈雨乔说到。
“哎，文首大人见外了啊！后生拜见长辈，主要是心意，千万不要看礼物贵重与否。文首大人您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待见晚辈啊！”
傍晚时分，马车驶进皇城，一路到了内廷宫门口。陈雨乔已经在门口等候半天了，看着略有焦急之色。
“臣遵旨。”胡峰又行了下礼，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陈瞻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所有人都知道两国会开战。所有人也知道会即将开战。只是没人知道具体哪天开战而已。
说完，一队下人进来，搬进来了三台跪桌；然后又一队人进来，端进来酒菜。陈耽拉着胡峰坐下，端起酒杯做了请的动作，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叫骄奢淫逸啊！胡峰忍不住感慨道。
“国师驾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国师此时来访，有何事啊？”陈耽原本准备坐着不露声色继续下棋，可是一见胡峰进来就行一个大礼，心里稍微一惊，忍不住还是起身稍微还了一个礼。
“哎，圣岛之人特长，想着来了宁都也不能生疏，练练手罢了。”
看到胡峰发愣的样子，陈耽哈哈大笑，忙把胡峰推回座位上，拍了拍手，众舞女纷纷停下舞蹈，分成三波给三位大人陪酒。胡峰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一看，陈耽和陈皓已经端着酒杯对身边的几位姑娘上下其手了。
对，其实这就是一个工业化生产的玻璃杯。胡峰想着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就顺手把祁向阳喝水的杯子拿过来了。
“举手之劳，国师见外了！”陈耽此刻高兴极了，唤过管家低声耳语了几番。管家迅速离去后，陈耽对着胡峰说到:“国师今日可不得就此离开！就在寒舍好好饮酒观舞，不醉不归！”
陈耽震惊了，陈皓也惊了。这国师真是来自圣岛的天人啊，还能这么喝酒？这酒量是何高度？
“母后！”陈瞻跳出马车，扑向陈雨乔怀里。
“哦？国师还有此种爱好？”
“哎呀，文首大人恕罪啊！下官初来宁都，本该早日登门拜见大人，奈何一直被皇上拉着读书，走不开。今日终于得空，赶紧来大人府上登门拜见和道歉。还望文首大人海涵！”说完，起身又是一个鞠躬。
好的，终于达到目的了。胡峰心里一喜，立刻接过话来:“还能这样？那我就提前感**首和主司大人了！”
“不不不，下官还有见面礼没拿出来。今日拜访，胡峰既是下官，又是晚辈，若空手而来是在不合礼数，故携带薄礼一份，请文首大人笑纳。”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器物。
陈耽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进棋盘里。
这看上去是一个琉璃杯，或者水晶杯。但特殊在于，杯口呈现一个完美的圆形，杯体也是完美的圆柱形，完美得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偏差，足以看出工匠手艺精湛到出神入化的高度；更神奇的是，杯体透明得几乎像不存在一样，陈耽隔着杯体看到自己的手，就相隔着空物一样——从未见有琉璃或者水晶有这种纯净度。
“那是那是。臣未到宁都就知道，自先皇薨后，若非文首大人苦苦支撑，殚精竭虑，宁都乃至陈国绝无坚持到今日之可能。此文首大人之功啊！”
“皇上，您这是——”胡峰有点尴尬地看着陈雨乔，陈雨乔是一脸惊愕。
胡峰明白，能否保住陈国，几乎只能依靠舰队介入了。但是舰队不介入的策略，又让他十分困惑，他需要一个打动舰队介入的理由，极其客观的理由。
陈耽和陈皓瞬间看直了眼。
那天晚上胡峰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起来，头痛欲裂。酒度数虽不高，但是上头。胡峰忘了，一般没怎么蒸馏好的酒度数虽不高，但是杂质多，所以更容易引起头疼。
听到这，陈耽心里咯噔一下。平日一直想知道圣岛的有关秘密，但却一直无法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好不容易上次派个小队去观察下近况，还没这国师手一指给全灭了。难道圣岛秘密和丹药有关？此机会必须抓住，不得放过。想到这里，对着陈皓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的陈皓似乎看穿了陈耽的心思，说道:“估计是这几日没那么忙了，国师就赶紧过来拜访文首了。据下臣了解，之前国师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唤回到帝书房陪皇帝读书去了，想必是想拜访文首大人也找不到时机吧。”
“太后言重了，陪皇上体察世间，访问民情，这都是臣之本分。知晓民间细微，方能悟治国之道。”胡峰随口就来。说完，对着陈瞻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道是谢谢谁。
“辛苦国师了。”陈雨乔对着胡峰稍作行礼，说到。
他怎么又来了？不是完全不把我文首放眼里吗？现在怎么又跑来了？
可以了，这个礼节感觉到位了，陈耽内心喜笑颜开。哎呀，到底是自己地位斐然，要不然圣岛之人也不会如此大礼啊。
“秉国师，这是河工处下的铸工门铸造的。”
胡峰有点不太明白这里喝酒的礼仪是怎么样的，不过他也不不在乎，就随口也干了。入口微甜，也不算辣，度数不高，想必这个时代蒸馏技术应该不过关，没有高度酒。意识到这里，胡峰来劲了，拎起酒壶就来到了陈耽跟前:“文首大人您随意，晚辈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国师，你明天一定要来哦！”陈瞻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胡峰。
哟，这是代表圣岛对我陈耽的态度吗？陈耽听到这里，内心激动不已，但还是喜形不露于色，嘴上谦虚说道:“老臣哪敢贪天之功，这都是太后和皇上的功劳。”
“哦？那晚辈就当真了啊！实不相瞒，晚辈初到宁都无亲无友，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只好以炼制丹药消遣。最近又无好的丹药炉具，实在是苦闷得很啊！”
“下官拜见文首大人！哎呀，陈大人也在啊，幸会幸会！”胡峰一进来，就做了一个大大的揖，满脸真诚。
一日陪小皇帝玩耍时，胡峰被宫殿外几个大水缸吸引走了目光。他走去敲了敲，铁铸的，缸面平整均匀，浑然一体，铸造工艺十分精湛。
好了，礼也收了，也该有所表示了。陈耽喜笑颜开地说道：“国师这初到宁都，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的，尽管开口，老夫别的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宁都城内大小事物，还是说话有些分量的。”
半晌，陈耽喃喃说道：“国师，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一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杯子。
陈耽赶紧扶起胡峰，热情地往上座迎过去：“国师初入朝，事务繁忙无暇来看老臣，这何错之有啊！坐坐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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