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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涩雨夜里,不知道是从附近码头还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海鸥尖锐嘶哑的鸣叫声,将拉斯洛·米切尔的思绪从漫无边际的发散中拽了回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话的期间,迪克一直紧盯着拉斯洛·米切尔的脸庞,不放过任何的表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拉斯洛·米切尔仍旧是那么一副冷漠自持的神情,似乎没有因为迪克话里暗含的意味触动分毫。

    “没什么,”拉斯洛·米切尔双手交握着叠放在了膝盖上,他打断了迪克苦思冥想地道歉,回答了他另外一个问题:“至于那个连环杀人犯……”

    这是……

    “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金钱来往,接受我赠予的孩子和女士们都在事先被告知过药物明细,这只是单纯的捐赠行为。”

    虽然不排除有主观倾向,但在结合了汽车旅馆弗兰克的目击证词后,迪克确实觉得拉斯洛·米切尔是那个连环凶手的嫌疑直线增加。

    “我是说,你会在夜晚给那些…可怜人们看病——?”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虽然路加维尔对管理公司没有什么兴趣,也对未来究竟是怎样的规划毫无头绪。

    毕竟按照BAU小组目前给出的一些侧写线索来看,凶手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到四十五岁上下,有这一定的经济实力和不被人注意的分尸场所。

    第211章 圣诞快乐

    凶手应该拥有至少一辆汽车,他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很有可能有过童年创伤经历。

    ……直到现在。

    而这样一个即使被人发现也能够摆在明面上的‘夜晚活动’,将是把‘瘟疫医生’和他区别开来的最好保护伞。

    迪克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句玩笑,松弛一下气氛,以便继续接下来的对话。

    这是拉斯洛·米切尔在接触了路加维尔后回忆起的记忆之一,虽然他想起来的记忆琐碎又混乱,但是对于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拉斯洛·米切尔来说,已经足够了。

    迪克在猛然得知了好友不为人知身世后,有点艰难地消化了拉斯洛·米切尔扔过来的第二个炸弹,他难以置信地总结说:“你晚上一直都会给站街女郎他们义诊?”

    酒吧里的气氛吵闹热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截然相反的凝滞僵持,像是和整个酒吧都格格不入。

    他只知道那天以后,迪克和他之间的气氛似乎就变得尴尬而疏离了起来,当然,他们也似乎没能再‘偶遇’过几次。

    ——夜翼?

    “你是说……”

    “我有药剂师的证件,”拉斯洛·米切尔平静地看着被他回答惊到的迪克,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会给人带来多少冲击力一样地冷静说:“我知道即使这样我直接给人看病开药并不合法,但我并没有非法行医,我只是无偿赠送了刚好他们愿意收下且需要的药物……”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拉斯洛·米切尔直接冷不丁地说:“我的妈妈也是妓女。”

    但在见证提姆几乎被稀释到可怜的睡眠、与阿福为了咖啡因超标问题斗智斗勇以后, 路加维尔还是打算在自己能够做点什么的时候, 帮自己的恋人力所能及的减轻一点负担。

    ‘妈妈&a;#039;这个单词从拉斯洛·米切尔的口中说出来好像和其他的单词完全一致。

    拉斯洛·米切尔微微颔首:“嗯。”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做完了最后的铺垫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他正视着拉斯洛·米切尔幽邃的绿色眼瞳说:“……弗兰克先生说在上周三的时候,一个与你外形和气质相似的男性和一名站街女郎,以及一个童妓一起进入了旅馆。”

    他发现废旧工厂里渗透出来的那点微弱灯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熄灭掉了。

    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平淡又普通。

    路加维尔已经适应了回到韦恩庄园的生活,路加维尔在和布鲁斯简单地聊过了自己的想法以后, 就在布鲁斯的授意下进入了韦恩集团担任助理。

    凶手应该是个白人,拥有一定的社会阶级,性格傲慢冷僻,有见高学历和较强的动手能力,应当具备不错的身体和心里素质。

    迪克没有想到拉斯洛·米切尔会这么直接,他本来不想把场面搞的这么僵硬——即使,迪克知道这是难以避免的。

    虽然刚开

    拉斯洛·米切尔看不清酒吧角落昏暗灯光里那时迪克脸上的神情。

    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蹲守已久的拉斯洛·米切尔就打算下车。然而视线余光里捕捉到的一抹亮色,却让他倏而停止了动作。

    “找乐子?”他毫不留情地问:“还是杀人?”

    迪克浑身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询问,还是安慰或者道歉了,他无声地吸了一口气,难得有点沮丧和干巴巴地说:“对不起,米切尔,我——”

    迪克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他想过拉斯洛·米切尔会是‘瘟疫医生’,也想过拉斯洛·米切尔会不会真的就是现在正在被通缉的连环杀手。

    ‘欧欧——’

    拉斯洛·米切尔身体前倾地注视着迪克的眼睛,他没有直接撇开关系,而是选择以一种不算明知的陈述,说:“我不会伤害无辜的弱者。”

    迪克还未出口的调侃一下卡在了嗓子里,而他接下来的话则是让迪克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她得了性病,因为没钱看病死了。”

    帮助和治疗他人可以为拉斯洛·米切尔积攒一定的能量,但是比起使用他从接触了路加维尔后就回忆、掌握了的特殊治疗能力,拉斯洛·米切尔还是更倾向于在平日里以更不‘惊世骇俗’的方式治疗一些碍于经济条件无法及时和长期就医的弱势群体。

    拉斯洛·米切尔眼帘微垂,他语气不变地说:“之前我不记得了,现在是从在见到路加以后开始的。”

    虽然路加维尔不太喜欢和不太熟悉的人被迫社交,但他丰富的兼职经验确实证明了一件事情, 他是个确实很适合打工。

    韦恩庄园,路加维尔的卧室里。

    拉斯洛·米切尔对眼前已经怀疑自己的唯一好友陈述事实般地讲述说:“所以,我想这应该不能构成你想要逮捕我的理由,迪克。”

    迪克沉默良久,思绪翻涌滚动,各种念头和疑问在他的心里交杂着闪现,可迪克最后却只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甚至没用站街女郎这个词。

    此时,这座隐藏在灌木杂草中的废旧工厂,已经完全变得漆黑一片了。

    半个月后, 是夜。

    重重阴云之下,废弃工厂的顶楼屋檐之上,有一抹被稀薄月影折射在拉斯洛·米切尔瞳孔里的亮蓝色和被惊飞振翅的海鸥跃然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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