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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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之人再度一挥缰绳，黑色的骏马便扬开四蹄飓风一般入了城。
她呼吸一窒，黑色的眸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温晏。
“我信你就是了。”裴明绘突然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去，黑漆漆的眸子倒映着温晏的突然凝固的笑容，心中不期然生出几分愧疚来，“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爱发这种毒逝，若真的应验了怎么办。”
肃肃衣衫摩擦之声后，温晏站了起来。
虽然是午时一刻，但天际那厚厚的黑云密密麻麻地压来，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雪行将到来。
如此直白的夸赞登时叫裴明绘红了脸，她彻底止住了伤心，也将眼角的余泪擦了去，好奇地问温晏：“真的吗？”
“你的情话倒是信手拈来。”一见他笑意，裴明绘便心悸，遂低着头收拾着长案上的茶具。
大雪纷纷，雪深路难行，故路上行人稀少，一见如此阵仗，纷纷驻足，看向这风驰电掣的马队。
心底的弦被勾了起来，温晏几乎是脱口而出：“真美……”
若真的只是些许财货就好了可是这一烧，把她的半数家财都烧成了灰，这叫她如何不伤心？
按实说，裴明绘本不喜男子有如此娇弱之态，但彼时，眼前的人，却顶着裴瑛的脸。
彼时门外的温晏刚走上廊道，他耳力看上去很好，除了静谧的长檐落雪之声，那笑声就直接传到了温晏耳中，原本从容的步子瞬间停住。
“自然。”
修长优雅的手猛地一勒缰绳，原本疾驰的骏马变作从容走马，等黑色骏马到了府邸前，骏马之上的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利落翻身下马。
温晏听罢，遂探过头来，笑道：“此非情话，而乃重明心中之话。”
“手怎么这样凉。”他垂着头，抬起眼，低眉顺眼，分外有娇弱外室的风姿，只叫人看一眼，便生了攫取他滋味之心。
屋外数九寒天，一进门便是融融春意，好似春天一般，馥郁的檀香悠荡在屋中。
黑色的军靴踩过雪泥，冷风吹起男子的黑色披风，宽大的黑色兜帽之下露出锐利的下颌线，以及那冷冽的薄唇。
他手上的动作也猛地顿住。
“我知道。”裴明绘站了起来，眼睫上还坠着些泪珠，晶莹圆润，整个人脸庞都哭红了，“你就让我哭一哭，哭一哭就好了。”
雪雾静静流淌，冷风悄悄地吹。
“城门吊起，长安来使！”
《高岭之花被妹妹拉下神坛》
他本路过此地，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便顺着桃林的小径往前寻，春寒未歇，岚气缥缈，他的眼睛被东方的阳光照得睁不开，但是隐约间还是看见了一个少女的白色裙裾，他本想上去安慰她，可是等他到了的时候，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地的花瓣，随着风飘散聚合。
冷风吹起他的幕篱，露出蹙起的长眉与浮动着不解的双眸，可是最后随着幕篱的白纱落下，他只冷笑一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粒，再度从容地离开了。
“雪重，我叫马车送你。”
他心道。
这注定是一个多雪的冬天。
就在此时，关闭城门的悠长号角响起，垛口士兵的喝城声在冷冽呼啸的东风里被搅得此起彼伏若隐若现，城头的大汉旗帜也结上了厚厚的冰，再也不能自由地跟着长风舒卷。
她略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太过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桃花扶疏之间，孤独的少女躲在馥郁桃花之中哭泣。
可就在他的气息越逼越近，这张脸上相似于裴瑛的地方仿佛越来越少，独属于温晏的颜色却越来越重。
“此生，我最亏欠的人便是你了。若不能再护住你，我又有何种颜面苟活于世呢。”
马队驰骋在长安往河东安邑的驰道，又是连续三个时辰的奔驰，马队便到了安邑城墙之下。
临了之时，她终是偏过头去，他的吻堪堪停在 她的脸侧。
“没事。”温晏看着裴明绘这幅着急的样子，竟笑出了声，“我又不是泥做的，怎么可能一撞就撞坏了。”
“……”裴明绘先是愣了愣，而后不可置信地哦了一声，而后眼中浮现出裴瑛端坐在镜台前描眉画眼的姿态，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就笑出了眼泪。
眼见话音刚落，安邑城的城门就要轧轧关闭，就在此时，黑衣马队为首之人倏然亮起出力黑玉令牌，同时冷冽的声音穿透了风雪。
他一下一下抚过她颤抖的脊背，柔声安慰道。
鬼使神差的，温晏伸出了手，用屈起的指节托走了那滴泪珠，他痴痴地看着那滴泪。
片刻之间，百人骑的马队便凤一般地卷到了城楼下，负责勘验来使的城门楼一间黑玉令牌，登时一路小跑到马队为首之人的面前，一躬身，而后接过令牌之后，勘验完毕之后历经再度躬身，而后转过头高声道，“长安来使，开城门，行人闪开！”
可他真的是这样吗？
彼时温晏的手悄无声息地上移，假装着情人的抚摸，慢慢地搭在她的颈项之上，他薄薄的唇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无声的蔑视，涌动着的杀意，太多的仇恨穿透了风雪而来。
“……”
时真时假，缥缈不定。
墨发落肩，眸间浮笑，这个如迷雾一般出现的男子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温柔，这般爱笑，他似乎永远都能体悟她，用自己的温柔，排解她的烦忧。
寒流依旧肆无忌惮地从北方来，呼啸着西北风驰骋在广阔的关中平原，一骑百人队自函谷关出来，马蹄踩过厚厚的雪泥，雪沫打着旋飘飞在半空里。
温晏垂下眼眸，握住剑柄的手悄无声息地松动了，修长的指节微微蜷缩起来，而后随着女子的哭泣之声，让他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
“下官见过裴大人。”
“……”
温晏的眼帘倏然抬起，而后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搭上的剑柄，就在他手腕微动，行将出鞘之计，腰身却被猛地抱住了。
裴明绘伤心一哄而散，奇怪地看着发呆的温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温晏接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裴明绘，“子吟如此贴心，竟叫我不胜欢喜了。”
“不过是些财货罢了，迟早都会回来的。”
裴明绘感受到温晏正在靠近，他带着风雪寒气的气息越逼越近，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种刺激与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着。
温晏从失神的状态之中走了出来，转而看向了裴明绘，她眼眶的红晕尚未散去，仍有盈盈泪珠闪着光，鼻尖也红红的，比最艳丽的胭脂更加动人心扉。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温晏的手伸了过来，裴明绘起初以为他是要握自己的手，就准备将手伸了过去，但没想到温晏的手竟然越过了她的手，而是放在了风灯的手柄之上。
或许真的有神迹。
温晏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与异样，他似乎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与不解，长眉也蹙起了起来，似乎想弄明白这奇怪的情绪到底是什么，面对裴明会的问题，他遂十分随意地回道。
“若有诓骗，我不得好死。”
城头喝声再度传来，“城门将闭，行人止步，鸡鸣开城！”
不知从何处漏进来寒风，吹得满室烛火晃荡不息，连带着烛火光影也变幻不止，映在绝美的男子的身上，便是忽明忽暗。
她的这幅模样映在他眼中的一瞬间，就像是疾飞而来的利箭一般击中了他的心脏，瞬间激起波澜万丈。
*
“好了，子吟既然累了，我就先走了。”
裴明绘满怀歉疚地送走了温晏，刚一抬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一些白的灰的东西，凑在眼旁细细去看，竟然是脂粉。
来者，正是长应侯兼御史大夫裴瑛。
“我乏了。”裴明绘突兀地站起身来，额头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一下子撞向了一边。
裴明绘对于这个温柔可人的少年满怀歉疚，她本不该躲开的，可是她的身体超越了她的思维。
“子吟不必费心了。”温晏笑道，“路不长。”
朝霞万丈，东风煦拂，惹得一阵桃花如雨倾。
“又如何值得你为我担忧成这幅样子。”
温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裴明绘发红的耳朵尖上，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微笑。
“你没事罢！”裴明绘赶忙捂住温晏被她撞到的地方，非常歉疚地说道，“我真的太鲁莽了，可将你撞疼了？”
温晏以缓缓仰起头来，以微末的距离不动声色地靠近着。
“……”
郡守府邸面前，已过天命之年的杨安平得城门吏通报，早早就守在府门前，一见百人骑士队的身影，赶忙下阶迎了过来。
他将手放在她的脊背之上，原本熟稔的动作，此时此刻却在纷纷扰扰的雪雾的阻扰之下，变得有些滞涩。
“左右我乃真心，何必惧他后果。”温晏虚握住她的手，眸光仿佛有实质一般，叫裴明绘再度心慌，可他的语调笃定又坦荡，恍惚间竟叫她听见了裴瑛的声音。
裴明绘捧着茶盏到了温晏身前。
所有的情绪都终止在这里，她的脑袋空了一瞬。
“喝杯茶暖暖身子罢。”
裴明绘看着他的神色几经变幻，心中却生了疑窦，可疑窦在何处，她自己却也说不明白。
他轻轻拢住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竟然异常冰冷，他遂低下头去，柔和地吐出气来，想要温暖她的手。
] 为首之人再度一挥缰绳，黑色的骏马便扬开四蹄飓风一般入了城。
她呼吸一窒，黑色的眸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温晏。
“我信你就是了。”裴明绘突然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去，黑漆漆的眸子倒映着温晏的突然凝固的笑容，心中不期然生出几分愧疚来，“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爱发这种毒逝，若真的应验了怎么办。”
肃肃衣衫摩擦之声后，温晏站了起来。
虽然是午时一刻，但天际那厚厚的黑云密密麻麻地压来，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雪行将到来。
如此直白的夸赞登时叫裴明绘红了脸，她彻底止住了伤心，也将眼角的余泪擦了去，好奇地问温晏：“真的吗？”
“你的情话倒是信手拈来。”一见他笑意，裴明绘便心悸，遂低着头收拾着长案上的茶具。
大雪纷纷，雪深路难行，故路上行人稀少，一见如此阵仗，纷纷驻足，看向这风驰电掣的马队。
心底的弦被勾了起来，温晏几乎是脱口而出：“真美……”
若真的只是些许财货就好了可是这一烧，把她的半数家财都烧成了灰，这叫她如何不伤心？
按实说，裴明绘本不喜男子有如此娇弱之态，但彼时，眼前的人，却顶着裴瑛的脸。
彼时门外的温晏刚走上廊道，他耳力看上去很好，除了静谧的长檐落雪之声，那笑声就直接传到了温晏耳中，原本从容的步子瞬间停住。
“自然。”
修长优雅的手猛地一勒缰绳，原本疾驰的骏马变作从容走马，等黑色骏马到了府邸前，骏马之上的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利落翻身下马。
温晏听罢，遂探过头来，笑道：“此非情话，而乃重明心中之话。”
“手怎么这样凉。”他垂着头，抬起眼，低眉顺眼，分外有娇弱外室的风姿，只叫人看一眼，便生了攫取他滋味之心。
屋外数九寒天，一进门便是融融春意，好似春天一般，馥郁的檀香悠荡在屋中。
黑色的军靴踩过雪泥，冷风吹起男子的黑色披风，宽大的黑色兜帽之下露出锐利的下颌线，以及那冷冽的薄唇。
他手上的动作也猛地顿住。
“我知道。”裴明绘站了起来，眼睫上还坠着些泪珠，晶莹圆润，整个人脸庞都哭红了，“你就让我哭一哭，哭一哭就好了。”
雪雾静静流淌，冷风悄悄地吹。
“城门吊起，长安来使！”
《高岭之花被妹妹拉下神坛》
他本路过此地，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便顺着桃林的小径往前寻，春寒未歇，岚气缥缈，他的眼睛被东方的阳光照得睁不开，但是隐约间还是看见了一个少女的白色裙裾，他本想上去安慰她，可是等他到了的时候，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地的花瓣，随着风飘散聚合。
冷风吹起他的幕篱，露出蹙起的长眉与浮动着不解的双眸，可是最后随着幕篱的白纱落下，他只冷笑一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粒，再度从容地离开了。
“雪重，我叫马车送你。”
他心道。
这注定是一个多雪的冬天。
就在此时，关闭城门的悠长号角响起，垛口士兵的喝城声在冷冽呼啸的东风里被搅得此起彼伏若隐若现，城头的大汉旗帜也结上了厚厚的冰，再也不能自由地跟着长风舒卷。
她略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太过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桃花扶疏之间，孤独的少女躲在馥郁桃花之中哭泣。
可就在他的气息越逼越近，这张脸上相似于裴瑛的地方仿佛越来越少，独属于温晏的颜色却越来越重。
“此生，我最亏欠的人便是你了。若不能再护住你，我又有何种颜面苟活于世呢。”
马队驰骋在长安往河东安邑的驰道，又是连续三个时辰的奔驰，马队便到了安邑城墙之下。
临了之时，她终是偏过头去，他的吻堪堪停在 她的脸侧。
“没事。”温晏看着裴明绘这幅着急的样子，竟笑出了声，“我又不是泥做的，怎么可能一撞就撞坏了。”
“……”裴明绘先是愣了愣，而后不可置信地哦了一声，而后眼中浮现出裴瑛端坐在镜台前描眉画眼的姿态，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就笑出了眼泪。
眼见话音刚落，安邑城的城门就要轧轧关闭，就在此时，黑衣马队为首之人倏然亮起出力黑玉令牌，同时冷冽的声音穿透了风雪。
他一下一下抚过她颤抖的脊背，柔声安慰道。
鬼使神差的，温晏伸出了手，用屈起的指节托走了那滴泪珠，他痴痴地看着那滴泪。
片刻之间，百人骑的马队便凤一般地卷到了城楼下，负责勘验来使的城门楼一间黑玉令牌，登时一路小跑到马队为首之人的面前，一躬身，而后接过令牌之后，勘验完毕之后历经再度躬身，而后转过头高声道，“长安来使，开城门，行人闪开！”
可他真的是这样吗？
彼时温晏的手悄无声息地上移，假装着情人的抚摸，慢慢地搭在她的颈项之上，他薄薄的唇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无声的蔑视，涌动着的杀意，太多的仇恨穿透了风雪而来。
“……”
时真时假，缥缈不定。
墨发落肩，眸间浮笑，这个如迷雾一般出现的男子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温柔，这般爱笑，他似乎永远都能体悟她，用自己的温柔，排解她的烦忧。
寒流依旧肆无忌惮地从北方来，呼啸着西北风驰骋在广阔的关中平原，一骑百人队自函谷关出来，马蹄踩过厚厚的雪泥，雪沫打着旋飘飞在半空里。
温晏垂下眼眸，握住剑柄的手悄无声息地松动了，修长的指节微微蜷缩起来，而后随着女子的哭泣之声，让他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
“下官见过裴大人。”
“……”
温晏的眼帘倏然抬起，而后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搭上的剑柄，就在他手腕微动，行将出鞘之计，腰身却被猛地抱住了。
裴明绘伤心一哄而散，奇怪地看着发呆的温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温晏接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裴明绘，“子吟如此贴心，竟叫我不胜欢喜了。”
“不过是些财货罢了，迟早都会回来的。”
裴明绘感受到温晏正在靠近，他带着风雪寒气的气息越逼越近，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种刺激与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着。
温晏从失神的状态之中走了出来，转而看向了裴明绘，她眼眶的红晕尚未散去，仍有盈盈泪珠闪着光，鼻尖也红红的，比最艳丽的胭脂更加动人心扉。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温晏的手伸了过来，裴明绘起初以为他是要握自己的手，就准备将手伸了过去，但没想到温晏的手竟然越过了她的手，而是放在了风灯的手柄之上。
或许真的有神迹。
温晏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与异样，他似乎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与不解，长眉也蹙起了起来，似乎想弄明白这奇怪的情绪到底是什么，面对裴明会的问题，他遂十分随意地回道。
“若有诓骗，我不得好死。”
城头喝声再度传来，“城门将闭，行人止步，鸡鸣开城！”
不知从何处漏进来寒风，吹得满室烛火晃荡不息，连带着烛火光影也变幻不止，映在绝美的男子的身上，便是忽明忽暗。
她的这幅模样映在他眼中的一瞬间，就像是疾飞而来的利箭一般击中了他的心脏，瞬间激起波澜万丈。
*
“好了，子吟既然累了，我就先走了。”
裴明绘满怀歉疚地送走了温晏，刚一抬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一些白的灰的东西，凑在眼旁细细去看，竟然是脂粉。
来者，正是长应侯兼御史大夫裴瑛。
“我乏了。”裴明绘突兀地站起身来，额头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一下子撞向了一边。
裴明绘对于这个温柔可人的少年满怀歉疚，她本不该躲开的，可是她的身体超越了她的思维。
“子吟不必费心了。”温晏笑道，“路不长。”
朝霞万丈，东风煦拂，惹得一阵桃花如雨倾。
“又如何值得你为我担忧成这幅样子。”
温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裴明绘发红的耳朵尖上，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微笑。
“你没事罢！”裴明绘赶忙捂住温晏被她撞到的地方，非常歉疚地说道，“我真的太鲁莽了，可将你撞疼了？”
温晏以缓缓仰起头来，以微末的距离不动声色地靠近着。
“……”
郡守府邸面前，已过天命之年的杨安平得城门吏通报，早早就守在府门前，一见百人骑士队的身影，赶忙下阶迎了过来。
他将手放在她的脊背之上，原本熟稔的动作，此时此刻却在纷纷扰扰的雪雾的阻扰之下，变得有些滞涩。
“左右我乃真心，何必惧他后果。”温晏虚握住她的手，眸光仿佛有实质一般，叫裴明绘再度心慌，可他的语调笃定又坦荡，恍惚间竟叫她听见了裴瑛的声音。
裴明绘捧着茶盏到了温晏身前。
所有的情绪都终止在这里，她的脑袋空了一瞬。
“喝杯茶暖暖身子罢。”
裴明绘看着他的神色几经变幻，心中却生了疑窦，可疑窦在何处，她自己却也说不明白。
他轻轻拢住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竟然异常冰冷，他遂低下头去，柔和地吐出气来，想要温暖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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