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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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杰在一旁看得心生佩服，方惜竹三两句就把暴怒的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怪不得能得老夫人宠爱。
进入柳树巷后，左边第三家便是孙家，孙永瑾的父亲是武官，本朝武官地位不高，孙父为官多年也没能在临阳买下一处院落，还是他阵亡后，孙母凭借多年积蓄和孙父的抚恤金才在柳树巷买下一处小院。
莫非是因为林家的事？
石氏怔怔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埋怨为娘？”
《写日记后被残疾侯爷盯上》
他早就说了不允许其他人打扰他看书，刘杰还把方惜竹放进来，孙永瑾很是不悦。
“林家姑娘体弱多病，这么多年都没养好，孙家只有犬子一人，还要靠他传宗接代，老身早有意解除婚约，只是犬子心软，担心刺激到林家姑娘，这才拖延到现在。”
孙永瑾手中拿着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新安坊，柳树巷
“够了！”
文远侯府逼孙家退亲这等事，现在发生，总比成亲后再发生要好。
刘杰暗暗撇嘴，心想这位表姑娘还真是能言善辩啊。
孙永瑾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略微尖锐的声音。
孙永瑾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就不会像今天这般，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抢走。我甚至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因为是娘先嫌弃林姑娘的。”
因巷口有棵大柳树而得名。
石氏狠狠掐了孙永瑾一下，制止他说下去。
方惜竹道：“惜竹逢难，多亏表哥收留，惜竹感激不尽，如今只能做些小事以表心意。表哥若是这等小事都不让惜竹做，惜竹岂不是成了不知感恩之人？”
石氏越说越生气：“娘不奢望你娶个多显贵的娘子，只希望能有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儿在你身边，哪里做错了！”
石氏一愣，看到面色铁青的孙永瑾， 不满道：“永瑾，那病秧子......”
孙永瑾很担心林蓁蓁，但他只是小小的崇政殿说书，即便想要探望林蓁蓁也找不到门路。
石氏拍拍方惜竹的手，叹气道：“还是惜竹贴心，只可惜我没生个女儿，只生了个糟心的孽障。”
“娘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她身子不好，如何为孙家传宗接代，若是误了孙家香火，娘百年后如何去见你爹？”
孙永瑾和文远侯府并无交集，对方这时候来人，八成是想问他林家的事。
石氏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不满道：“你去做什么？”
方惜竹听言脸色略微不自然，她一向自得自己的容貌，却不想石氏对林蓁蓁有这么高的评价。
“若不是您多次阻拦我去提亲，我们现在已经定下婚期，说不定已经迎她进门。”
方惜竹以老夫人当借口，他哪里敢阻拦。
孙永瑾走进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墨缉司。”
吱——
“正是.......”
有句话石氏没说，她一直觉得林蓁蓁容貌太胜，孙家只是小门小户，根本压不住这样的女子。
她早就说要解除婚约，如果听了她的话，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眼看着一向孝顺的儿子对她大吼大叫，石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更厌恶林蓁蓁。
孙永瑾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书房，问道：“来人可有说何事？”
石氏心里阴郁，面上笑道：“还请大人明鉴。”
方惜竹扶着孙母石氏走进大堂，石氏继续说道：“虽不曾解除婚约，但两家这几年少有来往，犬子乃端方君子，亦是恪守礼节不曾和林家姑娘来往，因此对林家之事知之甚少。”
老仆摇头：“只说要见公子，如今正在大堂等候。”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杏黄色纱裙的妙龄女子，女子款款走来，纱裙轻薄，隐隐可见其曼妙身姿。
墨砚抬手：“孙大人免礼。孙大人和户部郎中林昌裕的侄女有婚约在身？”
方惜竹笑道：“表哥博学多才，待人温和，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姑母呢。”
但他早就和林蓁蓁定下婚约，且不说他心悦林蓁蓁，哪怕他和林蓁蓁没见过面，也断然不会做出违约之事。
方惜竹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书案上，柔声道：“表哥一下值便回书房看书，怕是口渴了吧。”
孙永瑾道：“如您所愿，儿去退亲。”
方惜竹却道：“是姑母心善收留惜竹，但家中一切都是靠着表哥的俸禄，惜竹怎能不对表哥感激？”
刘杰缩缩脖子，没有说话。
书房内
好在孙永瑾争气，在正宣四年中了进士，并得了崇政殿说书的差事，有了俸禄后，孙家才渐渐好起来。
方惜竹看着他急促的步伐，眸光闪了闪，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书时并不喜被人打扰。
孙永瑾忍不住低吼出声。
说罢，墨砚无视孙永瑾等人惊讶复杂的表情，抬脚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他似突然想起般，补充了句：“林姑娘从今以后便是文远侯府的如夫人，老夫人今后见了，莫要忘了见礼。”
门外传来老仆的声音：“公子，文远侯府来人，说是要见您。”
孙永瑾却是变了脸色：“娘，您......”
墨砚重新把长刀挎在腰间，道：“既然孙家早有退婚之意，那就好办了，还请孙大人尽快去林家把订亲信物退换回去，往后林姑娘和孙家没有半点关系。”
孙永瑾却无心理会两人，压下心里的悲痛，面色麻木地起身往外走。
大堂内
孙永瑾抬眼看向来人，微微皱眉：“表妹有事？”
到如今，石氏如何还不知道，墨砚根本不是来调查林家之事，而是来逼孙家退婚的。
孙永瑾无视方惜竹含情的目光，皱眉：“表妹言重，当初决定收留表妹的是母亲，表妹应该感激的是母亲，和我无关。”
墨砚挑眉，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听明白了，这石氏是担心被林家连累，这才急忙撇清关系。
方惜竹见石氏气得涨红了脸，连忙轻抚石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姑母莫气，文远侯府上门羞辱人，表哥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脑，绝不是有意顶撞姑母。”
林蓁蓁果真是扫把星，还没进门就开始克她儿子。
咚咚咚——
方惜竹不由得对林蓁蓁心生嫉妒。
“何况，那林姑娘是个娇小姐，她每日吃的药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她若是真嫁过来，你那点俸禄能养得起她？难不成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做工伺候她？”
又想到刚到家时，母亲得知此事后迫不及待催他退亲的样子，孙永瑾更是心烦不已。
墨砚本来还以为今日这差事会有些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
看了眼茶盏，孙永瑾面色缓和，不好责怪方惜竹一片好意，道：“多谢表妹。不过我这里有刘杰伺候，表妹今后不必费心了，多陪陪母亲即可。”
墨砚正坐着喝茶，他穿着一身墨色官服，腰间的长刀被解下来立在一旁。
“娘，您说够了没有！”
这话算是说到石氏心坎上，别看她骂得那么狠，在她心里，一向把孙永瑾当成她的骄傲。
他已经从同僚口中得知林家众人在昨夜被抓进墨卫大牢，怕是凶多吉少。
说罢，孙永瑾隐晦地瞪了方惜竹身后的刘杰一眼。
石氏嘴角的笑意收敛，道：“那病秧子确实长得极好，比之宫里的娘娘，怕是也不遑多让。”
孙永瑾有些急切地往大堂走，他正好想打听林蓁蓁的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林蓁蓁救出来。
但如此也耗尽了孙家的积蓄，孙永瑾母子二人过了几年清贫日子。
方惜竹从未见过林蓁蓁，问道：“姑母，那位林姑娘能进文远侯府，想必容貌不差吧？”
墨砚作为傅良珩的心腹，在这两年着手办理了不少案件，如今朝堂内外，鲜有人不认识他。
等墨砚消失在门口，石氏和善的表情消失，恶狠狠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都不知道能活多久，还不忘勾引男人。”
孙永瑾一脚踢翻旁边的木椅，怒声道：“病秧子，病秧子，林姑娘有名字，她不叫病秧子。”
石氏笑了：“这才对嘛。”
孙永瑾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头疼，他不瞎，看得出方惜竹对他有心思，甚至就连孙母都在推波助澜。
石氏莫名有些后悔，她不该那么嘴快，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替孙永瑾谋些好处。
想到文远侯为了林蓁蓁，不惜背上毁人婚约的名声，孙永瑾也因为林蓁蓁，对她的讨好不假辞色。
] 刘杰在一旁看得心生佩服，方惜竹三两句就把暴怒的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怪不得能得老夫人宠爱。
进入柳树巷后，左边第三家便是孙家，孙永瑾的父亲是武官，本朝武官地位不高，孙父为官多年也没能在临阳买下一处院落，还是他阵亡后，孙母凭借多年积蓄和孙父的抚恤金才在柳树巷买下一处小院。
莫非是因为林家的事？
石氏怔怔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埋怨为娘？”
《写日记后被残疾侯爷盯上》
他早就说了不允许其他人打扰他看书，刘杰还把方惜竹放进来，孙永瑾很是不悦。
“林家姑娘体弱多病，这么多年都没养好，孙家只有犬子一人，还要靠他传宗接代，老身早有意解除婚约，只是犬子心软，担心刺激到林家姑娘，这才拖延到现在。”
孙永瑾手中拿着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新安坊，柳树巷
“够了！”
文远侯府逼孙家退亲这等事，现在发生，总比成亲后再发生要好。
刘杰暗暗撇嘴，心想这位表姑娘还真是能言善辩啊。
孙永瑾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略微尖锐的声音。
孙永瑾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就不会像今天这般，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抢走。我甚至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因为是娘先嫌弃林姑娘的。”
因巷口有棵大柳树而得名。
石氏狠狠掐了孙永瑾一下，制止他说下去。
方惜竹道：“惜竹逢难，多亏表哥收留，惜竹感激不尽，如今只能做些小事以表心意。表哥若是这等小事都不让惜竹做，惜竹岂不是成了不知感恩之人？”
石氏越说越生气：“娘不奢望你娶个多显贵的娘子，只希望能有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儿在你身边，哪里做错了！”
石氏一愣，看到面色铁青的孙永瑾， 不满道：“永瑾，那病秧子......”
孙永瑾很担心林蓁蓁，但他只是小小的崇政殿说书，即便想要探望林蓁蓁也找不到门路。
石氏拍拍方惜竹的手，叹气道：“还是惜竹贴心，只可惜我没生个女儿，只生了个糟心的孽障。”
“娘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她身子不好，如何为孙家传宗接代，若是误了孙家香火，娘百年后如何去见你爹？”
孙永瑾和文远侯府并无交集，对方这时候来人，八成是想问他林家的事。
石氏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不满道：“你去做什么？”
方惜竹听言脸色略微不自然，她一向自得自己的容貌，却不想石氏对林蓁蓁有这么高的评价。
“若不是您多次阻拦我去提亲，我们现在已经定下婚期，说不定已经迎她进门。”
方惜竹以老夫人当借口，他哪里敢阻拦。
孙永瑾走进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墨缉司。”
吱——
“正是.......”
有句话石氏没说，她一直觉得林蓁蓁容貌太胜，孙家只是小门小户，根本压不住这样的女子。
她早就说要解除婚约，如果听了她的话，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眼看着一向孝顺的儿子对她大吼大叫，石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更厌恶林蓁蓁。
孙永瑾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书房，问道：“来人可有说何事？”
石氏心里阴郁，面上笑道：“还请大人明鉴。”
方惜竹扶着孙母石氏走进大堂，石氏继续说道：“虽不曾解除婚约，但两家这几年少有来往，犬子乃端方君子，亦是恪守礼节不曾和林家姑娘来往，因此对林家之事知之甚少。”
老仆摇头：“只说要见公子，如今正在大堂等候。”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杏黄色纱裙的妙龄女子，女子款款走来，纱裙轻薄，隐隐可见其曼妙身姿。
墨砚抬手：“孙大人免礼。孙大人和户部郎中林昌裕的侄女有婚约在身？”
方惜竹笑道：“表哥博学多才，待人温和，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姑母呢。”
但他早就和林蓁蓁定下婚约，且不说他心悦林蓁蓁，哪怕他和林蓁蓁没见过面，也断然不会做出违约之事。
方惜竹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书案上，柔声道：“表哥一下值便回书房看书，怕是口渴了吧。”
孙永瑾道：“如您所愿，儿去退亲。”
方惜竹却道：“是姑母心善收留惜竹，但家中一切都是靠着表哥的俸禄，惜竹怎能不对表哥感激？”
刘杰缩缩脖子，没有说话。
书房内
好在孙永瑾争气，在正宣四年中了进士，并得了崇政殿说书的差事，有了俸禄后，孙家才渐渐好起来。
方惜竹看着他急促的步伐，眸光闪了闪，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书时并不喜被人打扰。
孙永瑾忍不住低吼出声。
说罢，墨砚无视孙永瑾等人惊讶复杂的表情，抬脚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他似突然想起般，补充了句：“林姑娘从今以后便是文远侯府的如夫人，老夫人今后见了，莫要忘了见礼。”
门外传来老仆的声音：“公子，文远侯府来人，说是要见您。”
孙永瑾却是变了脸色：“娘，您......”
墨砚重新把长刀挎在腰间，道：“既然孙家早有退婚之意，那就好办了，还请孙大人尽快去林家把订亲信物退换回去，往后林姑娘和孙家没有半点关系。”
孙永瑾却无心理会两人，压下心里的悲痛，面色麻木地起身往外走。
大堂内
孙永瑾抬眼看向来人，微微皱眉：“表妹有事？”
到如今，石氏如何还不知道，墨砚根本不是来调查林家之事，而是来逼孙家退婚的。
孙永瑾无视方惜竹含情的目光，皱眉：“表妹言重，当初决定收留表妹的是母亲，表妹应该感激的是母亲，和我无关。”
墨砚挑眉，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听明白了，这石氏是担心被林家连累，这才急忙撇清关系。
方惜竹见石氏气得涨红了脸，连忙轻抚石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姑母莫气，文远侯府上门羞辱人，表哥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脑，绝不是有意顶撞姑母。”
林蓁蓁果真是扫把星，还没进门就开始克她儿子。
咚咚咚——
方惜竹不由得对林蓁蓁心生嫉妒。
“何况，那林姑娘是个娇小姐，她每日吃的药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她若是真嫁过来，你那点俸禄能养得起她？难不成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做工伺候她？”
又想到刚到家时，母亲得知此事后迫不及待催他退亲的样子，孙永瑾更是心烦不已。
墨砚本来还以为今日这差事会有些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
看了眼茶盏，孙永瑾面色缓和，不好责怪方惜竹一片好意，道：“多谢表妹。不过我这里有刘杰伺候，表妹今后不必费心了，多陪陪母亲即可。”
墨砚正坐着喝茶，他穿着一身墨色官服，腰间的长刀被解下来立在一旁。
“娘，您说够了没有！”
这话算是说到石氏心坎上，别看她骂得那么狠，在她心里，一向把孙永瑾当成她的骄傲。
他已经从同僚口中得知林家众人在昨夜被抓进墨卫大牢，怕是凶多吉少。
说罢，孙永瑾隐晦地瞪了方惜竹身后的刘杰一眼。
石氏嘴角的笑意收敛，道：“那病秧子确实长得极好，比之宫里的娘娘，怕是也不遑多让。”
孙永瑾有些急切地往大堂走，他正好想打听林蓁蓁的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林蓁蓁救出来。
但如此也耗尽了孙家的积蓄，孙永瑾母子二人过了几年清贫日子。
方惜竹从未见过林蓁蓁，问道：“姑母，那位林姑娘能进文远侯府，想必容貌不差吧？”
墨砚作为傅良珩的心腹，在这两年着手办理了不少案件，如今朝堂内外，鲜有人不认识他。
等墨砚消失在门口，石氏和善的表情消失，恶狠狠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都不知道能活多久，还不忘勾引男人。”
孙永瑾一脚踢翻旁边的木椅，怒声道：“病秧子，病秧子，林姑娘有名字，她不叫病秧子。”
石氏笑了：“这才对嘛。”
孙永瑾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头疼，他不瞎，看得出方惜竹对他有心思，甚至就连孙母都在推波助澜。
石氏莫名有些后悔，她不该那么嘴快，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替孙永瑾谋些好处。
想到文远侯为了林蓁蓁，不惜背上毁人婚约的名声，孙永瑾也因为林蓁蓁，对她的讨好不假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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