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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明夫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位明媚姑娘。”

    赵追月心有不平地嘀咕着:“还不是我娘,见你成婚了,便开始愁我的婚事,否则我怎会来此处。我宁可听她们无聊地谈论闲话,也不想去园内与那些男子相看。”

    李宁茹深知,没了明素簌,这太子妃之位,她十拿九稳。

    “那日我意外看见了,”赵追月解释道,“在我爹正厅,他们谈了许久,不过我也不好询问爹。”

    随后,她转了一圈,裙摆随风飞扬。

    明素簌询问:“李姑娘可否移步暖阁外亭榭,我们可以坐下详谈?”

    她咽下未竟之语,只稍稍暗示着。

    周围菊香扬扬,远处隐有人声,亭内二人心思各异。

    明素簌不愿好友卷进此事,她状似随意道:“那叔叔可有与公主殿下达成共识?毕竟,如今嘉淳公主权势滔天,恐怕不好开罪。”

    说着,她身旁丫鬟便呈上纸笔。

    难道,赵追月也有所知情?

    也罢,这倒算是替安国府,扫清障碍了。

    “是,也不是。”明素簌顿了顿,试探道,“我一向有自知之明,哪怕在诗文之事上精钻细研,也不及李姑娘分毫。才高八斗终究不如他人赏识。我观李姑娘是其中行家,可否指教一二?”

    那几人观明素簌相貌,心有惊艳。但他们更知礼节,忙还礼推辞。

    “怎会,我等也是陪着蔺大人,既然明夫人归来,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随即,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那我建议你向李宁茹学学,人家可是名冠京城的才女。你可不要表面像了,内里还没些诗书底蕴。你夫君不在意,但公主可不惯着你。”

    她祸水东引,与面前一直打量着她的李宁茹问好:“久闻李姑娘才高八斗,冠绝京城闺秀,我今日便想来寻李姑娘,谈谈文辞,我好沾沾才气。”

    “莫非夫人有重大发现?”蔺昭淮并不意外。

    阁内香风袭人,充斥着贵女调笑之声,而其中暗含的刀光剑影,在明素簌看来,也不比方才那些群臣门客逊色。

    能不能别调侃她和蔺昭淮了。

    “素簌,我在这里!”不远处,赵追月向她招呼道。

    他解释着。毕竟,依他同安国公打交道的经验,这种只说半句的风格,在安国府屡见不鲜了。

    蔺昭淮听完她此次经历,心中已明晰。

    明素簌挪步靠近她们,周遭人安静一会儿,随即热情地与她攀谈。

    “明夫人过奖了。”

    李宁茹温和一笑:“若明夫人欲知此诗,我现在便写与明夫人。”

    不过,李宁茹未露出破绽,她语意含糊:“公主向来慧眼识珠,迟早会发觉你这一明珠,明夫人不必忧虑。”你只需静候佳音便好。

    方才明素簌离开亭子,又回了暖阁,试探着其余她原定探查之人。

    “为何?”明素簌心中隐有感觉,公主此事,与他们今日本欲探查的贪

    她面前这位女子,头簪玉钗,身着素净,亭亭玉立,乃一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可她温和语气中,有一丝淡漠。

    眼下公主这般,密令也不算“密”了。

    他还是穿绯色官袍更瞩目些。最好……是大婚那日的喜袍。

    她语意较方才轻松些,朝身后丫鬟道:“咱们回暖阁去。”

    赵追月可不想去凑那堆女人的热闹,她颔首道:“再会,我也该去寻我娘了。”

    “我爹可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那日公主离去时,面色不太好,可能没谈拢。”

    明素簌继续道:“莫非,公主殿下与你,抑或是叔叔谈了何事?”

    她眨了眨眼,抛开这些杂念,切入正题。

    李宁茹素指一顿,隔了半晌,她挥退身旁丫鬟。

    “这还不难看出,”赵追月没再纠结方才之事,她了然一笑,“你这是为了与你夫君般配,特意着与他同色的素雅裙袄?”

    “明夫人慢走。”李宁茹体态优雅地还礼。

    ——

    她瞥一眼蔺昭淮,语有嘲意:“方才,你那些作为,恐怕意义不大了。”

    “方才,我去面见嘉淳公主了。”明素簌顿住,卖了个关子。

    这些试探结果,再结合她与赵追月、李宁茹交谈之言,明素簌很快察觉出古怪。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明素簌算了算,她似乎自成婚后,便没再见过赵追月了。

    “……”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见那几个人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抖出不少事。

    言毕,他们便离去了。

    她笑着上前,向他们行礼,故作懵懂道:“原来夫君在此处,我寻了许久,终究是寻到了。眼下,我可是打扰了诸位谈话?”

    贴身侍奉她多年的丫鬟们垂首:“是。”

    看着那些人渐行渐远,明素簌便不再绷着脸,作出一副假样。

    明素簌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凑巧,她弟今日也被她爹催着这事呢。

    她立即热情上前,嫣然一笑道:“方才宴会我早见着你了,不知何时,你又不见了。原来竟在暖阁里躲懒。”

    暖阁很快便至,里面皆是女眷,蔺昭淮不好再上前,便与明素簌分别了。

    见李宁茹如此直接之语,明素簌也不藏着掖着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本次赏菊宴,我与诸位欲见之人。”

    她们并肩离开暖阁,寻一寂静无人的亭榭落座。

    不过,这次机缘,迟早会寻上她的。李宁茹很是清楚,前不久,她便与嘉淳公主有一次详谈。
    明素簌自暖阁出发,朝百花园中心前行,走了不久,便见蔺昭淮。

    明素簌放下心来。

    “追月所言甚是,”明素簌向赵追月告别,“那我便去请教一下李姑娘了。”

    她转移话题:“你观我今日,可有何不同?”

    “难怪蔺大人急着要将你娶进门呢!”

    “自然,”李宁茹颔首,“那诸位夫人、姑娘,我与明夫人先告辞了。”

    嘉淳公主这手,伸得很是宽呢。

    她可从未在意过蔺昭淮穿的什么,只不过,平日他的常服确实无甚鲜艳之色,要么素白,要么玄墨。

    “确实,你已是一府主母,应当去拜见一番。”赵追月点点头,但面色略有古怪,“她有与你说什么吗?”

    她穿着比平常隆重许多,一脸喜悦地看向她。

    “上回见你,你还是位年幼稚童,如今都出落得这般动人了。”

    攀附嘉淳公主?她这是欲行何事?

    她先前对明素簌所言之话,也与不少勋贵官宦讲过。可这是为何?若陛下密令真如此麻烦,需得众多朝臣支持,那何不当众道明?

    言罢,她目光紧缀着李宁茹,不放过她面上任何神色。

    短短几月,明素簌倒做下不少蠢事。错过与太子联姻,反倒和太子下属匆匆完婚,如今还想同嘉淳公主交好,此事可是弊大于利。

    与她相熟的打趣她,与她不熟的笼络她,明素簌顿感紧迫。

    那么,便八九不离十了——嘉淳公主也找过平阳侯。

    待亭中只余她们二人时,她缓缓道:“不知明夫人欲得何人赏识?”

    “是是是。”赵追月揶揄地笑着。

    明素簌不知怎的,有些恼羞成怒:“……你想岔了,我只是想在公主前留下个好印象。”

    他正与几位同僚交谈。

    李宁茹俯首收下纸笔,面色晦暗不明:“按明夫人之意,是欲与我详论诗文?”

    李宁茹心有不屑,默默盘算起来。

    “素簌?”赵追月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你怎么不说话了?”

    明素簌先开口:“听闻,李姑娘方才在宴上作诗一首,才惊四座,甚至得公主殿下赏赐。只可惜我未曾亲眼见得。”

    不过,她看见前方与众多女眷谈笑的李宁茹,眼前一亮。安国公也是探查目标之一,而李宁茹不正是安国公之女么?

    明素簌带着丫鬟离去,眼下亭中只有李宁茹一人。

    李宁茹细细琢磨着,如今明素簌也并非闺阁女子,而是朝臣夫人,她的一举一动,背后指不定有旁人示意。

    明素簌察觉她此言,似有深意,但她与李宁茹也只是点头之交,便不好继续问了。

    “确实有线索。”

    观主子神色,她眼下心情甚佳。丫鬟心里计较着,至少,今日姑娘应当不会再拿她们出气了。

    她缓缓步入,暖阁内人声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如此,京城内有名有姓的公侯、官宦,皆被公主纳入考虑了。”明素簌赞同地点头,“据我试探,他们当中还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加入公主了。”

    蔺昭淮闻言,也是意料之中,他只道:“那问题便麻烦了。”

    《假夫妻今日和离了吗》

    这与明素簌所想大相径庭。她和蔺昭淮穿的同色衣裳?

    “不必,”明素簌轻轻摇头拒绝,“若我仅仅是拜读他人之作,恐怕自己也很难有长进。”

    明素簌只能庆幸,眼下蔺昭淮不在此处,听不见这一席话。

    “虽说,李姑娘言辞隐晦,但她也应是受到公主之邀了。”

    “多谢李姑娘解惑,”明素簌行礼告辞,“如今时辰不早,我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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