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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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刹那，胡峰才明白，有些身份，不管你多不在意，不管你多努力，在一些人眼中，是永远也撕不掉的标签。

    直到有一次，一个躺朋友圈好几年没说话的学妹因为在附近工作主动联系了，胡峰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就赶紧约出来见见，想不到当初青涩的小学妹在走入社会打扮后如此亭亭玉立，一身包臀裙配着白色职业衬衫，曼妙身材十分注目。

    “平行世界？！”

    “一切都有既定或注定的安排。”敖庆丰没有回答。

    “我叫胡峰。难道现在不是2018年？”

    “你们这两个大家伙，是不小心过来的还是，专门过来的？怎么过来的？”

    分手原因也不是说胡峰不好。只是说他不够好。在女方父母看来，自己宝贝女儿跟着一个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肯定要吃很多年的苦才可能苦尽甘来，或者不来。那女孩是个妈宝，抗争了一下，也就妥协了。

    胡峰微微一硬，以示尊重。

    然后就是胡峰的例行表演环节。第二天在小学妹租的小房子里，两人拥吻在一起。当胡峰一手搂着腰另一手熟练地单手解掉内衣扣时，小学妹喘息着停了下来：“师兄，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胡峰已经解开了学妹的内衣，慢慢褪去裙子和丝袜，小师妹用手捂着眼睛，胡峰慢慢贴了过来，正准备有所行动时，小师妹眼角落了泪，小声说道：“师兄轻一点，我第一次。”

    等到胡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手上一阵疼痛，他仔细一看，原来还被输着液在。

    哪怕回到所谓的家也是一个人躺床上看着天花板，或者坐在沙发看着没开机的电视。彷佛曾经的那次初恋掏空了他所有的真诚，只有在那一刻，他感觉那才是真的自己，曾经的自己。

    胡峰一下子愣住了，我从哪一年来？

    “你是怎么来的？”

    那一天，胡峰落荒而逃。也就是在那一天，胡峰开始反思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每天衣衫革履堆着职业微笑对所有人轻言细语，下班后在心怀鬼胎的女人间放浪形骸。但享受那一刻欢愉前他还觉得生活可期，但是发泄完知后就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寞。他好想打破眼前的一切，但是又不知从何下手。

    胡峰看到不远处还有一艘军舰，修长的舰身，舰首是一门主炮，舰首和舰尾还有若干部导弹垂直发射装置。这应该是一艘驱逐舰。

    胡峰彷佛遭电击了一样，愣住了。往常这种三言两语就能睡在一起的场合，虽然也会碰到女孩问“喜欢不喜欢”甚至“爱不爱我”之类的话，但胡峰认为两人都清楚，各取所需而已，别太认真。但此刻，小学妹的眼泪和说“第一次”，胡峰感觉下不了手。

    胡峰手没停，嘴也没停，说了一句“当然”就赶紧堵上去了，免得再继续问。以胡峰的经验，后面肯定会问“那你这么久怎么不找我呢”，这怎么回答？说以前没发现你身材这么好？

    胡峰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一笑而过，胡峰也哈哈大笑。只有胡峰心里想着也未尝不可。一个人走失在无人的风景。

    胡峰彻底无语了。

    胡峰这才发现面前一个四五十岁的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坐在他面前。军装制式有点奇怪，不像电视里出现过的款式。

    “那你呢？你是？”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想毁灭眼前生活的基因。

    “别扯掉，很珍贵的。虽然已经过期了，但凑合用吧，这个世界就这条件。”

    胡峰当然是人。世界上哪有什么神或妖，不管是哪个世界。

    一年前的胡峰还是我们所在世界的一个普通人，一个曾经对世界充满期待的人。虽然出生农村，家里贫困，但一直以饱满的热情对待学习和生活。考上重点大学后，认识了初恋女友，平淡甜蜜地度过四年，正在他对下一个阶段燃起新的憧憬时，女友却和他分手了。

    过期药，奇怪军装的军人。这都是什么鬼。胡峰挑了一下眉毛，心想这是什么医院？他没有接话，开始观察四周，竟然感受到有轻微的晃动，房间很小，他从圆形的小窗户看出去，蓝天白云，还有海平面。

    “我这是在哪里？”胡峰问到。

    “我也不清楚。我明明一个人好端端地开着船，突然莫名其妙地白天变黑色，巨浪加闪电，然后船翻了，我醒来就到这里了。”

    “我再说明确一些，你认为现在是哪一年？”

    分手后的胡峰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那个单一单纯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登徒浪子。胡峰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很容易给异性留下好感；再加上他确实聪明，花言巧语之下身边也确实没有缺过伴侣。他并不孤单。

    这件事对胡峰打击很大，也在另外一方面让胡峰选择不再考研而是进入银行工作——无他，钱多也。在其他同学毕业月薪四五千的年代，胡峰单位给出的第一年年薪保证过十万确实让胡峰一下子成为同学口中的高富帅之列。

    胡峰认出来了，这是一艘综合补给舰。

    “那，那在你过来的那个时代，美国还存在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年轻人真的很好玩，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很好回答，我只能说还形式上存在着，只不过它越来越像一个伪装成国家的股份公司了。而且在未来，国家与国家的关系和你们那时候的真的很不一样。”

    他只是孤独。

    “是的。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理解和接受，但是很不幸，平行世界的理论是准确的。在我们认知之外确实存在多个平行世界，他们相似但又各不相同。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拥有几乎和我们来的世界几乎一样的山川地貌和比较近似的风土人情。这也好理解，地形可以理解成是地壳多年积累的结果，可以认为是稳定的结果；但是人文嘛，相对地形受人为影响较大，不是十分稳定的元素。但是也还好，因为以我们来的世界的经验来看，过去一两千年的发展其实并没有在哪段时间出现大的科技爆炸和文化断层，整体还算比较稳定。所以，这个世界如果你去看一下，就会发现不会很陌生。好了，我告诉你这么多了，后面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你从哪来？或者说，你从哪一年来？”

    说完这位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带你看看。顺便说一下，我叫敖庆丰，是这个舰队的司令。”

    只是这事后面闹起了乌龙。另外一个同事说那地方其实不是澳洲，那是新西兰。胡峰苦笑了一下，但一想也一样，反正澳洲人也少。

    “那究竟是多晚和多早？”

    他从不带女人回家。每次都借口家里父母在不方便去酒店，或者去女孩家里。完事后假惺惺抱着睡一会然后就说，家里有猫要喂或狗要遛，然后拍拍屁股在女孩惊愕中走人回家。

    那天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平静的海面，明亮的阳光，胡峰撑着帆船，往前滑行着。然后毫无任何征兆，天空突然黑暗了下来，电闪雷鸣，狂浪四起，然后胡峰看到一道大到离奇的闪电，接着帆船就被掀翻进海里。

    “哦，突然天黑，闪电和巨浪。有点意思。”

    我这是在船上？胡峰有点懵。

    胡峰也开始喜欢一个人的爱好。他会去空旷的山谷里骑自行车，会去无人的山林里露营，也会一个人玩单人帆船飘荡在海面上，嗯，然后出事了。

    “哈哈哈，年轻人求知欲还挺强，但有些事我们不能说得太细。这么说吧，如果你够聪明，应该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个大概。”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复杂。首先，你在我们的军舰上。其次，我们现在不在你所认知的世界。我们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胡峰跟着他一步一步穿过类似甬道的机舱，爬了一段楼梯，两个士兵敬礼后为他们打开了舱门，眼前一下豁然开朗——呈现在面前的一切摆明了这是一艘停在一个岛屿边的巨大的船，有一个宽阔的甲板，甲板上两座挂着黑色油管和钢索的类似龙门吊的装置，往后看，后面还有一个更像龙门吊的装置。

    “这个问题也有点复杂。当然，首先可以确认的是，我们的确是和你一样的人，也来自同一个世界。只是，我们过来时的年代，要比你过来时的年代，晚很多年。但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又比你早一段时间。”

    他停止了行尸走肉般的放荡，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他曾经看到一个同事的桌面，是一片碧绿的草地，一间质朴但又精致的小木屋，曲折的小路，零星的小花，瓦蓝的天空，还有远处的雪山。空无一人。胡峰很喜欢那个地方，问同事是哪里，回答说是澳大利亚。胡峰心里暗暗记下了那个地方，并始终难以忘怀。有次在休憩聊天时同事问今年的年假想去哪里，胡峰说去你的桌面那里走走，并说最好走丢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