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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护工传来的照片那刻，裴之声并不意外。
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裴之声请来的护工团队相当专业，每天的食谱也是他们设计的，营养均衡。
“我还行，你呢？”
一路上只有乌诚哼着小调的声音，以及浅浅的呼吸声。
裴之声不理他，放低座椅，闭目养神。
言笑既然会得乳腺癌，想必也是个压抑内心的人，抑制的情绪长时间找不到出口，就会以疾病的形式爆发出来。
“如果你们都是一群烂人，裴汶永要我接手公司，至少我不会把公司搞垮，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乌诚说，“倒也不是贪念什么总裁位置，一个公司要是被无能的继承者作死了，那得多少人失业？”
“明天再问问医生，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进屋后，裴之声替她挂好外套，“你呢，睡眠怎么样？”
乌诚脑子很灵活，学东西比常人快，裴之声可算知道他为什么进入演艺圈百忙之中还能考个MBA了，说是管理学的天才也不为过，然而他志不在此，天天惦记着他那娱乐圈的事，白天在公司西装革履地开完会，晚上就换上一身艺术感十足的镂空衬衫跑去走电影节红毯。
有一天凌晨，季如烟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打算去楼下的冰箱找杯牛奶喝，却撞见了坐在窗前的言笑。
《隔岸烟火声》
“嗯？你不是睡了吗？”
乌诚看出他累得厉害，没再多说。
可惜裴之声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又或许，他也曾被人这样拉过一把。
或许，他曾这样拉过很多人。
领导班子一换，人事部招人的标准也得按照裴氏科技的标准来，为此，两边的人事部还产生过矛盾。
医生叮嘱过，尽量不要有情绪起伏，尤其不能生气。言笑性子本来就倔，季如烟这段时间只能顺着她。
之前季如烟还会帮他们拔白头发。但是最近，言笑已经不在乎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了，她说，反正化疗的时候，头发都会掉光。
就像现在，她生怕自己挪动一下脚步，就会惊扰到言笑。
“嗯，我不怕，但是乳腺切除手术，对于女性来说是件很恐怖的事，我能理解我妈。”季如烟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明明我也是女性，我却……很难说出让她不要害
裴之声在总部开会的时候，甚至还放话，大家想走就走，人事部不会卡辞职的流程。
裴之声倒不介意，只要他能把手头的事干完，其余时间由着他去。
跟医生沟通后，言笑的手术定在了五天后进行。做完切除手术后，还得进行八次化疗，整个治疗周期痛苦又漫长。
“乌诚。”
“累得要死，真想把这公司甩给乌诚，不想干了。”裴之声抱着她，埋在肩窝深深吸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那就好。”裴之声说，“阿姨最近经常失眠？我叫护工准备了不少助眠的方法，都没用上吗？”
她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就这样不由分说地抱住她，任由言笑趴在自己肩膀上发泄。
两人进了卧室，掀开被子躺下来。
她借着屋外淡淡的月光和路灯，一张张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嗯，难为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你想要裴氏吗？”
“用上了，还是没什么用。”季如烟说，“今晚还是因为她哭得太厉害，估计消耗了太多精力，才睡过去的。”
“裴氏科技留给我，其他的，如果你想要——”裴之声闭着眼睛说话，声音难得柔和。
“不想。”乌诚说，“我胸无大志，没那抱负。”
“如果做不了好人，也别去害人。”乌诚回忆着当年自己差点因为仇恨走错路的那些日子，裴之声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了他的世界，拉了他一把。
裴之声的领导风格总结起来就是“擅用人，用能人，够大方”。
“那你为什么读MBA？”
直到一声低泣，幽幽地传到她的耳边。
何言和裴关禾不忍心看裴之声这么忙，主动承担起分公司的业务管理。但裴氏的股票仍然在跌，形势不见好转。
“我也没说过我是好人。”
裴志兴虽然私生活混乱，但管理能力还是一流的，总部的元老因为裴之声接管了公司，纷纷表示不满，递交了辞呈。
言笑嘴上说着不害怕，实际上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她不想让季如烟担心，说什么也不和她睡一个屋。
“嗯？”
裴之声轻笑道，“你还挺有社会责任心。 ”
因为太忙，他和季如烟每天只能打几分钟的视频电话，多数时候都是边洗漱边通话。
夜里寂静，屋子里除了电器运转的微弱声响，别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裴之声牵住她往里面走，“不是让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吗？手又凉了。”
乌诚有些别扭地清了清嗓子，“难得听你道谢。”
乌诚打着转向灯，看了眼后视镜，哪怕是在空荡的深夜，他也保持着良好的驾驶习惯，和裴之声一样。
“是你说的。”
季如烟不敢去想有多少个难眠的深夜，言笑独自翻阅着老照片，一边怀思，一边恐惧着即将到来的手术。她没办法消除言笑对手术的恐惧，哪怕她已经尽力去共情，她也始终是旁观者。
在发送完最后一封邮件后，裴之声关掉电脑，摘下防蓝光眼镜，狠狠揉了一把酸疼的山根，强迫自己清醒。
恰好在他回来后，海内外合作项目也提上日程，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压出来的。连乌诚都推了好几个综艺的邀约，被拉过去应急。
“乌诚。”裴之声很轻地唤了他一声，“谢谢。”
当然，他给裴氏科技人事部开的工资也比总部高，他不提倡加班，但是五倍的加班费，有的是人心甘情愿地加班。
“我妈睡着了。”季如烟眼角还红着，眼里亮闪闪的，盛着未干的泪，“睡得可熟了，我听到她打呼，才敢出来。”
总部这边对裴氏科技“不看重学历出身，拿能力说话”这一项表示疑惑，总部招人从来都是要看院校的全球排名的，只要学历不过关，简历看都不会看。
生病的人分两种，一种极度恐惧，一种看似豁达。有人习惯把恐惧都发泄出来，有人则喜欢憋在心里自己消化。
年鸣的项目到了尾声，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就可以全方位推出，如果能顺利跟国内各一线城市的政府合作，裴氏科技的名誉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她的背脊也和季珩一样，因为年岁的增长，不再挺拔，下雨天膝盖会疼，钙片常年都在吃。
“……果然人的睡眠不足就是容易乱讲话。”
所以他们做事的效率自然比总部这边高，尤其是一些非名校毕业的学生，他们可是跟一群名校生厮杀出来的，最不缺的就是拼劲和魄力。
隔得太远，季如烟看不清照片，但她知道，一定和季珩、和她有关。
劳斯莱斯停靠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后，驾驶座的乌诚正冲他笑，“哟，裴总，忙到这个点呢？”
她看见言笑抬起胳膊，用袖口擦去滑落的泪水，眼泪似乎砸到了手机上，又用手指抹去，越抹，屏幕上的水痕越多，到最后，她几乎陷入崩溃，整个人都蹲下来，蜷缩成一团，呜咽出声。
季如烟沉默地走过去，强硬又温柔地掰开言笑的手臂，把她紧紧抱住。
“以防万一。”
裴氏总部的改革是必然的，眼下人心动摇之际，正是新旧交替的好时候。
“我说什么了？”
他们觉得，裴氏科技这种每份简历都认真看的行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季如烟是好人。”乌诚知道她母亲最近出了事，“好人有好报，老天长着眼睛的。”
他知道季如烟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所以特意叮嘱护工多多留意言笑的心理状况，情况严重就给他发消息。
季如烟站在转角的楼梯上，遥遥望着窗边的女人，暖气很足，言笑穿着单薄的睡衣，大概因为最近忌口，只能吃些清淡的菜，她好像又瘦了一圈，睡衣空空荡荡的。
裴之声短时间内招不到这么多人，很多事都得亲历亲为。
裴之声收到护工发来的消息时，还在处理公司的事。
裴之声累到神情麻木，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个位置。
季如烟除了陪言笑看看剧、说说话，饭后散散步，也没别的事可做。
开到医院门口，裴之声下了车，正好看见季如烟套着厚实的羽绒服，小跑出来。
一会儿正经，一会儿风/骚。
人事部闹矛盾的事传到裴之声的耳朵里，他当机立断地把裴关禾派过去了，裴关禾那性子没人能惹，说一不二，立马融合了两边的需求，重新制定了招聘标准，人事部跟宣传部合作后，风风火火地开启了招新模式。
季如烟把去年和今年攒下来的年假、病假凑成了半个多月的假期，专门在港城照顾言笑。
“那可不行。”季如烟笑笑，“裴总可不能有消极怠工的想法，那么多人等着你养活呢。”
“阿姨手术那天，我会在的。”裴之声撑着脑袋看她，“季叔叔的机票已经给他订好了，他也会在，不要怕。”
“少臭美了。”乌诚嘟囔道，“你也不见得多好。”
身体太疲劳，他没有开车，但是这个时间点，路边几乎没有计程车的影子。
“把我当司机呢。”
] 在看到护工传来的照片那刻，裴之声并不意外。
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裴之声请来的护工团队相当专业，每天的食谱也是他们设计的，营养均衡。
“我还行，你呢？”
一路上只有乌诚哼着小调的声音，以及浅浅的呼吸声。
裴之声不理他，放低座椅，闭目养神。
言笑既然会得乳腺癌，想必也是个压抑内心的人，抑制的情绪长时间找不到出口，就会以疾病的形式爆发出来。
“如果你们都是一群烂人，裴汶永要我接手公司，至少我不会把公司搞垮，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乌诚说，“倒也不是贪念什么总裁位置，一个公司要是被无能的继承者作死了，那得多少人失业？”
“明天再问问医生，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进屋后，裴之声替她挂好外套，“你呢，睡眠怎么样？”
乌诚脑子很灵活，学东西比常人快，裴之声可算知道他为什么进入演艺圈百忙之中还能考个MBA了，说是管理学的天才也不为过，然而他志不在此，天天惦记着他那娱乐圈的事，白天在公司西装革履地开完会，晚上就换上一身艺术感十足的镂空衬衫跑去走电影节红毯。
有一天凌晨，季如烟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打算去楼下的冰箱找杯牛奶喝，却撞见了坐在窗前的言笑。
《隔岸烟火声》
“嗯？你不是睡了吗？”
乌诚看出他累得厉害，没再多说。
可惜裴之声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又或许，他也曾被人这样拉过一把。
或许，他曾这样拉过很多人。
领导班子一换，人事部招人的标准也得按照裴氏科技的标准来，为此，两边的人事部还产生过矛盾。
医生叮嘱过，尽量不要有情绪起伏，尤其不能生气。言笑性子本来就倔，季如烟这段时间只能顺着她。
之前季如烟还会帮他们拔白头发。但是最近，言笑已经不在乎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了，她说，反正化疗的时候，头发都会掉光。
就像现在，她生怕自己挪动一下脚步，就会惊扰到言笑。
“嗯，我不怕，但是乳腺切除手术，对于女性来说是件很恐怖的事，我能理解我妈。”季如烟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明明我也是女性，我却……很难说出让她不要害
裴之声在总部开会的时候，甚至还放话，大家想走就走，人事部不会卡辞职的流程。
裴之声倒不介意，只要他能把手头的事干完，其余时间由着他去。
跟医生沟通后，言笑的手术定在了五天后进行。做完切除手术后，还得进行八次化疗，整个治疗周期痛苦又漫长。
“乌诚。”
“累得要死，真想把这公司甩给乌诚，不想干了。”裴之声抱着她，埋在肩窝深深吸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那就好。”裴之声说，“阿姨最近经常失眠？我叫护工准备了不少助眠的方法，都没用上吗？”
她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就这样不由分说地抱住她，任由言笑趴在自己肩膀上发泄。
两人进了卧室，掀开被子躺下来。
她借着屋外淡淡的月光和路灯，一张张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嗯，难为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你想要裴氏吗？”
“用上了，还是没什么用。”季如烟说，“今晚还是因为她哭得太厉害，估计消耗了太多精力，才睡过去的。”
“裴氏科技留给我，其他的，如果你想要——”裴之声闭着眼睛说话，声音难得柔和。
“不想。”乌诚说，“我胸无大志，没那抱负。”
“如果做不了好人，也别去害人。”乌诚回忆着当年自己差点因为仇恨走错路的那些日子，裴之声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了他的世界，拉了他一把。
裴之声的领导风格总结起来就是“擅用人，用能人，够大方”。
“那你为什么读MBA？”
直到一声低泣，幽幽地传到她的耳边。
何言和裴关禾不忍心看裴之声这么忙，主动承担起分公司的业务管理。但裴氏的股票仍然在跌，形势不见好转。
“我也没说过我是好人。”
裴志兴虽然私生活混乱，但管理能力还是一流的，总部的元老因为裴之声接管了公司，纷纷表示不满，递交了辞呈。
言笑嘴上说着不害怕，实际上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她不想让季如烟担心，说什么也不和她睡一个屋。
“嗯？”
裴之声轻笑道，“你还挺有社会责任心。 ”
因为太忙，他和季如烟每天只能打几分钟的视频电话，多数时候都是边洗漱边通话。
夜里寂静，屋子里除了电器运转的微弱声响，别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裴之声牵住她往里面走，“不是让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吗？手又凉了。”
乌诚有些别扭地清了清嗓子，“难得听你道谢。”
乌诚打着转向灯，看了眼后视镜，哪怕是在空荡的深夜，他也保持着良好的驾驶习惯，和裴之声一样。
“是你说的。”
季如烟不敢去想有多少个难眠的深夜，言笑独自翻阅着老照片，一边怀思，一边恐惧着即将到来的手术。她没办法消除言笑对手术的恐惧，哪怕她已经尽力去共情，她也始终是旁观者。
在发送完最后一封邮件后，裴之声关掉电脑，摘下防蓝光眼镜，狠狠揉了一把酸疼的山根，强迫自己清醒。
恰好在他回来后，海内外合作项目也提上日程，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压出来的。连乌诚都推了好几个综艺的邀约，被拉过去应急。
“乌诚。”裴之声很轻地唤了他一声，“谢谢。”
当然，他给裴氏科技人事部开的工资也比总部高，他不提倡加班，但是五倍的加班费，有的是人心甘情愿地加班。
“我妈睡着了。”季如烟眼角还红着，眼里亮闪闪的，盛着未干的泪，“睡得可熟了，我听到她打呼，才敢出来。”
总部这边对裴氏科技“不看重学历出身，拿能力说话”这一项表示疑惑，总部招人从来都是要看院校的全球排名的，只要学历不过关，简历看都不会看。
生病的人分两种，一种极度恐惧，一种看似豁达。有人习惯把恐惧都发泄出来，有人则喜欢憋在心里自己消化。
年鸣的项目到了尾声，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就可以全方位推出，如果能顺利跟国内各一线城市的政府合作，裴氏科技的名誉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她的背脊也和季珩一样，因为年岁的增长，不再挺拔，下雨天膝盖会疼，钙片常年都在吃。
“……果然人的睡眠不足就是容易乱讲话。”
所以他们做事的效率自然比总部这边高，尤其是一些非名校毕业的学生，他们可是跟一群名校生厮杀出来的，最不缺的就是拼劲和魄力。
隔得太远，季如烟看不清照片，但她知道，一定和季珩、和她有关。
劳斯莱斯停靠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后，驾驶座的乌诚正冲他笑，“哟，裴总，忙到这个点呢？”
她看见言笑抬起胳膊，用袖口擦去滑落的泪水，眼泪似乎砸到了手机上，又用手指抹去，越抹，屏幕上的水痕越多，到最后，她几乎陷入崩溃，整个人都蹲下来，蜷缩成一团，呜咽出声。
季如烟沉默地走过去，强硬又温柔地掰开言笑的手臂，把她紧紧抱住。
“以防万一。”
裴氏总部的改革是必然的，眼下人心动摇之际，正是新旧交替的好时候。
“我说什么了？”
他们觉得，裴氏科技这种每份简历都认真看的行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季如烟是好人。”乌诚知道她母亲最近出了事，“好人有好报，老天长着眼睛的。”
他知道季如烟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所以特意叮嘱护工多多留意言笑的心理状况，情况严重就给他发消息。
季如烟站在转角的楼梯上，遥遥望着窗边的女人，暖气很足，言笑穿着单薄的睡衣，大概因为最近忌口，只能吃些清淡的菜，她好像又瘦了一圈，睡衣空空荡荡的。
裴之声短时间内招不到这么多人，很多事都得亲历亲为。
裴之声收到护工发来的消息时，还在处理公司的事。
裴之声累到神情麻木，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个位置。
季如烟除了陪言笑看看剧、说说话，饭后散散步，也没别的事可做。
开到医院门口，裴之声下了车，正好看见季如烟套着厚实的羽绒服，小跑出来。
一会儿正经，一会儿风/骚。
人事部闹矛盾的事传到裴之声的耳朵里，他当机立断地把裴关禾派过去了，裴关禾那性子没人能惹，说一不二，立马融合了两边的需求，重新制定了招聘标准，人事部跟宣传部合作后，风风火火地开启了招新模式。
季如烟把去年和今年攒下来的年假、病假凑成了半个多月的假期，专门在港城照顾言笑。
“那可不行。”季如烟笑笑，“裴总可不能有消极怠工的想法，那么多人等着你养活呢。”
“阿姨手术那天，我会在的。”裴之声撑着脑袋看她，“季叔叔的机票已经给他订好了，他也会在，不要怕。”
“少臭美了。”乌诚嘟囔道，“你也不见得多好。”
身体太疲劳，他没有开车，但是这个时间点，路边几乎没有计程车的影子。
“把我当司机呢。”