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防水磨光布，卫娘带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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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英，你有什么事找我？”凌误雪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寒九英的书房，看见寒九英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怎么这么硬挺？”凌误雪细细地感知着，发现这布料完完全全就不同于以往做绣球做衣物的任何布料，以为寒九英真的只是带她见见新鲜玩意，随口一问，“你花了多少银两收的？”

    “那些人找到了。”

    不然，这正是卫记绸缎坊生意最                                                好的时候，她怎么会抛下自己的作坊来自己这里。

    二人双双落了坐，卫娘子才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感受到寒九英手心的温度，凌误雪突然想起来他们二人在马车上牵手的场景，那时的她还处于主动地位，于是，有些许不服气地她羞恼地朝着寒九英看过去。

    时间一晃而逝，上林县有了县令夫人主持的百姓参与绣球营生的活路，一时有了些许生气。

    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斯人已去，痛苦的只有留下的人。

    “不是！”听到凌误雪的话，卫娘子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连忙朝着她摆摆手，“他们都没死，还活着。”

    罢了，来日方长。

    “那我赶紧去寻张胡子去给他们看看是怎么回事！”得知他们的异常，凌误雪想起这些日子在县衙里乐得清闲的张胡子，一时有了决定。

    从寒九英命令柳月拿杯子的时候，凌误雪就有了有关于这匹布的一种预感，下一刻，寒九的话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悬赏的事先放一放，一会再谈好吗。”

    “先送他们入土为安。”凌误雪的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凌误雪的脸蓦然地红了。

    “九英——”凌误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寒九英，一双杏眼水光浮动，问，“你的这匹布是从哪儿来的？”

    没曾想，凌误雪一抬头，发现寒九英在笑。而且是在闷着笑。

    “是。”柳月答道，转身就去外厅端了一杯倒好的茶水。

    凌误雪想到这，就紧紧地捏紧了拳头，险些捏出了血。

    还有那个刺头的家人，一个独身一人的瞎眼老婆婆，在得知自己儿子的死讯后，当晚就上了吊。还是邻家的人看到了才把她救下，现在那老婆婆还生无可恋地被看管在县衙里。

    “不过人虽活了下来，人却有些神志不清。”卫娘子接着道。

    她还记得那个清晨，她和寒九英一同敲响了亡者亲人的家门，将尸骨无存的噩耗告诉他们时，他们那心碎近乎生无可恋的目光。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着凌误雪远去的背影，放下心中刚刚和凌误雪相拥的悸动。

    终究是找到了。

    “没葬——”

    “误雪，你先别急着说我。这东西的巧妙之处，你还没见到呢。”寒九英笑着用手点了一下凌误雪的头。

    “你是想要我看什么吗？”凌误雪突然发现寒九英的书桌上放了一块磨光的布。

    凌误雪嘟起嘴晃了一下脑袋，又看了一眼那匹除了成色看不到其余地方特别的布匹，更加不解其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卫娘子凑近了自己的耳边，低声道，“是有关那道悬赏的事。”

    “可张胡子不是说他们无药可医吗……”凌误雪喃喃道。

    凌误雪的目光愈发不可置信。

    《哦豁！绣球砸到恋爱脑了》

    虽然寒九英没有百分百保证一定会有获得这块布匹的渠道，但凌误雪就是知道，寒九英一定会替她找到，因为寒九英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不会让人失望的好人。

    这一滑动，立即把凌误雪的视线从寒九英与他双手相触吸引过去了。

    “对，你上手摸一摸这匹料子呢？”寒九英回答也渗出了几分笑意，看着凌误雪直勾勾看着布匹的眼神，他试探性地拉过凌误雪的手，将它放在布匹上。

    凌误雪高兴着高兴着，就靠近寒九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的身后，是寒九英捂着脸失笑的目光。

    凌误雪看得一双眼睛都发亮了。

    片刻之后，她想明白了，既然能找到尸骨，也算不幸中的唯一一点慰藉，凌误雪怔神地看着卫娘子，“葬在哪了？”

    “什么？”听到这话，凌误雪猛地站了起来，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许是她的紧张通过手的僵硬传递给了寒九英，凌误雪只听到眼前的男子轻笑一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掌，然后就带着她的手一起在布匹上划动。

    凌误雪不明所以，看起来寒九英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她还是按照寒九英的手势走了过去。

    “当我得知那些人正是你们悬赏的的尸首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卫娘子顿了一下，“易染昨夜在一处密林里发现了他们，还专门租了住所安置他们。”

    凌误雪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卫娘子，眼里的心疼难以言喻。

    凌误雪看了一眼就不敢直视寒九英的目光，低下了头，她能感觉到自己双颊的温度飙升，紧张万分的她只能看着两只紧紧相贴的手出神。

    “九英，真是太谢谢你了。”听到寒九英的回答，凌误雪欣喜若狂。

    凌误雪心想寒九英应该是寻到了平常难以寻到的稀罕玩意。

    “如果误雪你想要的话，我就替你问问他，能不能直接联系到京中卖布的那人——”寒九英的话还没说完，就观察到了眼前的凌误雪瞬间十分高兴，满脸欣喜愉悦都要溢出来了。

    他这些日的事务也不少。

    凌误雪说着，就看见卫莲雨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就知道她是有什么秘密地事要同自己商谈。

    这些京城的人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给你。”寒九英把茶杯递给凌误雪，“你把水倒在上面试试？”

    当即凌误雪就辞别了作坊里的紫玉和柳月，和卫娘子一起到了作坊的隔间。

    等待了半天凌误雪都没有得到寒九英的回应，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花了大价钱吧？”

    寒九英想到。

    “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才特地先来告知你，你既然有了决定，我就不多叨扰了。”

    “不是，你笑什么？”凌误雪不明白地看着他，花高价买了根本不能用的东西，有这么好笑？

    只是，一个人去自己作坊上，一个人回县衙。

    “租地就在易染家宅的旁边。”

    “上林浩劫刚过，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凌误雪急匆匆地说教着，说着说着，就想抬头看寒九英。毕竟批评人埋着头也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也是她的心悦之人。

    那日在巷内，凌误雪一行人逃了出来，而那些人被毒害。

    听到卫娘子的话，凌误雪后知后觉卫娘子一人无法支付起这么多人的丧葬费用，就抬起了头，“告知我地点，我带人去。”

    此时此刻，凌误雪刚路过家家户户的人家，瞟了一眼他们挂着的绣球种类，再走进凌氏绣球坊内看顾生意，突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我回屋去看看绣球了，九英，有这个布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哦。”凌误雪对这寒九英眨了一下眼睛就转身离开了。

    喜悦做伴，凌误雪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靠近寒九英之时，寒九英那浑身僵硬，却想回拥住的动作。

    *

    “这么神奇吗？”凌误雪一边说，一边将水全部倒在了布上，那些水顺着布匹的纹路流动，甚至滴落到了地面上，却丝毫没有浸入布匹的痕迹。

    凌误雪将桌上布匹上的水珠抖落，将其卷成了一卷，吩咐柳月收起来送到自己那里。

    在这期间，上林县人想到县令和上林县令夫人的付出，一时十分感念，家家户户都顺应县令夫人的号召挂上了凌氏绣球坊刚出的新款绣球，一时之间，上林县成了邻里最出名的绣球城。

    凌误雪眼神一凛，当即就反应过来上一阵子寒九英发出了悬赏搜集那些人的尸首的事。

    但凌误雪只是抱了一下就离开了，因为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是要把这匹布用到绣球制作上。

    “它防水啊？”凌误雪看着寒九英，发现他对着自己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一笑，接过了水杯，将其拿到了布匹上。

    真是暗光浮动落月华。凌误雪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一时看得眼睛都直了。

    “柳月，去端杯水来。”寒九英吩咐着。

    凌误雪得到了确切的地点信息，就和卫娘子一起起身离开了。

    这一看，凌误雪就望进了寒九英的目光里，他的眼里流溢着凌误雪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凌误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有了思量。

    迎着凌误雪可怜兮兮却十分炙热的目光，寒九英轻轻咳嗽一声，撇过头去，避开这十分红火的视线，“这是我京中好友送给我的。”

    凌误雪走近，发现了这匹布的不同寻常之处。这匹布不似丝绸那般流光溢彩，而是如月光一般恬淡的发散着磨光，让人看着别有一番脱尘的美丽。

    “卫坊主，你怎么来了？”

    寒九英在询问了凌误雪之后就，派人去替他们收尸，却只发现了一个尸体不翼而飞的空巷。

    “误雪，你走近一点。”寒九英注意到了凌误雪的到来，微微抬眸，抬手示意凌误雪靠近一点。

    凌误雪缓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